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田秀兒端莊大方、孝順老人、妯娌和睦相處、地里家裏都是一把好手,為人處世熱情厚道,大家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也慢慢地不再議論了。
不出兩月,田秀兒便懷了孕,大家都開始紛紛誇讚起趙元讓和趙家的福氣了
田明和秦氏見女兒當真嫁給了趙元讓,心裏鬆了一口氣。
「夫人把女兒嫁給了自己的親弟弟,那份信任和喜歡可不一般肖家不僅是自己的東家,更是自己的親家」
更何況,過了年,趙秀麗做主,又給田玉龍在附近村子裏挑選了一房好媳婦
給女方的聘禮、成婚的一應操持和花費,都是肖家出的錢。
春耕大忙前,大張旗鼓、體體面面地給田玉龍辦了婚事那場面,羨煞了多少人
甚至有些看熱鬧的村人,當場便笑言,「早知道,就賣身到肖家做奴僕」
從此後,田明一家對肖家更是死心塌地。
家裏的大事完畢,肖瑤和肖靖便去了京城,因為,又到春闈時
南豐國的選官制度尚未成熟,和我國明清時代的科舉制度大不相同。
秀才通過後兩年便可參加京城大考,當然了,需地方大員或當地名流兩人以上聯名保舉、推薦,方才有參考資格,且年齡不低於十六歲。
肖靖已經過了十七周歲的年齡,推舉也不用愁。
肖瑤找了春花,順理成章地拿到了吳新勇的推薦。
趙明義因為是致休御史,其推薦自然也算是一個。所以,拿到了二人的推舉,肖靖便可進京。
而肖竣,自知不行,也不願花那個錢,已經放棄了大考是以,肖靖在京中沒有碰到肖竣,還有些奇怪呢。
春日天氣和暖,大地回春、草長鶯飛,景色格外宜人。
因肖靖不會騎馬,肖瑤姐弟便乘了馬車,和月照、月華四人,一路不緊不慢,順便遊山玩水、放鬆心情,終於在暮春時節到了京都。
肖靖自從那天知道了肖瑤的身世,自己一個人彆扭了一段時間後,才慢慢放開了。
一路上,一如既往地跟肖瑤有說有笑,肖瑤心裏也舒服了很多。
未到京城,月照、月華先領着兩人到了擁翠山莊。
因為,兩位主子已經在這裏等着了。
肖靖跟軒轅離施了禮,便跟軒轅煜擁抱在了一起
肖靖和軒轅煜一見面自然歡喜不已。
兩年沒見,兩個人擁抱後,便相互打量着,都道對方長高了許多、長大了許多
肖靖還補了一句:「陳煜,你控制得很好,沒有再胖嘛」
眾人便都笑了。
軒轅煜知道二人乘馬車來的,便道沒意思,拉着肖靖便要去教肖靖騎馬,「肖靖,走,學會了騎馬,不知道多方便」
肖瑤見肖靖想學,便道:「去吧小心些,別摔着」
兩人興高采烈地走了,有陳強、陳壯兩個高手跟着,肖瑤倒也不是太過擔心。
看着眾人牽着馬出了院門,肖瑤還想叮囑兩句,卻被身邊的軒轅離一把拉住
肖瑤微微紅了臉。
快一年不見,這男人越發英俊了。
剛才一見面,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了,這男人的眼神,熾熱得能把人烤化了
二人手拉手回到屋裏,軒轅離兩眼黑曜石般緊緊地盯着肖瑤,見肖瑤紅着臉低頭,軒轅離兩臂用力,猛地一把把心上人摟進懷中,低頭便吻下來
肖瑤也是相思成災,見男人渴求,便主動送上了紅唇,軒轅離身子一震,越發瘋狂
直到肖瑤接近窒息,方戀戀不捨地放開了。
肖瑤腿都軟了,氣喘吁吁地抓緊軒轅離的衣服,怒道:「你這混球」
軒轅離看着懷中俏臉紅漲、櫻唇紅腫的少女,一臉無辜,「我如何混了」
肖瑤嬌嗔道:「幹嘛每次都要吃人似的」
軒轅離便吃吃低笑,「就是在吃人啊」
肖瑤囧:「」
見肖瑤粉頸低垂、小臉漲紅,軒轅離心中一盪,一把抱起肖瑤,大步朝臥室走去
肖瑤身子一輕,心中一驚,兩手忙摟住軒轅離的脖子,怒道:「幹什麼,你這登徒子」
軒轅離把肖瑤放到床上,身子壓上來,嘴裏說着,「給你找個支撐。」便又吻下來
肖瑤想到剛才自己兩腿發軟的樣子,便羞得臉色紫漲,連耳朵都紅了,卻又被莫人堵住了嘴,分辨不得,便隨這男人去了,諒他也不敢怎地
果然,沒過多久,軒轅離便猛地翻身平躺在床上,呼呼直喘粗氣,咬牙切齒地看着肖瑤
肖瑤卻不再往男人腿那兒看,兩手捂住發燙的臉,假裝無辜、挺屍中
傍晚時分,天涼快了,兩人便手拉手一起去了地里。
見肖靖和軒轅煜兩人正在村子裏的打麥場上騎馬,兩人便看了一會兒。
肖靖有高手指點,不過一個下午,就騎得有模有樣了
此時,正是半生不熟、不捨得離開馬的時候,見二人過來,知道是晚飯時間到了,卻捨不得走。
軒轅離便道:「天色尚早,再練習會兒吧」
軒轅煜便暗暗撇嘴,「這要是換了自己在學騎馬,早就喊着回去了哼,小舅子比親兄弟還親」
晚飯算是接風宴,眾人在一起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醉意,夜半時分方散,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肖瑤有些奇怪,軒轅離老老實實地自己找屋子睡下了,竟然沒過來隨即瞭然,「只怕是擔心把持不住,酒後胡來嚇着自己吧」
想到男人的體貼,肖瑤便偷偷地笑了。這男人,真是彆扭地可愛
第二日一大早,眾人便進了京城。
肖瑤也想念娘和妹妹了
眾人一路買了好些東西,才進了醫院。
薛娜不知道肖瑤今日過來,猛地見了,又驚又喜過來抱住肖瑤,便哭了,「姐姐」
「傻丫頭」肖瑤眼睛也紅了,緊緊地抱着薛娜,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好半天才安撫住了。
薛娜抽抽搭搭地抬起頭,不好意思地招呼肖靖,「哥」
肖靖自然也知道了薛娜的身世,卻假裝不知道,看薛娜招呼自己,便點點頭,笑着對薛娜說:「小娜也長高了。爹娘和弟弟都很想你,什麼時候回家看看」
薛娜道:「我聽姐姐的。」
肖瑤有些抱歉:「是我太忙了,等過年了,我們便一起回胡家莊」
薛娜看着肖瑤,「阿媽在後院。過來,姐姐。」
幾個男人便留在前院,不去影響人家母女團圓了。
軒轅煜眼睛不時地瞄向後院,眉頭微蹙,有些坐臥不寧的樣子,「薛娜這丫頭,剛才怎麼都沒看自己一眼該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了還是怪自己好久沒來了」
軒轅離身後的江水也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沒精打采地站在軒轅離身後,一臉愁容。
軒轅離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把禮物拿上,我們去後院看看。」
果然,軒轅煜和江水瞬間復活
軒轅離暗暗磨牙,「這倆小子」卻忘了自己剛見到肖瑤時的樣子了
眾人來到院中,卻聽屋子裏傳出哭聲,只得停了腳步。
屋裏,流月正和兩個女兒抱頭痛哭
母女團聚本是人生樂事,只是來得太晚,怎能不讓流月哭斷肝腸
感謝老天,孩子們都好好的,這人生雖不圓滿,卻因兩個女兒都能團聚在自己身邊感到萬分慶幸
流啟在一邊長吁短嘆,端起銀杯,又放下;再端起,再放下。終於,長嘆了一聲,背着手出了房門。
「自己的那些兒孫們,不說也罷虧得流霜過年還送來些禮物,否則,真是生無可戀了」
出了房門,便看見院中站着的一眾男人,流啟黑了臉。
「最討厭姓軒轅的這兄弟倆不是小的來,便是大的來哼還不是惦記我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外甥女」
「本來,阿瑤配給霜兒、小娜配給姓白的那小子,多好的事兒全被姓軒轅的兩個小子給搞壞了」
想到這裏,流啟便沒有好臉色,「有事」
軒轅煜來得多,跟流啟熟識些,抱拳道:「晚輩跟阿瑤姐姐一起過來,拜見長輩。」
說着,軒轅煜用手一指肖靖,「這位是阿瑤姐姐的弟弟,肖靖。」
肖靖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見氣度不凡,軒轅煜又對他恭恭敬敬的,忙施禮,道:「晚輩肖靖,不知如何稱呼您」
流啟挑眉:「胡家莊的」
「是」
哦,果真是那對夫妻的兒子。看氣度,不像畏畏縮縮的農家子;看面相,也是個有福的。
流啟的眼中便帶了親切,「叫我舅舅吧」
眾人:「」
聞言,肖靖便知道,眼前這位瘦瘦的老頭,竟是北齊「先」皇流啟
心中雖大吃一驚,肖靖臉上卻壓了訝異,恭恭敬敬地重新施禮,「舅舅安好」
「嗯。」流啟應了,抬手便解下腰中懸掛着的玉,身邊的周橋忙雙手接過,放到肖靖手中。
見肖靖一臉震驚,流啟道:「拿着。」說完,一擺頭,示意肖靖,「進去吧。」
然後,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背着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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