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身後傳來一聲尖叫。
陸凡回頭,原來是皇甫心燃站在後面,看見蛇鼠,嚇得花容慘然。
不過女孩兒那光溜溜的嬌軀只裹了一條毛毯,香肩、美-腿都暴露在空氣中,這畫面簡直叫人噴血。
陸凡扭過頭,對她說:「皇甫同學,這裏的事情不用管,仔細你自己。」
然後點燃兩道「甲戌子江借火符」分別夾在兩手手指間,俯下身子揮動。
蛇鼠皆怕火,陸凡這一下,令它們不敢再往前。
但與此同時,陸凡的臥室門口已被蛇鼠包圍,走廊地板上滿滿當當全是蛇和老鼠。
他注意到,其中有一條蛇和一隻老鼠比較特別。
蛇是碧油油的青蛇,鏟形蛇頭,身子粗如人臂,蛇鱗在燈光下閃動着醜惡的綠光。
老鼠是灰老鼠,肥碩而多毛,比貓還大,一雙黑豆眼睛裏閃爍着狡黠的光。
陸凡心中雖覺得噁心,但面上顏色絲毫不改,盯着一蛇一鼠說道:「二位前輩,已到這屋裏多日,今天總算現身,不知所為何事?」
他這樣一本正經地對着一窩蛇鼠講話,有幾分好笑,更多的則是詭異。
誰知,那一條青蛇和一隻灰鼠竟似聽到了人話,扭頭相視一眼,然後又看向陸凡,其中老鼠開口說話了。
它咯咯笑道:「小輩,你是哪門哪派的道士?」
皇甫心燃這一輩子雖然活得還不算長,但各式各樣的笑聲也聽過不少,但無論多麼難聽的笑聲,若和這笑聲一比,簡直就變得如同仙樂了。
這老鼠口吐人言,語聲卻如同鋸木頭一樣刺耳。
這實在既詭異又令人噁心。
陸凡淡然地說道:「小道無門無派,在點蒼山上隨師父修行。」
那大老鼠喃喃道:「無門無派?點蒼山?」
突然,那青蛇說道:「為何不好好呆在山中,要來多管閒事?」
它的聲音尖細而沙啞,竟然比老鼠的更難聽,就好像有無數的小蛇在你耳中鑽來鑽去,令人簡直想把耳朵割掉。
陸凡不答反問:「二位前輩可是為她來的麼?」
指了指身後的皇甫心燃。
青蛇道:「正是!我們要挖……」
灰鼠打斷它的話語,笑道:「我們此來並無噁心,只是看這女娃兒天賦異稟,想要收為徒弟,悉心調-教,多行善事,多積功德。」
青蛇還想說什麼,卻被灰鼠用眼神瞪住了。
陸凡淡淡一笑,說道:「原來如此,這倒是好事。二位大仙法力高強,若能得二位指導一二,已是大大的福緣。」
灰鼠咯咯發笑。
陸凡又道:「只不知,二位當中,是哪一位要收這姑娘為徒呢?」
皇甫心燃聞言大驚,她以為陸凡真要把自己拱手交給那些蛇和老鼠,不管什麼收徒不收徒,反正一想到和那些蛇鼠在一起,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用力抓着陸凡的胳膊,提醒他不要亂來。
陸凡不動聲色,悄悄握了握皇甫心燃的手,讓她冷靜。
結果,青蛇和灰鼠異口同聲地道:「我!」
「我!」
然後二者互相瞪視,灰鼠說:「我提出來的,當然由我收徒。」
青蛇說:「就你那低微的法力也配收徒?女娃兒的師父自然應該由我來做!」
灰鼠怒道:「你說什麼?」
青蛇道:「怎麼着,不服?要來打一架麼?也好讓女娃兒看看,誰更適合做她的師父!」
一蛇一鼠已然劍拔弩張,周圍的那些蛇鼠也分成兩撥,排列在各自頭領的身後,齜牙咧嘴地對峙。
皇甫心燃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陸凡在用「離間計」,不是真的要把自己交出去,而是為了讓那蛇鼠爭鬥起來。
心說,你倒是耍得一手好計謀,但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心臟病都快被嚇出來了。
陸凡微笑地看着青蛇與灰鼠互掐。
正當青蛇即將撲上去的時候,灰鼠忽然叫道:「等等!」
青蛇惡狠狠地道:「怎麼着,怕啦?」
灰鼠說:「怕什麼怕,我們着了人家的道啦!」
青蛇問:「你說什麼?」
灰鼠不理它,轉而對陸凡說:「小道士,你別妄想挑撥我們兩個的關係。我告訴你,這個女娃娃不跟我也不跟它,她跟我們倆!」
陸凡笑說:「哪有人拜兩個師父的?」
灰鼠問:「不能嗎?為什麼不能?就算以前沒有此例,咱們也可以開一個先例啊!」
陸凡收起笑容,冷冷道:「別扯淡了!你們其實是想要這姑娘的陰陽眼,對麼?」
灰鼠愣了一下:「呃……這個……」
青蛇笑道:「說得對,我們就是想挖出那女娃娃的眼珠子,一個分一隻,用來修煉,必能突破境界!老灰,跟這小道士廢什麼話?他若擋道,直接殺了完事!」
笑聲極為難聽,令人半邊身子都麻了。
灰鼠還有些猶豫。
陸凡也不看它們,把身上所有的「甲午玉卿破煞符」掏出來,一面好整以暇地摺疊拼接,一面說:「你們要傷害她,那我就不是多管閒事了,我承諾過要護她周全。誰若對她不利,我先讓他死一死!」
皇甫心燃從背後看着陸凡,目光已溫柔如水。
青蛇狂笑道:「小小道士,好大的口氣。那就來試試,誰讓誰先死!」
說罷,蛇身一擰一扭,便有陰寒凜冽的氣場爆出。
地上那無數顏色各異的蛇便朝着陸凡和皇甫心燃昂首吐信,露出尖牙。
陸凡頭也不回地對皇甫心燃說:「你呆在裏面千萬別出來!」
然後,持着由九道「甲午玉卿破煞符」摺疊拼接好的「破煞符劍」,腳踏禹步,殺出門外。
他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氣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手中符劍抖得筆直,劍體發出淡淡豪光,更且籠罩他全身。
這是咒法之力,亦是符籙之力。
身上帶着淡淡的金色豪光,從蛇群中踏足而過,那些尖牙長吻的蛇兒竟無法對他下口。
而一部分想要衝入房門去咬皇甫心燃的蛇也似被無形的牆壁擋住,不能寸進。
只因陸凡在自己的臥室里也有符陣佈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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