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拙只聽見了那隊長說婢女死了,後面說了什麼全沒聽見。他心中巨震,全沒想到這個兇手居然如此大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敢動手殺人。不過令他感到一絲安慰的是,自己所猜測的果然沒錯。兇手果然不是諸葛錚,而且現在就在這座營寨中。
眾衛兵不容蘇拙再想,押着兩人,推推搡搡,就往大帳而去。此刻天雖然才蒙蒙亮,但是大帳中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驚醒了,想來看看怎麼回事。誰知一進大帳,就看見一具屍首橫躺在大帳正中。
許多人不知所措,看看蕭千庭y沉的臉色,都不敢開口說話。待一眾衛兵押着蘇拙和諸葛錚進來,所有人似乎都已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這兩人,仿佛在打量兩具死屍一般。
蘇拙看向地上躺着的屍體,果然是小言不假。她身上衣着倒也完好,顯然不是在睡夢中被殺害的。那麼這半夜裏,她為何沒有與別人一起在帳中休息呢?她要去做什麼?
蕭千庭的聲音打斷了蘇拙的思考:「諸葛錚,這個你怎麼解釋?」
諸葛錚不卑不亢,沉着道:「蕭將軍,我不明白你所言何意?這個女子的死,莫非又要怪到我頭上不成?」
蕭千庭y沉着臉不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告訴旁人,他在懷疑諸葛錚。立馬有人站起身,大聲說道:「這還用說麼?諸葛錚,昨天你一被放出來,當天晚上這個小姑娘就死了,難道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這莫非也太巧合了?」
諸葛錚冷笑幾聲,道:「欲加之罪,我反駁也是無用了!」
蕭千庭忽然對一直不說話的蘇拙問道:「蘇拙,昨天是你擔保諸葛錚的,如今出了這件事,你就沒有什麼話說嗎?」
蘇拙淡淡笑了笑。坐在角落的衛勝忽然看見他這笑容,不知怎的,忽然心裏一跳,一絲不祥之兆攏上心頭。在座的除了衛秀,只有他與蘇拙打過交道,深知蘇拙的能力。此刻又看到他這樣的笑容,不由得想起了歷城之時。
蘇拙開口道:「蕭將軍,其實這位婢女小言之死,正可以證明諸葛大人的清白!」
蕭千庭「哦」了一聲,手下人卻相視而笑,覺得蘇拙簡直是在說笑。
蘇拙又道:「昨天將軍雖然將諸葛錚放了,卻一直派人監視。試問他又如何在不驚動衛兵的情況下,半夜去殺人呢?」
蕭千庭點點頭,今早那兩名負責看守諸葛錚的衛兵確實向他稟報一切正常。誰知耶律雄才忽然哈哈大笑,道:「他一個人自然是不可能辦到的,不過加上了你,可就說不定了。蘇公子,我聽說你的武功可是不弱啊,輕功更是上上之流。以你的身手,難道兩個普通的衛兵,還在你話下嗎?」
蕭千庭又狐疑地望向了蘇拙。蘇拙不慌不忙,笑道:「七皇子說得不錯,若是以我的身手,確實可以不被這兩個衛兵發現。不過我昨天觀察過了,我們所居營帳在最外圍,距離內帳可是隔了一道門。而且這座營寨四角都有角樓,高達數丈,哨兵站在角樓上,整個營寨一覽無餘。試問,我就算武功再高,能在不被哨兵發現的情況下,還通過幾道關卡嗎?」
蕭千庭點點頭,他對自己的手下極為熟悉,蘇拙所說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拙蹲在屍身旁邊,道:「從屍體的情況來看,她大約是在三更時分時死亡的。」
蕭千庭點點頭,道:「不錯,據一位角樓上的衛兵所說,小言確實是在三更時分出過營帳。」
蘇拙道:「她身上衣着完好,說明她死前還沒有睡,或者已經睡下,卻要在半夜出門去。我猜,小言要出門去見的人,一定就是兇手!這也就說明了,兇手還在這座營寨中,在我們中間。而且小言等幾名婢女居住的營寨靠近原先蕭姑娘的營帳。小言半夜外出,也是不能走遠的。因此能夠不驚動衛兵,殺死小言的人,必然也居住在附近,而且也是殺死蕭姑娘的兇手!」
蕭千庭沉聲問道:「可是他為什麼要殺小言?在這個時候,他就不怕暴露?」
蘇拙輕輕笑道:「這個兇手之所以如此窮凶極惡,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一定要殺死這個小丫鬟。是因為小言昨天無意中向我透露了兇手的線索!而這個兇手自然是要殺人滅口的。」
蕭千庭忙問:「她說了什麼?」
蘇拙道:「她說的線索,我現在還沒能解開。不過我們可以從小言之死入手,將這個兇手查出來!我想請問在坐的各位,昨天夜裏三更時分,你們都在做什麼?可有人能夠證明?」
帳中不禁小聲議論起來,又覺蘇拙所言在理,又覺得兇手是在自己中間這事不可思議。蕭千庭拍了拍桌子,眾人才稍稍安靜。
蘇拙笑道:「不如就從七皇子開始吧?」
耶律雄才臉色一沉,怒道:「你這是懷疑我了?」
蕭千庭冷冷道:「這裏的每個人都有嫌疑,所有人都要如實回答。我先說,昨夜我看兵書一直到三更。伙房的老頭兒可以作證,當時他還給我送了一碗湯。」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裏最沒有嫌疑的就是蕭千庭了,不過他還是率先回答了蘇拙的問題,自然是要給耶律雄才一個暗示。耶律雄才也不傻,說道:「好,既然大將軍都回答了,我又有何懼?昨夜我就在營帳中睡覺,哪裏也沒去。」
蘇拙問道:「可有人能夠證明?」
忽然一個小孩兒聲音響起,坐在耶律雄才身邊的耶律賓大聲道:「我可以證明!七哥昨天晚上不可能出去殺人。我還記得半夜我醒了一回,正好看見七哥起夜。當時外面正好敲了三更。我看着七哥睡下,自己卻有些睡不着,一直醒着大半個時辰。」
這個證明可謂毫無破綻,蘇拙也無話可說。而且耶律賓不過是個九歲的孩童,沒有理由會為了耶律雄才說謊。如果真是這樣,耶律雄才就不可能是兇手了。因為他是沒有時間趕到小言所在的營帳去殺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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