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聲音清脆空靈,聽起來非常舒服,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齊齊失聲。
殤將身前的一大堆空貝殼掃到垃圾桶里,然後又把一盤烤韭菜端到了自己面前,一系列的動作行雲流水,表情也鎮定自若。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平靜搖頭道:「不,我對她沒有任何想要交配的興趣。」
啪的一聲,洪曉林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掉到了地上。
唐豹伸出去的筷子定在了半空。
艾瑜和鄭重林對視一眼,兩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小嫣紅潤的小嘴張成一個圓圓的o字形。
蘇茵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垂,雙眸中水霧升騰,嚶嚀一聲捂着臉垂下了頭。
殤旁若無人地夾起了一大筷子烤韭菜送入了口中,嚼了幾下後還不忘打個響指贊道:「不錯,很可口。」
殤這邊一桌人陷入到了難言的寂靜,突然旁邊有喧譁和鬨笑聲傳來,唐豹和鄭重林看向聲音來源,是他們幾米外的另外一桌,五六個赤着上身的男子,正望着他們這邊,目光的焦點正瞅着蘇茵低聲說着些什麼,然後又一陣鬨笑聲傳來。
其中一個明顯有點兒喝多了的男子拿筷子敲着桌子,口中嘖嘖有聲:「他沒有交配的興趣,我有啊,美女,晚上約不約?哥哥帶你找個地方交配可好?」
殤吃完了一盤烤韭菜,又把目光轉向了新上來的烤豬蹄,桌上其他幾人皺了皺眉,這種情況,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群人是在拿蘇茵說笑。
雖然不恰當的話是他們這桌的殤先說出來的,但那是玩笑也好,說錯了也罷,都是他們自己人之間的事情,外人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說。
唐豹本來就性格張揚好鬥,不是乖寶寶之類的學生,聽到這人這麼說他的火氣當時就直衝頭頂,拎起桌底下的空酒瓶就站了起來。
洪曉林一向唯唐豹馬首是瞻,看到自家老大發火,自然也不甘示弱,同樣站起身來指着對方大聲道:「tm的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兒!」
最開始說話的男子看了看自己桌上另外一個人,見他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表情,頓時心中有了底氣,故意咳嗽了一聲陰陽怪氣道:「也不知道是誰tm的先說的,哎呦,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有人說得,我就說不得?」
「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誰想自己代入那就是誰犯賤找罵,關哥哥我什麼事?」
唐豹一腳踢翻了凳子,剛要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人給拉住了,他低頭一看,發現是鄭重林伸手抓住了自己。
「那邊一直笑吟吟沒說話的男子我見過,他叫趙煬,在師院外開着一家網吧還有兩個賓館,手底下很有一幫兄弟,在師院這一片兒相當罩得住。」
唐豹扯了扯袖子,鄭重林拉得很緊卻是沒有扯動。
鄭重林嘆了口氣,壓低聲音接着說道:「豹子,我知道你不怕他,不過這趙煬還有另一重身份,他是天潤集團老總的侄子,天潤休閒購物中心副總趙旭的堂弟,如果和他起了衝突,彪哥雖然能護得住你,但你在你哥那裏也不好交代吧,更何況此事因蘇茵而起,她家裏的情況你不了解,如果真惹出什麼事來,趙煬家大業大倒無所謂,我們這些學校的學生可是都不好收場,蘇茵更是如此。」
「趙旭?那是家裏實力比許裳姐都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的人物,那邊桌上的男子是他的堂弟……」唐豹心中數個念頭轉過,一時間有些躊躇起來。
看了仍然沒事兒人一般吃得高興喝得快活的殤一眼,唐豹罕見地生出了些許的無奈與無力感覺,他暗道您老人家倒是發個話啊,別說親自動手,就算您老人家只是張張嘴巴,我也會衝過去分分鐘把這幫人給撂翻吶,你別只顧着吃啊,咱都喝了快兩箱啤酒了,什麼時候能吃飽啊。
殤對唐豹不停示意的目光毫無反應,只是自顧自地對付着眼前的食物。
見到唐豹沒了後續動作,先前說話的男子更加氣焰囂張起來,他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嘲笑道:「我還以為有多大膽量,沒想到卻是個縮卵的慫貨。」
唐豹把牙咬得咯咯作響,捏着酒瓶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大都有些指間發白。
洪曉林看看唐豹和自己的表哥,又看看那邊愈發囂張起來的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趙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轉頭對那個男子笑道:「剛子你剛才沒被嚇到?」
剛子先是撇着嘴搖搖頭,然後忽然明白過來什麼一般捂住自己的胸口,刻意喘着粗氣道:「哎呀,趙哥你不提醒我還真沒注意,剛才那傢伙一拎起來酒瓶子的時候我是真的被嚇到了,現在兄弟的小心肝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呢,哎呀媽呀,我胸口疼。」
趙煬斂了笑容,看着唐豹慢慢說道:「你們把我們這邊的人嚇到胸口疼怎麼辦,是不是要做出什麼賠償呢?」
賠你mb!唐豹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但他還沒開口就被鄭重林在桌子底下踩了一腳。
鄭重林端起酒杯遙遙示意:「這位老哥,我們這邊有個小兄弟是性子衝動了點,不過事情還是因為老哥那邊說話不合適引起來的,我看不如這樣,我敬諸位一杯賠個不是,大家把這件事揭過如何?」
趙煬面上重新浮起笑容,搖頭微笑道:「你算哪根蔥,我需要你來賠禮道歉?想要把這件事抹平了也很簡單,讓你們桌上那兩個女孩兒過來跟兄弟幾個喝上幾杯,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看怎麼樣?」
鄭重林眯起眼睛,沒有答話。
趙煬點上一根煙,瀟灑地仰頭吐了個煙圈,接着笑吟吟說道:「那個小丫頭就算了,我這人一向很愛護未成年人,不忍心讓她們喝酒,剩下的兩個美女可是沒有理由拒絕,不然的話我兄弟的醫藥費可是一分錢都不能少。」
鄭重林心道此事怕是不好善了,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在這裏吃燒烤的人已經不多,師院的學生也基本上都已經各自散去,如果是在早一點,有一大幫同學能過來幫忙壓陣的話,或許對方還有知難而退的可能,但是現在卻是不好辦了。
「自己這邊四個男的,對方六個,人數上處於劣勢,雖然唐豹和自己還算是能打,不過看莊小池和沐正平那瘦瘦弱弱的模樣,怕是第一個照面就要被放翻,自己的表弟洪曉林怕是也不行,那麼如果動起手來,很快就會變成二打六的局面,他們還要分心保護三個女生,形勢簡直是惡劣到了極點。」鄭重林嘴角抽搐了一下,忽然有打電話叫人的衝動。
不過他很快又把這種衝動按下,他不叫人對方估計也不會叫人,如果都叫人的話,趙煬在社會上的人脈可不是他這種在校學生能比的,到時候很有可能還會連累了前來助拳的同學。
燒烤攤的老闆和服務員見到這種情況根本沒敢露頭,他們一直在這一片混飯吃,還是很清楚趙煬這個人的,現在出去勸架怕是會引火上身,連攤子都被他們給砸掉。
唐豹再也忍不住心底升騰而起的怒火,就要掙開鄭重林的手衝過去,不過他剛剛開始用力卻又停了下來,屏住呼吸看向了自己的身側。
殤站了起來,手中還拎着一個酒瓶。
「莊小池生氣了,以他的身手要是動手的話,對面那六個人怕是……」唐豹想起自己哥哥曾經說過的話,怒火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心裏甚至生出了擔心害怕的想法。
「莊小池出手,還是直接就拎上了僅次於板磚的兇器——啤酒瓶,那場面會不會太過慘烈,慘烈到更加無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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