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沾雞血石的好。」
吳越離開之後,老於掌柜神秘兮兮地將張天元拉到了一旁,很是嚴肅地說了一句。這話吳越在一旁的時候他不好說,畢竟駁了人家的面子不好,可是吳越離開了,他自然就能說了,雖然他也知道江浙昌化的雞血石不錯,但是他同樣知道,那地方也是個坑人的魔窟啊。
張天元疑惑地看了老於掌柜一眼問道:「老於,你有什麼話就直說,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樣子,一點都不乾脆啊,昌化那地方到底怎麼了?那裏難道不是雞血石的發源地嗎?」
老於掌柜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他言道:「以前吧,我這裏招待過一個客人,那人拿了一塊雞血石來賣,說實話一百萬收的,就在江浙的昌化,可是我當時仔細鑑別過之後就看出來那東西是偽造的了,因為關係不熟,也就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告訴他那東西是假的,結果那人第二天就在酒店裏自殺了,後來我打聽過才知曉,那人是將一輩子的積蓄拿去買雞血石了,本以為能夠大賺一筆,可是誰知道卻被騙了,有很多人經不住忽悠去了那地方,輕一點的那是損失一點錢,倒也沒什麼,可是重的就麻煩了,像那一位,直接就自殺了。」
聽得出來,老於掌柜把這陳年往事說出來給他張天元聽,那是因為關心他,是真得把他當成了朋友看待才會說的,如果不是朋友,人家才不管你死活呢。
不過張天元聽到這話。反而是笑了起來,他最怕的就是無聊的事兒了,沒想到這雞血石也這麼刺激,感覺跟翡翠差不多了,別人辦不成的事兒。可並不代表自己辦不成啊,自己畢竟是有六字真訣的,難道還怕真被騙了?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縱然真得被騙個幾百萬,對現在的他來說。那還不是毛毛雨嗎,根本就無傷大雅的。
「老於,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不瞞你說,我在上浦的玉器店現在就有雞血石的印章出售。我們的材料就是從昌化、巴林這些地方運過來的,雞血石的生意,我早就已經開始做了,只是還沒親自去過原產地看看而已。不過還要多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
別人總是一番好意,張天元也知道,所以即便是決定了還是要去江浙一趟,但感謝的話肯定是要說的。
他打算去江浙昌化。那並不是一時產生的興趣,而是早就有打算的。
就在年前的一段日子,上浦的幾家玉器店雞血石嚴重缺貨。經理把這事兒匯報給了他,他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現在江浙昌化雞血石本身產量就已經下降嚴重,再加上很多商人的囤積居奇,使得雞血石價格虛高。這就跟白玉商人在和疆搞囤積是一樣的,和疆玉皇庫爾班老爺就幹過這樣的事兒。這不是什麼好丟人的,反正是商人。都把利益看得最重。
可這個事情卻讓張天元意識到了危機,別的不說,這雞血石印章在他上鋪的玉器店裏面銷售可是非常不錯的,如果沒貨的話,肯定會損失很多客戶的,這跟翡翠缺貨是一樣的道理,柳氏珠寶靠着張天元的指點囤積的那些翡翠,就可以發動一場翡翠市場的殲滅戰,而自己的玉器店要是沒有雞血石的話,這印章就只能是暫停銷售了,別人有,那別人就能把市場佔了去。
而且張天元雕刻過白玉,雕刻過翡翠,這雞血石還沒碰過呢,他就想要玩玩,也刻幾個章試試。
說起這刻章,張天元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玩得那些把戲。
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他的成績並不算太好,而且因為平時比較搗蛋,所以評三好學生的時候,總是沒有他,徐剛的成績比他還要差得多,跟他一樣都不是什麼乖孩子,每次回去,聽到父母說別人家得了獎狀什麼的,就心裏頭不痛快,於是張天元給出了個餿主意,兩個人在看校門(那會兒學校放假,小學裏不留老師,都是讓學生輪換着看門的,別的學校不知道,反正他們小學就是那樣。)的時候拿了學校的那印章,然後就用白蘿蔔刻了一個差不多一樣的,扣上印泥之後,往獎狀上一蓋,那還就是跟真得一樣。
因為那學校的印章一般也都不太清楚,最多能看清楚兩個字,其餘都是模糊的,甚至根本就沒有,但這東西只要有了,那就說明是學校給發的。
至於獎狀,學校印了很多,只不過上面是空的,沒填名字,沒蓋章而已,於是兩個搗蛋鬼就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然後還蓋了章,拿回去給家裏人顯擺。
不過這假的終究是假的,你想啊,農村人跟城裏人不一樣,那是經常串門的,而且老碗會也是經常開,那會兒吃飯,很多人就在外面一邊聊天一邊吃,張天元的母親就說起了這獎狀的事兒,還特高興的表揚了自家孩子。
結果有一個孩子的母親就說了,最近學校好像沒有評什麼三好學生啊,你家孩子怎麼會有獎狀的,這事兒直接就露餡了。
張天元的母親因為是老師,一聽這話,就能猜出個七八分了,只是她很震驚啊,這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學好,必須得好好教訓一頓。
那一次,張天元的父親追着張天元滿村跑,狠狠地把張天元修理了一頓,從那兒之後,張天元幹什麼都不造假了,只怕也是因為那件事兒,張天元走上了古玩之路,也沒有學着別人去造假,雖然他造假的本事很厲害,但是卻沒有以此來牟利,只有幾次試驗品賣給了別人,不過說明白了那是自己的臨摹之作。
要是他真得造假的話,那水平絕對比瞞天王還可怕,估計這古玩市場是要被他搞得混亂一片的。
「老闆。您還真別不信我的,論造假水平,那些緬甸人怎麼比得過咱們啊,昌化雞血石的造假可比緬甸翡翠厲害多了,甚至很多假翡翠。那也都是從國內流出去的,唉,也不知道該說咱們國家的人聰明呢,還是不擇手段,這雞血石造假尤其難以分辨,萬一上當了。影響心情,也花錢遭罪,不合適啊……」
老於掌柜大概還是被曾經發生的那件事兒給嚇怕了,要知道,那血淋淋的一幕。一直都是他的噩夢,他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經常想起那件事情,然後被夢裏的情景給嚇醒了。他倒是不擔心張天元會自殺,畢竟張天元有的是錢,賠個一兩百萬的都不算什麼,可是一旦陷入這裏面,那可就不好了。一兩百萬根本擋不住,當你要大規模收購的時候,那損失的可能就是一兩億了。這對張天元來說,那也是割肉一樣的疼啊。
當然,還有一點,他是不太了解張天元的,只只知道自己這個老闆是個古玩鑑賞家,是一個年輕有為的企業家、慈善家。
他也見識過張天元在古玩鑑定方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了。可問題是,雞血石是另外一個層面的東西啊。就算是古玩,也有人懂字畫。有人懂陶瓷,有人懂玉器,有人懂雜項,那都是各有所長的,更別說這雞血石根本就是一種礦石,他可不相信張天元能什麼都懂,那還是人嗎?
「老於,我聽說雞血石跟翡翠一樣,也能賭石,這話是不是真的?」張天元不願意跟老於掌柜一直糾結去還是不去的話題,於是就問道。
「對啊,很多人採集到料子之後,就是直接賣的,根本不會切開,因為他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雞血石,或許那只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一些富有冒險精神的人,就專門喜歡來賭這樣的東西,跟賭翡翠雖然不能說完全一樣,但也是有相似之處的,可以根據石頭外面是否滲紅,來判斷裏面到底有沒有雞血石。」老於一時也沒明白過來張天元問這個問題到底是為了什麼,於是就乖乖回答了,當他回答過之後,才有些困惑起來。
「不是吧老闆,您難道想要去賭石?」
「對啊,難道老於掌柜你不知道,我張天元可是有解石王美譽的哦。」張天元哈哈笑道。
「解石王?那是什麼,我只是聽說最近國內崛起了一個外號『華夏神眼』的年輕人,好像也姓張,不過我對賭石翡翠不是很感興趣,就沒怎麼關心,這解石王又是什麼梗啊?」老於掌柜給張天元說糊塗了。
「老於啊,你可真該多看看新聞嘍,不怕告訴你,所謂的華夏神眼,那就是你們的老闆張天元啊,他在閆城和緬甸內比都的兩次精彩表現,讓他一躍成為了比關鷹更加出彩的國內賭石大師,你不會就以為你們老闆會鑒寶吧?」李明光在一旁笑道。
和老於掌柜不一樣,李明光可是一直非常關注張天元的,他知道張天元曾經在閆城做的事兒,也知道張天元在緬甸內比都的一番壯舉,那可真得是讓很多賭石人都讚不絕口啊。
「李教授,您只怕不知道,在寶島的時候,天元就有過此類壯舉的,他愣是將石老王打得服服帖帖,這才又了之後石老王跟他關係那麼好的事兒,他們兩個菜是賭石圈子裏真正的不打不相識啊。如今賭石圈子裏都在說,張天元已經是這一行的頭把交椅了,那位翡翠王上了年紀了,已經不行了,徒弟們雖然也有些本事,可是跟張天元沒法比的。」這話是柳夢尋說的。
張天元雖說涉足賭石圈子時間不長,但是這漂亮的三大戰役,卻讓他的名字響徹整個賭石圈子,現在在這個圈子裏,他就是無疑的頭把交椅。
李明光以前還勸過張天元不要涉足賭石,可是現在,他不那麼想了,因為這個人,你真得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斷,就跟很多人都說炒股十個人裏面九個賠錢一個賺,而張天元,就是那一個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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