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漣衣看完信之後,已經滿臉都是淚水了,一邊的季布看到漣衣如此,立即走到漣衣的身後,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靜靜的站在漣衣的身後,陪着漣衣。
「我本來以為父親從來沒有在乎過我,沒想到最後他還是......」漣衣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
「不好了,她又發病了。」就在季布張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英布突然瘋狂的沖了過來,推開季布,非常着急的對漣衣說道。
「什麼,我馬上去看看。」漣衣立即擦了下眼角的淚水,站起來急沖沖的向裏面走去。
「哼。」英布冷淡的看了下季布一眼之後,立即跟着漣衣的身影追了上去,換成平時,就剛才的情況,英布免不了揶揄幾句季布,可惜現在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這怎麼可能?」漣衣來到一個十分精緻的房間,走到榻的邊上,看着本來應該安慰睡覺的小女孩,此時臉色蒼白,呼吸非常的急促,胸口也在不停的上下起伏着。
漣衣摸了下小女孩的額頭,還有脈搏,臉色立即大變,此時她已經顧不上傷心了,小女孩的情況非常的危機,如果還沒有什麼辦法的話,這個小女孩活不了多久了。
對於這種病症,她沒有絲毫的辦法,只能靠着小姑娘自己挺過去。
「她怎麼樣,剛才還好好的,可是突然之間就發作了,田蜜之前說過,她的病已經緩解了才是。」英布在一邊焦急的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花影也得到了消息,走了進來,在她的身後朱家等人也走了進來,剛才英布突然跑出來,把朱家等人嚇了一大跳,他們完全沒有想到英布也在這裏。
「哎。」花影仔細的檢查了小女孩的身體,深深嘆了口氣,對着一邊的漣衣,英布搖了搖頭。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田蜜明明說她已經把她身上的病穩住了,該死的,快想辦法啊,對了,這裏有田蜜留的藥。」焦急的英布,終於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田蜜給的藥,當初的約定是在奪了熒惑之石殘片之後,田蜜就會徹底治好這個小姑娘身上的病。
「趕快給她服用。」英布慌忙藥遞給了漣衣。
「這是。」漣衣本來聽到英布這麼說,還有些高興,可是等到她打開英布遞給她的藥,臉色立即就變了。
「你給她服用這個了。」花影在看到那布包里的幾顆黑色藥丸之後,臉色同時也變了。
「是啊,田蜜說這藥可以緩解她身上的病痛,我親眼看到田蜜給她服用之後,她的臉色好了很多,呼吸也平穩了。」英布看到漣衣和花影的臉色,心裏立即湧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藥叫花開荼蘼,是田蜜從罌粟花里提煉出來的,是田蜜為了配合她霧裏看花之術專門配置出來的,這藥可以使人看到幻覺,但卻不會治病。」花影緩緩的說道。
「這藥可以短時間止疼,但是使用過多會加重她的病情。」漣衣在一邊補充道。
「田蜜。」英布全身顫抖,拳頭被他捏的咯咯直響。
「看來田蜜是騙了你。」季布在一邊,看着英布如此模樣,不由的嘆了口氣。
「難道真的再也沒有辦法了。」英布抱着一線希望問着花影。
「辦法到也不是沒有,據我所知,有兩個人可以救她的命,只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墨家有位端木蓉姑娘,被人稱為醫仙,如果她出手的話,相信可以救了這個小姑娘的性命。」花影開口道。
「她在那裏,我立即把他找來,對了,墨家的人不是在東郡嗎,我現在就去找他們。」英布說着就準備出發。
「等下,先聽我把話說完。」花影立即攔住了英布,繼續說道,「這位醫仙姑娘,據說在墨家機關城被毀的時候,身受重傷,一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你就算找到她也沒有用。」
「什麼?」英布不敢置信的說道,「那另一位是誰?」
「儒家小聖賢莊的荀況前輩,只不過在小聖賢莊搬遷到咸陽的時候,他人就失蹤了,據說是去訪友去了,現在他在哪,沒有知道。」
「讓我看一下吧。」朱家突然走到榻邊,伸手摸着那個小姑娘的脈搏。
「咦。」朱家突然驚訝的叫了一聲。
「怎麼樣?」英布急忙問道。
「等一下。」朱家說完,臉色的面具開始急速變化,手指中泛起金色的光芒,點着那個小姑娘的掌心。
隨着朱家的行動,榻上的小姑娘呼吸慢慢的平穩下來,臉色也不復剛才的蒼白,變的紅暈起來。
「朱堂主。」花影擔心的看着朱家,朱家此時身上的傷勢可還沒有完全痊癒。
「她怎麼樣了。」朱家剛收功,英布就急切的問道。
「暫時是沒事了,我剛才以內力幫他壓着她體內的寒毒了,雖然沒有治好他體內的病,但卻可以緩解不少。」朱家道。
「朱堂主。」在朱家收功之後,花影過來關心的問道。
「英布,這個小姑娘是誰?」朱家對着花影擺了下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我偶然間遇到的,她所在的村子,因為戰爭,被毀滅了。」英布本來放鬆下的心情,因為朱家的一句話,又提了上來。
「哈哈,英布老弟有所不知,人體有奇經八脈,七百二十個穴位,以內力流轉這些經脈,穴位,形成獨特的迴路,被稱為脈紋。」朱家背着手緩緩的說道,「每一個人的經脈穴位有強有弱,彼此之間相差甚遠,所以就算是修煉同一種心法,不同的人也是有強有弱,這是因為每一個人的脈紋都是不相同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英布不解的看着朱家,這種簡單的知識,他在剛開始修煉的時候就知道了。
「因為有件事很奇怪,這個小姑娘身上的脈紋,和我多年前曾經和俠魁拜訪的一位老友,他出生不久的女兒很相似。」朱家轉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英布。
「老朋友,是誰?」英布直接問道。
「農家和楚國之間本來並沒有什麼聯繫,是誰讓農家和楚國聯繫在一起的。」朱家老神在在的說道。
「昌平君。」英布震驚的說道。
「不錯,就是昌平君,他那剛出生不久的女兒,因為天生寒毒入體,讓我和俠魁去看看。」朱家道。
「不錯,她就是昌平君的女兒。」英布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邊傳來季布焦急的喊聲,漣衣突然身體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幸虧季布眼疾手快,在漣衣即將倒地的時候,出現在她的身邊,扶住了她。
朱家和花影看着倒在季布懷裏的漣衣,不約而同的同時搖了搖頭。
「當年楚國壽春被圍,昌平君找到了我,說他有一件事十分的放不下,就是他在秦國的家人,雖然他在之前已經有所安排,可他還是十分的擔心,這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事情。」英布深深的嘆了口氣,開始敘說當年的事情。
當年昌平君在叛秦之前,對於自己在咸陽的家人,也早有安排,等待時間一到,就有高手帶他們逃離咸陽,在內有羅網做內應的情況下,事情開始的時候確實很順利。
昌平君一家通過昌平君掌握的地道圖,很順利的逃離了咸陽,可惜昌平君低估了嬴政對他的仇恨。
在一得到昌平君叛秦之後,嬴政就下令去捉拿昌平君的家人,在發現昌平君的府邸只剩下一些下人,嫡系的人全部消失之後,暴怒的嬴政,立即派遣影密衛追拿昌平君的家人。
本來這樣的行動,應該是由羅網來做的,可惜憤怒的嬴政,直接把自己身邊的四大高手全部派出去了。
在影密衛的全力追擊之下,昌平君一家的蹤跡很快就被發現,哪怕是昌平君在家人身邊安排大量的高手保護,可面對追上來的影密衛高手,這些人還是很快敗退。
雙方追逃進行了近一個月,等到英布趕到的時候,昌平君的家人不是已經被追兵殺死,就是被活捉。
只有在侍衛拼命保護下的昌平君夫人,帶着最小的女兒,勉強還活着,可這個時候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而且夫人還不會武功,在逃跑的過程中,還中了一記寒冰掌,要不是她一直擔心她的女兒,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在英布找到她的時候,看着安全了的女兒,夫人的心情一放鬆,立即就去世了。
以一個不會武功女子的身份,中了一記寒冰掌勁,堅持了整整七天,當時的英布只恨自己為什麼晚了那麼久,如果他早到幾天的話,或許夫人就不會死了。
在夫人的墓前,英布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會保護好小公主。
「夫人。」隨着英布的敘說,房間內的所有人,眼角都掛滿了淚水。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她。」英布此時已經滿臉淚水了,「後來在影密衛的追擊下,我面前帶着她逃回楚國地界,可是這個時候她身上的病症發作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疼的大叫,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之後每隔一段時間時間她身上的病痛就發作一次,我本來應該帶她去治療的,可是秦軍還在四處搜查,我只能帶着她不斷的躲藏,等到秦軍搜查放鬆了些之後,我立即帶她去看大夫,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原來是這樣落下了病根啊。」聽完英布的敘說之後,朱家立即明白了她體內為什麼有寒毒了。
當年的那一掌肯定也把她波及了,如果能夠得到及時治療,到是沒有什麼問題,可英布那個時候那裏知道那麼多,加上帝國的追擊,英布只能帶着她四處逃竄。
說起來這倒是和端木蓉身上的傷勢很像,開始都不是太重,但因為時間拖延太久,深入體內,變的十分難以救治。
「朱堂主,如果是這樣,倒是可以試試農家的那個方法。」花影考慮了一會之後,開口道,說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放在重新站立起來的漣衣身上。
「這倒是不錯。」朱家看了下漣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們有辦法救她了。」英布聽了他們之間的話後,立即高興的問道。
「神農不死,她現在想死都難。」
「什麼,她是。」英布震驚的看着漣衣,在聽到花影說出治療的方法時,英布萬萬沒有想到,漣衣竟然也是那個人的女兒。
「以血為藥引,加上農家代代相傳的藥理,足以根治她體內的寒毒,只不過以後可能會體弱一些。」朱家笑着看着花影準備了眾多的珍稀藥材,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漣衣的血,這是藥引。
那個小姑娘的寒毒,已經深入骨髓,想要最大限度的發揮藥效,最好的是找一個同源的血脈做藥引。
「你沒事吧。」季布看着再一次坐在涼亭里的漣衣,只不過此時的漣衣神情和剛才有着天壤之別,此時的她神情非常的高興,哪怕是剛因為放出不少血,而讓自己的面色有些蒼白。
「沒想到,我竟然還有親人在世上,她竟然是我的妹妹,我差點。」此時的漣衣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現在可得好好照顧自己,你如果倒下了,可沒有人照顧她了。」
「這些年謝謝你了,當年要不是你,我恐怕也撐不到現在。」當年昌平君一家被處斬的時候,漣衣得到情報後,差點輕生,那一次漣衣以為她所有的親人都被處決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妹妹存活在世上。
「抱歉這些年,讓你這麼陪着我,現在你該啟程了,楚軍的號角已經吹響,我不應該在把你留在這裏了,父親說的對,這個世界上,總得有人站起來,為天下百姓討還一個公道,還天下一個太平。」
「那你小心了。」季布看着近在咫尺的漣衣,千言萬語最後化為一句話。
「我等你凱旋歸來。」漣衣說着就轉身過去,不在看季布。
「他們人呢。」季布看着花影一個人倚靠在二樓的欄杆上,不解的問道。
「勝七他們出發去炎帝六賢冢了,朱堂主之前傷勢未愈,又強行替她療傷,現在在休息,至於你那位兄弟,剛才一個人急沖沖的離開了。」花影輕輕的說道。
「你是不是也要告別。」花影突然問道。
「漣衣你準備怎麼辦。」沒等季布回答,花影又接着說道。
「她提醒了我應該做的事情。」季布說着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季布慢慢的走到英布的身邊,此時的英布身穿那應該被他放棄的雷暴軍團鎧甲。
「她已經沒事了,那我也該做我真正該做的事情了,為她爭取一個公道。」英布看了下身前的那個大坑,又抬頭看了看天空的雲彩,鄭重的說道。
「是啊,她們姐妹重逢了,我們也該做自己的事情了。」季佈道。
「影虎軍團。」
「雷豹軍團。」
一黑一黃兩個虎符在陽光下頓時變的耀眼無比。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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