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精又要開大招拼命了霧草!
陸凡自然不會讓她得逞。
一手自劍匣中取出黃龍脈打造的黃晶石劍「凡心雙劍之雄劍」,一手從隨身符袋內拿出一道「甲戌子江借火符」。
用符籙借取雙肩陽火,抹在劍身。
又咬破舌尖,對着燃燒的劍身噴了一口舌尖血,瞬間,火勢更盛。
陸凡腳踩天罡步,仗陽火之劍殺向雲蝶!
這時,雲蝶法術也已完成,一雙素手張開,閃亮亮的粉末光球便爆開,不知道擁有什麼效果的詭異粉末如同一道巨網網向陸凡。
陸凡的靈覺告訴他,那張閃閃發光的大網上蘊藏着陰邪、妖異的力量,一旦觸碰,要麼麻痹要麼混亂,要麼魂魄被攝,要麼立刻死去,總之非常危險。
縱然如此,他也絲毫不慫。
千鈞一髮,慫是死,豁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劍勢如虹!
陸凡的劍就一道燃燒的彩虹,直刺雲蝶而去!
身步相隨,緊跟而上!
雖未能達到人劍合一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直接從鋪天蓋地的粉末巨網那不可思議的縫隙中高速穿過,一劍,刺中雲蝶的胸膛!
雲蝶睜大了雙眼瞪着陸凡,口中艱難地說:「你……你……」
陸凡說:「你別這樣看着我,我沒有刺你要害、破你精魂好不好……」
雲蝶俏臉之上表情一變,隨即咬牙後退,硬生生將身體拔出燃燒的黃晶石劍,然後委頓於地,捂着胸膛,虛弱地問道:「為什麼?」
陸凡長嘆一聲,說:「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所謂大道三千,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妖有妖道,便是殭屍,也自有殭屍的道。
「你過往行事,全憑本性,雖有逆天之處,但走的也是自己的道。
「我曉得你並非大凶大惡之輩,僅僅是被執念和怨恨蒙蔽了心魂,所以一再給你機會。若你悔過,或許還能走回正道,修得正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雲蝶突然不顧傷勢瘋狂大笑起來,笑得悽厲、笑得癲狂。
她大笑說:「臭道士,別扯那些沒有的!我知道你為什麼手下留情!狗-屁-的給我機會改邪歸正,呸!完全是因為你不敢殺我!
「你曉得我現在已經跟蘇雨妮『融魂』——我的精魂已和蘇雨妮的靈魂相融合,交互已深——你破我精魂,相當於她也會被打得魂飛魄散、死而不得超生。
「你捨不得她,所以心軟手也軟。如此看來,你終究還是個多情種子……」
陸凡面色平靜無波,冷冷說道:「『融魂』又如何?你和雨妮『融魂』本就在我掌握之中。我的想法是,你的精魂與蘇雨妮的靈魂高度契合之後,你就可以成為她的『守護靈』,更方便保護她,同時修持自己的功德。
「但是……如果你沒有悔過之心,不聽人勸,堅持走傷天害理的邪道,那我也自有辦法應對……」
雲蝶冷笑說:「哼,你能有什麼辦法?」
陸凡淡淡說:「你既知我是道士,豈不知道家法門數不勝數,其中有一門叫做『分魂離魄』,能讓人的三魂七魄分離分開,也能令發生『融魂』現象的兩組乃至幾組魂魄挪移開去。
「不巧,師父他老人家剛好教過我這項法門,防的就是精怪攝魂……我完全可以施展法門,將你和雨妮的魂魄分離,再一舉將你打散,這樣,永不超生的是你,而對雨妮,毫無影響。」
雲蝶大叫道:「你還想騙我,我絕不會相信!」
陸凡搖搖頭道:「信不信由你……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吧,選擇悔過,我讓你成為蘇雨妮的『守護靈』,庇佑保護她的安危一生一世,同時行善積德,力爭修成正果,不受輪迴之苦;選擇執迷不悟,那我就施法為你們『分魂離魄』,再將你打個魄散魂飛,永無超生之日。
「生有無限可能,死後一片黑暗。想要如何,你自己選吧!」
此時此刻,雲蝶真的猶豫了。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天人交戰。
其實她並沒有決心赴死的勇氣。
而在這時,蘇雨妮的意識也在影響着她:
你活下來,給我力量。我活下來,幫你完成心愿。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何必求死?
雲蝶心說,是啊,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何必求死?
陸凡問:「怎麼樣,考慮好了嗎?你的選擇是?」
雲蝶垂頭喪氣說:「我選活着……」
陸凡頷首道:「相信你不會後悔的。」
接着又說:「事不宜遲,就由我來為你們主持契約簽訂儀式,先把守護關係建立起來。」
說完,便喚蘇雨妮的靈魂出來。
因為剛才使用「借火符」借了陽火,所以現在陽氣較低,等於開了冥途,能見陰靈鬼怪。
簽訂「守護靈」契約可簡可繁,當前條件有限,一切從簡。
在陸凡的見證下,雲蝶按照既定程序對蘇雨妮宣讀一段效忠誓詞,蘇雨妮認可之後,契約便即生效,二者靈魂繼續契合,如有背叛,道行受損。
然後陸凡說:「哦了,往後好好修煉吧。」
這話既是對雲蝶說,也是對蘇雨妮說。
蘇雲一起點頭,共同返回蘇雨妮的身體。
陸凡暗暗長出了一口氣,好險,剛剛真的好險……
方才簡直發揮出巔峰演技了,其實陸凡哪裏會什麼「分魂離魄」,那是旁門左道之術,師父根本沒有教過。陸凡也只是從典籍掌故中了解到一些,今天全憑嘴炮唬住了那蝶妖,否則還真麻煩了呢。所以他一直繃到現在才稍稍放鬆,如果讓雲蝶知道真相——自己被一個臭道士耍了——不曉得會不會瘋掉。
回魂之後,蘇雨妮仗着雲蝶的力量甦醒過來。
醒過來的蘇雨妮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撕破,現在幾-乎-全-裸,不禁嚇得抱緊了身體。
陸凡只好把自己的羽織脫下來給她披上。
蘇雨妮心中感動,但又因為清楚地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而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一個激靈,指着山洞拐角一處凌亂的石堆叫道:「哎呀不好,皇甫心燃被壓在下面了,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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