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有些詫異,聽這二人語氣,白纖塵怎麼像是軒轅離的手下似的?
眾人離了酒樓,白纖塵自和高掌柜回了松鶴堂,肖文等人回醫院。
一路上,肖文走得不緊不慢,和肖瑤說着話,好像故意隔開軒轅離二人似的。
見肖瑤緊緊地跟在肖文身邊,竟離自己遠了,軒轅離咬牙,這個死丫頭,果然該打!
幾人回到醫院,張家慶正在着急,見眾人回來了,忙迎上前,道:「爹,姑娘,你們回來了!有個產婦要住院!」
肖瑤一驚,「莫不是要生了?」
張家慶道:「不是的,還有幾天的樣子。」
肖瑤鬆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了。」倒是個捧場的!呵呵!
肖文看了看天色,「你上前看看,若無事,我們便可回家了。」
肖瑤點頭,忙上了樓。
軒轅離見自己被肖瑤遺忘了,哭笑不得。
江水在身後悶笑。
不大一會兒,肖瑤就笑意盈盈地下來了,道:「無礙的,還要幾天。晚上有穩婆在這裏,張大夫也在,我們回家好了。」
肖瑤在明城招了一個穩婆,夜裏就住在醫院二樓。加上張大夫,兩個人也可以應付了。白天肖瑤和巧嬸在這裏支應。
因為剛開業,還沒有什麼住院的產房和新生兒,所以肖瑤決定每天還是晚上回家。再說,娘也快生了。
肖文等人告辭了張大夫,便要走。軒轅離不說話,只是跟在身後。
肖瑤轉頭,「你要去胡家莊?」
軒轅離點點頭:「嗯。過來便是為了看你,晚間自然一起。」
肖瑤不置可否,肖文已轉頭走了。
江水見主子不怎麼受待見,越發低了頭悶笑。
丁元春在一旁暗暗鄙夷,這對主僕都不怎麼樣!真不知道是怎麼打了勝仗的!
肖瑤無語了,實在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要跟了自己走。
「小六子他又不在,自己這樣把他帶回家去,算是怎麼回事呀!看爹的樣子,好像已經知道了,可是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娘還不知道,萬一再受了驚嚇,自己罪過可就大了!可是,如何說服他住在明城呢?」
肖瑤這邊還沒想出主意來,那邊軒轅離和江水已經上了馬。
肖瑤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無語了。
「這個不開眼的,也不看看,爹就在身邊,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我能大模大樣的坐你懷裏嗎?」
肖瑤大眼狠狠地瞪了軒轅離一眼,氣呼呼地跑去坐進馬車裏了。
趕車的是肖文。
薛功在家照顧,因為家裏不能沒個男人,所以,來時肖文把薛功留在家裏了。
丁元春、田搖情、巧嬸、肖瑤都進了馬車。
眾人都看見了剛才的場景,擔心肖瑤害臊,都忙說些別的。
軒轅離和江水跟在馬車後面,一搖三晃地到了胡家莊。
到家時,天已擦黑,軒轅離的耐心也都快磨光了!
薛功過來開了門,迎進眾人,等看見踏雪烏騅和軒轅離時,薛功大吃一驚!隨即忙低了頭,拉着馬車往後院走去。
薛功心中狂跳,拼命壓制着自己回頭的**,一步一步如踩了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馬廄的。
等江水牽着兩匹馬過來的時候,薛功還站在石槽旁,腦子裏正在天人交戰!
「若是動手,自己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且一但失手,公主和自己必死無疑!」
薛功卻又不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這是自己滅國的仇人,若是自己假裝不知,就此放過了他們,必終生愧疚!就算死了,也沒臉見主子和大哥!」
正猶豫不決,突聽身後馬蹄聲響,薛功忙拿起棍子,開始拌草料。
江水栓好了馬,猛地一拍薛功,笑道:「老兄,你是肖家新來的?」
薛功卻不怎麼認識江水,但是知道必是軒轅離身邊的侍衛,忙垂頭道:「我是新來的門房,石槽里草料已經拌好了。我去忙了。」
「嗯。一起回吧。」江水跟在薛功身後,絮絮叨叨地說:「半年不在,家裏變化好大啊。藥廠、學校都蓋起來了,真好!我走了,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裏教孩子們習武?!可別是個二把刀,誤人子弟!」
薛功咬牙,終究沒有反駁,疾步走了。
江水看着薛功的背影,眉毛挑了挑。
趙秀麗見軒轅離來了,還挺高興的,「將軍,聽說咱們大勝了?以後都不會打仗了?」
軒轅離看了一眼趙秀麗的大肚子,忙轉了眼,「是,以後戰事消弭,百姓可安居樂業了。」
「是啊,我還擔心那西北狼崽子們打過來,我們豈不是要逃難去了。這下好了,以後也不用擔心打仗的事了!」
「嗯,」肖文道:「以後咱們和北齊還是友鄰,也不用擔心他們的事!」
軒轅離點頭,「朝廷是有這打算,要和北齊和談,劃定邊界、簽上契約。若能保證百年無戰事最好。」
肖瑤看了軒轅離一眼,暗忖:「該不是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吧?想讓南豐國和西詔國和談,現在果然和談解決了。若是也和北齊國和平相處,從此天下無戰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趙秀麗猛地想起軒轅煜,問道:「小六子在你們家過得還好吧?」
「多謝兩位照顧舍弟。他很好!」那小子,常常寫信到西詔。
「那個,」趙秀麗看着軒轅離,謹慎措詞,「回家呢,跟你爹娘說說,多疼愛小六子一點兒。你若是在家,也要多看顧些。這孩子挺可憐的!該不是因為太胖,被你父母嫌棄了吧?要不,他們大半年的也不過來看一眼?」
肖瑤黑線,娘這是要發牢騷嗎?
軒轅離略一思忖,分辯了一句,「他們……不方便。」
趙秀麗不屑地說道,「什麼不方便?又不是皇上貴妃的出不了宮!再說了,還能有什麼事兒比自己的孩子重要?」
還真讓她說中了!
肖文見軒轅離一臉哭笑不得,突然舉得非常解氣。
肖瑤正要說話,趙秀麗突然想到了薛娜,嘆了一口氣,道:「還有薛娜這丫頭,爹死了也就算了,娘也不來看、哥也不來看,瘦成什麼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唉!」
軒轅離眼睛一閃,「薛娜?必是說的塔娜公主!」
肖瑤看向軒轅離,見軒轅離笑意微微,並不說話,倒放了心。
塔娜在這裏,他是肯定知道的了,月照和月華二人必定做了回報。
不過,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他對塔娜怎麼樣,可見以後也不會錯待了。如此,自己便可放心。
只是不知道那庫依木被他怎麼了?自己要求留庫依木性命,也不知道這男人到底聽了沒有?
肖文端過水杯,遞給趙秀麗,「阿瑤說了,沒事兒多喝水。」
「我記得。」趙秀麗笑着接過,一口氣喝了,用手絹沾沾嘴,道:「我起身轉轉去,你陪將軍說說話吧。」
肖瑤忙起身扶着,娘兒倆出了房門。
肖文和軒轅離二人在屋裏端坐,相互看了一眼,都有話要說。
到底還是軒轅離先開了口,「叔父,半年未來拜見,失禮了。」
肖文擺擺手,「國事為重,無礙的。再說,過年你也差人送了重禮來,我們都很喜歡。」
軒轅離道:「此番回京,必稟明父皇母妃,派人前來下聘,還望叔父成全。」
肖文知道此事已經不是可以推脫的了,可是一想到阿瑤要嫁入皇宮,成為皇妃,就心慌不已。
「京城離此地有兩千里,以後想見阿瑤是很難的了。再說,從此後阿瑤入了宮,聽說那裏都……」
肖文終於咽下了「是吃人的地方」幾個字,頓了一下,憂心忡忡,「阿瑤孤身一人,又沒有父母兄弟撐腰,萬一被人欺負了去,我的心……」
軒轅離起身,抱拳道:「叔父且寬心,阿瑤是我的妻,我自會護她終生!我還是那句話,阿瑤的身份您不必憂心,我自有辦法。以阿瑤的本事,自然能博得父皇、母妃的歡心,想得個與皇子匹配的身份並不難。」
肖文有些迷茫,「此話怎講?」
看軒轅離起身,肖文抬手示意,「你坐下說。」
讓皇子如此站在自己面前,到底心裏還是有些壓力的。
軒轅離道:「這次南豐國大勝,全憑連發弩之功。叔父或許不知,這連發弩是阿瑤做出來的,我已經如實稟明了父皇!」
肖文聞言,果然大驚,一臉不敢置信,「什麼?那弩竟是阿瑤那丫頭想出來的?」
「是!」軒轅離淡淡微笑,「阿瑤必會得了朝廷的大賞,到時候會得個高些的身份,必定會堵了朝臣的悠悠之口。」
自己的婚事雖可自己做主,但是不會太過順利,以自己的身份娶阿瑤一介農女,必會遭眾人非議甚至阻攔!
見肖文雖臉有憂色,卻不再說什麼,軒轅離道:「叔父放心,離必十里花紅、以正妃之禮迎娶阿瑤。且終身無側妃、不納妾!」
肖文有些詫異地看了軒轅離一眼,「當真?!」
這小子以前雖說過,但是男子之言豈可全信?胡員外不過鄉村小地主,尚且納妾娶小。
肖文對軒轅離的話並不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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