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聰明的柳夢尋怎麼可能瞞得住啊,其實一個星期張天元沒回來,她就已經感覺到不太對勁了,可是給聶老爺子打了電話,卻打不通,她不知道聶老爺子也為這個事情病了,沒辦法接電話。…≦,
給聶震打電話,聶震雖然說了些理由,她當時也信了,可是又過了幾天,她就覺得越來越不正常了,後來在一次偶然之間,偷聽到了葉玉蘭在房間裏自言自語,祈禱什麼,仔細一聽,才真正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說真的,那一刻,柳夢尋只感覺天旋地轉,感覺整個世界都突然塌陷了,她這一輩子打算依靠的男人沒了?
就這樣沒了?
她甚至覺得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價值,那一刻,她想過自殺,甚至想過去印度洋上和張天元作伴。
幸虧葉玉蘭聽到外面有動靜,才跑出來,趕緊打了120急救電話,軍醫院的老院長親自出手,這才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柳夢尋。
其實這應該還是多虧了張天元一直用地氣給柳夢尋梳理身體,否則的話,換了普通人,真得怕是要流產了,畢竟那一瞬間,遭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剛剛恢復了一點的柳夢尋卻變得冷靜了很多,她想到了曾經與張天元的每個日日夜夜,想到了張天元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更想到了自己丈夫那逆天的運氣。
她覺得自己的丈夫一定沒有死,一定沒有!
就算真的死了,自己也不能就這樣輕生。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一定要把李蘭香和張如海當成親生父母一樣對待。一樣照顧。
只是醒來之後看到床邊的李蘭香和張如海,柳夢尋真得不知道該要怎麼解釋了。張如海是個男的,是個父親,或許還能撐住,可是李蘭香的情況,她完全能夠想像,知道兒子出事的話,那真得會出大亂子的。
……
「夢夢啊,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好在家待着嘛。不要亂動的,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或者你肚子裏的寶寶有個三長兩短,等天元回來了,我可怎麼給他解釋啊,這孩子也真是的,說好了要趕在孩子出生之前就回來的嘛,你瞧瞧這小寶貝,都這麼大了。會不會踢你的肚子啊……」
李蘭香被一個謊言蒙蔽着,聶震告訴她說張天元在南非買了個鑽石礦,所以可能得耽擱更長的時間才能回來。
對於一個農村婦女來說,這樣的謊話還真能騙過去。更何況李蘭香一直都覺得,要是自己兒子出事兒了,那自己就會心神不寧。這以前就是這樣,那次張天元在南都出事兒。她在家裏幹什麼都不得勁兒,總是會心神不寧。
而這一次卻沒有那種感覺。這就說明自己的兒子好着呢。
嗯,這倒是沒錯,張天元的確是好着呢,而且比以前更強壯了,只是暫時沒法子回來而已。
「是啊媽,這小傢伙真得是越來越調皮了,真希望天元回來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孩子安全出生,那他該有多高興啊。不過媽你也別怪他,他就是那種工作狂,你也不是不知道。」
雖然柳夢尋內心十分悲痛,可是卻不敢在臉上露出絲毫的悲傷之意來,自己都差點沒挺住,而李蘭香可是有高血壓和輕微腦梗的啊,雖說是被張天元用地氣調理的沒事兒了,但柳夢尋不知道這茬兒啊,萬一要是李蘭香病發出事兒,張天元卻活着回來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劇。
這樣的責任,是誰也負擔不起的。
葉玉蘭那邊,柳夢尋已經叮囑過了,絕對不能說任何話,而且把問題的嚴重性也都告訴給了葉玉蘭。
其實她不用說,葉玉蘭也不敢再亂說了,就因為在房間裏給張天元祈禱,結果鬧出了今天這檔子事兒,幸虧是孩子沒事兒,母親也沒事兒,不然的話,她真得是沒臉見人了。
「孩他娘,你出去給媳婦買點吃的吧。」站在一旁的張如海卻好似看出了些什麼,他找了個藉口支開了李蘭香。
「哎,好的,我這就去,也給你買點吃的吧。」李蘭香點了點頭說道:「親家母昨兒回寶島去了,說是柳老爺子住了院,也不知道什麼病,希望他早日康復吧。」
「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去買東西吧,鳳凰,麻煩你跟着。」自從展飛離開帝都之後,藍鳳凰就基本是跟在李蘭香和柳夢尋身旁,昨天晚上事出的時候,他正好是在李蘭香那裏,所以就沒發現,但是藍鳳凰心裏頭是明白的,因為那個事兒她知道事實,只是不能說。
李蘭香離開之後,張如海面色嚴肅地坐了下來,說道:「媳婦兒啊,有什麼話別悶在肚子裏,說給爸聽吧,你放心,爸撐得住,是不是天元出什麼事情了?」
張如海別看是個農民,文化程度還不如李蘭香高,可是畢竟曾經當過兵,也見過世面,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很強的,柳夢尋裝得再像,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爸,沒什麼的。」柳夢尋還想隱瞞。
「你不說我也能查到的,只是到時候怕就要弄得滿城風雨了。」張如海又道。
柳夢尋嘆了口氣,這才說道:「爸,其實您真得不用擔心的,天元他確實出了點事兒,但是展飛、蛇隊他們都已經去找了,一定可以安全回來的。」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嘛,這些日子也不見聶震、展飛、蛇麟這幾個小子過來給我送茶葉送煙,平日裏可不這樣的,多少天了?」張如海面色鐵青。
「十……十五天了。」柳夢尋遲疑了一下說道。
那一瞬間,柳夢尋發現張如海腳下一軟,就從凳子上摔了下去,那一刻她才明白,男人或許也沒有那麼堅強,畢竟是親兒子啊,唯一的一個兒子啊!
「我沒事兒,別喊。」
見柳夢尋要喊醫生,張如海掙扎着站了起來,捏了捏額頭說道:「這個事兒,無論如何不能告訴你媽,她真得會受不了的,待會兒也不要有任何的異常,就這樣,就這樣便好。」
「爸,您真沒事兒嗎?還是讓醫生來看看吧?」
「我說了不用就不用,唉,沒想到我張如海居然也有白髮人送黑髮人這樣的慘痛可能。」張如海嘆了口氣,漸漸坐穩了身體。
「爸,天元不會出事兒的,您應該相信他,這些日子來,他帶來了多少奇蹟,這些您可都是有目共睹的啊,難道現在竟然不相信他了嗎?」柳夢尋這並不是安慰張如海,而是她真覺得張天元沒有死,這種感覺說不上來,但是就是那麼固執。
「你知道嗎媳婦兒,咱們家養的那隻百里不見了。」張如海突然說道。
「就是小神羅?」
「對,就是它。但是夜啼和它們的孩子卻還在。當時我就想,百里應該不會扔下自己的孩子和老婆不管吧,怎麼會突然間消失呢?」
「現在我忽然間明白了,它感覺到自己的主人遇到了危險,所以去找了,去找了啊。幸虧你媽這個人沒那麼敏銳的觀察力,不然的話,她肯定也會看出不對來了。不過有一點我是相信的,我兒子肯定沒事兒,因為你媽的直覺一向很準。」
漸漸冷靜下來的張如海說着似乎毫不相關,又很飄渺的話,但是在柳夢尋聽來,卻是那麼的真實可信。
或許百里真得是去找張天元了,比起人,百里或許能幫到更大的忙。
然而此時,在醫院外面的一處拐角,一個身子正瑟縮在那裏抽泣,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地不斷落下。
她是李蘭香,是張天元的母親。
她為什麼哭?
那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兒子的事情了,她隱瞞着不肯說,是不想讓柳夢尋出事兒,不想讓張如海出事兒。
張如海說她遲鈍,一家子人都以為她木訥,其實那都不是真得,她只是不想讓這個痛苦可怕的事情被家裏人知道罷了。
她幾天前給聶震打了個電話,但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孩子,聲音很古怪,但是基本聽得清楚,她說她叫雷切爾,是張天元的朋友。
然後當聶震回來阻止雷切爾跟她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她強迫聶震說出了一切。
當時她挺住了,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能昏過去,一旦昏過去,那就不好解釋了,儘管腦袋就好像被人用重錘砸了一般,但是她依然裝作每日喜笑顏開。
這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唉,這一家子人,都只是為別人着想,寧願把疼痛隱藏在自己的心裏頭。
……
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張天元多半是猜得到的,只是他不願意去想,因為越想,他就會越難受,整個人就好像要被什麼東西肢解了一般難受。
可這種事兒,白天還能控制,一旦到了晚上,就再也抑制不住了,噩夢頻頻產生,搞得他晚上起來了好機回,要不是大貓在身邊,他真有一種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衝動了,這樣子活着太累。
不過死了卻又顯得太過懦弱,家裏人肯定都在等着自己呢,自己可不能就這麼輕生啊。
第十五天,太陽不錯,在這叢林之中,因為有陰涼,所以也不用怕太熱了,張天元早上用大狼肉熬了一鍋肉湯跟大貓一起吃了,然後站起身來,看了看那鬱鬱蔥蔥的樹林。(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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