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和我之間有一個默契。
就是彼此不願意說的秘密,不多追問。
但前提是,這個秘密不會產生什麼大的後果。
就如我因為驚嚇過度,被送入了醫院,這種事情南風就一定會追問。
換個角度來說,我也肯定會追問南風。
朋友不是一個表面化的符號,相幫相依靠才是真正朋友的本質。
我無法隱瞞,只能組織語言,儘量不加入自己主觀猜測的去給南風陳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在我訴說的過程之中,南風幾次都流露出了「你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而我也非常無奈,幸好是南風。
若是別人,恐怕會以為我編故事吧?
待到我說完以後,南風已經站了起來,完全不顧醫院的規矩,點上了一支煙。
好像這樣也不足以發泄她的情緒,她開始在病房中來回踱步。
她並沒有追問我是否這一切是真的,她知道我要麼就不說,說了就一定不會騙她。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再怎麼也需要一點兒時間來消化。
大概抽了半支煙,南風終於停下了她的腳步,就這麼站着望着我問到:「照你的說法,給我打電話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救你的那個人?」
「大概是的。」總不能是那個詭異的男人打來的電話吧?
「他用的是你的電話打來的,醫院的所有繳費單據,預留的名字都是我的名字。」南風無奈的走到我身邊,在床頭掐滅了香煙。
她和我都想到了一點,這件事情若要弄清楚,非得找到那個男人不可。
可惜的是,那個男人似乎警惕了一些,連一絲線索都不肯留給我們。
「繳費是他?」我關注的重點有些偏移。
「對啊,交齊了兩天的費用。其實,醫生說沒必要住那麼久,但是...你關心這個幹嘛?」南風一開始還下意識的認真回答,但察覺到了我關注的重點,忍不住對我無奈至極!
我無法對她說明,這感覺其實很不好。
這樣說來,我不僅欠了那個男人一條命,還欠了他一筆錢?
更可怕的是,在那個驚嚇慌張又黑沉的夜裏,我不可能顧得上對他的樣子有很深的印象。
在經歷了昏迷之後,記憶就更加的模糊,
除了那一雙明亮淡漠的眼睛,和大致眉清目秀的輪廓以外。
我已經記不得太多了。
以後在大街上遇見,認不出來怎麼辦?
說到這裏,我和南風都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因為線索在這裏斷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這麼詭異的事件,我們又如何給它定性?
過了半晌,倒是南風先開口了,她是帶着一點安撫對我說的:「曉霜,這世間的確有太多不能解釋的事情。可就像電影似的,有些時候覺得是神神鬼鬼的,揭開了真相,反而就是那麼一回事。就..就好比催眠啊,精妙的佈局啊,變態啊。你別想太多。」
我笑,難為一向大大咧咧的南風,還能絞盡腦汁的想出這些來安慰我。
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拍拍我手,繼續說道:「我會想辦法。至少先查出那個變態的身份。就通過徐莉莉。」
我一點兒也不認為南風吹牛,她是真有這個本事。
她的身份背景不簡單,儘管她一個字都沒對我說過。
我安心的點頭,又是有一點兒睏乏。
「睡吧,這兩天在醫院我陪你。」南風復又坐到我的身旁。
窗外,雨停了,可天卻是陰沉。
風捲起半開窗戶旁的窗簾,就像後面藏着一個人。
我下意識的抓住南風的手,覺得安心。
終於再次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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