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青煙凝聚而成的人形飛往各家各戶,幾乎每一個缺少魂魄的家裏,都散發出了璀璨的金光。
這金光足足持續了數分鐘的時間,才漸漸消散而去。
「張哥,我感覺舒服多了,之前還昏昏沉沉的,現在精神倍兒棒啊。」
「我也一樣!」
展飛和柳若寒的情況並不嚴重,所以恢復的速度也很快。
至於其他人,好在也是發現的及時,都開始陸續轉醒。
但也有一些昏迷時間較長的,這情況也比較嚴重。
久久不見清醒。
張天元便道:「那些還沒有甦醒的家屬聽着,抓住你們親人的手,喊他們的名字,他們一定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如果是之前,或許村子裏的人還不會那麼相信他的話,但這會兒情況卻有些不同。
張天元已經讓很多人醒了過來。
他們自然相信張天元也有能力讓其他人醒過來。
眾人想到這裏,便開始照做。
艾西瓦婭的母親也抓着艾西瓦婭的小手,不斷重複地喊着:「艾西瓦婭!艾西瓦婭,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
一臉喊了好幾遍,艾西瓦婭的小手終於有了反應,開始動彈了。
見到這種情況,艾西瓦婭的母親更激動了,連續又喊了好多遍。
艾西瓦婭終於睜開了眼睛,雖然感覺到眼皮無比的沉重,可是終究睜開了。
剛剛她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自己死了,自己的魂魄被困在了一個大葫蘆里。
這一刻醒來之後,抱住自己的母親就大哭了起來。
「艾西瓦婭,你沒事兒,你沒事兒吧?」
她母親一看這情況,也有些嚇住了,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艾西瓦婭也有些不解道:「母親,我只是做了個噩夢,沒有什麼問題的。」
很顯然,她非常困惑,並不知道自己之前經歷的那些事情,並非噩夢,而是親身經歷啊。
「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怎麼搞不懂了呢?」
她看着自己的母親,希望母親可以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
艾西瓦婭的母親卻看向了張天元,對艾西瓦婭說道:「快感謝大老爺,是他救了你的命啊。」
隨着艾西瓦婭的甦醒,其餘人也都紛紛醒了過來。
張天元看到這裏也是鬆了口氣。
第一次招魂,雖然很自信,可畢竟大姑娘上轎頭一遭,他其實還是非常擔心的。
萬一有哪個不靈,那他可就出醜了。
現在的他,是絕對不能出醜的,一旦出醜,這權威就會立時下降,以後達利特村里,還有誰願意聽他的話,相信他所說啊?
這一次,他成功了。
自然鬆了口氣。
看到全部跪在地上的那些達利特村民,張天元竟然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得意。
畢竟對他來說,能夠受到崇拜,也是一種享受嘛。
當然更重要的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他絕對相信,這村子裏的人,絕對沒有人敢再違背他的命令了。
甚至有些人已經把張天元當成了濕婆或者佛祖轉世。
當然,當成什麼,那跟每個人的信仰有關。
好了,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有什麼古怪的事情,記得提前告訴我,這一次的事情就是貴在發現及時,才沒有釀成大錯。
眾人紛紛應諾,回到各自屋中。
而張天元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然後攤開了一幅畫。
這幅畫是他在那個老巫女的住宅里順手牽羊拿走的。
從那種人手裏盜取這玩意兒,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幅畫,還是咱們中國人的名畫。
在「清初六大家」中,吳歷的畫風、人格和品行都是別樹一幟的,也是唯一在佈局、明暗等方面吸收了西洋畫法的山水畫大師。
其用筆沉着謹嚴,善用重墨、積墨,山石富有立體感,運用西洋畫的明暗、透視等技法,使作品從題材到風格技巧都具有與眾不同的特色,又不失中國畫的傳統韻味。
王翬評價道:「每見其墨妙出宋入元,登峰造極,往往服膺不失。」
吳歷創作的《春湖秀景圖》,就是一幅清潤秀麗的代表作,也是最能體現他作畫特色的精心之作。
《春湖秀景圖》是一件十分抒情的作品,皴染工致細麗,敷色淡雅華滋,真實地描繪了江南水鄉的綺麗春色。
畫家站在小山崗上,俯視湖岸的一角,但見彎彎坡岸上的柳樹婀娜多姿,樹下佈滿綠茵,水塘中蘆葦叢生,有鵝在遊動覓食,幾隻春燕歡快地掠過水麵……
朦朧的遠山起伏,似乎被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煙霧之中。
畫家傳達了清新的春天氣息,新綠的草坡、嫩芽,使整個畫面以綠色調為主,充滿了悅目的生命力。
此圖構圖十分别致,不再是傳統的散點透視,着色上也吸收了西洋畫的方法。春山綿邈,蒼翠欲滴,好像是隨手拈來的江南一帶到處可見的水鄉一角,使人感到相當的親切、自然。
吳歷以山水畫馳名於世,畫中透露出的「山林氣」更顯示出了孤傲獨立、不俯仰權勢的氣度。
他既不把繪畫看作晉身之階,也不把繪畫當作筆墨遊戲,有着崇高的畫品。
無論從筆墨的運用或心境意象的表達,吳歷都已超脫了古人的藩籬。
《春湖秀景圖》反映出的吳歷,是參透世間百味、道歸天然的自由之境。
難怪清代書畫評論家秦祖永說:「此老高懷絕俗,獨來獨往,不肯一筆寄人籬下。觀其氣韻沉鬱,魄力雄傑,自足俯視諸家,另樹一幟。」
他將吳歷列入董其昌等書畫大家一類,並將其畫標為「神品」,足見吳歷受推崇的程度之高。
這幅畫,張天元之所以會順手牽羊,正是因為他知道這是吳歷的名作。
既然是吳歷的畫兒,他當然不會放過。
總不能讓中國名家的畫兒,淪落到異域他鄉吧。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張天元正準備睡覺,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激烈的犬吠聲。
而且還不是一個狗再叫,是達利特村中所有的狗都在吠叫。
時而高亢,時而低咽,時而悲悽,時而惶惑。
讓人心中總是感覺有些詭異。
他站了起來,走出們,將帕梅拉叫了過來。
又把村老叫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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