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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師。」周五的三四節課後,何岳正想着到班裏安排督促一下大掃除的事宜,剛下課的地理老師見了他就苦笑着搖頭:「你們班上的楊一,剛才又早退了。」
最近這段時間,辦公室里有事沒事和他閒談聊天的人也多了起來,包括幾個平時見面也只是點頭而過的老教師,雖然還有些拿捏着莊重矜持,不過言語間倒是不乏讚許:「到底是年輕人,有膽氣這次為了學生受傷,我們一高老師都跟着有光啊。」
今天中午的教職工會議上,校方算是對鬥毆事件正式定了性,何岳遇事處理不當,卻只落了個輕飄飄的口頭警告,倒是後面對於他挺身而出保護學生的事跡大做文章,這就讓參加會議的老師們看出了些苗頭。
不過自家人知自家事的何岳心中卻是複雜無比,不免想到在校外小攤過早時的偶遇,因為看到那個賣豆花的攤主對楊一熱情非常,在男孩走後,就無意中問了攤主一句:「剛才那個學生,是親戚的小孩,還是你熟人?」
然後在中年阿姨的解釋中,知道了事情原委的何岳頓時就愣着說不出話來。
沒費什麼力氣就回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因為那正是自己對楊一惡感的最初源頭,不過和自己想像中完全相反的是,此間那時這個少年的舉動,居然是因為主持正義抱打不平,而非想像中紈絝子弟的惹是生非。
而自己就這麼誤解了這個學生兩個多月?
一想到這裏,何岳的臉上就有些發燒,所以現在聽了地理老師的話,他反而勸解道:「算了,郭老師,上邊對這個學生的態度你也知道,只要他不惹事,就隨他去吧。」
臉上那種一派平和的神情,倒讓地理老師嘀咕了起來:「怎麼這個爆脾氣的小年輕,居然也有這麼好說話的時候?不過那個楊一又是什麼來頭?一高以前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特權學生存在吧?」
……
本來和余浦約好,周六是要上門拜訪季棠鄲老先生,卻不料因為老人要參加一個文化圈的茶話會,也只好拖到下一周。一大清早就提着精心準備好的禮物,跑到余浦家的楊一聽到這個消息不禁啞然,自己和這些大師們未免也太沒有緣分,沈嵩之如此,季棠鄲又是這樣。
不過事實既定,也只好臨時約了羅戈,又和通知了老媽後,向魔都奔馳而去。
「小一,你到底想幹嘛?現在還不能說麼?」羅戈一臉鬱郁地看着副駕駛上的男孩,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搞清楚的情況下,居然有膽陪着一個中學生瘋鬧,簡直就有些不可理喻。
不過好在馬上就要到目的地,楊一也沒再賣關子:「去製作我們的漫畫配樂啊,你不是說都聯繫好了人員設備的嗎?可別到時候去了這也沒準備好,那也沒準備好。」
羅戈的鬱悶氣結一時間無以復加,不過卻又被楊一的「配樂」之說所吸引,就好奇道:「是不是咱們做《九州飄零》的電視廣告時,你寫的那首背景音樂?那還用專門去魔都?上次委託我們本地的東麗音像,做出來的效果不就很好嗎?」
楊一不說話,從單肩包裏面掏出了一疊稿紙,翻了翻後嘟嚕道:「《九州飄零》的第二卷,不是樂譜。」又在裏面翻了翻,拿出比剛才薄了很多的另一疊紙張。
然後故意不看羅戈那一雙已經亮得堪比六十瓦燈泡的眼睛,假裝皺着眉頭:「這首《琵琶語》用在第五幕,《踏古》和《予感》就配戰鬥章節最好了,《歡沁》這麼驚艷的曲子,放到第八幕效果絕佳哎。」
「吱」的一聲,羅戈把車子剎進了緊急停車區,一把搶過楊一手上的那一疊稿紙。
然後才發現是自己看不懂的簡譜,但是卻足足有十多張,如果這些曲子都能有《九州飄零》的電視廣告曲那個水準,那麼自己這一次的魔都之行,收穫之豐無疑就是可以預期的了。
「小一,就算曲子多一點,也不用專門跑魔都吧?」羅戈咂咂嘴,有些心疼。車上的兩人,一個是現在現今最搶眼出版社的老總,一個是眼下最神秘的暢銷書作者,卻不得不想方設法壓縮開支,說出去未免讓人無語。
「不止是廣告用,還要做成磁帶,隨書成本價發行。」楊一歪着腦袋看着羅戈,語氣中忽然帶上了幾分不羈的傲氣:「我們總得讓有些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兩種人是不能招惹的。」
然後璨然一笑,不等羅戈發問,看着遙遠到天際的公路盡頭:「一種是膽子特別大的人,一種是運氣特特別好的人。」
羅戈的膽子已經夠大,而自己,重生這種事情都能發生,亦足以算得上運氣特別好了吧
……
成立於1983年的魔都音像,其前身是80年的成立的魔都廣播電視服務公司,到了83年正式更名,從事音像製品的出版經營。
楊一之所以看上了這一家公司,除了設備一流的錄音棚外,還因為其在中國民樂製作方面的豐富經驗,例如一些宗教音樂、京劇崑曲、評說彈唱,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楊一選擇在這裏製作此次的專輯。
來到位於東北路的音像公司大樓,接待大廳早早有了一個中年人等在這裏,看到羅戈後,就笑着快步上前,給了胖子一個擁抱。
「這位是?」這個中年男人四十出頭的年紀,身材中等,沒有讓人望而生厭的啤酒肚,反倒是泛白的兩鬢,顯出了幾分文藝工作者的雋逸味道。中年男子看到跟在羅戈身邊沉穩而有禮的楊一,心中先入為主的生出幾分好感,就對羅戈問道。
「楊一,我電話裏面老是提起的那個天才少年作家。」羅戈呵呵一笑,這些日子的疲倦仿佛一掃而空,身上也充滿了鬥志。對着中年男人介紹完楊一後,又轉向對着男人微笑點頭的男孩:「這是魔都音像經理室下轄編輯一室的主編林西,我的老哥哥,你叫林叔就行。這次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請動他的……」
「每一相思,千里命駕……」楊一笑着掉了句書袋,就閉口不語,讓羅戈一頭的霧水。反倒是林西眼睛一亮。
然後看着羅戈還是茫然的樣子,就又好氣又好笑地擂了胖總一拳:「人家小楊的意思是,都看出來我們交情不一般了,你就不要故作姿態地邀功虧你還是出版社的老總,這個水平還有待提高啊。」
然後轉向楊一:「你就是《宋朝那些事兒》的作者?少年可畏啊,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這本書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不等楊一回答,林西就先哈哈笑道:「我想這作者肯定是個滿腹詩書的老才子,可能還有幾分落魄。一支筆遊戲人間,詼諧戲謔,心中卻充滿良知和正義感甚至自己每每看到精彩處,只恨不能和此人青梅下酒,舉觴為快……只是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悅而讀史,居然是你這麼個毛頭小朋友。」
看到楊一面對自己的盛讚,居然沒有一絲這麼大孩子該有的自得時,這位內容部門的主編就更是讚賞,有才華的少年固然難得,可是真正難得的,卻是有才華卻又不恃才傲物的人,這個楊一的性格和涵養,無疑配得上這份上天賦予的才氣。
林西的誇獎自然是出自真心,楊一甚至很久都沒有看到這麼真性情的中年人了,只不過對於這些褒揚,男孩根本就是受之有愧,又哪裏能驕傲的起來,自己因為這本書得到的東西,原本都屬於當年明月才對。
「好了好了,天天聽人誇他,我耳朵都起繭子了。」羅戈苦着臉擺擺手:「現在還早,要不先找個地方坐坐,林哥你幫小一把把關,參考一下他的曲子?」
「曲子?」林西一愣,然後遲疑着試探道:「小楊還會……作曲?」
這倒不是他失禮,只因為楊一還在舞象之年的年紀,就於寫作上做出了驚世駭俗的成績,這種天分,稱一聲小天才一點都不過分,現在又橫跨到音樂上,難免讓人驚疑不定。
楊一乾脆從包里抽出幾張稿紙遞過去:「還請林叔叔指導。」
簡譜?不是五線譜?即便是以林西的涵養,乍一看到這幾份曲譜後,也不免搖頭失笑,如果真是一個熱愛音樂,且在這個方面有些造詣的人,怎麼也該用五線譜才是,眼前的這幾張稿紙,未免有點兒戲的嫌疑。
但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不自覺地默默哼唱着,開始還是紋絲不動,可是哼着哼着,頭腳就不由自主地打起拍子來。
羅戈原本還在等着林西拿主意,可是現在看到這位老哥居然一副忘我的模樣,不禁連連拍着他的肩膀:「林哥,林哥?」
被羅戈從音樂的世界中驚醒,林西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後,看向楊一的眼神就不對了。
「怎麼了?林哥?你沒事兒吧?」說起來,羅戈也確實有愧文化圈內人的身份,居然是個連簡譜都不會認的奇葩,即便是看過楊一的這些樂譜,也感受不到半點美好和震撼,自然不理解林西的舉動。
但是換了做音樂出身的林西,自然不會不識貨,他的反應倒是一點都不為奇,這就是把好的東西給精通的人看,所謂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乃是如此而已
楊一這一次為了保證元旦戰役的順利,算是徹底放下了臉面,把後來中國民樂轉型之際的幾個代表人物,諸如林海,王俊雄,陳悅等人的代表作一網打盡,還加入了島國新民樂代表團體神思者,rin』,和平之月的經典曲目,這麼多的優秀音樂集合在一起,讓長年浸yin於民族音樂,卻又苦於民樂發展漸入瓶頸的林西,一見之下心中頓時泛起萬千波瀾。
「這些,都是你做的?」林西知道這麼做有些失禮,可如果是一首兩首泛泛之作也就罷了,現在這麼一疊作品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慎重。
「嗯,十首曲子,對應思閱文化即將出版動漫的十幕章節。」楊一點頭。
「可惜了啊,這每一首都能撐起一張民樂唱片。」林西面露不舍地搖搖頭,不過東西是人家的,自然是別人說了算。
「嗯?什麼對應動漫章節?」反應過來的林西睜大了眼睛。
「就是書籍配合音樂帶一起發售,讓讀者在看書的時候,能夠通過背景音樂,更好的代入到書中,體會到書中的場景。」楊一拋出了音樂和文字相結合的營銷新概念。
「浪費啊,好的音樂,更應該讓大家自由發揮想像力才對,你這,你這……」林西卻連連扼腕,身為音樂人的他,自然更多是從音樂方面考慮問題。不過他對音樂的那一種執着和痴情,卻讓楊一肅然起敬。
「怎麼,林哥,這些曲子蠻不得了?」看着林西和楊一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兩人年紀相差還如此懸殊,可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居然就熱絡到這種程度,簡直就像是被迷了心竅一樣。而平時對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小羅小羅」,心情不好就「有辱斯文的小子」這個世道,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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