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在南風的催促下,阿鍾很快就把我和南風送到了家。
到了小區之後,阿鍾本是要離開的,南風卻叫阿鍾在樓下等着,因為等一會兒還有事情要辦。
因為昨天的事情,還有下午鄭老爺所說的邪種,我和南風都有些不敢上樓。
但最終,我們找了一個保安陪着我們,一路平安的順利拿到了我的行李。
「南風,真是拖累了你,弄得你連自己家都不敢回了。」對於南風,我十分抱歉,走在小區的路上,我又忍不住說了一句。
南風沒好氣的說道:「誰不敢回自己的家了?只要把你這個拖累送走了,我難道還不敢回家?我家裏擺着多的是避邪的玩意兒。」
我明白南風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為了讓我放心,才故意說的那麼嫌棄和若無其事,於是我感激的對她笑了一下,卻被她說我傻笑。
走了幾步,就可以看見還等在小區門口的阿鍾。其實我再也不好意思麻煩南風和阿鍾了,於是對南風說道:「算了,你就別叫阿鍾送我了。我要去的地方不算近,我自己打個計程車好了。而且,阿鍾畢竟和我不算太熟,我自己也不好意思。」
「行了,你別和我提計程車,你忘記上次你就是搭計程車,然後被拉到什麼地方了嗎?不要怕麻煩阿鍾,男朋友就是拿來用的,這一路沒個男人,我們兩個弱女遇上危險了,連個擋槍的都沒有。讓他送吧。」南風說的大大咧咧。
「你還弱女?」我故意調侃南風:「你是捨不得和阿鐘的相處時間吧?」
「得了吧,我是捨不得你!」南風一下便親密的挽着我,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出了小區。
阿鍾靠在車門抽煙,看見我和南風匆忙回家,不到十分鐘就走了出來,略微有些吃驚。但我的行李本就簡單,統共不過一些小雜物和換洗衣物。
來南風家裏不過兩天,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拿出來,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基本上屬於拿了行李就走那種,自然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什麼呆,開後備箱啊。」南風看見阿鐘的神情,催促了一句。
阿鍾這才注意到我手上的行李,於是錯愕的問了一句:「曉霜你這是要走嗎?」
「對啊,我再不走,你可不煩死我了嗎?這多打擾你和南風的甜蜜啊?」我一邊把行李放進了後備箱,一邊輕快的說道。
沒想到阿鐘的反應挺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轉身問南風道:「阿南,你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就讓曉霜走了?」
阿鍾這樣問,讓我和南風都沒有預料到。我覺得有些尷尬,而南風愣了一下後說道:「我朋友我為什麼要讓她走?肯定是有特別的事情啊,你別問那麼多了,一個大男人不用那麼八卦。」
南風這樣說了,阿鍾倒是不好說什麼了,於是抱歉的對我說道:「曉霜,剛才是我誤會了。幸好是你有事情要走,我只是想說,我一點也不介意你住在南風這裏。」
什麼叫幸好是我有事情要走?這個阿鍾說話太直接了,不過挺好玩兒的,倒也化解了剛才的一點兒尷尬。
車很快上路了,阿鍾一路上還是挺八卦的在打聽我到底為什麼要離開?不過,我和南風不願意說,他自己問了也沒有趣,就漸漸不再打聽了。
直到車按照我的指路,駛出了市區,來到了市郊,南風這才有些驚奇的問我:「曉霜,你這到底是要去哪裏?該不會,要躲……咳,要去到村里去躲吧?」
原本照着這個方向開的市郊,再遠一些就是一些村,只不過因為靠近城市,做農家樂或者什麼山莊的比較多,實在不像是能長期居住的地方,南方有這個疑問很正常。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好再隱瞞南風太多,只能說道:「我要去的是三號會所。」
「什麼?」南風的聲音陡然拔高。
卻也在這個時候,阿鍾開着的車猛然轉了一下,然後是急剎,帶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我和南風都坐在後排,並沒有系安全帶,這一下讓我和南風都撞到了,南風忍不住抱怨:「阿鍾,這就是你開車的好技術嗎?」
阿鍾無辜的指着旁邊說道:「你看,剛才有一隻狗忽然從路上竄過,我總不能撞它吧?」
南風倒沒在意,可我不知為什麼,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原本這兩旁都是鄉村,田地,有幾條狗兒跑着也正常,不過都有些距離,我實在看不出來哪一條是剛才跑到了公路上。
不過這種細節,誰也不會去注意太多,估計是阿鍾怕南風罵他開車不專心,隨口那麼一說吧。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在南風抱怨了幾句以後,阿鍾對着我們抱歉的一笑,又繼續上路了。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阿鍾卻把話題扯到了三號會所上,他似乎一直都很好奇這個城市裏的一些東西。
不管是第一次見面吃飯,還是喝咖啡的時候,他都喜歡對這個城市的很多東西問東問西,所以他好奇三號會所,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也是正常。
或許是被問的煩了,南風不太耐煩的對阿鍾說了三號會所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不想,阿鍾聽了以後卻對我們說道:「既然是個這麼高級的地方,住在那裏一定是很貴的。不然我們不去了吧?阿南,我在s市也認識一些朋友,就好比齊瀟。他家的住處就不少,又不會收什麼租金,曉霜如果真的想一個人住,可以去齊瀟那裏啊。」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可是我要離開的真正原因,是不可能對阿鍾說明的。
我只好敷衍的說道:「阿鍾就不麻煩了,這沒有錢的關係,三號會所的老闆是我朋友,我住那裏是不收錢的。」
阿鍾「哦」了一聲,繼續開車,但不到一分鐘,他又表感慨說道:「曉霜你這麼厲害啊,三號會所這麼厲害的地方,老闆竟然是你朋友?」
「也算是朋友吧。」我不太確定的說道,但其實我和左秋算不算朋友,我自己也不知道。
南風肯定是想問我什麼的,但介於阿鍾在,她也是張了張口,到底沒有問。
反而是阿鍾,他今天的話好像很多,忽然又對我說道:「我看這裏很偏僻啊,曉霜你找的工作不都是在市里嗎?你住這裏,要怎麼上班?附近除了開車,連地鐵站都沒有,等公交難道不會遲到嗎?算了,曉霜,你還是不要去什麼三號會所了,我們現在回去,我帶你住我朋友那裏。」
阿鍾這樣問,我簡直是無話可說了,我找工作的時候遇見了他,如今要住三號會所的確也說不過去的,那我要找個什麼理由?畢竟他也是好意,雖然顯得有點兒熱情過度。
我只好無助的看向南風,南風好像被阿鍾激出了火氣,對阿鍾大聲的說道:「曉霜有說搬出去住是為了工作嗎?萬一她只是想清淨清淨呢?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我朋友的自由我都不管,你倒管起來了。」
南風的方式的確非常粗暴,可就是這種粗暴的方式,偏偏讓阿鍾無話可說。
車又開出了一段,按照我記憶中的路線,只要再開十多分鐘就能到三號會所了。
不過這一片也是最荒涼的一片,沈景雲當初帶我來的時候,我還曾經心生恐懼,不知道沈景雲要把我帶到哪片山里去呢。
「就不能不去三號會所嗎?」在安靜了幾分鐘以後,阿鍾終於又再次嘟囔道。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理由,就好像單純的抱怨,我和南風都聽得有點兒奇怪。
確切的說,是我尷尬,南風感覺到奇怪。對於我離開南風家的事情,他身為朋友的男朋友,未免表現的太過熱情了些。
我不知道怎麼接話,倒是南風那個火爆脾氣,按耐不住對阿鍾吼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你再這樣下去,我會以為你對曉霜有企圖的!」
我尷尬的掐了南風一下,阿鍾卻忽然停下車,轉頭,很認真的對南風說道:「不,阿南,我愛你。這一輩唯一能讓我動心的女人,就是你了。」
他忽然這樣熱情的表白,南風一下覺得不好意思了。
原本之前那句責罵就是無心之言,她也不會真的覺得阿鍾對我有企圖,不過這表白也化解了南風的怒氣。
見南風沒有生氣了,阿鍾動了車,準備繼續上路。可算是運氣比較壞吧,車在這個時候竟然動不了了。
「我下去看看。」阿鍾抱歉的對我和南風說道,卻不到兩分鐘,他就在車外喊着:「南風你下車,到後備箱裏幫我拿一個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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