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後排靠右的某張桌子下面突然鑽出兩個人來,瘋狂大叫着向門口衝去。
他們聲嘶力竭,滿臉癲狂的表情。
可是大門堅固如城牆,就是打不開。
緊接着,聽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一陣毫不在意浪費子彈的狂-暴-掃-射。
那兩個剛剛還倖存的逃跑者轉瞬就變成了馬蜂窩,身體支離破碎、摔落一地。
錢希怡嚇得眼淚都出來,把小腦袋埋進6凡胸膛。
6凡齜牙咧嘴,心道,我說姑娘哎,咱能不能不貼那麼緊,我都騰不出手來用符用法術了……
台上,蕭山笑着說:「博格列夫,你是怎麼了,早餐沒吃飽嗎?在你的手下居然還會留有活口?」
聽蕭山如此評價自己,被稱為「博格列夫」的大漢如一潭死水般毫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但也只是齜了齜牙,沒有說什麼。
蕭山笑了笑,轉而又對花白鬍渣的大叔道:「這麼大的大廳,一個座位一個座位地找活口耗時耗力,容易殆誤戰機……沈二叔,清理現場你最拿手,還是請你出手吧!」
花白鬍渣大叔咳嗽兩聲說道:「你這小輩倒真會使喚人吶。」
蕭山哈哈一笑,說:「沈二叔的本事厲害啊,我們團里誰人不敬佩?」
花白鬍渣大叔冷哼一聲,心裏還是頗為受用的,畢竟他年紀雖大但卻屬於團里新人——他是頂替某人的位置入團的——蕭山年紀雖輕但卻屬於團里老人,而且排名不低,自己一個新人能得老人誇讚,不管是客套還是虛情,是敷衍還是假意,至少表明自己對團隊來說是有價值的。
當下,也不再多話,開始手上結印、口中念咒,表情猙獰,身上還籠罩了數層濃如墨染的可怕黑氣。
那是,陰煞之氣。
花白鬍渣大叔正在準備釋放極為陰毒邪門的大招。
6凡透過桌椅間的縫隙查看主席台上的狀況,不由得一怔,這一招似曾相識啊!
這一招就是……
穢土擒屍。
煉屍人及趕屍匠的大招,穢土擒屍!
只見花白鬍渣大叔將枯瘦的手掌往地面一拍,然後虛抓而起。
瞬間,黑氣逸散開來,大致分成十股,沖向十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當黑氣進入屍體之後……
嗑嗒嗑嗒嗑嗒嗑嗒……
屍體出骨節錯動的響聲。
十個已死之人,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死屍出瘮人的低吼。
其中一個被槍彈打破了肚子,胃腸耷拉在體外,但他毫無知覺,就這樣耷拉着,既恐怖又噁心。
它們齊排排地站在花白鬍子大叔面前,嚴正以待。
大叔說:「我是很不喜歡使用殘破屍體的,死者為大,破壞屍身是極大的犯罪……可是現在,沒辦,為了軍團。」
大漢博格列夫看向他,緩緩地說了三個字:「怪我咯?」
花白鬍子大叔似乎有些怕他,別過頭不搭理。
蕭山暗道,別人趕屍是送老鄉落葉歸根,你趕屍是驅役屍體謀財害命……違背別人生前意願,令人死後也不得安寧,『死者為大』四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未免太嘲諷了一些……
面上卻是微笑着說:「沈二叔,請動手吧。想收集好的屍身還不容易?回頭,我給你弄幾具。」
花白鬍渣大叔邊笑邊咳嗽道:「你說的,我可記着了!」
蕭山點頭:「我說的,沒問題。」
花白鬍渣大叔「嗯」了一聲,再度動「穢土擒屍」,又弄起來十具死屍。
經過法術處理,死屍變行屍。
前後加起來,一共站了二十頭。
6凡暗想,這傢伙的巫力不得了啊,一口氣控制二十頭行屍,簡直比之前對付過的沈天陽還要厲害。
不過沈天陽之前弄出了一頭銅屍,而現在花白鬍子大叔弄的都是新死的屍體,力量也有限。
饒是如此,就這陣仗、這氣勢,便已極為駭人。
已經有人被嚇得受不了。
前排右邊,某張桌子都懂得出響聲。
是兩個大老爺們兒在後面互相抱着抖所致。
蕭山、博格列夫和花白鬍渣大叔都現了,但是他們誰也不說破。
只見,花白鬍渣大叔從身上掏出一隻鈴鐺一面銅鑼。
鈴是「攝魂鈴」。
鑼是「陰魂鑼」。
他先搖鈴鐺,後敲鑼,下令道:「分頭找,找到活口,就是你們的午餐。」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二十頭行屍出詭異的嚎叫,然後就分散開來,到每張桌子後面去找活人。
它們雖然動作僵硬,有些笨拙緩慢,但給人的感覺卻恐怖得很,而且它們天然能聞到活人的氣息。
很快,前排已經被它們抓出來四個活人。
其中一個男人還想反抗,合身抱住一頭行屍就把它的腦袋往桌角處撞去。
只聽「砰」地一聲,行屍的半邊腦殼就凹陷、破裂,桌角都插進去大半,腦漿迸濺。
男人一呆,以為自己得逞,卻不料,行屍毫無痛覺,一絲停滯也沒有,已然返身向他撲來。
度很快。
男人再也沒有機會。
行屍黑口黑臉,怒目橫眉,一嘴咬斷他的脖子,拖曳出一整條氣管。
再一嘴,咬破他的左胸。
第三嘴,便啃到了他熱騰騰的心臟。
心血爆-漿-四-濺!
染紅了地毯桌椅。
也染紅了旁邊一位穿着華-麗-性-感的女人。
她瞬間崩潰。
因為精神受到極大刺激,導致尿-道-括-約-肌和肛-門-括-約-肌失去控制而大小便失禁。
長期養尊處優的她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也從未想見自己如此狼狽不堪。
張嘴出半聲慘叫:「啊……」
那頭骨破裂、腦漿橫流的行屍早已撲到她身上,咬掉了她的下巴,讓她不能叫喊。
咬斷她的雙手,讓她不能反抗。
最後,讓女人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點一點一點一點被咬死……
另外兩個活人瞧見此情此狀,哪裏還有絲毫反抗的力氣,癱軟在地,結果被四頭行屍活活咬死。
然後行屍又繼續搜集活口。
從前往後,僵硬的地毯式搜索。
蕭山等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場中這一切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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