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炕,是北方人長期與寒冷天氣做鬥爭而凝結出來的智慧結晶。
而在唐朝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發明炕這種東西。
李承乾在秋天進入冬天的時候,也沒有想到這東西。
他有些兒怪自己,只記得給桂娥送棉被,卻沒有想到這個更加保暖的東西。
雖然他最近忙着搞侯君集的事情,心思什麼的都放到了這上面了。
如果剛才不是提到了雞和蛆,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上面來。
「我給你做個東西。它叫炕!」李承乾對桂娥說道。
剛才她剛說到雞蛋,李承乾就說要做東西,所以她很容易就想到了這個雞蛋相關的上面來了。「你能讓雞在冬天裏下蛋嗎?」
李承乾之前做的很多事情,都讓他感到震驚。心裏對李承乾已經有了一個偉大的形象,不管什麼樣的事情,在李承乾面前都是能實現的。
「是。」李承乾回答道。
聽到期待中的回答,桂娥高興了起來。
「什麼是炕?」桂娥好奇地問。
「一種床,下面可以燒火,把床和房間給燒暖和了。人可以在上面睡,也可以在雞棚里弄一個,讓雞棚里暖和起來,就可以讓雞住得舒服,雞蛋自然就能比寒冷的時候生得多了。」李承乾給她解釋。
只是因為太冷了所以才不生蛋,生火了那就能生蛋了!
這樣淺顯的道理,桂娥一下子想明白了。
李承乾擼了擼袖子,說:「周叔呢,讓周叔準備一下。」
桂娥叫來方娘,讓她去叫周叔。
李承乾問桂娥:「你住在這個房間,那有沒有其他空房間?」
「有啊,西廂房一直空着。」桂娥好奇地看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剛才不是說了嗎,炕是給人來當床睡的,冬天裏暖和得很!」李承乾說,「我當然是給你盤個炕,然後過去那邊睡。」
聽到這話,桂娥眼睛水水,亮亮的,像是兩顆星星在閃一般!
在她感動了好一會兒後,平靜下來,才帶着李承乾過去看西廂房。
李承乾選擇了一個床位,讓人把那裏的東西都給搬掉,這時周叔來了,李承乾把需要的材料告訴了周叔,讓他去準備。
他想了想,讓方娘叫一個下人,過去皇莊那裏找魯工頭,拉兩個有經驗的泥瓦工過來。
他懂得盤炕,但總要有兩個打下手的吧!
而且他盤一個就夠了,雞棚和蛆房的炕,就讓這兩個師傅去弄就好了。
方娘出去了,李承乾拿來紙和筆,在空房間裏走動,一邊着計算着炕的大小。
李承乾前生是個南方人,說起炕似乎和他沒關係。但是他前生卻娶了一個北方的老婆,所以有緣見識到了炕。而且在有一次回老婆娘家時,被大舅子拉着一起盤了一個炕,所以知道盤炕要怎麼做。
炕是一種寬約一米七到兩米三左右,長可隨居室長度而定的磚石結構的建築設施。搭建炕在北方稱為盤炕,其內是用磚建有炕間牆,炕間牆中有煙道,上面覆蓋有比較平整的石板(或者大城磚),石板上面覆蓋以泥(一般為黃土添加碎麥秸和石灰混和而成的特種黃泥)摸平,泥干後上鋪炕席,有的地區上面還鋪一層厚羊毛氈,氈上再鋪一張專用油布,之後就可以使用。
炕都有灶口和煙口,灶口是用來燒柴,燒柴產生的煙和熱氣通過炕間牆時烘熱上面的石板產生熱量,使炕產生熱量。煙最後從火炕煙口通過煙囪排出室外。在中國北方一般炕的灶口與灶台相連,這樣就可利用做飯的燒柴使用火炕發熱,這樣就不必再單獨燒炕。
火炕鄰近灶口的位置稱為「炕頭」(山西土語「火火頭」);鄰近煙口的位置稱為「炕稍」。一般「炕頭」都留給供家中輩分最高的主人或尊貴的客人寢臥,而男人或年青人都在「炕稍」寢臥。
這個西廂房,是桂娥的臥室,當然不能連着灶台了。
李承乾準備在炕頭弄一個燒水的,這樣一來,這房間裏就一直有溫水可用了。
這時,周叔已經準備好了材料,進來向李承乾匯報。
方娘親自去皇莊,也把泥瓦工給帶過來了。
只見吊着白紗布的魯工頭,拿着工具的大黃。
這兩個就是方娘說的泥瓦工。
李承乾還沒說話,桂娥先拉着方娘問了:「這位師傅都受傷了,你怎麼叫來了?」
方娘臉色也有些兒為難,這自己去皇莊那邊,是去求人的,人家派了這樣一個傷殘的,自己能推了嗎?
她們卻不知道,這兩個可是皇莊的工程隊的最主要的人物,是精英中的精英。
反而到了方娘眼裏,這是一個不能推掉的泥瓦工。
魯工頭自然是看到桂娥的小聲說話了,能猜到是說什麼,嘿嘿一笑,說道:「桂夫人,你放心好了,我老魯雖然一隻手吊着,但我另一隻手的力氣,能當另人兩隻手來用!」
桂娥一聽,立馬有些尷尬了。
人家來幫忙的,自己卻暗地裏說他,這使得她有些兒羞愧。
「這位師傅,我不好意思了,我知道你能行,不過你手吊着,就讓我安排兩個下人給你做下手,你在旁邊指揮就好了!」桂娥歉意的說道。
大黃嘿嘿一笑,說:「桂夫人,不用,我們倆配合起來就好了!能夠完成大師傅的任何要求了!」
李承乾擺了擺手,說:「我會照顧好的。現在不多說了,幹活!」
聽到李承乾這樣說,桂娥也不多說了。
李承乾開始在房間裏拉線,定下了炕的大小,然後讓大黃出去搬材料,開始干起活來。
做到了下午,終於把炕給盤好了。
房間裏的邊角料被清理乾淨,魯工頭和大黃都主動告辭了。
李承乾摸了摸結實的炕,心裏忍不住有些兒高興。
這是自己盤的啊!
桂娥這時送掉了魯工頭和大黃,走了回來,看到李承乾已經爬上了炕,像個小孩一樣高興,不由笑了笑。
「這炕曬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放柴火進去燒炕,燒上一兩天,潮氣沒有了,就可以睡了!」李承乾吩咐道。
桂娥點頭,然後看着這個佔了房間裏一半的空間的炕,說道:「這炕可真大!」
「嗯,兩個人睡都能打滾!」李承乾隨意地說道。
兩個人?桂娥瞪大了一下眼睛。
她是寡婦,家裏就她一個人,哪來的兩個人?
她臉上一紅,這李承乾不是在暗示着什麼嗎?
她臉上再次一紅,這次的紅和上次不一樣,這是生氣了把臉給漲臉了。
她走上前去,伸手一擰。
「啊?——」李承乾耳朵一疼,喊道:「我耳朵疼,擰我做什麼,快放手!」
「叫你憋着壞!」桂娥氣沒消,怎麼可能放手。
……李承乾離開王家莊時,不得不把帽子拉得下來一些,把耳朵給捂住了。
今天雖然大半時間都在桂娥那裏盤炕,但是卻給了李承乾一种放松。
最近他都是在處理侯君集的事情,那些調查都是要在暗地裏進行的,李承乾一直呆在那樣的氣氛里,心裏也忍不住變得壓抑和陰沉了。
今天用了大半時間來盤炕,盤炕又是他前生做過的,能讓他懷念一下前生,心情一下子從陰沉里抽了出來。
現在離開了王家莊,他的心裏感覺是這一個多月來最爽的一次。
不過他就算是喜歡這種輕鬆的心情,他應該做的事情還是需要去做的。
程老貨也成了間諜院裏的常客了。
他加進了李承乾,李孝恭,李靖三李班了,每次過來商量事情,他也會過來。
於是三李班變成了三李一程。
程老貨來到長安後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掃蕩一下長安的外郊,把那裏有可能存在的暗黨的人,都先給趕跑了,然後方便李承乾接下來的工作。
自從李承乾在放鴿子時受刺,又在一次行動中在莊子裏抓了不少暗黨的人,所以誰也不知道這外郊的村莊裏有多少個暗黨的人。
現在要除掉暗黨的一派,那當然要先處理好這外郊潛在的危險了,不能在抓侯君集時,外面的人來圍攻長安了。
但是要做起來,卻考慮很多,一是不能打草驚蛇了,如果針對性地清理,那麼侯君集在未行動前就知道了,那就壞了。再一個是,除了李承乾手上的名單上的暗黨,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是只抓了名單上的暗黨,其他人都有準備了起來,那到時候反而更麻煩了。
還是程老貨的辦法好用,直接野蠻地進行掃蕩,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燒起來也是正常。而像程老貨這樣的人物,那麼火燒得再過份,那也是能被大家理解的。
所以這帶着半營的士兵出來滿城外的撒,大家都在怪罪程老貨的同時,卻是沒有覺得程老貨這樣做是有異常的。
連侯君集這幾天在早朝上,也當着文官的面,維護了一下,說別人做這事不好,但程國公是帶兵的高手,這樣做必有理由!
於是程老貨的掃蕩計劃順利進行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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