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說因為拆遷廟會停辦了,但還是會有人過來上香。後山的很多花都開了,現在三千不在東林院打工了,東林院就算過來要花卻都不容易送出去了。他打算把一些花做成乾花香囊,想請祝媽媽幫着繡幾個樣子,方便他挑一個他能做的。
宋二笙直接提筆畫了幾個花樣子,永欣湊過來選了三個,就讓祝媽媽簡單的繡着三個就行了,「千萬別讓你媽媽做一堆過來。東廟的東西都得我們自己做才行。」祝媽媽是個很實在厚道的人,師父們都很清楚。宋二笙連連應了,卻打算自己親手做出來一堆拿給師父們。
&還有事吧,這就走吧。」廣明忽然開口,「過猶不及。萬事都有定數,你不可過多插手他人的因果。」
宋二笙愣了下,然後應了,給師父們都磕了頭之後,臨走說到,「定數未必就是必定。變數也是定數的一種啊......」
廣明默然一笑。
宋二笙出來的時候,迷夢已經等在門口了。東坡村這邊拆遷,到處都是工地廢墟,東廟正門已經封了,現在都是從後山繞到東林院這邊的西側門來走。看見宋二笙出來,迷夢迎上來,「妙妙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宋二笙到是有點好奇,「她怎麼做的?」
&吊。」迷夢一攤手,「還沒吊起來的時候,她爸媽找來了。不過迷夢的脖子上已經有紅印子了......」對了,「芳芳和梅楠都被老師帶回學校了,她們就是一直哭,什麼都沒說。」
宋二笙笑出來,「你到是知道的挺詳細......」
迷夢聳聳肩,指指車裏,「孟奔說的。」
宋二笙徹底笑開了。就知道他會跑來。
這時候,裝酷裝夠了的孟奔才打開車窗,「還不上車?」
迷夢嘻嘻笑,拉着宋二笙上了車,「你剛進去孟奔就到了。」不過,「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妙妙那邊的事情的啊?」還知道的這麼詳細迅速。
孟奔直接說,「宋竹遠告訴我的。」
迷夢點頭,「我就說呢,肯定有人通知你了。」然後嘖嘖感慨,「三千教給妙妙的辦法,妙妙用的不錯啊。」
宋二笙給妙妙出的主意,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讓她先搶佔輿論高地。
現在她已經傷了人了,受傷的孩子要是報警了,一個不好妙妙就會有案底。雖然不是嚴重的事,但對她以後工作發展的影響還是巨大的。就拿考大學來說,很多學校就都不能報了。這是最壞的情況。想緩解這種情況,只能把自己弄得比受傷的孩子還可憐,甚至精神受刺激之類的。
一邊好話說盡的使勁賠錢道歉,一邊賣慘指責羅尚不是好東西。這是妙妙家人該做的。宋二笙相信她的家人能辦得到。
下一步,就是給學校寫一封公開的道歉信,使勁懺悔,把一切都說出來。自古以來,痴情的可憐女子都是很得人心的,除了被說一句傻之外,也不會得到什麼別的惡毒的話。雖然這會讓妙妙必須轉學離開,但起碼,她會以一個可憐的勝利者的形象離開,而不是變成暴戾持刀犯留下來被人指指點點。
如果這些都順利的話,那麼傷者和學校這邊,應該就能暫時得到解決。那麼最後,就是對付羅尚了。
無論羅尚的家人和他本人怎麼說,怎麼鬧,都不理不看不聽。只當這些人都不存在。不要去咒罵指責,只說事實和自己的心情,不要理會羅尚。
而人都有傾訴心理。當羅尚沒辦法和妙妙對話的時候,他就會轉而和別人不停的訴說,來證明自己的無辜和清白。可事實上,越描越黑就是這麼來的........
這就是給羅尚挖一個坑,只看他會不會跳了。怎麼看都是多一半會跳的。
這一連串的事情具體該怎麼做,都要看妙妙自己的行動。宋二笙只是提供了一下很基本的辦法,在這種基礎上蓋起什麼樣的房子,只看妙妙自己的選擇而已。
迷夢當時聽了,只覺得三千就是站在妙妙的角度為她連身定做的這個辦法。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苦肉計這點,妙妙選擇上吊,就做的很好。可是,「這算不算是在引導妙妙走上一條不歸路呢?她本身性格就有些投機取巧,不肯吃虧。你讓她這麼做了,她還做的很成功,最後,不就是給她開闢出另一條人生的道路嗎?」
說實話,迷夢覺得談戀愛就是你情我願,女孩子自己想不開,這純粹就是自己的緣故。遷怒別的女孩子,真是最沒出息的表現。想砍人就去砍羅尚啊.......
&這樣做真的太寵着妙妙了......」迷夢嘆口氣,「妙妙明明自己就有錯,你現在幫她全部洗乾淨了,讓她完全可以重新開始,這樣對被她傷了的那個女孩子來說,公平嗎?」
&平?這世上就沒有公平。」宋二笙微微一笑,「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在給妙妙擺出一條不歸路。站在這個路口,前面所見,都是各種輕鬆的人生環節,如果她不堪誘惑,踏了上去,那這就是對她輕賤自己人生的懲罰。」
&遠沒有人可以洗脫自己的。萬事都有因果。她自己種下的因,總要她自己收穫那個果實。我可以幫她一時,卻不能幫她一世。我早就亂了她的因果,自然就得給她一個變數。」宋二笙想的很清楚,「我說過的,一切都看她自己的選擇。」這和一切,是真的所有的一切。
&果她把這次的事當成了教訓和恥辱,那麼她的人生就做走上另一條路。如果她把這次的事當成了成就和榮耀,那麼,以後無論她怎麼樣,都不能怪我引誘她了。」宋二笙笑容一直沒斷,「有毒的東西總是最好看的那個,看起來很輕鬆的人生,總是最有誘惑力的。」
只是,那真的只是,看起來而已。
迷夢看着這樣一直笑着的三千,莫名的心裏十分的安定。她害怕三千對別人有求必應,更害怕她毫無原則的對別人有求必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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