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心燃制止了想要出手的保鏢,嘆了口氣說:「回去吧。」
然後又說:「宮小路同學,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好朋友,否則,我又何必如此」
宮小路愛凜臉上只有怒意和淚水。
轉身離開之前,皇甫心燃又看了一眼小林,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中年大叔和女白領也只是圍觀,沒有多餘的動作和言語。
「你覺得剛才那座叫小林亭的屋台和店老闆有沒有什麼問題?」在返回住所的路上,皇甫心燃問夜班保鏢班頭,他是一名陰陽師。
「我們並沒有什麼發現,皇甫小姐。」班頭搖頭道。
「你們難道都沒發現有什麼髒東西嗎?哦,用你們日和陰陽師的行話說就是,污穢。屋台內外有沒有污穢的存在?」皇甫心燃又問。
「沒有」三名保鏢一同搖頭。
當天夜裏,皇甫心燃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在黑暗中行走,走得又累又餓又渴,好像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點兒東西。
就在這時,暗路轉角處傳來微微的亮光。
那是什麼?
走近一看,好像一間屋台。
布簾上映照着室內透出的燈光,店名隱隱約約瞧不清楚。
這黑漆漆的暗路之上出現一間孤零零的屋台小店,感覺頗有些詭異。
但是皇甫心燃實在太累太餓太渴了,也沒多想,便即掀簾而入。
櫃枱前的座位大概可以坐下八個人的樣子,現在已經坐了兩個人。
一個悶頭喝着燒清酒的中年大叔。
一個默默吃着博多拉麵的女白領。
在皇甫心燃進來的時候,他們只抬頭看了一眼,便又繼續喝酒吃麵。
「歡迎光臨!」是店老闆的招呼聲。
店老闆好像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旁邊有一個女子,倆人一直背身搗鼓料理,即使歡迎顧客也不曾轉過來。
雖然沒看到兩位廚師的面容,但不知為何,皇甫心燃感覺他們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客人,您想吃點兒什麼?」店老闆頭也不回地問。
好香啊,皇甫心燃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問:「老闆,你們這兒都有些什麼好吃的?」
「這裏有烤雞肉、炸豬排、關東煮、章魚小丸子、天婦羅、博多拉麵、味增湯都蠻受歡迎的,就看客人你喜歡什麼了。」那個貌似老闆娘的女子頭也不回地介紹道。
皇甫心燃又咽了口口水,說:「給我一份博多拉麵,謝謝!」
「好的,請稍等。」
在等待的期間,皇甫心燃觀察了四周。
很普通的日式屋台,普通的老闆和食客。
然而店外的環境黑漆漆一片,店內燈火也比較昏暗。
一直沒有新的食客光顧。
中年大叔的酒一直喝不完。
女白領的面也一直吃不完。
過了一會兒,皇甫心燃點的東西好了。
她想趁着老闆上菜的時候看看對方真容。
然而,店老闆在端來麵條的時候低着頭,角度剛剛好,廚師帽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並沒有看清。
面對熱騰騰的、香氣四溢的博多拉麵,皇甫心燃也顧不得追究其他了。
拿起筷子就準備開動。
博多拉麵是日和美食代表,和札幌拉麵、喜多方拉麵並列為日和三大拉麵。
特徵是乳白色的豚骨白湯煮「直細面」,用強火燉上好豚骨溶出骨膠混於湯汁之中,放入極細面烹煮,加面碼:叉燒肉、豆芽菜、蔥花、木耳絲、味玉醃溏心雞蛋等,桌上也有些瓶瓶罐罐的佐料可以任意添加:紅生薑、辛子高菜、蒜泥、辣油、醋、芝麻、胡椒等。
口味濃厚卻清爽,簡直美不勝收。
「我開動咯!」正當皇甫心燃即將下筷的時候,她腦中「嗡」地一下,雙眼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店裏的木板牆壁上不知為何恰好掛着一面鏡子,皇甫心燃恰好抬頭看見映照在鏡子裏的自己。
雙眸已變了顏色
眼珠已不再是黑色
左眼變成了介於淡黃與咖啡色之間的顏色
右眼變得或藍或紅
看上去,左眼好似琥珀,右眼好像紫水晶
是陰陽眼自動開啟了。
再去觀瞧周圍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簡直嚇得她是魂飛魄散!
在陰陽眼的視界裏,這哪裏是一間日和城市街邊隨處可見的屋台小店,這就是一副棺材!
棺木已經有多處腐壞,粘連着大片大片的蜘蛛網,蜘蛛網上有掛滿了蚊蠅和蟲卵。
而自己則坐在棺材的邊沿。
面前的拉麵更是恐怖,而且噁心。
皇甫心燃嚇得差點兒一巴掌將它掀翻。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碗麵
碗是黑色骷髏頭蓋骨
面碼:「叉燒肉」血淋淋的根本沒燒過像剛剛切下來的一樣、「豆芽菜」是白頭髮、「木耳絲」是黑頭髮、「蔥花」是不知名的綠色小蟲、味玉醃溏心雞蛋是半顆還連着各種視神經視外肌的眼珠子
「麵條」也是血糊糊的樣子,不知是一撮雞腸、鴨腸還是鵝腸
皇甫心燃感覺胃酸上涌,簡直想吐。
這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旁邊那個女白領和自己點的一樣,同款「拉麵」,可她卻吃得津津有味,甚至還發出「淅瀝呼嚕」的聲音。
在華夏,吃東西發出聲響是不雅在日和,吃拉麵卻一定要發出「淅瀝呼嚕」聲以表示「這碗面很好吃」、表示對廚師廚藝的讚許。
而更旁邊的中年大叔喝的也不是酒,而是紅艷粘稠的血漿。
皇甫心燃一下子沒忍住,直接吐了。
不過並沒有吐出什麼來,只是乾嘔幾下,吐出一些唾液和胃液。
當她再次去看,中年大叔已不是中年大叔,女白領也已不是女白領,各自化出了恐怖形象,一個痴肥無比、獠牙沖天、口流讒涎的怪物,一個長發飛舞、面白如紙、指甲如刀的鬼物,正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隨時準備撲過來。
而櫃枱里的店老闆則在冷冷地獰笑。
他終於轉過了正臉
他是小林!
在她旁邊的,不是宮小路愛凜卻又是誰?
只見她已被扒光了衣服,**全身,趴在料理台的案板上,讓小林用寒光閃閃的刀子一刀一刀割下皮肉、掏出內臟
在此過程之中,鮮血橫流的宮小路愛凜非但沒有反抗沒有掙扎沒有喊疼,而是微笑地看着小林,眼中只有痴迷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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