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深處,一個身體不着寸縷的男子緩緩的在紫色的玄氣包裹之下,慢慢升空。
男子的髮絲慢慢的染上白色,又緩緩的變成暗紅之色,最後,緩緩蛻變成墨黑之色。
光滑順垂如同懸泉瀑布,又如上好的綢緞,讓人止不住的想摸上一把。
忽然男子狹長的眸子睜開,勾魂攝魄的深紫色瑰麗眸子顧盼生姿,帶着蔓延開來的邪氣。
「君上,屬下阻攔不住墨玄少莊主,夫人和他剛才會了面。」
寒潭之外,銀衣單膝跪地,面露難色。
「無是說沒有問題嗎,恩?」
「君上贖罪,屬下甘願受罰。」
「血色煉獄,去吧。」
銀衣身子一顫。
「屬下遵命。」
*
魔魅的眸子輕輕的落在山腳下燈火通明的帳篷。
露出邪魅一笑。
大手一伸,雪白綢緞瞬間染上了潔白如玉,晶瑩剔透的身上,精緻性感的鎖骨微微露出,長腿一邁,一步一步,向山腳走去。
*
帳篷之內,燈火通明,月兮從馬車裏馬下山莊自備的琉璃燈盞,一時間,屋內,流淌着五光十色的光芒。
冷寒煙柔若無骨的躺在軟榻之上,瑩白的手指輕輕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一本一本的密函以極快的速度在冷寒煙手中翻閱。
翻閱之後,月兮將密函投入爐中,盡數銷毀。
月兮靜候一旁,向香獸爐里慢慢的加入沉香,撒入天香雪蓮,瞬間,清香瀰漫開來。
掩蓋了密函的燃燒之氣。
冷寒煙眉目舒張開來。
「還有多久才到午夜?」
月兮看了一眼緩緩流動着的沙漏。
「回稟主上,還有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
本該日落之時祭天,可是不知夜色太傅和國師對國君說了什麼,忽然變卦,改到午夜。
不過這也方便了她,這幾日關顧着研究醫毒之術,這府中事物倒是擱淺了不少。
看了一眼十餘本密函,抿了抿唇,繼續翻閱。
*
「午夜祭天,是何時開始的傳統?」
「回主上,以往並未有如此習慣,冬獵不設在年前,一般在年前一月有餘便開始,如今年前才舉辦冬獵,是何緣由,尚且不知。」
冷寒煙點頭。
「如今身在夜色,有任何異動,皆要第一時間報告。
冬獵以往皆在年前,如今不過二三日便是年關,此時邀請外賓入國,不知夜色國君臨帝也不知有何算計,命令屬下,行事小心低調,不得暴露行蹤。」
「是,屬下知道。」
「另外,測查黑衣影,排查一切屬下,若有問題者,一縷嚴懲,不得輕罰。」
月兮眉目一凝。
「主上的意思是,黑衣影中,有人背叛?」
冷寒煙搖頭。
「我並不確定,但是你屬下人前幾日替我傳信,本應該令我高枕無憂,安心無虞,但是偏偏這傳信過程出了錯,獨孤夜並未手收到信。
如果不是他手下出了叛變着,那麼必定,是我們自己人里,出了差錯。
月兮,我相信你的能力,這等小事,應該不用我親自動手,是不是?」
月兮一聲黑衣,氣質冷冽,此時散發出了凌雲的氣質。
「此等小事,月兮自當負責到底,不敢令主上煩憂。」
「很好,我相信你,不會令我失望。」
軍人鐵血,戰場狼煙,這夜色國的一篇亂世序幕,怕是也要掀開了。
冷寒煙眉目清冷如花,冷艷的眉目在燈光的照耀下勾勒出古典的弧度。
「此密函言那軒轅世子乃是暮色國皇宮暗影衛首領,由此可見此子埋伏之深,黑衣影用時數年,才堪堪破解他的偽裝,可見這麼多年,錦繡山莊的情報系統還是有異,不夠全面。
既然月兮,你現在是黑衣影的首領,我信你是我的股骨之臣,那麼你就替我徹清黑衣影,我希望這麼多年過去了,黑衣影的影衛只擅長與獨絕輕功,信息收集,和信息傳遞。」
月兮點頭。
「月兮本意也是肅清黑衣影遺留城規,想要創新黑衣影,可是怕實力不夠,貿然整改,令主上不滿。既然如今得到主上的允許,月兮定全力以赴。」
輕輕的嗅了嗅空氣中流動着的清香,微眯起威脅的鳳眸,一雙玉手指點江山一般在僅剩的幾本密函上滑過。
「天下風雲以起,我意已絕,必定要護錦繡山莊周全。」
「主上,今日午時你午睡之時,軒轅世子,風二皇子,包括凌家少爺凌燁桀,皆派人遞來請帖,但是屬下按照主上吩咐,已經藉口推辭。」
「如此,甚好。」
*
入夜,純白如雪一般乾淨清澈的指尖挑起了簾幕。
冷寒煙和月兮的眸孔同時一縮。
月兮身影猛地一閃,迅速移動到門邊,雙手一緊,眼露殺意。
是誰?
美到近乎邪氣墨色長髮低垂着,露出清淺琉璃色的紫色雙眸。
月兮雙手已經出拳,快的令人看不清攻勢,然而冷寒煙卻在第一時間看清楚了來人。
「月兮住手。」
月兮的出手之勢已經難以收回,然而坐在軟榻上的冷寒煙此時會猛然坐起。
紫色的玄氣雄渾有力,勢如破竹,帶着破空之力,瞬間破解了月兮的攻擊之勢。
月兮一愣,看着冷寒煙的眼裏滿是崇拜。
一直知道主上實力非凡,卻不知,已經到如此返璞歸真之境。
*
「月兮,你先出去。」
月兮點頭,尊敬的附身,轉身,離開。
沒有多看一眼立在門邊的妖孽。
似乎,除了冷寒煙。
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沒有什麼事,值得她多看一眼。
獨孤夜好看的鼻翼輕輕的闔動,接近完美的唇部弧線抿成一道直線。
「不是說要*嘛,如此之快,便好了?」
冷寒煙上下打量了獨孤夜,眼露笑意。
「本該是在明日日出之時,但是聽說你桃花上門,如何,我也按捺不住了。」
獨孤夜聲音清淺,似乎肺腑之間,還是有所不適。
「我可沒有上門桃花上門,墨玄哥可是有佳人在畔,此生,怕是沒有什麼心思在尋花問柳了。」
墨玄哥?
對冷寒煙對墨玄的稱呼頗為吃味,但是墨玄和嵇輕舞的婚事,倒是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當初聽說煙兒和墨玄私自相見,調風弄月,可是把他氣的不輕。
聽說煙兒專門在錦繡山莊的別院裏為墨玄留了一個別院,更是讓他醋意泛濫了好些日子。
知道宰相說他愛女和墨玄山莊少莊主情投意合,私定終身,請求他見諒之時,他才明白,這墨玄和煙兒,可能並不是男女之情。
本來絕色國宰相唯一的千金明珠,就算不嫁給絕色的貴族豪閥,也不應該嫁給與夜色國交好的墨玄山莊。
但是為了及時給煙兒斷了這一朵爛桃花,他二話不說就批准了。
讓宰相也當場驚訝的扣頭鳴謝。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會告訴她。
有些事,他知道就可以。
*
冷寒煙看見獨孤夜一邊向她走來,一邊若有所思,神色莫測的模樣,如畫美顏一現。
「你又出神?和我在一起這麼心不在焉嗎?」
「這世上能發現我出神的人恐怕就只有你了。」
獨孤夜看見慵懶躺在軟榻上的女子,眼中閃過無奈。
他就算分神,只要他神色不變,又有多少人敢盯着他看?更何況是發現他分神思考?
這麼多年,獨獨一個她罷了。
看着獨孤夜身上散發的清寒之氣,冷寒煙鳳眸一掃可以容納下兩人有餘的軟榻,無限嫵媚的對獨孤夜拋了一個媚眼。
「美人,上來吧。」
獨孤夜眸子一深,凝結了無邊的笑意。
「你確定?」
男女七歲不同塌,他家的夫人倒是行為作風豪爽不羈,有江湖女兒與巾幗虎女之風。
「當然了,你可是我的未婚人,半個人都塌進我們冷家家門了,分你一席軟榻又如何?」
的確,獨孤夜對冷寒煙的說法倒是心中舒坦。
若是沒有和冷幽璃那一樁天下皆知的婚約,他想他這個正牌未婚夫會更加開心。<!--over-->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3s 3.86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