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的話,顯然在九姨的意料之中,她面不改色地道:」得再等半個時辰,還有兩位客人沒到。」
「那好,按照原定計劃,我們去鏡花院轉一轉。」說完,就讓芙蓉和明袖帶路,一行人從容地走出了金玉坊。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那位叫貞娘的寶官走到九姨身邊,遲疑地道:」九姨,我--」
「什麼也別說。」九姨擺手道,」我相信妳的技術,也可以肯定這中間有人搞鬼,看來我真是輕看這位伯爵了。」
「但是--七十五萬金幣不是小數目。」
「沒關係。」九姨頗有大將之風地道,」就當花錢買個教訓。」
「是。」
之後,九姨讓貞娘別再管金玉坊的事,換件衣服跟着自己,到了僻靜處,默查四下無人,便吩咐貞娘道:」你去戰神殿一趟,找到西柯羅,讓他伺機派人去探探那位伯爵的底--這是令牌。」說完,遞給貞娘一塊黃金打造的小巧令牌,透過附近的燈光,依稀可見其一面刻着一柄金色巨斧和一隻金盾相交的圖案。
貞娘領命之後,立即掠身而去,輕功竟是非常了得。
與金玉坊的熱鬧相比,鏡花院一片寧靜。迎面一叢翠竹,掩映着一角紅樓,曼妙而動人的歌聲恍若從九天之上偷偷溜下來一般,不經意地就闖入了路過者的耳朵里,讓人心底湧起一種渴望--一睹歌者的芳容。
「如果說金玉坊表現的是俗世的繁華,那麼鏡花院就該是人間的天堂。」瑞克忍不住讚嘆道。
明袖附和道:」大人這兩句話已經道盡我們鏡花閣的意境了。」
「是嗎?哈哈--」瑞克放聲大笑。笑聲雖然爽朗,不過未免破壞了這裏的寧靜氣氛。顯得狂妄而大膽。
果不其然。鏡花院內立即傳出數聲怒斥。其中一人的聲音很是威嚴:」什麼人在此喧譁?」聲音相隔頗遠,卻能清晰地送到瑞克的耳朵里。
瑞克未作回答,而是在明袖兩女的帶領下徑直走進了鏡花院,並直趨院中的廳堂--這裏的佈置與前面差不多,只是少了一些繁華,多了幾分雅致。青樓的廳堂往往不同於普通住家的客廳,一來擺設有所不同,二來用得最多的裝飾也不是古董字畫。而是絲簾,廳堂的中央也比四周要低,形成一個可以表演舞蹈的地方。
明袖和芙蓉當先走了進去,邊走,芙蓉邊為瑞克解釋道:」是佩蒙伯爵,剛才伯爵大人在金玉坊一把贏了七十五萬金幣,因此太開心了。」
「七十五萬?!」有人低聲驚呼。
隨着芙蓉的話音落下,瑞克已經走了進來。鏡花院的客人果真不少,瑞克認識的就有好幾位:如特雷亞、風督風彼奧、電督孫電、雷提督的長子雷虎,還有那位外號」鬼扇」、帝都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四的伏青。除了這些熟人。還有一些人的面孔很陌生,如剛才發話的那位中年人。他坐在右邊上首,在望向瑞克的人當中,以他的目光最為凌厲,這種凌厲不同於一個武功高手的眼神的凌厲,而是一種氣勢--一種屬於軍隊高級將領才有的氣勢。
「真要賀喜佩蒙伯爵。」首先發話的是風彼奧,」一把贏得七十五萬金幣,伯爵真是金手啊!」
之後,雷督的長子雷虎也向瑞克表示賀意。瑞克一併謙虛道:」只是僥倖而已,如果諸位大人也去金玉坊的話,說不定也能抱個一兩百萬金幣回家。」
「那我們鏡花閣不是慘了!」明袖誇張地驚叫道。眾人全都哈哈大笑,這一笑將剛開始的陌生打散了不少。隨後,瑞克在一邊選了個座位坐下,寧芙神衛就站在他身後,芙蓉和明袖則伴在他身邊。
瑞克目光四處一掠望,最後落在原本在廳堂中表演歌舞,此時退到一邊的那名女子身上。芙蓉趁機介紹道:」這位就是鏡花院的主人,有『鏡花』之稱的李依依妹妹。」
瑞克點頭道:」不愧為鏡花閣的頭牌,的確稱得上冰肌玉骨、國色天香。」
「那我們呢?」明袖不滿地道。
瑞克只得道:」一樣一樣,只是風韻不同而已。」
他們這邊小聲說話,原先發話的中年人溫柔地對李依依道:」李姑娘請繼續。」
李依依卻淡淡地道:」舞步既斷,難以再繼,請恕小女子告退。」說完,輕甩衣袖,轉身向內堂走去。
中年人微微一愕,大概沒想到佳人說翻臉就翻臉,剛才賓主盡歡,現在卻不歡而散。當然,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想到這裏,狠狠地向瑞克這邊望來。給予瑞克同樣待遇的還是特雷亞和電督孫電,與後兩者比起來,中年人的目光已經算客氣了。
瑞克大概也意識到這種眾怒難犯的環境呆不得,於是搶在別人前面,趕緊離開了鏡花院。
此時,宴會也該開始了。
宴會終於在眾所期盼中開始了,不過在座的大多數人都對面前的佳肴興趣缺缺,心中總在想着九姨安排的神秘的比賽,想必一定出人意料,而又香艷無比。
瑞克也對那場隱而不宣的比賽很感興趣,不過僅僅是普通的好奇而已,他知道九姨遲早會揭開謎底的。眼下他最感興趣的是這場宴會的目的,以及宴會的另一位主人金侯爵,到現在,瑞克都沒有看到他在宴上出現。
不過,他也不寂寞,明袖和芙蓉不停地向他敬酒,連與他僅僅只是點頭之交的風督和雷虎也不時與他對飲,似乎存心把灌醉似的,看得身後的寧芙神衛擔心不已。許真真和水逐秀就坐在瑞克的後面,但她們也毫無辦法阻止眼前這一切的發生,因為畢竟這是宴會,瑞克是主人,她們只是侍衛,對他的行為她們根本無權過問。
酒過三巡,瑞克已有三分酒意的時候,大堂門口的帘子突然被掀開了,一位身材矮胖的錦衣男子走了進來,邊走邊笑道:」真是對不住,本人臨時有要事辦理,來晚了,我先干為敬,以示謝罪。」說到此,他在堂中站定,同時從侍女手中接過酒杯,連喝了三大杯。
那位在鏡花院為李依依所拒的中年人此時舉杯淡淡地道:」金侯爵的正事要緊,我等閒人等候片刻又何妨。」」片刻」二字被他特別加重了聲調,其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金侯爵竟然也不生氣,而是賠笑道:」顧副軍團長說得是,我敬您一杯,再表謝罪之意。」說完,舉杯向那位被稱為顧副軍團長的中年人賠罪。從他走進來到現在,不到片刻,他就連飲了四大杯,竟然面不改色,酒量之好連瑞克都心生佩服。另外,瑞克也想起了那位被稱為顧副軍團長的中年人的身份,他是女王軍團兩位副軍團長其中的一位,名叫顧冷,是個平民將領,由於一向自我感覺出身卑微,因此特別討厭別人看不起他,無論何時總是擺出一付冷冰冰的面孔。對他的這些描述,瑞克是從琴心那裏聽來的,一直熟記於心,現在與人一對照,也就**不離十了。
金侯爵以侯爵之尊一再向顧冷賠罪,讓顧冷覺得大有面子,臉上也有了笑意,他向金侯爵點了一下頭,就沒再為難他。顧冷之後,電督孫電不甘風頭落於人後,也着實為難了一下金侯爵,逼得他又浮了一大白,隨後,金侯爵又主動向特雷亞和風督敬了一杯。整整七大杯酒下肚,金侯爵的臉上依然青白一片,好像他那個酒肚永遠裝不滿似的。這不,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正左擁右抱的瑞克身上,笑道:」夏華伯爵真是好艷福,我也敬你一杯。」
瑞克似乎有點醉眼朦朧,因此帶點傻氣地笑道:」侯爵大人客氣了,應該小子敬你才對。」說完,搶先將一杯酒倒入了口中。金侯爵笑了笑,也飲了杯中的酒。一輪酒敬下來,終於將該賠的罪都賠完了。金侯爵似乎也該坐下了,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坐的意思,卻忽然雙手互擊了兩下,應着掌聲,在座賓客身邊陪酒的女人紛紛站起來,離開賓客,來到大堂中央,向賓客們施了一禮,然後全都退下了,搞得包括瑞克在內的所有賓客都莫名其妙。
金伯爵雙手虛空一按道:」各位貴賓,請稍安毋躁。也許你們都很好奇今晚這場宴會的目的。現在謎底就要揭開了。眾所周知,鏡花閣有二勝,分別是鏡花院和金玉坊,但是大家有所不知,其實閣中還藏有一勝,但因為一直沒能為這一勝找到合適的主人,所以開業十年來,那裏一直空着。也許各位都很好奇那究竟是一處怎樣的勝景,我在此宣佈,鏡花閣的第三勝--水月樓不日懸紅開張,到時請大家多多捧場。」
金侯爵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贏得了不少掌聲--但都是出於禮貌性的。電督比較直接,直接問道:」金侯爵,水月樓開張與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就為了說這一番話才將我們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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