說話的同時,寒心已經緩步朝着坐立不安的周天功和羅漢走去,也不客氣,就這麼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茶桌旁,甚至還自顧自地為自己倒茶。
房間裏很靜,滾燙的茶水自茶壺中倒入茶杯里,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見寒心玩得怡然自得,心中暗暗發虛的周天功和羅漢忍不住對視一眼,末了,羅漢刻意訕笑着問寒心,說:「寒心,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我有什麼事你們會不知道?」
寒心一邊喝茶一邊含笑掃視周天功和羅漢,末了,他一字一頓地說:「兩位,戲耍我的滋味很好吧?」
「啊?」
寒心這話一出,周天功和羅漢臉色立刻大變,尤其是羅漢,坐在沙發上的他甚至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如坐針氈。
「呵呵……」
寒心,我不明白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這話半點不假,比起羅教授,周院長可真夠鎮定的,不過,你以為假裝鎮定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
被戲耍了一晚上,寒心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一聲怒罵,寒心端在手中的茶杯已經惡狠狠地朝着周天功的臉上砸去。
「嘭!」
一聲悶響,周天功被打了個正着。
起初柳葉心說張龍井的電話在這個房間的時候寒心還將信將疑,所以,「金蟬脫殼」後,他並沒有直接硬闖羅漢和李柔的房間,而是在門口打張龍井的電話。
練成「天眼通」之後,寒心便擁有了透視之眼的神通,而且他還學會了唇語,所以,站在門口一邊敲門一邊打電話的時候,房間裏三人的舉動早已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寒心,你……」
捂着被茶杯砸得生疼的額頭,周天功怒極,他死死地瞪向寒心,咬牙切齒地說:「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周院長,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絲毫不將盛怒的周天功看在眼裏,寒心冷冷一笑,灼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周天功,一字一頓地反問道:「請告訴我,為什麼要綁架張老,為什麼要戲耍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周天心想,反正寒心又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所以,對於寒心的問話,他自然矢口否認。
非但矢口否認,他還倒打一耙,恨聲說:「寒心,你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真以為這個世界沒有王法了嗎?我現在就報警抓你!」
說着,周天功真就掏出了手機。
不等周天功打電話,寒心突然冷冷一笑,說:「周院長,賊喊抓賊的技能都能被你練得如此爐火純青,您這臉皮可真夠厚的,難怪羅教授心甘情願當你的走狗!」
說到底,周天功的確做賊了,就算仗着臉皮厚敢賊喊抓賊,可心裏終究是發虛的,他怕的就是寒心的手裏掌握了什麼證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報警就無異於是自投羅網。
陰沉着臉,周天功冷聲質問:「寒心,你到底什麼意思?」
「少他媽廢話!」
因為擔心張龍井的安危,寒心這時候已經懶得磨嘴皮子了,這話一出,他突然一把揪住羅漢的衣領,然後瞪向周天功,說:「老東西,告訴我張老在哪,記住了,你只有一次機會!」
「你……」
周天功怎麼也不會想到寒心竟然會直接用強,見寒心如對付螳螂一般揪住羅漢的衣領,周天功不由得臉色大變。
直到這時候,周天功才終於意識到寒心根本就不是一個願意按套路出牌的傢伙。
「不說話是嗎?」。
見周天功只是瞪着自己不說話,寒心冷冷一笑,突然端起面前的紫砂茶壺,下一秒,紫砂茶壺重重地砸在羅漢的腦袋上。
「嘭!」
紫砂茶壺連帶着茶水一起灑出,羅漢慘叫一聲,趕緊雙手抱頭,他用力掙扎,可寒心抓住他衣領的手就如同鋼箍,讓他動彈不得。
「啊……羅哥!」
見寒心竟然直接出手打羅漢,李柔嚇得花容失色的同時,擰起一根凳子就如母老虎一般撲向寒心。
「嘭!」
興許是一時大意,李柔手中的木質椅子竟然打了寒心一個正着,椅子結結實實地砸在寒心略顯消瘦的背脊上,也虧得李柔力氣小,要是換成竹葉青之流,寒心只怕要被打得直接吐血。
然而,對於此刻的寒心而言,真正痛的不是背脊,而是心。
大學時代,自己百般呵護的女孩子,在時過境遷之後,不但投入了別人的懷抱,此刻甚至無情地暴打自己!
回頭,寒心平靜地看了李柔一眼,那雙略顯哀傷的眼睛仿佛是在問李柔:難道,你就不念一點點舊情嗎?
下一秒,寒心猛然轉身瞪向羅漢,沒有一句廢話,捏緊的拳頭狠狠地砸在羅漢的臉上。
「砰!」
「砰!」
「砰砰砰……」
他的手比女人的還要白皙、還要精緻,但是,握拳轟出的時候,卻如鋼筋鐵骨一般狂暴。
那如同子彈一般細密的拳影一次又一次地砸在羅漢的臉上,仿佛永遠也不會停止一般。李柔只感覺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生疼,因為她能夠感覺到,寒心的拳頭打的其實是她!
「你麻痹的!」
又是一聲怒罵,寒心懶得再打了,用力一扯,神志模糊的羅漢已經趴在了茶桌上。
緊接着,寒心伸手將羅漢藏在身上的那部張龍井的手機掏出來,然後瞪向周天功,說:「老東西,你怎麼解釋?」
「嘶……」
目睹了寒心毒打羅漢的暴力手段,又見寒心不費吹灰之力地將羅漢藏在身上的手機掏出來,周天功嚇得甚至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刻,周天功的心在咆哮:「不!不可能的!他怎麼那麼肯定張龍井的手機在羅漢的身上?怎麼那麼輕易就找到了張龍井的手機?」
如果不是一直和羅漢在一起,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寒心破門而入,張龍井甚至懷疑寒心一直都在羅漢的身邊。
而事實上,因為擁有透視之眼,寒心與站在羅漢身邊並沒有什麼兩樣。
臉色陰晴不定,周天功的眼珠子不停地轉悠着,遲疑了片刻,他乾脆一咬牙,決定將傻裝到底:「解……解釋什麼?」
「呵呵……」
聽了周天功這話,寒心呵呵一笑,又說:「這麼說來,你不知道這個手機是張龍井的?你也不知道羅漢用這個手機戲耍我?你甚至不知道張龍井被綁架的事情?」
周天功一咬牙,說:「我……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好!很好!老東西,你不但臉皮夠厚,倚老賣老的功夫也練得相當好!」
這話一出,寒心突然如對付羅漢一般抬手一把將周天功的衣領揪住,輕輕一扯,周天功已經趴在了桌上,臉部死死地貼着桌面。
周天功嚇壞了,拼了命掙扎,可按住他腦袋的是寒心,他就算再努力,做的終究是無用功。
心中惶恐,周天功大聲喊叫:「寒……寒心,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暴力撬開你的嘴咯!」
伸手輕輕拍了拍周天功的臉,寒心隨即用無比玩味的語氣說:「老東西,你的臉皮夠厚,心也夠無恥,可不知道嘴夠不夠硬呢,我真期待!」
說着,寒心端起桌上的熱水壺。
半邊臉貼在桌面上,周天功看起來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一般,見寒心端起熱水壺,他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忍不住顫抖着聲音說:「你……你不會想要我喝掉熱水壺裏的熱水吧?」
「不然如何知道你的嘴夠不夠硬?」
這時候,寒心已經準備直接將熱水壺裏的水倒向周天功的嘴巴了:「老東西,你想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熱水壺裏的水之前是燒開過的,此時的溫度最起碼也有八十多度,周天功的臉與水壺靠得很近,甚至能夠感覺到那熱浪般的溫度。
眼看着水壺裏的水隨時都有可能朝着自己的嘴巴倒來,周天功嚇得膽兒都裂了,忙不迭說:「不!不不不!寒心,你不能這樣對我……」
嘴角微微上揚,寒心冷笑:「給我一個理由!」
「張龍井!」
周天功脫口而出:「張龍井在我的手上!」
「哈哈……哈哈哈……」
聽了周天功這話,寒心顯然是怒極了,怒極反笑,提着熱水壺的手也再不遲疑,手腕微微傾斜,立刻的,滾燙的熱水自壺嘴流出,一下子就滴在了周天功的嘴上、臉上。
「啊……」
如同是被滾水燙的活豬,悽厲的慘叫聲自周天功的口中發出,他拼了命掙扎,可是,寒心壓住他腦袋的手就如同五指山一般沉重,他的全身都在亂動,可腦袋卻紋絲不動。
一旁,將這殘忍的一幕看在眼裏,李柔嚇得直接暈倒在地,至於羅漢,他始終如死豬一般趴在桌上,看似一動不動,可雙腿卻顫抖得厲害,篩糠一般,褲筒濕漉漉的,顯然是嚇尿了。
半壺熱水倒在周天功的嘴臉上之後,寒心隨即用力一把將茶桌掀翻,原本趴在桌上的周天功和羅漢立刻就如被大浪拍打的浮萍,一左一右摔倒在地。
如早就預演過千百遍一般,倒在地上的同時,兩人同時蜷縮着身體,同時雙手抱頭。
「別裝死,裝死是沒有用的!」
寒心走到周天功的面前,腳踩周天功的腦袋,冷聲質問:「老狗,立刻將張老叫到我的面前,否則,我要你死!」
「另外,你最好祈禱張老半根毫毛都沒有受損,否則的話,你同樣難逃一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8s 3.97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