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讓他自己去搞,我沒事還給他去京城跑項目,他是鄉長,難不成還把我當副鄉長使喚不成?」聽聞謝強的話,林萬江瞪着眼睛說到。
「哈哈,老哥,敢拿你當副鄉長使喚的人還沒有出來呢!」見林萬江這會兒的心情不錯,謝強也打起了哈哈。
「在首長們面前,我可不就是副鄉長」林萬江幽幽的說到「表面上看我這個省書記掌控着大權,其實也就是一個下苦力的,真正的決策者,還是京城的那幫老爺子們啊,尤其是那些智囊團們,那才是真正掌控國家命脈的,我們,也不過就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對於這類的事情,林萬江看的還是比較透徹的,話說,做官做到他這個份上,還能夠有如此心境的人很少了,有很多人,別說是干到省書記這個位置上了,哪怕只是干一個小鄉鎮長也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千軍萬馬的指揮者,感覺凡事自己說了就能算,根本就沒有林萬江這種甘為人仆的覺悟。
「老哥,能夠有你這等胸懷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謝強的這話雖然有恭維的意思在裏面,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也是謝強的心裏話,對於林萬江的為人,謝強是打心底里佩服和敬重的。
「你去告訴李文龍那小子,這次的事情要是做不好,我絕對饒不了他」林萬江的這話等於是辭客,謝強很識趣的告辭,當然,他也得急着去『復命』,當然,與其說是復命,還不如說是『謝恩』,他還得好好地感謝感謝李文龍呢,因為就是這個李文龍,竟然讓他的兒子在這幾天裏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按照謝強的吩咐,他那囂張的兒子找到了李文龍跟林雪梅,給林萬江道歉,謝德高還沒有資格,所以,他的任務只能是面對跟他同齡的林雪梅跟李文龍,即便是這樣,謝德高的心裏面依然不服氣,不服氣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他囂張慣了,認為他老爹在中原省那是有絕對實力的,你林萬江是省書記又能怎麼樣?終究只是一個過客,謝德高的想法很簡單,強龍永遠沒有辦法戰勝地頭蛇,但是他卻忘記了一個真理,那就是這條理論在圈子中有時候是不怎麼成立的,因為圈子中講究一個一把手負責制,只要是人家占上了一把手的位置,那就能行駛你地頭蛇所沒有辦法行駛的權力,所以,想要搞到你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樣的道理謝德高是明白不過來的,所以,在面對李文龍跟林雪梅的時候,謝德高依然是鼻孔朝上,在茶樓里依然表現出一股子飛揚跋扈的樣子。
「什麼玩意兒」李文龍的心裏面正不爽呢,看着謝德高這個樣子,也不管對方是什麼二代了,當下端起面前的茶水衝着正在自己面前蹺二郎腿的謝德高就潑過去了,不偏不倚正中面門。
「你幹什麼?」謝德高騰地一下跳起來,剛想要施展他的『太子拳腳』,沒想到,未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李文龍給摁倒在牆上了。
「就你這樣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顏面在場面上混,你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李文龍掐着謝德高的脖子「我告訴你,真正的二代,絕對不是我爸是李剛這樣的,更不會是什麼藥什麼玩意兒直流,像你們這樣的,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接受的也是最好的家教與教育,按理說應該是待人禮貌溫和才對,應該愛惜自己的身份,懂得肩上的責任,而不是去招搖撞騙整天搞什麼欺男霸女的勾當,你這樣的,充其量就是一個小痞子,你說如果你爹,你算是個啥玩意兒,你說你能幹點啥?作為男人,你說你能幹點啥?」
因為有謝強的命令,旁邊謝德高的司機陳永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很平靜,甚至說心裏面很痛快,他覺得謝德高就得好好地被人給收拾收拾,否則這樣下去遲早要壞事。
「你,……你鬆開我再說」謝德高雙手用力掰着李文龍的手,他怎麼也想不通,他跟李文龍的體型差不多,為何李文龍的一隻手卻跟鐵鉗一樣,卡得自己的脖子生疼。
「有種咱倆單挑,別搞這突然襲擊」李文龍鬆開手,謝德高喘了幾口粗氣,聽他這麼一說,一旁的陳永不停的搖頭,李文龍的身手他能看得出來,雖然不及自己,但也有兩下子,像謝德高這樣的,李文龍一下子擺平三五個還是不成問題的,現在謝德高竟然敢挑戰,那無異於自尋沒趣,但是陳永並沒有阻止,更沒有干涉,因為他能看得出來,李文龍絕對不是魯莽之輩,雖然不敢說少年老成,但是比謝德高這個沒腦子的人是強多了,看到謝德高,陳永就覺得這個世界很平等,上帝雖然給了謝德高數不盡的榮華富貴,但卻給了他一個單純的大腦,這個謝德高在某些方面就像是一個白痴一樣,而自己呢,雖然並不是多麼富有,好歹還有正常的思維,哪像謝德高這樣只知道吃父親的老本。
「跟我單挑?」李文龍冷笑了一下,不屑的看了謝德高一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單挑?你以為你是誰啊?如果沒有謝書記,你狗屁不是,如果沒有謝書記,你還有什麼資本坐在這裏喝茶?還想着跟我單挑?在我眼裏,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還想着跟我單挑呢,你連個女人都不如……」
可以說,李文龍把所有惡毒的語言全都給謝德高用上了,用體無完膚這個詞一點也不為過。
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尤其還是出身名門,謝德高從來沒有被人指着鼻子這麼罵過,尤其還是被這麼惡毒的語言,這會兒的謝德高氣的肺都要炸了,揮舞着手臂向李文龍衝過來,一個側身讓過,李文龍沖林雪梅使了個眼色。
很不淑女的,林雪梅坐在椅子上一個轉身手摁桌面,抬腿照着謝德高的胸口就是一腳,一聲悶響,謝德高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李文龍上前一腳踩住謝德高的胸口「你連個女人都打不過,還談什麼跟我單挑,你說你能幹點啥?要工作沒工作,整天靠老子跟媳婦養着你,沒工作也就罷了,你說作為一個男人你連點打人的氣力都沒有,也就是仗着有一個陳永,如果沒有陳永,你不知道要死幾百回了……」
對着謝德高,李文龍又是一陣羞辱,這回,旁邊的陳永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本來看李文龍如此羞辱謝德高他還想上前去勸一下的,現在一看這架勢,乾脆坐在那裏閉目養神了。
謝德高被李文龍這麼一罵,臉色異常難看起來,尤其剛剛還是被林雪梅給踹倒在地的,這讓他一個被人奉承慣了,而且走到哪裏都是飛揚跋扈的人沒有辦法接受,當下用惡毒的眼睛看着李文龍「小子,我一定會讓你為你今天多說過的話付出代價,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弄死你。」說着話,謝德高沖一旁的陳永說到「陳永,先給我敲斷他一條腿再說。」
「敲斷我的一條腿,你夠狠啊,」李文龍隨手從小腿處掏出一把匕首「那我不如趁這個機會先把你廢了再說」
說着話,李文龍拿着手臂開始在謝德高的臉蛋上劃拉。
不知道這把匕首是什麼材質做的,雖然只是貼着臉面,但已經是寒氣逼人,一股說不出的冷意直接從腳底到腦門,謝德高從來沒有經歷過這個,第一次,他感覺到了害怕,害怕這兩個字,也是第一次出現在他的人生字典里,當下掙扎着沖陳永喊叫「陳永,陳永,快救我,快點,我每個月給你那麼多錢,你要救我啊,陳永,以後你就是我的恩人,陳永,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陳永,我以後再也不使喚你了,陳永,我求你了,快來救我啊,陳永……」
「你還是個男人嗎?有點事就找別人,你連個畜生都不如」李文龍拿着匕首在謝德高的臉上划來划去,突然,李文龍的臉色變了,停下動作,李文龍衝着謝德高的胸口就是一腳「什麼玩意兒你?」
「呸」坐在一邊的林雪梅起身離開,旁邊的陳永也不淡定了,心裏面忍不住一聲長嘆,看這個架勢,李文龍是把謝德高徹底的得罪了,如果謝德高真的能改過來還好,如果不能轉變,而眼下又被李文龍給嚇尿了,依照謝德高的作風,肯定會跟李文龍死磕到底的,哪怕李文龍身後站着省書記,謝德高也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找李文龍的麻煩。
看着地面上的一灘尿漬,李文龍想笑又不敢笑,因為他害怕招惹了謝德高的自尊心,不笑吧,這只能從電影電視上看到的場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自己的身上,李文龍還真的沒有想到過,當下也不再踩着謝德高,而是轉身來到桌邊「起來吧,你說你能幹點啥?」
謝德高狼狽的爬起來,低頭站在那裏,從陳永的印象里,謝德高這還是第一次低頭,以往他都是拿鼻孔看人的,大年頭一遭,他竟然在人面前低頭了,要知道,即便是面對謝強的時候,謝德高也沒有表現過如此的溫順。
「哥們,作為男人,你可以狂,但是你總得有狂的資本,眼下你老子幹着你可以狂,一旦謝書記不幹了呢?你說你那什麼狂?你覺得你那幫狐朋狗友還能跟你一起混嗎?你要知道,圈子中沒有永垂不朽,只要是你不在位了,旁邊的人馬上就不拿你當回事了,這一點相信你應該能看得出來,謝書記也不是萬能的,也總有他處理不了的事情,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還好你得罪的是省委林書記,而且林書記跟謝書記的關係倒還不錯,可以,如果你得罪的是韓省長或者是京城的某些太子公主,你說你怎麼辦?別說你跌進去,估計捎帶着謝書記也得栽了,你們家就你這一根獨苗,指望着你傳宗接代,否則你覺得謝書記會如此看重你嗎?一旦你有個兄弟姐妹,謝書記也不會如此對你,救你這樣的,就算是親爹親媽也都會恨鐵不成鋼……。」
此時的李文龍完全是以一個長輩的語氣在教訓謝德高,讓陳永感覺到意外的是,謝德高竟然不像以前那樣頂嘴,而是低頭悶坐在那裏不聲不吭。
「你今天的道歉到此為止,是不是誠意相信你也明白,改過來,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呆着,改不過來,以後我見你一次揍你一次,」扔下一句狠話,李文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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