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距離那座白色房子兩個街區的第三大道街口處,
一個只有十層高的獨棟樓房在眾多摩天大廈的包圍中,
顯得那麼的不起眼。
I.M.F三個一米多高的銅字,懸掛在這棟樓一側的牆壁之上,
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很難被路上匆匆而過的行人發現。
這裏就是I.M.F在M國真正的總部。
I.M.F是一個掌控着全世界百分之七十貨幣基金的超級金融機構,
就連M國也只是眾多為其服務的國家機器中的一個而已。
此刻,這個在外人看來更像是一座老舊公寓的地下五百米處,
一場極其慘烈的戰鬥正在激烈的進行當中。
※※※※※※※※※※※※※※※
「兄弟,我只能陪你到這裏了,剩下的路,你死也要走完,」
一個一身黑衣的精壯男子,大口的吐着血和內臟的碎塊,
衝着蹲在他面前,同他一樣裝扮的冷峻青年大吼着,
在他們身後不到百米的走廊中,密密麻麻層疊着不下百具屍體,
一個個斷頭缺腿,血流成河。
這個精壯漢子的胸腹處,有着一個兩面透亮的大洞,
蠕動着的腸子清晰可見,不知是被何種威力強大的武器所傷。
這種傷勢,就算是再高明的醫生也只會說三個字「沒救了!」
可這精壯的漢子此刻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扶着牆站了起來,
不顧年輕男子的反對,堅持從他身上將一枚相當於五百公斤當量的塑化**取下,
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低頭將剛才起身時從自己體內流出的腸子塞了回去,
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這腸子不是他的,而是別人的一樣。
「記住,這是最後一扇門,等會我炸開這扇門,你要第一時間衝進去,
毀了那個箱子,要不,我們就全都白白犧牲了!」
精壯漢子用他那沾滿了自己鮮血的右手牢牢地捏着年輕男子的肩膀,
咬着牙,狠狠的說着。
望着隊長那血紅的雙眼,閆博用力的點了點頭。
看着走廊盡頭,被激光切割掉半個腦袋的隊長,臨死前按下了炸彈的按鈕。
閆博沒有時間去傷心流淚,因為他只有最後的十秒時間。
在隊長的身體剛剛化作的血霧中,一身黑衣的閆博,衝進了這最後一間房中。
當他看到了那個天藍色手提箱的時候,終於輕出了一口氣,
回頭藐視的看了一眼從通道中蜂擁而來的M國特工,
微笑着按下了胸前的那枚紅色按鈕。
※※※※※※※※※※※※※※※
華夏國京城國防部,國家信息安全保衛部。
一個肩上帶着三顆將星的將軍,緊張的顧不上去擦順着他花白眉毛滴落的汗水,
目光牢牢地盯着面前桌子上放着的衛星信號接收器。
不停地按照固定頻率閃爍着的紅色指示燈旁,是一個電子計時器,
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到了最後的十秒。
在將軍的兩側,
兩個頭髮花白的科學家心臟的跳動聲在空曠的辦公室中快速的響着,
仿佛是那定時炸彈馬上就要引爆前的最後哀鳴。
「10」
「9」
.....
「2」
「1」
「0」
「嘀~~~~~~~~~~~~」
倒計時結束,紅色指示燈在電子計時器歸零的那一刻,熄滅了。
在將軍身旁的年紀稍大一些的科學家,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又看了看已經熄滅的信號指示燈,哆嗦着手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本
《銀河號純國產互聯網服務器安保手冊》,
快速翻到了最後一頁。
「毀了麼?」
將軍由於太過緊張,
已經記不清這紅色信號燈熄滅到底是代表着什麼,
是那個箱子被M國破解了,
還是已經被派出去的自己人毀滅了。
手拿安保手冊的科學家,反覆了看了看手中的冊子,
又瞅了瞅那確定已經熄滅了的信號指示燈,
突然將手中的安保手冊一把扔向了空中,
騰身一躍,居然是跳上了將軍面前一米多高的桌子上,
揮舞着雙手,老淚縱橫的瘋狂舞蹈起來。
「老李,老張是在說毀了麼?」
將軍小心翼翼的問着身旁還處在迷茫之中的另外一個科學家。
老李快走幾步,來到剛才被老張扔了的安保手冊旁,
急忙彎下腰,伸手就要去撿,卻將手又停在半空,
怕自己看到的,同心中所想的不是一種情況。
最終老李還是撿起了那本安保手冊,
在手冊的頁腳標註着『銷毀』兩個字的那一頁中,確認了答案。
老李轉過頭來,看着將軍,先是淚流滿面的點了點頭,
然後突然換了姿勢,雙膝跪地,衝着將軍不停的磕起頭來。
目前世界上國際互聯網只有一個母服務器,而這個母服務器位於M國,
全球所有人通過網絡傳遞的信息都會經過這個母服務器,
對於母服務器或者說是母服務器的擁有者來說,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任何秘密。
隨着互聯網時代的到來,母服務器的作用,就像是懸在斷頭台上的那柄閃着寒光的大刀。
如果這個母服務器被一個國家用在侵害別國利益上,將會輕易的毀滅一個國家,
越是互聯網發達的國家,這種威脅就越大。
換句話說,小到個人私隱,大到商業機密,
甚至是國家的興亡在母服務器面前都是能夠輕易被掌握的。
這也是華夏國這十數年來傾盡國力,要研究出純國產的銀河號服務器的原因。
可是,就在銀河號即將研究成功的前一晚,
正在被國家紀檢部門秘密調查的一個主管信息產業方面的高官,
從國家信息產業中心突然偷走了一個藍色的手提箱,
箱子中是一個電腦,卻不是普通電腦,
而是儲存着銀河號所有的核心數據的電腦。
這個高官為了獲得M國的庇護,居然無恥的將華夏國,
他的母國花費十數年,耗資巨大的核心科技送給了居心叵測的M國。
雖然藍色箱子上安裝有防盜密碼,
可是對於M國的科技來說,破解密碼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一旦M國破解成功,不但會白白獲得華夏國十數年來的科研成果,
同時還能獲得許多同銀河號相關的華夏國的核心機密,
這種損失不說亡國,也離亡國相差不遠了。
於是,在通過外交途徑解決未果的情況下,華夏國派出了特戰精英進行毀滅。
此刻衛星信號接收器上的指示燈停止了閃爍,
就是說明那個手提箱中的電腦已經被徹底的毀滅了。
就算是毀滅也不能落在居心叵測的人手中。
王震將軍和老李老張三人是負責這個項目的軍方和國務院兩方面的人。
老李給王震將軍磕頭,是因為王將軍派出的特戰隊員,完成了這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將軍並沒有起身去扶還在地上不停磕頭的老李,而是將桌子的一個抽屜拉開,
拿出了一疊白紙,在老李的面前用力的晃了一晃。
「老李,你抬頭看看,我們應該跪謝的人,是他們。」
將軍手中拿着的,是此次參加『洪』字號毀滅行動的特戰隊隊員的身份信息。
第一頁,一張一寸的彩色照片上的冷峻青年,
濃眉大眼,鼻樑高挺,兩片薄薄的嘴唇帶着一絲弧度,英俊瀟灑。
姓名:閆博
性別:男
軍銜:中校
出生年月:1988年12月15日
籍貫:涼州
.....................
※※※※※※※※※※※※※※※
閆博
出生地:涼州府
雙親健在,上有一兄。
自幼頑劣,不服教管。
三歲上房,五歲放火。
小學伊始,氣哭老師。
三年級拉了山頭,就連初三的學生都奉其為大哥。
六年小學,被開除十五次。
虧了有國家的九年義務強制教育,才不至於無學可上。
即便如此,閆博父親也是為了閆博能夠上個小學,搬家了三個城市,換了二十四個學校。
上了初中,閆博變本加厲,不顧老師同學背地裏稱他為閻王,自封大俠,行些仗劍行天下的荒唐義事。
閆博樂此不疲,
他身邊的人卻像是陪着閻王活在地獄,度日如年。
終於熬到初中畢業,閆博年滿十六。
閆父看到這逆子已是定了性子,久在人世間必成禍害。
於是花了錢,拖了關係,讓身體並不達標的閆博參了軍,進了部隊。
就在閆博參軍離家的那一天,
左鄰右舍上千戶人家不約而同拿出了準備許久的鞭炮,
不逢年,不過節,卻是一個個面帶喜色的燃放了起來。
在閆博聽來,這是在歡送大俠。
在百姓看來,這是在送走閻王。
說來也怪,閆博進了部隊,整個人像是轉了性子。
雖說體質偏差,但是常年的行俠仗義也練就出一副好身手,
加上部隊伙食又好,閆博的身體竟是發育的越來越好。
班長是個三轉的義務兵,認真負責,發現了閆博打得一手好槍法的天分,推薦給了上級。
那一年又逢華夏國周邊彈丸小國滋事,鬧起了海島危機,
於是部隊大力培養特戰人員,
就將被班長推薦的閆博招入了特戰旅。
自此,閆博一發不可收拾,渾身的戰鬥細胞被徹底激活。
連續三年,
全軍狙擊手綜合比賽第一名,
全軍散打比賽五十六公斤級第一名,
全軍作戰素養綜合考核分第一名,
全軍槍械實際操作綜合考核第一名,
全軍特種部隊野外極限生存記錄保持者,
......
.......
........
.........
就這樣,閆博頂着無數光環被招入了中南海的秘密特戰部隊。
又三年時間,閆博十數次同死神擦肩而過,
完成了上百次在常人看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直到這一次任務。
其實在接到任務的時候,閆博就已經明白,
這一次極有可能是自己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
雖然在加入中南海秘密特戰部隊後,閆博再也沒有給家中去過信,
可是並不代表閆博不想家。
久未提筆的閆博,這一次卻提筆給家中寫了一封信。
閆博雖然自小頑劣,卻寫了一手好字,就像他的槍法一樣,
穩健有力,筆跡潤滑,渾然天成,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天賦迥異吧。
按照部隊的規定,是不能在家書中透露任何的作戰信息。
閆博也只是向父母和哥哥講了一下,自己這三年過的很好,
現在要跟隨部隊參加一個國際維和的任務,可能會有些危險,
如果自己有了意外,希望哥哥能照顧好年紀越來越大的父母。
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紙,
閆博腦海中卻在此刻出現了一個『洪』字。
『洪』字代表的是此次的特戰任務是最高級別,
需要用生命來完成,是十死無生的終極任務。
想到此處,閆博一把將已經寫了大半的家書揉做了一團,扔到了紙簍當中。
既然都要死了,就悄悄的消失吧,何必再讓家人空悲切。
※※※※※※※※※※※※※※※
閆博死了,
死的很徹底,
就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留下來。
閆博最後留下的是NBC廣播電台中的一條即時快訊,
「據我台記者播報,五分鐘前,花生頓發生里氏五點五級地震,震源深度一公里左右,位於第三大道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一棟十層高的樓房,由於位於震中,受損嚴重,目前人員傷亡信息還不明確,稍後我台記者將繼續跟進。」
閆博死了,卻又沒死,
因為他穿越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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