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水浸濕的地面很快染濕了我的繡鞋,和墨焱在這片狹小的空間下,略感一絲沉悶。/www.qΒ5.c0m\\這份沉悶來自於我們過去那份曾經熾熱的情,和快速消亡的愛。
走出十步之後,看到了六名撐傘的太監。原來墨焱和瓊月公主是有人跟隨的。太監們匆匆迎了上來,要給墨焱和我撐傘,墨焱淡淡道:「你們繼續候着,瓊月公主和皇上在落秋亭里避雨。」
「是。」眾太監再次退散,我急道:「給我把傘。」
一太監匆匆遞上,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察覺了什麼,又退了回去。他閃爍的方向是墨焱。是墨焱不准他送傘。
真是氣人!
我欲上前拿,卻被墨焱忽然拉住手,用力拽回傘下,大步疾行離開,腳步踩起了水花,漸濕裙衫。
用力甩脫他的手,他定住腳步俯臉沉眉看我,我閉眸鎮定片刻,再次前行。靜靜地,他跟在我的身旁,為我打傘。
外面明明雨聲譁然,可我們的傘下卻靜得讓人呼吸困難。甚至,可以聽清他長長的鼻息聲。他深深吸入,緩緩吐出。令人窒悶的空間,讓人如坐針氈。
忽然,他扣住我手臂,我嘆氣抽手,他卻捏得更緊,我回頭想斥他,他卻用力將我拽到他的身前將我緊緊擁抱。
緊密用力的擁抱,如同想喚起那些遙遠的回憶。
「放開!」我忍無可忍。
「小月,為什麼我們不能互相原諒?」他又開始了離開梨花鎮前的話題,「你知道這二十多天我又多想你!我每天都想來看你,可我不能……」
他是不能,他怎能在自己老婆面前去跟舊愛約會?呵,可笑。我現在連調侃他的興趣都沒有,因為那反而會讓他以為我在吃醋耍性子。
「龍墨焱!你到底清醒了沒有!」我認真地說,「我已經不愛你了!我愛的是我現在的丈夫!」
「不可能!」他大聲地,篤定地說,將我擁地更緊,「你不可能愛上那個賣饅頭的。」
胸口越來越悶,掙扎也沒用,還是會被他制住。
「小月,我想好了,和聘婷成婚後,我就娶你做側妃……」
「側妃?哼!」我冷笑,「那我還不如跟龍墨焎,做他的皇后呢!」
「小月!」他立刻放開我,鄭重而嚴肅地扣住我的雙肩,「你瘋了!」
我趁機打開他按住我肩膀的手,冷視他:「駿王,臣是有夫之婦,請自重!」
「自重?!」嘲弄的笑從他嘴裏而出,緊緊盯視我淋濕的身體。「滿月!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嫁給別人,你還是我的女人!」
胸口一團怒火,幾欲噴發。
他沉下了臉,沉沉而語:「我知道,你們世界的女人耐不住寂寞,所以你在梨花鎮嫁給那個賣饅頭的。但現在,你已經回到我的身邊,我會陪你,不會讓你再寂寞!」指尖滑落我的臉龐,他的視線隨着我的頸項而下,漸漸火熱。
「啪!」狠狠地。打開了他摸我的手,極度的憤怒,讓我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哼,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樣的女人?」我簡直無法相信他會如此想我。
他雙眉在我失望的目光中擰緊,伸手想來握住我的手臂,我閃身躲開:「別碰我!就算你以前是我的男人,但現在也不是了!我愛我的丈夫!無論他是賣饅頭的,還是種田的,請你別再侮辱他,和侮辱我!」
他的身體開始慢慢緊繃,雙手漸漸擰成了拳頭。
「當初我和你在一起,不會去愛別的男人,同樣的,現在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更不會再愛上你!龍墨焱,你別妄想我會舊情復燃!去做你的什麼側妃!」甩袖而去。
忽然,他從我身後撲上了我的後背,一條手臂環過我的腰將我緊緊圈緊:「小月,對不起,我說錯了好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嫁給別人,也是因為我讓你失望,讓你生氣。可是,小月我還是愛你的,我沒有辦法給你正室,可是,我不會虧待你,我會少去聘婷那裏,如若不行,我只來你這裏,好嗎?」耳邊是他急急的哀求的話語,可是,我卻頭痛不已。
「墨焱,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真的已經愛上別人了。你是不是因為心裏不服那個賣饅頭的?若是這樣,你別再纏着我,你去纏我的丈夫吧。」我去掰開他環住我腰的手,可是他死死不放,我嘆氣搖頭,「墨焱,我以為你成熟了,沒想到你還是沒有。我求你別再這樣了,現在你也已經成家立業,家中有妻,你這樣三心二意,對得起聘婷嗎?」
他沒有回話,只是深深地埋入我的頸項,在那裏深深呼吸,將熾熱的氣息噴吐在我被雨水打濕的衣衫之上。
「放下吧,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你無非是不服我嫁了一個賣饅頭的。現在他不買饅頭了,他開酒樓了,是皇上給他的酒樓,我們會越來越好,你也是……」
「哼!越來越好?」他冷笑,「那不過是焎的計謀,他想把簫滿月變成滿月,他不會硬奪,自然是想讓簫滿月感覺他的好,利用女人的虛榮心慢慢俘虜簫滿月……」
「你錯了。」我打斷他,他緊貼我後背的身體微微一怔,「他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怎麼,他難道沒有跟你透口風嗎?」
他倏地放開我,走到我的身前,驚詫的注視我:「他發現了?!」
我搖頭而笑:「呵,你們兩個現在變成這樣了嗎?彼此防備,彼此迴避,還在對方面前都假裝我是簫滿月。呵,想當初你們無話不談,同床共枕,而現在……呵!如果當年還是墨刑做太子,你們現在或許還會依舊是兄弟吧。」
靜靜的,墨焱在我的話語中漸漸沉默,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終於進入我們這窒悶的空間,清新的空氣掃去了傘下的愁悶。
「墨焱,我們,真的結束了。」我再一次,鄭重地說。傘外的雨勢已經漸漸轉小,眼帘中,已經映入了南宮的大門。這本是後宮的南宮,現在,變成太后宮了。而師傅的母親聖和皇太后,雖然冤案已雪,但刺殺之實無法逃避,故而遣回了宗家。若是我,反倒覺得這是好事,自由了。
墨焱再次靜靜走在我的身旁,我們彼此再也沒說過話。我想,今天這次徹談之後,他應該能想通了。
平和太后一如往常,表面平靜。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和她的準兒媳獨孤聘婷在一起倚靠水榭廊椅,觀賞細雨荷花香。這些養尊處優的女人,想我在梨花鎮時,她們睡覺的時候我都在掙錢養家。
同樣的,她看到我和墨焱同來時,原本和獨孤聘婷談笑的臉,微微轉陰。墨焱向來與他的母親無話不談,那她這次是否知道我還是那個「仙女」滿月?不過,看她微露不悅的神情,顯然即便是簫滿月,她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她在一起。
想當初,因我是金宮大夫人,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比她們這些寡婦太后更加權重。雖不喜見我,但對我依然微笑。而今,她的兒子立下赫赫戰功,貴為一人之下的駿王,她的身份,已經與以往不同。
此刻陰雨漸漸轉晴,稍稍放亮的天空依然飄灑這零星細雨。墨焱收起了傘,我獨自進入水榭。宮女和太監靜立水榭兩旁,獨孤聘婷在看了我一眼後,看向收傘的墨焱。
太監匆匆上前,取走了墨焱的傘,墨焱隨我身後進入。
「大司樂簫滿月拜見平和太后,拜見駿王妃娘娘。」
平和太后與獨孤聘婷攜手相坐,舉止親昵。
「免禮了,簫大司樂。」
墨焱走到我的身旁,向平和太后一禮:「孩兒拜見母親大人。」說完他已經走到平和太后身旁,兩個女人的目光便落在他一人的身上,都是面帶微笑,目露寵愛或是喜悅。
「皇兒怎與簫大司樂一同前來?」平和太后沒有問我,反是問墨焱。墨焱頷首一笑:「我陪瓊月公主去找皇上,卻未想在落秋亭里巧遇避雨的皇上與簫大司樂,瓊月公主匆匆將我與簫大司樂趕出涼亭,正巧她要將節目單給母親大人,孩兒便將她順道帶來了。」
墨焱將前前後後解釋清楚,一半是給平和太后聽,一半,是給他的正室獨孤聘婷聽。
兩個女人聽罷,皆是微微點頭,面露微笑。
我於是遞上了節目單:「太后,這是壽誕之時的節目單,請過目,如有不合心意的,臣與琴大司樂會命人更換。」
小太監結果冊子,遞於平和太后,她細細觀看了一會,似是想起什麼,拉起了獨孤娉婷的手:「王妃啊,現在雨停了,你與焱兒去賞荷花吧。」
獨孤聘婷含笑點頭。她又拉起墨焱的手:「孩兒,方才雨大,王妃無法出去,現在,你陪她去吧。」
「是。」墨焱聽話點頭,執起了獨孤聘婷的手。一身薄紗華衣的獨孤聘婷儀態萬千,透出了公主的高貴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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