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時,蘇家上下皆已熟睡。
冷月如勾,幾縷輕風之下,樹枝搖擺,樹葉唰唰作響。
蘇文勛站在窗外,從半開的窗戶看向房間裏的蘇玥兒,此時蘇玥兒正在昏睡,卻總是在夢魘,說着胡話。
「不,放開我!放開我!我是蘇家的小姐,你們那麼髒,別碰我!」
「子安,不要離開我,你不要離開我。我以後一定會安心相夫教子。子安……」
「不……不……放開我……救我……爹,娘,大哥……你們在哪兒?」
蘇玥兒深陷在噩夢中不能自拔,短短的幾日時間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哪裏還有前幾日的光彩!蘇玥兒算是真正的毀了。
蘇文勛幾日來也未曾來看過蘇玥兒,不是因為蘇玥兒發生了那種事情,而是因為怕見到她,她會哭着乞求,乞求他幫她。只是如今的情況而非幾個月前,她是真的被乞丐毀了清白。原本認為晉子安會為了討好蘇家而認栽娶了她,可是外面的傳言太多,晉子安只能選擇退婚。
剛回到盛京還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因為各種傳聞其實一切並不順利,如今本可以有個好歸宿的蘇玥兒一夜之間就變得瘋瘋癲癲,又給父親抹黑,當今聖上必定會質疑父親的能力。前方的道路,鋪滿了荊棘。與最初預想的完全不同,原本以為會一切順利,絕對不會碰到困難,可如今卻是困難重重。
到底是誰在背後主導一切,而導致現在的局面?
蘇文勛知道,如若此人不除,那麼必定還會發生無法掌控的事情。
他開始從最初回到蘇家想起,再到今日,之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其中都透着些詭異,有人似乎在一步步的破壞的父親的名聲,動搖父親幾年下來累積的根基,現如今是玥兒,那麼接下來是誰?這個人下一個目標是誰?
是他?還是父親?
想要他們都不得好死的人其實不多,但是蘇家就有幾人。
蘇弈?
雖然曾經意氣風發,可如今雙腿殘疾頹廢的躺在床上應該是什麼都做不了。
蘇泉?
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孩子,天天躲在桌子底下,能有什麼能耐,不足為懼。
蘇陌,蘇媛,蘇晴?
三人都是女子,即使心中憤恨,只能在院子裏打打鬧鬧,應該翻不出去天來。
只是,這三人中的蘇陌,卻是不容小覷!雖是女子,卻似乎深不可測,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駭然的氣息,即使有着再深的仇,仇人相見時,她都能夠面不改色,如同對待親人般展露笑顏。或許,就在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蘇陌輕易就能要了對手的性命。
難道……
蘇文勛渾身一個冷顫。
蘇玥兒一事是有人在背後算計,且在背後算計玥兒的人必定會對玥兒有幾分了解,所以才能夠讓玥兒毫無防備的去赴約。
那麼,能夠如此了解玥兒的人不多,這個人必須與玥兒交過手。
自從蘇陌回到蘇家後,但凡是與玥兒交手,最後都是蘇陌獲勝,而玥兒慘敗,無一例外。
蘇陌……
蘇文勛冷冷的叫了一聲:「蘇陌。」
想到這裏,蘇文勛再次看了眼房間中仍舊在夢魘中的蘇玥兒,然後轉身離去。
片刻後。
一道緊關的門一下子被人粗暴的踢開。
蘇陌立即睜開雙眸,手伸向枕頭下,冷眸在昏暗中看向從門前幾步走近的人。
此人身形熟悉,此時一身怒氣。
她眉梢微挑,幽暗的眼眸望着突然驚擾她睡眠的人,眉梢眼角的弧度冷厲凜冽。
「你下手太狠!」
來人壓制着滿腔的怒火,緊盯着蘇陌,寒聲道。
「文勛哥哥半夜突然闖進女子的閨房,第一句話就是下手太狠?此話該是我來問文勛哥哥,你下手如此狠踢壞了我的門,欲要行何事?文勛哥哥常在嘴邊掛着的聖賢書都是篇篇廢話?難道文勛哥哥是想要向我證明,有其妹就有其哥?你們兄妹二人要統一行徑?可惜了,玥兒姐姐有個志同道合的情郎,而文勛哥哥要失望了,我已經訂了親,沒辦法摒棄禮義廉恥與你在半夜裏來一場會情郎的戲碼。文勛哥哥若是再多停留,我怕是要因為忍不住內心的恐懼對外高喊。」蘇陌冷漠的掃了一眼怒火滔天的蘇文勛,慢悠悠的回道。
從她經歷一次險死再回到蘇家時,她就已經決定,戰局必須拉開!
只是,蘇文勛就這點兒伎倆?半夜前來質問這樣卑劣的做法,實在是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如若經過深思熟慮,斷然不會貿然前來。
蘇文勛面紅耳赤,他深吸幾口氣,平穩着心中的怒火。
「玥兒畢竟是你的姐姐,她儘管做過一些傷害過你的事情,可未曾要過你的性命,更為曾毀過你的清白,而今你卻要她失去一切!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能下手如此之狠。」蘇文勛怒問。
聞言,蘇陌輕笑一聲,「文勛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蘇志東一家,實在是太過想像!果然,道貌岸然四個字實在是不足以形容。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為什麼要如此侮辱玥兒?」蘇文勛逼近,這個距離只要一伸手就能將蘇陌纖細的脖頸掐斷。
「我是女子,怎麼可能侮辱玥兒姐姐?文勛哥哥在說什麼胡話。」蘇陌笑着反問。
見狀,蘇文勛震怒,「用不着再裝模作樣,你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你想要讓玥兒生不如死,想要毀了玥兒的一生,大可以選擇別的方法,可你竟然找到幾個骯髒無比的乞丐去侮辱玥兒!你存心讓玥兒生不如死!」
蘇陌心中點了點頭,她的確是想要蘇玥兒生不如死。她是可以選擇其他的方法,甚至有無數的其他方法。可只有這樣的方法,可以讓蘇玥兒體會到蘇吟蘇媛二人曾經受到的侮辱。
她深眸幽幽暗暗如無盡的甬道,帶着幾分詭異的笑意看向蘇文勛,這一家人可以理所應當的傷害其他人,就算是用了最骯髒卑劣的方法也沒有內心有愧過,如今被人以同樣的方法算計,竟會覺得如此委屈?
可笑,太過可笑!
「我們是一家人,文勛哥哥何必如此為難我,想要栽贓陷害也要有證據不是?」蘇陌起身,站在蘇文勛的面前。緊接着又壓低聲音道:「文勛哥哥,我現在十分想念我的大姐,她死的好慘啊。那些人趴在她的身上肆意的侮辱,仿佛沒有盡頭一般,她可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啊,被無情殘忍的折磨着,最後再也沒有起來。文勛哥哥,該是沒有見到那場景,那樣的場景才叫做骯髒。文勛哥哥,你知道後來我是怎麼想的嗎?我想要那些傷害過大姐的人,我想要看到他們五馬分屍,再讓他們的屍體被數匹馬在腳下踩成肉泥,最後將他們的肉泥餵江水中的魚兒。」
聽言,蘇文勛身子竟然不受控制的顫抖。他惡狠狠的盯着蘇陌,她是在警告他!她知道在監牢裏發生的事情都是與他們有關?
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呀!是不是嚇到文勛哥哥了?我不過是以前在深夜裏經常做噩夢怕的要命,後來想着不能再害怕了,後來就在夢裏無數次的想着如何讓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受到應有的報應。」蘇陌笑道。
她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在房間裏聽起來似乎是來自地獄,無端的令人駭然。
「你都知道什麼?」蘇文勛質問。
蘇陌笑着搖了搖頭,「大晚上的,文勛哥哥怎麼總是說胡話呢?」
「別再跟我裝模作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又或者有人跟你說過了什麼!你莫要聽信他人!」蘇文勛一下子就抓住了蘇陌的胳膊,十分用力。
蘇陌低眸看先握住手腕的手,眼裏閃過一抹笑意,這麼容易就沒了耐心被激怒?她突然放聲高喊:「不要!你要幹什麼!來人!快救我!有人要侮辱我!快放開我!」
雖然蘇陌嘴上在喊,可沒有掙扎,半點兒掙扎都沒有。
蘇文勛愣住,沒有想到蘇陌沒有絲毫預兆的就喊。
「小姐!快放開小姐!」
小萱和幾名婢女聽聞聲音就跑了過來,等跑過來後就看見有一名男子抓住蘇陌的手腕,似乎要行不軌之事,他們只看得到蘇文勛的背,所以並不知道這個登徒子是蘇文勛。
蘇文勛面色深黑,他渾身顫抖的冷冷盯着蘇陌,「你會付出代價的,你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蘇陌哭着回道:「文勛哥哥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就是沒有從了你嗎?你就如此威脅我。我真的好怕!文勛哥哥,你怎麼忽然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完全不認識你了。文勛哥哥,不要是傷害我!」
在蘇陌的哭聲和喊叫下,下人們都震驚了。
什麼?那登徒子竟是文勛少爺!
太不可思議了!
有下人看出來此事太棘手了,立即去稟告蘇志東和張氏,還有人去告知蘇弈。
此時,蘇文勛就是有十張嘴,一時半刻也無法解釋和狡辯,他是主動的讓蘇陌陷害!可惡!他冷眼看向門口的幾名下人,寒聲命令道:「退下!都退下!」
「不!文勛哥哥,你不要傷害我!」蘇陌看似十分驚慌的喊道。
下人們哪裏敢走,這種情況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更何況哪裏能任由文勛少爺傷害蘇陌小姐!
蘇文勛冷盯着蘇陌,親眼所見蘇陌的及時反應,她是打算抓住此事不放了!她會害怕?從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時,她都未曾害怕過!
一刻鐘後。
有幾人聞訊而來。
首先到來的是蘇志東和張氏。其次是被下人抬來的蘇弈還有蘇晴。
他們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下人都堵在門前。
而蘇陌坐在一側一直低着頭,眼睛微紅。
蘇文勛站在不遠處,緊抿着唇,面色沉黑。
「大伯父必須給陌兒一個交代。」蘇弈黑着臉,向蘇志東說道。
蘇志東剛才還在睡夢中,突然被叫醒,這已經是幾天內第二次在夜晚被突然叫醒。第一次是因為玥兒,第二次竟然是因為文勛!他一向放心文勛,絕對不會相信文勛會做出這等事情來。但是等到了後聽見了下人的稟告,他就算是不相信也得相信!
「文勛,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前來此處是為何?是不是有何誤會之處?」張氏是絕對不相信她的兒子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更何況現在文勛想要個女子作陪,任何女子都會高興不已,而蘇陌又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值得文勛在半夜前來冒險侮辱。她瞪了一眼質問的蘇弈,她還沒說是蘇陌下三濫不要臉勾引文勛呢!
蘇陌忽然大聲痛哭。
痛哭聲聽得人陣陣心酸,其實下人們都知道,是蘇文勛想要非禮蘇陌,若非是蘇陌及時反應怕是現在已經沒了清白,可沒想到張氏來了後,竟然不訓斥蘇文勛的大膽行為,反而要為蘇文勛辯解。
「大伯母,眼見為實,下人們都親眼所見,三姐已經受盡了委屈,大伯母不訓斥文勛哥哥也就算了,反而還要說此事有誤會之處,對三姐可公平?大伯母,做人不能太過無理!」蘇晴怒道。她是沒有想到大半夜的蘇文勛會如此膽大前來侮辱三姐,若非三姐反應快,來得及反抗,豈不是現在三姐要變的與蘇玥兒一樣了?還是說蘇文勛的本意就是如此,見蘇玥兒被毀了,現在就打算來毀三姐了!
「你個賤蹄子在跟誰說話呢?沒大沒小!」張氏怒斥道。
蘇晴緊咬着唇,瞪圓雙目回道:「我就是想要個公平!」為何蘇文勛和蘇玥兒做錯事情後不受到懲罰!
「四妹,莫要在多說了,我……我……」蘇陌泣不成聲。
蘇文勛暗罵,真會做戲!該死的!竟是有了把柄握在蘇陌的手中,這會兒他百口莫辯!今晚他的確是有些失去理智了,千不該萬不該來了這裏。
張氏見狀,又見下人的神色,她自知說錯了話,可又礙於臉面不想再多言。
「文勛,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志東沉聲質問蘇文勛。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的而一對子女是怎麼了,為什麼三番兩次的出事兒,讓他如此不省心!
蘇文勛緊抿着唇,不想回答可又不能不回答,便低聲道:「此事有誤會,我只是忽然想到有一件事情需要與陌兒說一說,卻忘記了現在已經是深夜,等我來的時候,她可能一時夢魘將我當成了壞人,也怪我不該半夜前來,讓她有所誤會。」
看!這個解釋多麼的冠冕堂皇!將自己完全說成了正人君子。蘇晴氣不過,冷笑道:「下人們都看到了,你緊抓着三姐的手腕不放!文勛哥哥,既然敢做就不要不敢承認。」
「文勛斷然不會撒謊,莫要潑髒水!」張氏怒道。她看向蘇陌,道:「你好好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莫要冤枉了文勛。」
「大伯母當真是明察秋毫的長輩!莫非是想威脅陌兒不成?此乃是我蘇家,陌兒今日受了委屈,必須要有個結果!雖說我雙腿殘疾,但為了三妹的名聲,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做!」蘇弈震怒,親眼所見張氏無恥,也親眼所見陌兒受盡委屈,陌兒雖然聰明,可畢竟是一介女子,遇見了這種事情怎能不害怕!他是她的兄長,無論如何都要為她討一個公道!
張氏一聽,眼睛瞪大,「這就是你對大伯母說話的態度?你的意思是這裏不是我的家?」現在是蘇志東當家,蘇家就是他們的!蘇弈竟敢如此大膽,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們是客人,竟敢在蘇家犯事!
蘇文勛聽到張氏的話後,連忙道:「娘,莫要再多言。」
張氏脫口反駁後也發現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立即沉了臉色沒有多言。
「陌兒,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志東沉聲問向蘇陌。
已經看了很久戲碼的蘇陌知曉此刻必須開口了,她垂着頭低聲回道:「文勛哥哥突然踢開了門,然後就來抓我,他要……要……」後面的話便已經泣不成聲。
即使話沒有說完,眾人便已經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想不到蘇文勛表面上看似一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可沒想到行徑竟是如此齷齪!大半夜的來踢開女子的門,就要強行欺辱!
平日裏蘇陌對下人不錯,鮮少嚴刑厲色的苛責辱罵下人,相比較張氏和蘇玥兒,下人們其實更敬重蘇陌。
蘇文勛見蘇陌裝的如此之像,氣的渾身顫抖,剛剛壓制下去的怒火又騰騰的燃燒起來,他怒瞪着蘇陌,壓低聲音質問道:「蘇陌,你當真要將事情做的如此絕?」
聞言,蘇陌渾身顫抖的哭泣着:「文勛哥哥,對不起,是我錯了,你……你……沒有想要那個我……」
越描越黑!
蘇文勛眼下想要親手殺了蘇陌,如此才能泄恨!
「大伯父,這就是你要的真相!」蘇弈寒聲道。
張氏此刻恨不得打爛蘇陌的那張嘴,真是連句話都不會說!
蘇志東知曉此事絕對不會善了,而且百口莫辯!就算其中當真有隱情,怕是也無法解釋。
而且現在是擺明了要他一個態度。
蘇志東想了片刻後回道:「此事的確是文勛有錯,文勛,你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聞言,蘇文勛立即點頭,且跪下道:「爹,我的確是喝酒了,所以才會神志不清前來此處,現在已經清醒了,十分後悔剛才的所作所為!我當真不知道進來的房間是陌兒妹妹的房間。現在十分後悔,請求爹處罰!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了!」
冷靜下來了?不錯。也知道認錯了?不錯。如此才有利於日後她所要做的事情。蘇陌眼眸深處里閃過一抹笑意。
「既然是你的錯,就必須接受懲罰,現在先向陌兒道歉。」蘇志東沉聲道。他深深的看向蘇陌,此事一定是她在暗中作怪,不過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這件事必須現在做個了結。
蘇文勛雖然恨蘇陌,但是卻仍舊能夠忍着恨意,向蘇陌道歉,「陌兒妹妹,求你原諒我。我日後必定洗心革面,絕對不會再隨意飲酒,更不會唐突女子。」承認這件事無疑是在給自己抹黑,但是,蘇文勛更知道此時百口莫辯,只能日後再鳳尋找機會說清此事!
原本以為蘇陌會緊抓此事不妨,可沒想到蘇陌竟然點了頭,「我原諒你了,文勛哥哥。」
這麼容易?
絕對不會如此容易!其中必定有詐!蘇文勛緊盯着蘇陌,想要看出蘇陌究竟在想什麼,可蘇陌的眼睛裏什麼都沒有,他什麼都沒看到!
蘇弈神色微動,看向蘇陌,雖心中有疑問,卻仍舊沒有再開口,陌兒如此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蘇晴暗暗的咬着唇,如此輕易的繞過蘇文勛,實在是不甘心!
蘇志東緊接着又訓斥蘇文勛:「雖然陌兒已經原諒你了,但是你做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情,必須受到懲罰!出去接受杖責十下,然後回去抄寫經書!」
張氏不甘,神色詭異的盯着蘇陌。她遲早有一日一定會讓蘇陌付出代價!今日竟敢如此逼迫文勛!
蘇文勛和蘇志東二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陌後,便離去。
等他們離去後,蘇弈和蘇晴皆是連忙問道;「你是否有事?」
蘇陌微笑搖頭,「無事,放心。他只是前來質問我一件事情而已,並未有不軌之意,只不過是我不想如此輕易放他離開而已。況且,他身上需要有一個污點。」這個污點看似小,但在日後善加利用,必定是一件趁手的武器。
聞言,蘇弈和蘇晴終於放了心,原來如此!
半夜裏,蘇家發生的小插曲平靜後,有一名下人從後門偷偷跑了出去,無人發現。
發生了這件事情,回去後的蘇志東三人怎麼可能還有睡意。
蘇文勛回去後領了十個板子,接着就去見蘇志東和張氏,見到二人後第一句出口的話就是:「我並未非禮她,而是她有意污衊我。我前去見她,是懷疑玥兒的事情是她做的。還有爹娘,我猜測她已經知道了她們姐妹幾人在牢中發生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了,所以才會如此反擊。」
「那蘇陌就是賤人!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會失去了理智去侮辱她。如你所說,她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情,那麼玥兒之事一定是她做的。我之前就猜測,她肯定知道了什麼,否則不會回來後與我們如此作對。現在看來,應該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老爺,蘇陌這個小賤人,一定要想辦法儘快除去。」張氏皺着眉冷聲道。現在的蘇陌實在是眼中釘,一定要除掉!
蘇志東面有難色,「現在蘇陌背後有張大少爺,草率處置她必定會招惹來麻煩。暫且先看看她到底會做什麼!一個小丫頭而已,在我的手掌心裏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三人面面相覷,一直詳談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天邊泛白。
在蘇志東三人無法入眠時,蘇陌已經熟睡,直到天亮了才起來。
在粥香中,蘇陌心情甚是不錯。
早膳過後,下人來報張辛臣來了。
蘇陌稍微有些意外,張辛臣如此早的趕來,莫非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蘇家應該有張辛臣的眼線。張辛臣能夠在蘇家剛剛平反,就能在蘇家內安插了眼線,說明他是個看似局外人,實則是個局內人,且或許是個能夠執掌棋局之人。
忽然間,蘇陌有些晃神,以及深思。
收起思緒,她命令下人將張辛臣引領只至花園亭中,那裏風景不錯,且偶爾也會有人經過,倒是不會讓人趁此說些閒話,編造謠言。
等她到了亭子的時候,張辛臣已經到了。他被下人抬到了石凳上坐下。
「昨晚可受到了傷害?」張辛臣柔聲問道。
落座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她可受到傷害,蘇陌微微一笑,搖頭回道:「並未有事,請放心。」蘇文勛倒是有那麼短暫的時間裏想要殺她,可惜沒有那份膽量。 盛寵第一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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