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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塵持劍而立,神色平靜,一身白衫無風自動。
前方處,漫天劍芒潑灑而來,密密麻麻,氣勢十足。
然而,在他眼中,對手的劍招卻是破綻百出,根本徒有虛表。
對手的劍招,大開大闔,頗為凌厲,在尋常人看來,已有幾分火候,畢竟也是練了十來年的劍,但實則太過僵硬,過分拘泥於劍招。
他一眼掃去,便將對手的劍招看了個通透。
待劍光壓至近前,他霍然動了,腳尖一點,飛掠上前,手中的劍斜斬而去,掠起一道雪亮電光。
霎時,劍氣如虹,裂空斬下。
這一劍不偏不倚,正中對手的劍尖,伴隨鐺的一聲巨響,孔亮悶哼一聲,只覺劍上湧來一股巨力,震得他虎口發麻,禁不住往後退去。
手中的劍顫了顫,猛地脫手,噹啷落地。
他蹬蹬地連退幾步,望着空空的雙手,臉色倏地煞白,腦海中,亦是一片空白。
方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苦思冥想,卻只記得那一道耀眼的劍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軌跡斬來,只是簡簡單單一劍,便破去了他的劍勢,輕而易舉將他擊敗。
回想起那一劍,他便渾身一顫,通體發寒。
實在太可怕了,他的劍術!
孔亮抬起頭,看着不遠處那白衣少年,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目中透出深深的忌憚。
目睹此狀,鄭宇等人齊齊驚呼了出聲,滿目震撼之色。
「這……這……怎麼可能?」鄭宇雙目暴睜,臉色鐵青無比。
他自然知道,這燕塵劍術了得,年紀輕輕,便領悟了劍意,但對於劍意,他其實並不了解,也不知道有多厲害,本以為仗着修為上的差距,定能吃准了這小子,可誰知,反而吃了個癟。
孔亮佇立原地,臉色越發難看。
說起來,他好歹也是師兄輩的人,如今,卻反敗於一個黃毛小子手中,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
光是想想,他便感到羞憤難耐,心中一股怒火噌的一下竄了起來。
不行!一定要找回場子!
他呼吸變得粗重,臉上肌肉抽動幾下,浮現了幾分猙獰之色。驀然,他怒吼一聲,往前撲去,撿起了劍,手背上的魂印一亮,便要進行附體。
「哼!休想!」不遠處,燕塵冷哼一聲,霍然而動,眨眼間掠至近前,一劍刺去。
鐺鐺鐺!
他的劍迅捷如電,似若雷霆萬鈞,根本不予對手喘息之機。
孔亮剛附體,便陷入對手的狂攻之中,那一股狂暴,凌厲的劍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心神不斷震顫,立時有些慌了,劍招破綻連連,被打得節節敗退。
驀然,鐺的一聲,他手中的劍再次脫手。
劍光一閃,一股寒氣襲體,如刀鋒一般,掠過他的脖頸,令他渾身禁不住一陣戰慄,出了一身冷汗。
——對手的劍,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白衣少年握着劍,面若寒霜,目光冷峻,眼中那濃烈的殺機,令他毫不懷疑,一旦自己有所動作,這把劍便要抹過他的脖子,血濺四方。
孔亮渾身一顫,嚇得面色慘白,目露惶然之色。
鄭宇等人呆立原地,一臉木然,半響回不過神來。武魂附體之後,孔亮竟然還是敗了,敗得徹徹底底,而那燕塵,根本連武魂都沒使出來。
方才一番交鋒,完全是一邊倒的情形,那如怒濤狂潮般的劍勢,實在太過可怕!
看着眼前這個青年慘白的面容,燕塵冷冷一笑,頗為不屑。
此人空有一身六階修為,但實戰能力太差,心志不堅,一被他壓着打,便亂了陣腳,導致最終的潰敗。
勝了這樣的對手,他也沒什麼好高興的。
他輕哼了一聲,譏諷道:「師兄,你的劍術不過如此,想要找我切磋,恐怕還得再練個幾年才行!」
「你……」孔亮雙目暴睜,臉色漲得通紅,死死瞪着燕塵。
「怎麼,還不服氣?」燕塵眸光一寒,猛地收劍,一腳踹出,正中對手小腹。
「砰!」拳腳到肉的聲音,旋即是一聲慘呼,孔亮面色立時扭曲,身子一弓,被這一腳踹得倒飛而出。
鄭宇身後的二人驚呼一聲,趕緊沖了上去,將孔亮接住。
「臭小子!」鄭宇臉色鐵青,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來。他大步上前,手腕往背上一探,握住了劍柄。手背上,青筋直冒,顯示着他內心的憤怒。
注意到他的動作,燕塵劍眉一蹙,這鄭宇乃七階武師,兩人修為相差懸殊,而觀氣勢,比那孔亮要勝上幾分,他必然不是對手。
鄭宇狠辣一笑,背後的劍嗆然出鞘,耀起一抹雪亮寒光。
「臭小子,敢對師兄不敬,看我怎麼教訓你!」他大步上前,渾身氣勢勃發。
燕塵目光微凝,透出寒洌之意,手中的劍輕輕抬起,劍鋒直指前方——即便對手比他強,他亦沒有退縮之意,雙眸之中,反而煥發了一股驚人的神采。
他倒想會一會對手,看看七階武師到底有多厲害。
未戰,兩人的氣勢已然交鋒,空氣一時凝滯,劍拔弩張。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輕咳,自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
旋即,是一把低沉的嗓音:「喂!臭小子們,你們幹什麼呢,在我藥堂前面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燕塵一怔,一身氣勢立時散去,轉身一看,便見藥堂的門前,立了一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形碩長,面白無須,相貌頗為俊朗,一身華貴紫袍,更襯得他風采飄逸。他手中拿着一個酒葫蘆,時不時灌上一口,動作瀟灑至極。
「酒……酒長老!」鄭宇臉色一變,迅速收劍,露出恭敬的神色。其餘三人亦挺直了腰板,恭敬地喚了一聲。
這位酒長老,乃是宗內唯一的丹師,地位超然,即便是他們,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哼!你們幾個臭小子,難道不知道規矩?敢私下動手,信不信我抓你們去戒律堂!」酒長老灌了一口酒,板着臉道。
「長老莫怪,我們幾個只是切磋切磋,對吧!師弟?」鄭宇滿臉堆笑道。
燕塵冷冷覷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酒長老嘖了一聲,道:「你們幾個的德行,難道我還不知道?這次好在沒鬧出什麼事來,我就放你們一馬,還不快給我滾!」
「是!是!」鄭宇連聲應道,帶着身後三人,往後退去。臨走前,沖燕塵投來一道陰狠的目光。
待這幾人離去,酒長老下了台階,朝燕塵走來。
燕塵一躬身,恭敬道:「弟子燕塵,見過酒長老!」
酒長老爽朗一笑,「燕小子啊,不錯嘛!方才我都看到了,你的劍術是越發了得!跟你一比,那幾個實在太不爭氣了!」
燕塵輕笑一聲,「長老過獎了!」
「誒!你這小子,跟我客氣什麼!」酒長老上得前來,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對了,燕小子啊!你的武魂是變異的丹火雀,要不要跟我學煉丹?」
「啊?煉丹?」燕塵怔了怔,愕然地看着酒長老,他倒是從未想過這點。
如今一思量,便有些心動,丹師地位尊貴,若是能習得煉丹之術,也算有一技傍身。不過,如今他潛心修煉,日日夜夜苦修,哪分得出時間來學習煉丹之術。
正猶豫間,心中響起了鐵老那蒼老的聲音:「丹術的確不錯,但也不用急於一時,在你這個年齡,正是打基礎的黃金時間,萬萬不可分心!」
頓了頓,鐵老續道:「等你到了大武師,有了些許空閒,你再修習丹術不遲。」
聽罷,燕塵心中恍然,喃喃道:「也是!」旋即,沖酒長老歉然一笑,「多謝長老好意,只是最近潛心修煉,分心不得,以後有機會,一定來向長老討教丹術。」
酒長老略有失望,但很快釋然,頷首道:「嗯!不錯,以你的劍道天賦,如今還是修煉要緊!」
再閒聊了幾句,燕塵辭別酒長老,離開了藥堂。
路上,他想起鄭宇等人,心神便有些凝重,以這幾人的脾性,今日出了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再找他麻煩。
說不定,他們此刻就在商議着,該如何對付他。
思慮片刻,燕塵忽地心生一計,暗道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去一探虛實。一念及此,他腳步一頓,左右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一隻黑殼甲蟲上。
他分出一道微弱的魂念,凝成魂種,成功控制了甲蟲,旋即,控制着甲蟲,往鄭宇他們離去的方向飛去。
鄭宇他們並未走遠,燕塵很快找到了他們,御使甲蟲飛了上去,附在了其中一人的衣擺上。
他先使出附魂之法,探聽了一下,並未得到任何信息,只聽見四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燕塵收回心神,暗道此地多有不便,還是先回山谷,再探聽不遲。
當下動身,很快回到了山谷,在寒潭邊坐下,再度使出附魂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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