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劍南和蘇玄水、謝菲兒三個人沿着古老的棧道逐漸向前。他們發現了一件怪事,這條棧道兩頭都是斷開的。
原本作為一條路,總是要和別的地方相通,棧道才有存在的意義。但這條棧道很怪異,在這懸崖峭壁山延綿幾公里,但兩頭都不通。
也不像是匆匆完工,沒有做完的樣子。因為棧道兩頭都做了很精緻的欄杆,明顯一開始就是故意做成這樣的。
「他們去哪裏了?」謝菲兒低聲道。
范劍南指了指棧道盡頭的地方,「就是那裏,那裏有個洞口,不過進了這個洞,我們就在菊部規正的身後了。岩洞裏有回聲,如果沒有必要,千萬別再多說話了。」
果然在棧道盡頭的絕壁上有個足有一人高的洞口。看起來有人工開鑿修飾的痕跡,四周的岩壁上還有不少岩畫,上面繪畫的動物人物,大都帶有巫楚風格。
蘇玄水走在前面,一言不發地鑽進了岩洞裏。謝菲兒搶在范劍南前面,也鑽了進去。
范劍南嘆了一口氣,心道,「這兩個人還以為前面會有什麼好事,要不是命懸一線,這種地方就算求我,我都不來。天知道裏面有什麼厲害的玩意在等着。」
不過來都來了,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跟着鑽了進去。
進去沒走幾步,就漆黑一片了。謝菲兒壓低聲音道,「我們不開手電麼?」
范劍南低聲嘆道,「開手電?你難道想我們被發現?剛說了,沒有必要的話少開口。黑暗之中,光線和聲音是最容易暴露目標的。記住多看少說。」
「哎?抱歉,我剛才忘了。」謝菲兒低聲道。
范劍南索性不多說了,伸手把前面這個小妞的嘴捂了起來。掌心感受着謝菲兒溫熱的呼吸,范劍南突然覺得這個小妞雖然記性很差,但總算皮膚還不錯。
蘇玄水轉身給了他們每人一張符,壓低聲音的道,「這是明視符,戴在身上,就能在黑暗的環境下看清東西,絕對不要用手電,對方非常精明,發出一點光線都有可能被發現。」
范劍南將信將疑地把符紙收藏在身上,發現果然有些效用,周圍的一切雖然不是很清晰,但至少能夠看個大概。有點像陰天時候看東西的感覺。山術者雖然出自道家正宗,但是旁門左道的小東西確實很多。
石洞裏面是一條彎彎曲曲的通道,而且很不平坦,又時向上,走了幾步之後又逐漸向下。但是走了將近三十米左右就開始逐漸開闊,按照這個方向,像是越來越向山腹里前進。
前面的蘇玄水突然停下腳步,蹲了下來。范劍南立刻也跟着他蹲了下來,輕輕地拍了拍他,意思是問他出了什麼事。
蘇玄水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地上。范劍南湊近過去一看,地上赫然是一個死人。看這個人的衣着應該是易術理事會馬歇爾王的手下。
范劍南比劃着手勢,想問這個人是怎麼死的。
蘇玄水的雙眼在明視符的作用下閃過一絲淡淡的閃光,低聲道,「這附近沒人,可是能夠感覺到到處都是術力殘餘的痕跡。這個人的樣子,明顯是死於術傷。」
范劍南點頭道,「他們應該離開了,這些術力痕跡應該是他們留下來的。看來這裏原本有個術法陷阱,他們開始出現傷亡了。我們要小心,沿着他們留下的痕跡走,但是也不能太接近。」
蘇玄水點點頭,揮了揮手示意繼續前進。
這個石洞就像是一條不斷間斷的走廊,越深入,越擴大,時常會有一個接着一個的空曠洞穴存在。這些洞穴似乎都經過人工修整,石壁上的鑿痕非常明顯。而且看起來絕對不是同一個時期留下的。應該是經過了好幾代人的勞作,中間有過明顯的間隔。
走了一段,他們又遇到了屍體,這次死的人更多,而且死狀慘烈,地上都是碎屍和血肉模糊的殘破衣物。
謝菲兒掩住嘴,強忍着沒有發出驚叫。
「看來他們遇到麻煩了,這一次至少死了五六個人。」蘇玄水皺眉道。
范劍南卻臉色凝重地道,「麻煩還沒有結束,他們並沒有破掉這個術陣,而是用這幾個人作為犧牲,強行突破的。」
「作為犧牲是什麼意思?」蘇玄水皺眉道。
范劍南用手感覺着石壁上殘餘的術力波動,低聲道,「這些術陣經過了很多年,威力已經減了不少。所以發動之後,會有短暫的時間失去作用。菊部規正等人就是根據這一點,在犧牲了五個人的情況下,強行沖了過去。」
謝菲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個人可真夠狠的。」
「哼,狠又能怎麼樣?」蘇玄水淡淡地道,「夠狠也未必就一定能成功。」
范劍南低聲道,「雖然術陣已經恢復,但是我們依然能夠在不觸發它的情況下過去。」
「你懂得這個術陣?」蘇玄水驚訝道。
「不懂,但是能夠根據殘餘的術力波動和地上的這些死屍,判斷出這個術陣的一些基本信息。」范劍南道,「這是一個很古怪的手法,設陣的人用一個術陣設置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力場,有人進入之後立刻激發,這些屍體就是被兩道不同力場相互撕扯的結果。」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些屍體的樣子這麼慘,幾乎沒有完整的。兩種力量在消滅目標之後,會達到短暫的力量平衡,菊部規正就是利用這一點闖了過去。」蘇玄水若有所思地點頭道。
「聰明,不過這並不是過去的唯一辦法,跟我來。」范劍南點頭道。他走到了前面,蘇玄水和謝菲兒跟着他的腳步向前走。范劍南走得很慢,有的時候還故意停下幾秒鐘。但是他卻真的做到了,他雖然慢慢吞吞,但是卻根本沒有激發出這個隱蔽的術陣。
因為他的每一步都經過精密的計算,避開了所以關鍵的位置,術陣沒有激活,那種可怕的力量也沒有釋放出來。
范劍南走過這個術陣的時候,身體都晃了晃,這種一步一算的方法實在太耗術力了。術力的虛耗,讓他感到了一陣眩暈。
「你怎麼……」謝菲兒話還沒說完,立刻被蘇玄水拉到了一旁,范劍南也立刻把身體貼到了一側的石壁上。因為道路的前面隱隱有些光亮透出來。
范劍南朝蘇玄水和謝菲兒使了一個眼色,把後背靠在石壁上,慢慢向前面趟去。前面是一個很大的石洞,似乎燃起了幾盞石壁上的油燈,菊部規正那一群人正在發生激烈的爭執。
范劍南躲在陰影里,鬼頭鬼腦地探着頭偷聽。
說話聲音最大的似乎就是那個馬歇爾王的手下朱先生,他的臉色被油燈的光芒映照得發紅,似乎很激動,「菊部規正,我們也有人死了!你不要太過分!」
菊部規正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
他的侄子菊部宗藏卻很不客氣地喝道,「剛才我們犧牲了五個人才闖過來,難道是假的麼?你們身為中國術士,對這種古代陣法比我們更了解。當然應該由你們想辦法。難道還想讓我們的人去送死?」
「你們是這次行動的主導者,我們只是代表王先生對你們進行監督,我們總共才六個人,剛才就已經死掉了一個。我們每一個人在易術理事會都有完整的檔案材料,如果死了就必須對理事會提交完整的報告,說明其原因。你以為易術理事會和你們的那種鄉村神社一樣麼?如果幾個理事會成員在同一時間死亡,理事會就會追查此事,連馬歇爾王也會被牽連。」朱先生憤怒地喝道。
「你說什麼?」菊部宗藏臉色陡變,「你是什麼東西?敢說陰陽師是什麼鄉村神社?!你知不知道菊部這個姓氏代表了什麼?是從平安時代到現在延續陰陽師傳統榮光的家族!」
「哈,你想知道理事會對你們的評價麼?在你們謙恭的外表下是難以隱藏的狂妄而愚蠢!現在看來真是非常的貼切。」朱先生冷笑道。
「我狂妄總比你們的膽怯好。」菊部宗藏摘下眼鏡喝道。
「夠了!」菊部規正揮手打斷他們道,「宗藏,你太失禮了。」
他緩緩轉身看着朱先生道,「不過朱先生,秘藏就在眼前,馬歇爾王既然想分一杯羹,就必須要做點什麼。行動時袖手旁觀,收穫時卻想拿大頭的人,未免有些無恥。」
「怎麼,小的不行,老的終於要出馬了?菊部規正,你這算是仗勢欺人麼?」朱先生看着菊部規正道。
油燈的光線不強,因為燈焰很短,而且在不住地跳動。菊部規正的臉在油燈下顯得俊逸而邪異,妖氣十足。他看着朱先生慢吞吞的道,「仗勢欺人並不可恥,因為其畢竟有勢可趁。相反,有些看不清形勢的人不但可恥,甚至會可悲。」
范劍南心中一動,這幫人看起來不但遇到麻煩了,而且看起來這次的麻煩還不小。兩幫人在相互推諉,誰都不敢到前面去,甚至有點內訌的趨勢。
他偷偷探出半個腦袋,遠遠地望過去。這個洞窟似乎到頭了,前面是一個水潭。
水潭中間有個石頭壘起來的高台,似乎和外面山脊上的那種「圍」差不多。詭異的是這個水潭的顏色竟然是鮮紅的,紅得透亮,水面上只有幾塊凸出的石塊可以勉強落腳,似乎是為了通向石台故意設置在水潭裏的。兩方人似乎在爭執着究竟誰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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