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一套,能不能告訴我,你和魏如山那條老狗究竟中了什麼邪?憑什麼就認為你們是***狗屁希望?」范劍南惡聲惡氣地道。
蘇玄水微微一笑,他似乎想了想,才緩緩道,「范劍南,就五術聚會到目前為止,我們之間還並未有真正意義上的利益衝突。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我也很希望和你繼續保持這種相互尊重的狀態。但前提是你必須把那本真五輪書給我。」
范劍南沒有說話,坐在窗邊的林鐘秀卻笑了,她看着蘇玄水揶揄道,「我也從沒見過跑到別人家裏開口要東西的人,會是這種態度。居然還說尊重,真讓我大開眼界。」
范劍南對蘇玄水揮揮手道,「你和魏如山都是一丘之貉,連說話的腔調都一個味。我不管你到底有什麼企圖,只要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蘇玄水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道,「我自然會走,但那是當我拿到真五輪書之後。范大師不妨考慮一下,你這裏高朋滿座,還是不要鬧出什麼事端的好。」
「怎麼?你想威脅我?」范劍南冷笑道。
「不敢,你現在是卜者宗師,我怎麼敢威脅你。不過,你和樓下的這些人應該也不是很熟?如果不熟,那麼他們的死活關你什麼事?既然不關你事,我自然也稱不上是威脅你。你說呢?」蘇玄水微微一笑。
他這已經是明目張胆的威脅了,范劍南交出真五輪書一切就可以再談。否則,今天來的賓客就就免不了要有人死傷了。范劍南和蘇玄水面對面的站着,氣氛緊張得如同凝固了一樣。半躺在沙發上的趙選奇一言不發,淡定的看着他們,手裏依然捧着半杯熱茶。
林鐘秀忍不住了,她看了一眼蘇玄水,突然一笑,「蘇先生似乎忘了,現在我們有兩個人。憑我的力量雖然無法和你抗衡,但身為風水術傳人,至少我能保證讓你不殃及無辜。」
「保證?小妹妹口氣不小,不過你真的認為能夠阻攔我?」蘇玄水拿起桌上的泡功夫茶的小茶壺,很隨意地倒了一盅茶,然後用一根手指把那隻茶盅推向了林鐘秀。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盅茶,但在場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都是術者,而且是術力修為已經登堂入室的高手。自然看得懂這盅看起來平淡無奇的茶,所蘊含的的是何等的力量。這茶是茶,也是水。卻更接近於某種水系本源的力量。
一盅表面紋絲不動的茶,細看卻有着一種波瀾壯闊足以粉碎一切的怒濤之力,但這依然是一杯茶。
這就好似人生的境界:先是「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再來是「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後來是「見山仍是山」、「見水仍是水」一般,只是過第三層境界中已包含了第一層和第二層,不再是第一層的執迷,和第二層的否定了。蘇玄水不愧是百年難遇的術界奇才,他的術力修為和領悟已經明顯在范劍南和林鐘秀之上。
林鐘秀秀氣的鼻尖沁出了點點汗珠,她已經全神貫注,把自身的術力激發到了極點。卻依然感到難以抵擋面前的那一盅茶水的壓力。范劍南看在眼裏卻也無法幫她。因為就在蘇玄水把這盅茶推給林鐘秀的時候,他也被蘇玄水以術力鎖定。
蘇玄水的另一隻手看似隨意的垂着,但指尖微曲,以拇指扣着中指的指關節遙對范劍南,並且隨着范劍南的動作不斷變換拇指所按的位置。
並非他只憑一隻手,就能和范劍南斗個不相上下。而是他知道範劍南心裏有所顧忌,不敢用太大的術力,生怕殃及樓下的賓客和其他無辜者。所以蘇玄水非常聰明的把術力範圍控制得恰到好處,范劍南要想在一個固定的範圍內贏他,短時間是不可能的。而這段時間足夠蘇玄水先對付林鐘秀了。
不得不說,蘇玄水的心思足夠細密,計算也恰到好處。但是他似乎忽略了一個人,躺坐在沙發上的趙選奇。或許在他看起來這個人身患絕症,病得只剩一把骨頭,已經和一個死人已經沒有多少區別了。
可是,病人和死人還是有區別的,哪怕是身患絕症的病人也不是死人。死人不會說話,病人有時候卻會喋喋不休。
趙選奇看看范劍南,又看看林鐘秀,低頭喝了一口茶。「看來我又被忽視了。」他聳聳肩道。「不過我恰好知道一些東西,如果這位妹子能和我說說話的話。我想你就不必這麼辛苦的忍受。」
「住口!」林鐘秀額頭滴汗,她現在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實在沒有心思和這個人多費口舌。
「唉,我只是想趁着還能說話的時候多說說話而已。再過兩天我只怕就永遠的住口了。」趙選奇苦笑道,「風水,風水。風就是元氣和場能,水就是流動和變化。你師傅是一派宗師居然連這點東西都沒教給你麼?還是你不懂得活學活用?」
蘇玄水的眼神如刀般看向趙選奇,嘴裏卻輕笑道,「難道趙先生也要指教我一下麼?」
趙選奇搖搖頭,「我都這個樣子了,哪裏還有力氣和你們折騰。只是我看不得有人不把我放在眼裏。這裏一共四個人,你一出手就對付他們兩個,偏偏不理會我。你什麼意思,莫非是歧視我麼?老子一輩子被人怕過,也被人恨過,大部分時間被人又怕又恨。可從來沒被別人無視過。」
「趙先生說笑了,我只是把你當朋友一樣不設防而已。」蘇玄水心裏早已破口大罵,但表面上還真的不太敢得罪他。畢竟現在自己以一敵二,還能保持住不敗。要是這個不知死活的病鬼也來橫插一槓子,事情口就難說了。雖不清楚這個人的實力,但根據這個人在南方術界臭名昭著的情況看,很可能還有兩把刷子。
范劍南突然一笑,「朋友?我剛才好像聽你說過,術者是沒有朋友的,只有競爭對手。既然你不防着趙先生,想必還是輕視他,認為他不值得你動手。」「有道理,這話雖然是公然挑撥,但說得有道理。」趙選奇慢條斯理地道。蘇玄水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範劍南是在故意挑撥。但他不想再跟他們廢話了,現在惟一的辦法是儘早突破林鐘秀的防守,只要能擊傷她,就可以騰出手對付范劍南和這個該死的病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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