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雨之後的郊外,空氣十分清新。
微涼的氣息里混雜着一些泥土的芳香,讓人心情放鬆。
沈景雲在開車,我卻心情愉悅的望着窗外。
能不開心嗎?和沈景雲這種有錢人「同居」的日子,本以為會吃到很多特別的好吃的,卻發現他原來是個對吃很不講究的人,隨便什麼似乎都可以拿來填飽肚子。
今天打扮的如此鄭重,去的地方一定很高檔吧?
想起那些新鮮精美的食物,我嚮往已久的大餐,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嘴角也上揚了幾分。
「我們去吃什麼啊?」我問道。
「你猜?」沈景雲漫不經心的回答了我一句足以讓我吐血的話,快速地行駛出了郊區。
在我眼裏沈景雲某些時候就是個奇葩,我依然不死心的問道:「是要去s城的哪家星級餐廳?」
「……」沈景雲沒有回答,車子一個漂亮的轉彎,通向了一條陌生的大道。
我靠在椅背,絲毫沒有因為沈景雲的閉口不答影響心情,只是堅定的認為,今晚一定會有一頓好吃的飯。
而在這時,沈景雲終於不再保持沉默,說了一句:「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只是揚起嘴角,看着窗外,夕陽已是昏黃。
不同於我所想,應該是個市中心的餐廳,車子卻是一路從沈景雲所在的郊區,開往s市另外一個郊區。
那是個郊區小鎮,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這裏變得寧靜而秀美。
光線昏黃,古色古香的小鎮之上,有一股隱隱的屬於草木和田野的清香,由於車速不慢,我能看到一叢一叢小時候才得以見到的花種一閃而過。
行駛的道路邊也不時竄過一兩隻野兔。
夕陽將盡,空氣中浮動的也不僅僅是如此的清香。
搖下了車窗,那種屬於炒菜特有的香氣撲面而來,有一種童年的味道。我微微闔上了眼睛,感受這溫暖的氣息。
那是一家家的農家樂,沈景雲是要帶我去那裏吃飯嗎?
卻不想,沈景雲的車頭一轉,竟是快速地穿過了這一片農家樂,駛向了另一條幽深的小路,向着遠處的深山開去。
這裏的路開始不太平整。
炊煙散去,我們的車子離人煙越來越遠,剛開始還能看到稀稀落落的人家,如今卻是半分人味兒都沒有了。
只有遠處的樹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沈景雲不會是要帶我去墓地之類的地方吧?
這個男人如此的不愛解釋,我都不知道他的每一個行動是否有深意?
在開了不知多久以後,車子開過一片雜草叢生之地,路勢陡然變得開闊。
夜色中,車子在不斷前行,我看到遠處的大山連綿起伏,盡頭的山腳處下,隱約有一排規模很大的莊園。
我怎麼都不會想到,在這樣一處近乎渺無人煙,靠近山脈的地方,還能有這樣一座巨大的莊園?
比起先前的農家樂都要大上許多,即使離得還遠,卻能看到那莊園的高處,燈火長明,我透過那些燈火,隱約看到這座莊園的建造頗為古風。
如果不是莊園之前的一大片空地上,停靠着十幾輛車子,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穿越了。
沈景雲就在這些車的旁邊停下了。
此時我才注意,這裏停靠的十幾輛車,全部都是頂級豪車,沈景雲的車子在其中還顯得頗為寒酸。
即使在這裏,周圍依然安靜,也不知道是什麼冬季也不落葉的樹,在這莊園的外圍,把大門遮蓋的隱隱約約。
唯有從枝椏里透出了一絲絲暖黃色的燈光。
我難以想像這樣的地方會是一個吃飯的場所。
山區裏的夜晚,格外的冷。
沈景雲在前,我在後,默默地來到了莊園的大門之前。
相比起從遠處可以看到的莊園,這門口倒是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兩盞燈籠正懸掛於大門之上,映照的下面的大門散發着幽幽的紅光。
兩把黃銅色的銅環,似乎是被人常年擦拭,即使有鏽跡,卻還是散發着黃銅特有的光澤。
至於那上面紋着什麼紋路,我就沒見過了,只能說,這大門很是古樸。
在這時,我那山寨手機的高音喇叭忽然響起,在這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突兀。
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的?除了南風,估計也沒誰了。
我對着沈景雲不好意思的笑笑,才接聽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南風有些懶洋洋的聲音:「曉霜,好久沒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麼樣?最近生活的還好吧,那個沈大少沒虧待你吧?我現在在小島上度假,每天曬太陽,看帥哥看的我都膩了。」
由於安靜,南風的聲音完完全全的傳了出來,我有些尷尬,稍許避開了沈景雲說了一句:「我都還好,也沒被虧待,沈景雲他今天帶我出來吃飯了。」
「什麼高級地方啊?看你樂的。」南風好奇的輕笑着。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能大概把這裏的莊園與南風描述了一番,說到後面,南風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驚呼了一聲:「三號會所!沈景雲居然帶你去了三號會所。」
「什麼三號會所?」我疑惑的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傳說中的三號會所?如果你真的沒有描述錯誤,你就在那裏,知道在那裏吃一頓飯的消費嗎?關鍵也不在錢,在於那裏的會員制度,成為會員就要繳納不菲的金錢,但這還不夠,因為還需要一定的社會身份。」南風的語速越來越快。
「而且這個會所不單單是吃飯,還提供一些特殊服務,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情,總歸是有錢人們比較需要的服務。關於這一點,我也只是聽說,並沒有真的來過。」
特殊服務?我止不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而沈景雲不耐的目光已經看向了我。
南風的聲音太大,我握着電話有些尷尬,不得不低聲說了一句:「現在我們就在這座大門門口,南風,等下電話再說。」我匆忙的對南風交代道。
「ok。」南風可能聽出了一些我不方便說話的意思,沒有再過多的追問,恢復了輕鬆,有些慵懶的掛斷了電話。
我如釋重負的收起了電話,我不會瞞騙南風什麼,但她說到這裏的「特殊服務」,我總不能當着沈景雲的面「八卦」這個吧?
想到這裏,我鄙視的看了沈景雲一眼,有錢人的「特殊服務」還能是什麼?自然就被我想到了某些比較「齷齪」的事情。
什麼大保健之類的。
對於我這樣的目光,沈景雲只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和我計較,下一秒,伸手就握住了一串兒什麼東西。
隨着他的動作,我注意到原來這大門之上,燈籠之間,還存在着一串兒特別的風鈴,淡淡的紫色,飄渺的美。
只是它懸掛的很高,大半的部分藏匿於黑暗,我之前都不曾發現。
隨着沈景雲的動作,這串兒風鈴發出了靈動的響聲,輕輕落落,如雨珠落下。
輕靈的聲音便傳出去很遠,遠到讓人感覺不真實的朦朧。
我有些驚詫,這串兒風鈴給我一種特別的感覺。
與此同時,沈景雲像是想到了什麼,皺起了眉頭,轉身對我說了一句:「進去之後把你的電話關機收好了。」
我不情不願的點點頭,默默地把電話關機,畢竟沈景雲說的沒錯,來這裏如果山寨手機響了,那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我和沈景雲靜靜的站在門口,一時之間再沒人說話。門內的主人似乎是個慢性子,好半天還不來開門。
我看了一眼沈景雲,他的側臉平靜,眼神也淡然。
可我卻等的有些焦躁,夜裏原本就冷,何況這是山區,我抱住了手臂。
想開口提醒沈景雲,再晃一次風鈴,可想起了那個「特殊服務」,我又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直到忍不住想自己再晃動風鈴的時候,這扇暗紅色的大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一隻手從門內推出,不同於旁人,這一隻手潔白而又修長,只是一眼,竟然讓人產生一種美到不能錯目的感覺。
我就這樣看着這雙手的主人從大門背後緩緩走出,屏住了呼吸。
隨着那一隻手輕輕的推開了大門,一件玄黑的中式男裝旗袍出現在眼前,我眼花繚亂的看到,如緞帶一般亮滑的黑袍之上,華麗的描着金色的雲紋,在燈籠的光線之下,就如同活了過來,泛着流光溢彩的光芒。
而那人終於打開了大門,從門內優雅的走出,身姿飄逸,仿佛抓不住的一縷春風。
我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臉,就覺得這個男人像是一道最耀眼的光芒,只靜靜地往那一站,周圍的一切全部暗淡。
而他的氣質似乎掩蓋了他本身的絕色,雖然那張臉是如此的美麗,美麗到雌雄莫辯。
他看清了來人,一聲淡淡的輕笑,一種韻致就這樣在他的眉目間流連。
接着,那雙眼睛便輕柔的盯住了沈景雲的臉,那雙纖長而白皙的手撫上了沈景雲的衣領,柔聲說道:「沈大少若是再不來,我還以為你就要忘記我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94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