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脈堂。
作為昊天聖地之中的一個堂口,倒是沒有多少權力的,除了審批神士師脈之外,對整座聖地都是沒有任何影響的。
就算是上中下三等師脈的裁定,師脈堂也只是擁有宣佈權,而沒有任何裁決權。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師脈堂已經不再像是以前那樣,最初師脈堂創建的時候,是昊天聖地之中堪比刑罰堂的第一堂口。那時候的師脈堂一言就能夠斷任何師脈的等級,一言就能夠讓十萬師脈臣服。
那時候的師脈堂,擁有神士九級修士坐鎮。
而現在呢?
師脈堂已經沒落的只能成為一個傳話筒,在整座昊天聖地中別想和執法堂相提並論。那種一言號令十萬師脈的氣度,再也沒有可能出現。
「這裏就是師脈堂嗎?」
白墨站在一座山脈中,瞧着這座位於半山腰處的宮殿群落,臉上露出一種錯愕的神情。
之所以錯愕是因為這片宮殿當真是氣勢恢宏,每座宮殿都給人種巍峨如山的感覺,站在這裏會感覺到自己就是螻蟻般渺小。
而師脈堂之前有一面石壁,現在是黯淡無光的,但即便如此,都能夠感受到石壁之上釋放出來的滄桑氣息,在其上鑲嵌的赫然是昊天聖地的十萬師脈。
「這就是師脈堂,這面石壁就是當初師脈堂的首任堂主佈下的一道禁制,名曰萬脈龍壁。只可惜現在的師脈堂已經是沒有誰能夠再將這面牆壁的輝煌給展現出來。」帝婆娑說道。
「怎麼?難道這樣的事情聖地就不管嗎?」白墨好奇的問道。作為聖地中的一個堂口,師脈堂的發展難道不應該是由聖地高層支持的嗎?怎麼聽着倒像是隨其自行發展似的。
「沒錯。就是不管!」
帝婆娑淡然道:「你以為昊天聖地是什麼樣的地方?慈善機構嗎?在這裏是存在競爭的,除了十萬師脈外,還有諸多堂口以及諸多社團。
別管是誰,只要不做出威脅到聖地安危的事情,那都是能夠諒解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中,哪家勢力能壯大就是哪家的本事,不能壯大的話,就活該倒霉。」
原來如此!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白墨知道這就是昊天聖地的規矩,是昊天聖地御下的原則。實際上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師脈堂想要輝煌,就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完成。沒有這個實力的話,就只有當作一個花架子便是。
「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這師脈堂和姜家師脈倒是有些關係的。」帝婆娑笑道。
「什麼?」白墨意外道。
「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因為這個師脈堂的首任堂主就是姜止水。當初被稱為姜半神。那時候的姜家師脈和師脈堂是相輔相佐的關係,並駕齊驅,榮耀整座聖地。
但隨着姜止水的突然消失,姜家師脈不但每況日下,師脈堂也幾經易主。現在的堂主叫做宋韻忝,倒並非是誰的人。但副堂主羅生棠。相信你會很感興趣的。」帝婆娑笑道。
「羅生棠?難道說是羅家師脈的人?」白墨問道。
「答對了!」帝婆娑點頭道。
「是羅家師脈的又如何?難道說他還能夠公然欺負刁難我不成!誰敢這樣做,就要有被收拾的準備。行了,別說那麼多了,現在就和我進去吧!」白墨邁步走向前去。
師脈堂內。
和其餘的堂口不同,如今的師脈堂沒落下來。這裏已經沒有多少修士在。就算是有些人,他們也都是那些經歷過天路之旅後。沒有什麼成就的傢伙,留在這裏是混日子的。
所以當白墨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沒有誰想着過來搭理的意思,全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請問下,我想要創建師脈,需要在哪裏登記?」白墨鎖定住前方一個修士後問道。
「想要創建師脈?就你嗎?」柳間猾問道。
「是的,就是我!」白墨平靜道。
帝婆娑站在旁邊,沒有任何插話的意思,從進來之後她就保持低調,仿佛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你是神士?」柳間猾驚訝道。
「如假包換。」白墨說道。
「那也不行!」柳間猾上下掃視了一眼之後,漠然道:「現在師脈堂不對外開放,師脈堂內處於堂務整頓的時候。任何神士想要在這裏開創師脈,都必須等到堂務整頓完之後再說。」
「那需要多長時間?」白墨心平氣和的問道。
「這就要看整頓的時間了,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一年。」柳間猾擺明就是在刁難。
當這話說出來之後,白墨就知道這傢伙心裏在想些什麼。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敢如此做,要麼是想藉此機會從自己這裏索取好處,要麼就是背後有人鼓動他這樣做。
別管是哪一種,都不是白墨所希望看到的。
「婆娑,是這樣的嗎?」白墨扭頭問道。
「我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說法,不過那邊不是有師脈開闢的條件嗎?你自己不能夠去看下嗎?」帝婆娑瞄了下不遠處的牆壁。
白墨順着瞧過去,果然發現在那面牆壁之上,非常工整的寫着幾行字,赫然便是師脈開闢的所需條件。條件很少,只有三條。當白墨將這三條看完之後,嘴角便浮現出一抹嘲諷笑容。
「怎麼?難道這師脈堂已經沒落到有眼無珠的地步了嗎?」白墨冷笑道。
「你說什麼呢?」
隨着白墨這話說出來,不但是柳間猾,就連其餘幾個靈尊也都瞧過來,眼神之中釋放出一種冰冷的味道。瞧着白墨就像是瞧着敵人似的,戰意呼的就翻卷而出。
「我說什麼。難道你們沒有聽清楚嗎?你,叫做什麼名字?呦喝,還有名牌是吧?柳間猾,還真的是夠奸猾的。你給我說說,我現在為什麼不能夠辦理師脈開闢的手續!」白墨冷然道。
「我說了堂務整頓!」柳間猾大聲道。
「狗屁!」
白墨毫不客氣道:「什麼堂務整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那邊牆壁上的三條條件是什麼,第一為神士;第二為自由身;第三隻要滿足一二。無條件的辦理!
你們是睜眼瞎呢?還是壓根就不是這師脈堂之人?堂務整頓!這樣可笑的理由都能夠找出來?這三條是姜止水姜半神前輩留下來的,作為師脈堂的繼承者,你們竟然敢違背不成?」
柳間猾的眼神一緊,不過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還是佈滿剛才的囂張跋扈神情。
「規矩改了,我說現在是堂務整頓那就是堂務整頓。你不要在這裏故意挑釁,知道師脈堂的規矩嗎?別管是誰。只要敢挑釁師脈堂的威嚴,都將會被無情的驅逐!白墨,你趁早給我離開,省的自討沒趣。」
「你知道我是誰?」白墨漠然道。
「當然知道!」柳間猾不屑道:「給你三息時間,現在馬上給我離開這裏,否則再想要走就沒有可能了。你以為是天路第一。就敢在這裏放肆不成?實話告訴你,你還沒有在這裏囂張的資格!」
「哈哈!」
白墨突然之間仰天大笑起來,轉身瞧向宮殿的前方角落,眼底划過一抹泠然殺意。
「藏頭露尾的傢伙,給我滾出來吧!以為你在暗中傳音。我就發現不了你嗎?簡直就是愚蠢至極的舉動。我倒是要瞧瞧,你是誰?竟然敢公然給我下絆子!」
轟!
隨着這道殺意的驟然爆發。從前方角落處就冒出來一個人。只不過他就算是被白墨的殺意所命中,都像是沒事人似的,非常安然的走出來,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笑容。
這是個中年男子,長的倒是非常周正,只是那雙眼睛卻給人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被他盯上,就會後背發涼,陣陣冰徹刺骨。
最為的是這傢伙身上所穿的衣服,是一系白色的長袍。袍身之上繡着無數海棠花,有的綻放,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只是花骨朵…
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要命的是,這傢伙的眉心處,也有一朵海棠花在綻放,像是火焰燃燒一般。
「膽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在師脈堂鬧事,難道不知道在這裏鬧事的後果是什麼嗎?聖地門規,在任何堂口鬧事者,一律就地逐出!白墨,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天路第一,就能夠為所欲為?
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天路第一,每次天路之旅後不知道會有多少。現在他們全都老老實實的在聖地內修煉,你卻在這裏叫板挑釁,你倒是給天路第一長臉!」海棠男子蔑視道。
「你是誰?」白墨問道。
「這是我們師脈堂的副堂主羅生棠。」柳間猾大聲道,從羅生棠走出來之後他就變的相當恭敬,讓白墨一眼就知道,自始至終這原來是怎麼回事。
就說自己和柳間猾沒有矛盾的,他為什麼會針對自己,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個羅生棠身上。
羅生棠?
難道說是羅家師脈的人?
白墨心思一動,再次瞧向羅生棠的時候,眼神已經開始變的漠然,問道:「你是羅家師脈的?」
「不錯嘛,你小子的反應能力倒是夠強。沒錯,我就是羅家師脈的。羅生涯是我大哥,白墨,你竟然敢在天路之旅中將羅家師脈選定的人殺死,真的是膽大包天!」羅生棠狠聲道。
還是當時惹下的禍端!
如果說早知道殺死羅家師脈的人會有這樣的麻煩,白墨會做嗎?答案是肯定的。不說別的,光衝着紫凰,白墨都沒有理由拒絕。
通天神族的血脈傳承能夠為白墨所用,就是這樣的誘惑,便足以讓白墨和羅家師脈為敵!
再說不就是一個羅家師脈,有什麼大不了的。羅家師脈的執掌者羅生涯。不過才是個神士三級。依着白墨如今的修為,再加上第二分身黃泉。便能夠將羅生涯吃的死死的。
所以何懼之有?
只是讓白墨沒有想到的是,羅家師脈還有人在這師脈堂任職,而且竟然還是副堂主。倘若對方揪住自己的問題不放,還能硬逼羅生棠為自己辦事嗎?
這裏畢竟是昊天聖地,白墨雖然說是熱血少年,卻並不意味他就是個魯莽之人,在沒有找到大後台時,斷然不能夠過分行事的。
所以白墨瞧着羅生棠。神情安然道:「羅生棠,你這是想要公器私用嗎?想要公報私仇不成?」
白墨的這話說出來後,羅生棠的臉上便露出一種奸笑,「誰給你說我要公報私仇了?我身為師脈堂的副堂主,怎麼會那樣做?我想剛才柳間猾已經將我們師脈堂的情況說的很清楚了。
現在是堂務整頓期間,所有公務一律停下。所以說你想要創建師脈是吧?行,沒有問題。但絕對不是現在。什麼時候堂務整頓完畢,什麼時候過來再說吧。」
和我斗?
看我不玩死你!
羅生棠心底冷笑,掃視白墨的眼神非常的不屑和蔑視。就這樣的一個螻蟻,竟然敢挑釁羅家師脈的威嚴,簡直就是找死。你以為剛剛加入昊天聖地,就能夠有這樣的實力嗎?
天大的笑話!
「這麼說。你今天是不準備給我辦理開闢師脈的事情了?」白墨盯着羅生棠,問道。
「不是我不辦,是沒有辦法辦。」羅生棠說道。
「真要非常的話…」白墨嘴角突然浮現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那我就只好自己來辦了。」
自己來辦?
就在白墨這話說出後,羅生棠還有回過神來。白墨就已經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位於那面雕刻三條件的牆壁之前。
隨即就在眾人的注視中。他猛地揚起右拳,狠狠的砸出。
「糟糕!」
「混賬!」
「不要!」
就在羅生棠他們的驚愕眼神之中,帝婆娑在旁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就知道這傢伙會選擇這樣做,師脈堂的規矩除了正兒八經的審批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況是能夠擁有開闢師脈資格的,這個辦法便是氣運加身。」
所謂的氣運加身,說的就是任何想要開闢師脈的神士,在沒有辦法通過正規途徑成功的時候,就可以動用任何能夠想到的形式,對三條件牆壁進行一擊。
一擊之後,能成功者,三條件牆壁自然會飛出師脈金匾,意味着你擁有成功開闢師脈的資格。
一擊之後,失敗者,非但三條件牆壁不會飛出師脈金匾,還會帶來強烈的反噬,嚴重者甚至會讓你重傷。
所以說除非是被逼到沒有辦法,沒有誰會想嘗試動用氣運加身,畢竟師脈堂還從來沒有刁難神士開闢師脈的事情。所以氣運加身這事,差不多已經被所有人都給忘記。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會在這時候出現,白墨竟然又做出了如此驚人之舉。
轟!
隨着白墨這一拳印在牆壁之上,這面從師脈堂創建後就從來沒有被人攻擊過的牆壁,就像是無底洞般將他這一拳釋放出來的力量全都給吞噬掉。
牆壁沒有任何裂開的跡象!
三條件安然如初!
「哈哈!」
短暫的安靜過後,羅生棠放肆的大笑起來,「白墨啊白墨,你還真的是夠瘋狂的,竟然連氣運加身這樣的辦法都能夠想到。只不過很可惜,你沒有辦法成功。實話給你說吧,就算是我,都不敢說氣運加身這辦法可行。
這麼多年來,就沒有誰能夠動用氣運加身進行師脈的開闢。就這種辦法,恐怕只是當初的姜止水弄出的一個笑話。而你竟然將這個笑話當真了,簡直是可笑…」
「羅堂主!」
然而羅生棠這樣的大笑還沒有消失,一道驚駭的聲音便從柳間猾的嘴裏喊出,他的臉上佈滿驚恐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牆壁。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為可怕的事情似的。
難道有變化了?
羅生棠趕緊停下大笑,瞧向前方的剎那間神情震撼。雙眼不敢相信的滴溜溜亂轉。
「這怎麼可能?傳說竟然是真的?氣運加身竟然不是虛幻,而是存在的?」
嗡嗡!
站在牆壁之前的白墨,這時候周身被一道道金色光芒所環繞。每道金色光芒都是從牆壁的三條件之上射出,每個字體這時候就像是一個個蝌蚪,在遊動中向外迸射出道道金光。
當所有的字體遊動到一個極限速度的時候,被金色光芒所環繞的白墨突然感覺心神一動,手指向前一抓。
隨着這樣的一抓,所有環繞而轉的金色光芒當場就變成了一塊金匾。整塊金匾通體為金黃顏色。其上寫着師脈兩字。
這便是師脈金匾!
昊天聖地之中,想要開闢師脈的話就必須擁有師脈金匾。
只要擁有師脈金匾,就意味着能夠在聖地之中隨意的選擇那些無主山脈進行師脈的開闢。
「白墨還真的是大氣運者!」帝婆娑喃喃道。
就在師脈金匾出現之後,三條件牆壁便又恢復如初,只不過和最初相比,這時候的那些字變的黯淡無光,像是隨時都會消失掉似的。
嗖!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從師脈堂裏面射出。落地之後瞧着三條件牆壁,再看着白墨手中的師脈金匾,臉上露出來的是激動不已的神情,身子更是輕微的顫抖。
「奇蹟真的降臨了!」
這個老者身穿麻衣,鬍鬚頭髮皆白如雪絲,身材適當。但容貌給人的感覺非常正直。最為惹眼的是他此刻釋放出來的情緒,非常的真誠。
沒有半點作假的絕對真誠!
「堂主!」
隨着老者現身,所有師脈堂的修士全都躬身。因為他就是師脈堂的真正主宰,堂主宋韻忝。
堂主?
這位就是師脈堂的真正主人嗎?只是不知道這個宋韻忝有什麼樣的底細呢?
「婆娑,給我說說宋韻忝的背景。」
「想知道嗎?」
「當然!」
「答應我一個條件。」
「行。隨便你說什麼都行。」
「宋韻忝是師脈堂的堂主,確切的說他能夠當上這個堂主。完全就是實至名歸的。因為這個人骨子裏面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的夢想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重新恢復師脈堂的榮耀。
只要能夠讓師脈堂重新站在榮耀巔峰,他願意去做任何事情的。至於背景的話,你大可放心,宋韻忝就是非常簡單的一個神士二級修士。不隸屬於任何師脈,也不隸屬於任何宗門,他是當初姜止水還在的時候培養起來的。
嚴格意義上說的話,宋韻忝就是姜止水的傳人,只不過很可惜他並沒有能夠將姜止水的所有本事都繼承過來。不過有點你要注意下,那就是宋韻忝和姜家師脈的關係好像也不算怎麼好。」帝婆娑說道。
是這樣的人!
當這樣的消息映入到白墨腦海中的時候,他再次瞧向宋韻忝之時,臉上已經是多出一種敬佩的神情。
對那些為了夢想而奮鬥的人,白墨一向都是非常尊重的。
再說師脈堂的開闢初衷,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讓羅生棠公器私用。
羅生棠在看到宋韻忝出現後,臉色便的不由一暗。該死的老東西,到現在還堅持你那所謂的心中夢想,難道不知道這師脈堂再也沒有可能恢復到昔日榮耀的嗎?
姜家師脈都沒有誰對師脈堂重視,你這麼一個老不死的還死死堅守,真的是不知好歹的蠢貨。
「你就是白墨?」宋韻忝轉身盯着白墨,緩緩問道。
「是的,我就是白墨!」白墨平靜着道。
「好,很好!你想要開闢師脈,我准了!」宋韻忝斷然道。
「不行!」
誰想就在宋韻忝話音落下的剎那間,羅生棠眉角一挑,想都沒想便果斷的阻攔。
這話說出來,全場氛圍倏的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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