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逃脫流沙的方法還是有的,那就是受困者要輕柔地移動兩腳,讓水和沙儘量滲入擠出來的真空區域,這樣就能緩解受困者身體所受的壓力,同時讓沙子慢慢變得鬆散。
受困者還要努力讓四肢儘量分開,因為只有身體接觸沙子的表面積越大,得到的浮力就會越大。
只要受困者有足夠耐心、動作足夠輕緩,就能慢慢地脫困。
在遭遇到慢流沙時可能逃脫的方法:只要動作迅速,方向判斷準確,就可以逃脫。
在深入流沙陷阱,需要迅速躺下,儘快減輕身體負重,手腳平放沙上以增加浮力,若周圍無人則應以慢滾方式或全身伏地緩慢爬行到堅實位置。
記得以前看過動畫片《海賊王》。
裏面就有路飛陷入流沙之中,然後被羅賓救出的情景。
其實那是不科學的。
陷入流沙的人一般都動不了,密度增加以後的沙子粘在掉進流沙里的人體下半部,對人體形成很大的壓力,讓人很難使出力來。
即使是大力士也很難一下子把受困者從流沙中拖出來。
僅僅抽出一隻腳,你就要使出10萬牛頓的力——相當於舉起一輛中型小汽車。
所以,除非有吊車幫忙,否則很難一下子把掉進流沙中的人拉出來。
羅賓很顯然沒那麼大的力氣,而流沙也沒有動畫裏演的那麼可怕。
路飛是橡膠人,其實更容易脫困的。」
「張哥,照你這意思,那裏真得是有魔鬼了?」
展飛苦笑道。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二十五個人其中二十三個都被流沙吞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張天元說道:「而且這也無法解釋那活着的兩個人一個傻了,一個瘋了。
阿蘭,敢跟我去那裏看看嗎?」
「當然,不管是流沙還是魔鬼,我都不怕。」
阿蘭笑了笑,她其實很早之前就想去那個地方了,只是一個人去,沒有同伴,總是會很危險。
現在張天元提出來要去,她當然非常高興。
聽到這話,崔樓蘭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張天元的。
不過還是多說了一句話:「你們可一定要小心啊。」
「當然。」
張天元不會大意的。
他之所以敢去,就是仗着自己有地氣,有六字真訣,可以保護所有人安全歸來。
正聊着,外面傳來了駝鈴的響聲。
崔樓蘭笑道:「應該是之前的那支考古隊回來了。」
張天元停下了說話,隨着崔樓蘭一起到了外面,看到了六峰駱駝,與他們的駱駝數量一樣。
但是卻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張天元是認識的,這是他以前在蘭城大學遇到過的伊利斯教授。
「伊利斯教授!」
張天元打了聲招呼。
「張先生,您怎麼也來了?」
伊利斯非常驚訝。
「是啊,來這裏看看,我之前不是說過嘛,一定要再回來的。」
張天元上一次來這裏是因為別的事兒,並非為了考古,不過這一次,則是純粹衝着考古來的。
當然,順便也是盯着那兩個小鬼子。
「咱們之間可真是有緣分,進去說吧。」
伊利斯教授把身上的沙子抖了抖,這裏缺水,根本沒辦法洗澡,甚至連洗臉都要節省。
這就是為什麼一般進入沙漠的考古隊很少能見到女人的緣故了。
到了屋子裏。
伊利斯嘆了口氣道:「我去過山普拉了,情況可真是夠慘的。」
張天元知道,山普拉也是這沙漠上的一處遺址。
不管他是否願意聽,伊利斯教授的話匣子已經打開了。
儘管去的時候,伊利斯交手已經知道了山普拉被盜嚴重,但登上山崗後,他還是被眼前的所見嚇了一跳。
在一個剛剛建成的護墓員的小木棚附近,有一個新挖出來的直徑約三四米的大坑,坑裏坑外到處扔的都是人的白骨頭。
伊利斯教授跳進坑裏,隨手撿起幾塊,竟是一塊完整的腿骨、一塊頭蓋骨和一塊缺了幾顆牙的下頜骨。
參加過山普拉考古的伊利斯很清楚,這可能是一個多人的叢葬墓,山普拉的叢葬墓很多,大的一個墓里能埋上百人,所以有這麼多的白骨。
他用腳尖輕輕一踢,一塊紅色的織物露出來,他知道,這就是山普拉最有名的也是盜墓者要找的緙毛織品。
伊利斯交手從山普拉的護理員那裏聽說,從90年代開始,幾乎每天都有人來盜墓。
他只要有一天不在古墓地過夜,第二天准有古墓被挖開。
經常是這邊的白骨還沒來得及掩埋好,那邊的白骨又被翻了出來。
所以山普拉的山崗上總是扔滿了白色的骨頭和紅色的織物碎片。
伊利斯交手在墓地走了一會,就撿了一大把的毛織品、黑陶殘片、木器殘片,還有一串七八個小珠子串在一起的彩色項鍊。
對於盜墓者來說,山普拉是最好盜的墓,因為到這來不用進沙漠,它就在自個的家門口。
只要一出山普拉鄉的綠洲,那塊高高的土崗就是古墓。
山普拉的盜墓高潮時期,幹部、農民、無業人員一抬腳到山普拉盜墓,仿佛挖墓就像挖自家的後院一樣。
縣上的一個幹部阿塔吾拉來到山普拉古墓對護理員說,你們辛苦了,今晚回去好好休息吧,上面安排我來值班。
護理員買托乎提回家後越想越不對。
急忙折回去,阿塔吾拉正在那挖得歡呢。
山普拉遭到多少盜掘無法計算得清。
嚴重的時候每天都有,有的時候是護理員還在墓地,就有人挖,到了變暗盜為明搶的地步。
最直接的反映就是山普拉的毛織品流到了海外。
一位考古工作者說,在國際拍賣市場,一塊巴掌大的圖案紋樣清晰的山普拉的毛織品價值是數萬美金。
2000年5月,瑞士阿貝格基金會的代表團來到和疆烏魯城。
這個著名的專注於古代紡織品的研究收藏和保護的組織收集到了一批毛織品,這批距今大約有2000年歷史的織品以棕紅、明黃、深綠為基調,艷麗異常,尤其是它高度抽象的形象描繪竟和現代藝術一脈相通。
他們和世界上所能見到的古代紡織品進行比較,發現只有和疆山普拉的出品和其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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