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黎明號 第一百五十七章 更強的船 下

    到了第二天清晨，陸遠又去船尾打拳的時候，居然看見李華梅笑盈盈的守在那裏，他忍不住又要嘆氣。

    女人，有的時候確實挺麻煩。

    「李提督……你看你是不是該幹嘛幹嘛去？你在這兒，我沒辦法安心練拳。」你說我們彼此又沒有什麼意思，這樣豈不是更沒意思？李華梅說想遁入空門，那可不是說說而已，她早已經看淡了男女之情。

    「船長，你好像沒有給我安排具體的職位。」李華梅毫不在意的端來溫水和毛巾，等着他練完拳後使用。「說起來，莫如我申請當亨里克先生的助手吧？大明艦船上的一些構造，像是水密艙、防浪板什麼的，都是當年陸先生留下的遺澤，似乎也可以用在西洋船上。」

    陸遠開心的點點頭，這個話在理，正是他一直以來心裏明白，卻因為主神限制無法主動去推進的船隻改造。他知道李華梅還是聽懂了自己那句「因為一些規則上的約束，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也不能做。」的潛在含義。「既然李提督有想法，那麼我也歡迎你正式成為本艦的副官。還請屈就舵手和木工長助手二職。」

    約翰雖然是大副，但是他的航海技術其爛無比，無法勝任舵手的位置。反而是李華梅，除了航海、精準稍遜陸遠一籌，別的等級都在陸遠之上，她其實才是大副的最佳人選。不過李華梅不在意名頭，陸遠也需要保持一下膚色之間的平衡，任命一個白人大副有其必要性。

    在需要二十四小時無間斷航行的時候。往往需要三到四名水手進行輪換。尤其是陸遠本身是船長，平時又需要做魔法研究。練習內功等等……除非是臨近戰鬥，或者複雜海況。否則他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輪舵邊上。

    平時的時候，操縱輪舵都是全體副官輪班來。

    「遵命，船長。」李華梅放下手裏的東西，轉身準備離開。兩個人都是東方人，做事情點到為止，不像西方人的死纏爛打，什麼事情必須說明白。

    「對了，」陸遠補充了一句，「你自己單獨領一組人。等到離開百慕達之後再着手船隻改造。而且像水密艙這種小事，就不要麻煩亨里克老先生了。」

    李華梅心領神會。

    水密艙、防浪板……好東西越來越多，還有那個黃金強化捲軸……陸遠都無法想像當船隻徹底強化完成之後，會是一個怎樣的怪物！

    至於亨里克嘛，陸遠一直覺得他有問題，必要的時候，只能請他離開。

    ******

    海盜樂園，百慕達港。

    這個海港位於百慕達群島的深處，同時也在歐洲和加勒比海的航線不遠處。由於最近遭受了一場海嘯（陸遠：咳~咳~），目前正處於半封閉的狀態。據說最近進出海港的船隻只有平時的一半，可陸遠一路上依舊看到上百艘船隻經過。

    可見此地的繁榮程度。

    進入百慕達海盜港的航路並不複雜，不過要經過許多有暗礁的區域。甚至某些地方需要漲潮的時候才可以通過。陸遠相信一定有別的更優質的航路通往百慕達海盜港，眼前的這條航路多半是給首次來港的人使用的，否則百慕達海盜港就太容易被封鎖了。

    百慕達海盜港是海盜們的終極幻想和精神家園。被大範圍暗礁包圍的海港，成了他們安全上的保障。事實上。已經參與到各國博弈之中的陸遠，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海盜港。背後必然是某個大國，甚至是所有大國。

    在海盜行為還無法被徹底禁絕的時代，如何讓被海盜劫掠的物資重新返回流通領域，是勒布朗這樣的經濟學家的一個重要課題。在海盜搶劫的過程之中，收穫的金錢往往不到繳獲總價值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

    商人們帶着金錢在路上跑，產生不了任何價值。主要的繳獲還是商品，像加勒比海當地的特產，如煙草、可可、咖啡、香蕉等等；還有來自歐洲的產品，葡萄酒、玻璃器皿、衣服、工具、武器等等。如果海盜們的銷贓渠道不夠順暢便捷，那麼這些東西很可能會被直接沉入大海，或着丟在某個山洞裏發霉腐爛。

    這將損害整個加勒比海的利益。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設置一個「安全」、「便利」的港口，讓海盜們能夠很方便的以10%~30%的價格將貨物脫手，大賺一筆。而長期駐紮在海盜港的商人們，不但轉手就有豐厚的利潤，還能大規模的做海盜們的生意，將剛剛支付出去的金錢再刮回來！

    為了搜刮海盜們的錢，船廠和妓&院是最重要的兩樣。因為有船廠出售船隻和大炮，為了不對周邊區域造成海盜泛濫，將海盜港設置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是個好選擇——比如孤懸外海的百慕達群島。

    於是百慕達海盜港就成了這樣一個完美的地方。

    各國的海軍會去打擊拿騷港、登丹島這些海盜港，但在能徹底剿滅海盜之前，不會去動百慕達海盜港。

    陸遠等人登陸後，港口的人員聽到他是來強化船隻的，直接就把他和船送進了船塢。百慕達港有一種奇特的精神風貌，它有商業活動和自由活動是徹底分開的，而且沒有任何常住民，所有的人都被定義成過客。

    所以在商業活動的部分，碼頭、船塢以及商鋪，他們井井有條，絕對禁止任何人亂來。而在自由活動的部分，酒館、妓&院，你可以隨便亂來，沒有任何治安管理……

    陸遠不是來瞎混的，所以他直接去了船廠。約翰.沃克曼帶着奧古斯特去酒館招一批真正的航海老手上船。這裏有着不少花光了錢的海盜和航海士，他們經驗豐富、飽經風霜，可以說是加勒比海最厲害的一幫船員。

    神父。好吧。神父帕德利.安吉爾，那個和陸遠不對付的傢伙。整天的在船上宣傳新教，醫治病人。他雖然一直保持着與陸遠的對抗態度。但是對陸遠不在船上搞「宗教歧視和宗教壓迫」非常讚賞。陸遠的天主教徒身份本來就是假的，閒的時候拿來玩玩，誰要是在船上搞宗教迫害那一套，非被他直接弄死不可。

    而帕德利.安吉爾卻認這裏是比沉船島還要寬鬆的「宗教自由的天國」，這裏是「生活上的地獄和精神上的天堂」，所以他想多留一段時間構思新的宗教改革的論文。

    現在那傢伙也興致勃勃的跟着奧古斯特和約翰跑去酒館參觀了，祝他好運。

    當陸遠走下船隻的時候，看到一個老年人帶着四個學徒守在船下。四個學徒圍着「艾羅娜號」轉圈，一邊測量一邊記載着船隻數據。老頭兒則一臉倨傲的守在邊上。

    陸遠帶着自己的造船師亨里克.范戴克走了過去。

    「這是你的船？打算強化？」一個學徒高傲的對着陸遠說道，隨手抽出一張白紙遞給陸遠，「填表吧！準備好錢……」

    「你是公務員？」陸遠有些恍惚的問了句。

    「什麼？不要亂說話！」年輕人皺着眉頭，很不爽的看着陸遠。那個老頭更是什麼都沒說，僅僅是翻閱了一下四個學徒記錄下來的數據，在上面勾畫了一下。

    陸遠沒理他，低着頭看了下那張白紙，發現上面簡簡單單的寫着幾行字，果然方便——

    a局部強化（船帆、船體……）。每項價格面議。

    b整體普通強化，一百五十萬比索。

    c最頂級強化，三百萬比索。

    然後……沒了？！你妹的！還說不是公務員！不是公務員能這麼扯淡嗎！？

    「細節呢？！」這下輪到陸遠不爽了，他擺擺手裏的紙張。「你不會是想憑這張紙，就拿走我三百萬吧？！」

    聽到陸遠打算做最頂級的強化，那個老頭才抬眼看了看他。用筆在記錄的數據上飛快的又寫了幾行字，讓那個學徒交給了陸遠。

    學徒就算是倨傲。也不可能往外推大客戶，只是嘛……依舊不怎麼客氣就是了。

    陸遠不置可否的轉過身。將單子直接遞給了亨里克.范戴克。要說造船，他再學習十年也達不到亨里克的水準。老造船師本來一直在邊上看笑話，即使陸遠把紙遞給他，只要沒給錢，他就沒有出力的打算。

    可是陸遠將紙交給他之後，還順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然後就不知道怎麼的，一股「士為知己者死」般的勇氣，就從亨里克的心底咕嘟咕嘟的冒了出來！

    他稍微一瀏覽單子上的內容，頓時勃然大怒。老頭掏出五比索的錢幣，徑直砸在了學徒的腦門子上，「老子給你五比索，你拿着這個單子給老子裝修一個廁所怎麼樣？！狗屁！狗&屎！」

    學徒被砸的哇哇大叫，可還不等他衝上去，就又被自己的老師一巴掌扇到了後面。之前那個一直擺姿態的老頭直接跳了出來，大吼着「你說啥？！看不上我做的方案？！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不就是尼恩的徒子徒孫嗎？」亨里克嘲諷的冷笑，然後做了個挺胯這種極度猥瑣的動作，「讓他來舔我的蛋！」

    對面的老頭，被氣得頭髮都豎起來了，「你敢侮辱我老師！？今天讓你出不去這個門！」

    「不想讓尼恩受辱？！那就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亨里克一把就把那張紙，拍在了邊上一個學徒的臉上！「我的船龍骨長110英尺，你給我用這種強化方案？！信不信我現在就砸你家招牌！還有我的船殼用的是胡桃木那種便宜貨嗎？！明明是紅檀，你怎麼不去舔舔有沒有甜味！……」

    「啊啊啊啊~」被紙拍在臉上，不堪受辱的學徒狂叫着，就想把臉上的單子扯下來。

    結果他的老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亨里克幾句話搶白的說不出話來，猛地對着學徒就是一巴掌，「當你當個架子都當不好，你還能幹嘛！？啊！尼瑪龍骨110英尺你給我寫100，那10英尺你吃了？！給我吐出來！……」

    上去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拳打腳踢……

    老頭毫不猶豫的將學徒痛打，亨里克開始還挺爽的看着，可隨即看到隨着老頭的毆打，那份不合理的單子也被扯的粉碎，這才明白這傢伙毀屍滅跡的險惡用心！於是跳腳大罵，什麼髒罵什麼，一盆盆的髒水往尼恩身上潑。

    老頭理虧罵不過，就乾脆狂吹哨子，不一會兒，又來了三個差不多年紀的老頭……

    四個人坐在一起狂噴，術語亂飛，口沫四濺。亨里克戰力驚人，以一對三不落下風。不僅如此，他還很快的策反了一個，將局面扮成二對二……

    陸遠聽不懂他們說什麼，幾個老不修的罵人話又實在下作，所以他在單子上留了自己的要求之後，徑直離開了船廠。

    *****

    等到了晚上，亨里克.范戴克拿了一份清單回來，隨即開始興沖沖的繼續丈量船隻。陸遠拿起清單那麼一看，就覺得腦門子一痛，眼前一黑，頓時有了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艾羅娜號」強化物資清單：1539528比索、647烏木、562檀木、298帆布、131絲綢、1044船板、181亞麻、347紅木、100食油、770水果、324棉布、300皮革……（單位是販賣時的單位、比如包、桶、英擔之類。）】

    發呆了一小會，陸遠才一拍額頭，「這裏是百慕達！」

    如果不怕得罪那些駐地商人的話，在這兒能買到整個加勒比海最齊全，也是最便宜的物資，只要花費30%左右的價格。陸遠嘩啦啦的，從空間裏傾瀉着錢幣和各種寶物，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

    這是誰說過的話？太tm讓人心痛了……

    「既然做了，就做到徹底！」陸遠一咬牙，打開大章魚的黃金強化捲軸，將上面需要的物質也抄寫下來，添加到物資清單中去……

    第二天的時候，全船把火槍隊和衝鋒隊都開出來，幾個副官帶隊分成幾路出擊，終於在兩天之內湊齊了全部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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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決戰船隻，即將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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