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回到病房時,手裏已經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昏迷過去的張俊勛,一個是暗中施法的老頭。
陸飛一進房門便將張俊勛死狗般丟在了地上。
「啊?」
「俊勛?」
「哥?」
病房裏,張璐涵等人嚇了一跳,同時驚呼失聲。
護犢情深的賈淑琴更是趕緊上前抱起了張俊勛,一臉憤怒的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把俊勛怎麼樣了?」
張定龍和張璐涵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陸飛。
「沒事兒,還死不了,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了。」陸飛笑了笑,然後便將施法的老頭拽到了病床前,指了指床上的張定龍道:「老人家,請吧?」
老頭怨恨的看了陸飛一眼,很不情願的結了一個手印。
「你最好識相一點,要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陸飛冷冷的瞪了老頭一眼,然後便小心翼翼的撕掉了張定龍額頭上的鎮鬼符。
符紙撕掉的那一刻,張定龍只覺得渾身驟然一寒,仿佛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里。不光是他,整個房間裏的溫度仿佛也跟着降低了好幾度,張璐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還好整個過程並不漫長,就在張定龍快要堅持不住,即將昏迷過去時,老頭的嘴裏響起了一聲聲晦澀難懂的咒語。
房間裏的溫度徐徐上升,恢復了正常。
或許是幻聽,陸飛似乎還聽到了桀桀的冷笑聲,這聲音似哭似笑,恐怖至極,只讓人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老頭一段咒語念畢,突然,一股黑氣從張定龍的額頭竄了出來,無形無狀,老頭見此卻是心裏一喜,正準備張嘴去接,一抹淒艷紅光已經搶先一步包裹住了黑氣,然後便沒入了陸飛體內。
「你幹什麼?」老頭一臉憤怒的瞪着陸飛。
陸飛並不理會,只在心裏疑惑問道:「曉曉,你幹嘛?」
「嘻嘻,這可是鬼王耶!就這麼還給他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先把它封印了,等你回去以後再用茅山的『五鬼搬運術』把它煉製成你的傀儡,以後它就只聽你一個人的調遣了!」
還是曉曉這丫頭想的精明,就眼前這隻鬼王的道行來看,沒個百八十年是不可能養成的,如今卻白白讓陸飛撿了個現成的。
「這不太好吧?你剛不是說養鬼之道,有傷天和,養鬼師註定一輩子難逃孤、貧、夭這三種命運嗎?」
鬼王傀儡雖好,可陸飛卻不想為了它,讓自己的下半生過着孤單貧窮的生活。
「嘻嘻,放心吧,曉曉怎麼可能害你呢,這隻鬼王是別人養大的,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一毛錢關係,不會沾染因果的。」曉曉一臉的狡黠道:「就算你用鬼王作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這筆賬最後也只會算在那老頭身上哦。」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陸飛終於放心了,面露欣喜之色。心說,這買賣做的划算呀,好處都讓我一個人佔了,惡果卻要別人承受,不錯,實在不錯。
「你把老鬼王還給我!」老頭一臉怒氣沖沖的瞪着陸飛,老鬼王可是師父耗費一輩子心血才養成的,弄丟了老鬼王,就算陸飛不殺自己,師父也會活剮了自己。
「還給你?做壞事就要有做壞事的覺悟,既然被發現了,又哪有不付出代價的道理?」陸飛一臉的冷笑道。
現在張定龍的命也救回來了,老頭也再沒有和他討價還價的本錢了。
「陸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張璐涵忍不住扯了扯陸飛的袖子,一臉納悶兒問道。
「咯。」陸飛回頭指了指張俊勛,說道:「問他吧,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搞出來。」
「你胡說!」張俊勛其實早就醒了,但卻一直躲在賈淑琴的懷裏裝睡,直到此時被陸飛一指,張俊勛這才猛然間從賈淑琴的懷裏蹦了起來。
「俊勛,你沒事兒吧?」
看到自己兒子沒事,賈淑琴鬆了口氣,一臉的關切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兒?」
張定龍也在張璐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一臉嚴厲的瞪着張俊勛問道。從陸飛的言行舉止中,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是他!是他和這個老東西勾結,想要害死父親,圖謀我們老張家的家產!」打蛇不死,反咬一口。
張俊勛不僅將自己撇的一乾二淨,順便還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陸飛頭上。
一聽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集中到了陸飛身上。
「呵…;…;繼續說…;…;」陸飛淡然一笑,並不急於解釋。
「哼!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說的?罪魁禍首就是你!我剛才不過是發現了你的陰謀,所以才被你打昏!」張俊勛一臉義憤填膺道:「怎麼?你還想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休想!」
「那你怎麼解釋,你剛剛去地下室找他?」
陸飛等張俊勛把話說完了,這才慢吞吞的指了指旁邊的老頭問道。
「我…;…;」張俊勛一時語塞,隨即辯解道:「我那是跟蹤你去的!對!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
「你剛才故意支開我們,肯定是給我爸說這一切都是我乾的對不對?哈?你以為我爸會相信你嗎?笑話…;…;」張俊勛急於撇清自己,陸飛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成了他的攻擊點。
「你給老子閉嘴!」
砰的一聲,張定龍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他怒了。
「你個孽子,果然狼子野心,這就坐不住了?」張定龍冷笑了起來:「我實話告訴你吧,剛才陸飛沒有說你壞話,他只是告訴我說,你是同性戀。然後我就納悶兒的看了你一眼,這就讓你心虛了?迫不及待的跑去找你的幫手?」
張定龍不是傻子,能夠白手起家,打拼出張家現在這份基業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傻子?
從陸飛剛才的言行舉止中,他便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張俊勛後面的過激表現無疑更是讓他確定了猜想。
儘管他很不想承認,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恐怕正是自己疼**有加的兒子無疑!
「你不相信我?」張俊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父親:「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你兒子?」
「我拿什麼相信你?你說!我要拿什麼相信你!」張俊勛連續拍了好幾下桌子。
「你以為你去年開車撞死人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以為年初你和別人輪流發生關係的醜事我不知道?你以為你上個星期在澳門賭場輸了兩億貨款我也不知道!」
「什麼?你把購買翡翠原石的貨款全部輸了?」
賈淑琴臉色一變,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兒子,她只對這一件事表示驚訝,那便意味着前面兩件事情她是知情的。
不光知情,那兩件事情最後還是她出面擺平的。慈母多敗兒,這話果然不是無的放矢。
「輸了兩億貨款,你擔心回來受罰,所以就想要害你老子的性命?」說着這兒的時候,張定龍的臉上早已鐵青一片,他對眼前的兒子實在失望透頂。
你做了任何錯事,我都可以假裝不知道,可你居然敢幹出了弒父的勾當!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張定龍冷冷的看着兒子,心如刀割,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想殺自己?對於一個父親而言,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悲哀的事情?
「媽!我錯了,你幫我求求情呀!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張俊勛自知父親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趕緊轉身一把抱住了賈淑琴,這個家裏,唯一能夠救自己的恐怕就只有她了!
「孽子!你居然連你父親都敢下手!你還是人嗎?」
一向對張俊勛溺**有加的賈淑琴也動了肝火,啪的便是一耳光扇在了他的臉上。
「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錯了,我該死…;…;嗚嗚——」
為了活命,張俊勛也豁出去了,砰砰的便對着賈淑琴磕起了響頭,真響,才磕第一個頭,便已經撞得頭破血流了。
「他爸,你看…;…;」
賈淑琴終究還是心軟,看着兒子的確知道錯了,忍不住又要為兒子求情了。
「閉嘴!都是你慣的!」
一向對妻子言聽計從的張定龍,這一次沒有再聽賈淑琴的,不等賈淑琴開口求情,便直接喝止住了他。
「我沒有這樣的兒子,讓他磕,磕死算了!」
一個連老子都想殺的兒子,留着還有什麼用?你還指望他給你養老送終嗎?
送終倒是非常有可能,養老你就別指望了。
「爸!我真的錯了!是我鬼迷了心竅!爸,你就這麼狠心嗎?我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呀!」
此言一出,房間裏的氣氛頓時就變得有些詭異起來,陸飛有些不明就裏,心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是他親生兒子,難道你是我親生兒子呀?
「你還不知道吧?」張俊勛一臉譏諷的看向了賈淑琴,玩味笑道:「我其實是他的親生兒子,我媽是你妹!」
「你說什麼?」賈淑琴呆若木雞,傻傻的看着「兒子」又看了看自己丈夫。
「嗯?」陸飛這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妙,趕緊拉過了張璐涵。
「我哥是領養的,是我姨過繼到我們家的,我姨未婚懷孕,所以…;…;」張璐涵臉色難看道。
擦!
這也太狗血了吧?
剛剛演完宮廷弒父奪位大戲,立馬花樣翻新又成了豪門**大戲?
我媽是你妹…;…;
這尼瑪,陸飛忽然覺得自己三觀一下就被顛覆了。
這「岳父大人」也真是的,偷吃也就算了,好歹你找外人下手呀,你向你小姨子下手…;…;呃,雖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半邊屁股,可你這…;…;唉…;…;亂了,亂了…;…;
「我想,咱們還是先迴避一下吧!」
說着,陸飛一把便將地上的張俊勛和施法老頭拽了起來,然後便拉着張璐涵逃離了病房。
病房外,張俊勛一臉怨毒的盯着陸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沒錯,他的確有資格恨陸飛,如果不是半路殺出了陸飛這個程咬金,張俊勛的計劃幾乎天衣無縫!
沒有誰會懷疑到他頭上,張定龍一死,整個張家都將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做鬼都不放過我?」陸飛冷冷的看着張俊勛,一字一頓道:「只要我願意,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弒父殺親,天理難容,如果不是顧忌張璐涵和張定龍的想法,陸飛早就一掌拍死這個畜生了!
還做鬼,老子一掌就能把你拍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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