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姓舒,單名一個愉字,並不認識你口中的歡歡。【舞若小說網首發】你認錯人了。」舒愉抬眸看着他,語氣冷淡如同陌路。
蘇景安的心沉了下去。
難道真的不是她……
可她長得分明就是歡歡!蛻去了少女時的嬰兒肥,她的面容完全是花未央的翻版,是巧合嗎?不不,這世間怎會有這樣的巧合?應該就是她。
然而,不等他再開口,舒愉已經搖頭:「歡歡歡歡,誰的名這麼爛,跟寵物似的。」
蘇景安瞬間就無言了。
「我不管你是誰,馬上給我滾!」江銘怒喝。
蘇景安看看他,又看看舒愉。舒愉依在江銘懷中,小鳥依人,他只能看到她的半張臉,無從分辯她的表情。
「歡歡……」他仍在作垂死的掙扎。
「老公,我們走吧!」舒愉改而對江銘道。這一聲老公叫得無比順暢。
江銘微微擰眉,用力摟摟她:「好。」
邁巴赫轟然而去,獨留蘇景安一人站在那裏,痴痴的望着車子消失的方向。
她不認識他,她不是歡歡……
久久,他落寞的垂下腦袋,無精打采的走向自己的車子。
賓利車上,傑克立刻下來為他開車門:「蘇少!」
「開車,回酒店。」坐進車子,蘇景安閉上眼下令。
此時的他像剛經歷了一場戰鬥,而他是敗掉的那一個,疲憊至極。
跟了他五年,傑克從來沒有看到他這樣狼狽過,當下不敢多問,快速帶他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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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巴赫不愧為豪車,速度快而穩。道路兩旁的風景不斷的後退,如同她那些塵封的記憶。
這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可是秋林竟然也來了!
黛眉輕輕的擰起,舒愉困惑的歪頭。他不是死在雲漠荒原里了嗎?為什麼來到現代,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難道像娘一樣靈魂穿越了?
應該是這樣。雖然換了身體,但那眼神的確是秋林的眼神。
他那樣痛苦的叫她:「歡歡,歡歡……」
舒愉的心也跟着痛了起來,小臉慢慢慘白了下去。
還是擺脫不了惡夢嗎?
江銘看似專心開車,其實把她的表情變化全收進眼裏了。在他的印象中,她沉靜如水,穩如泰山。就是那一日被困蘭旭會所也不見她如此。
絕壁和剛才那個男人有關係!
江銘忽然覺得心塞,忍不住問:「剛才那男人,你認識?」
「不認識。」舒愉搖搖頭。
就算他認出她來又怎樣,只要她不承認。
「嚇到了嗎?」江銘再問。
「有一點兒。」舒愉點點頭,明顯的心不在焉。她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回到家。一進家門她換了鞋就往樓上走。
江銘拉住她:「不是餓了嗎?吃了飯再上去吧!」
「我不想吃了,你和爺爺吃吧!」舒愉搖搖頭便上樓了。
江銘站在下面的,看着她上樓,白皙的腳後跟兩塊紅色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皺了皺眉,沒有跟,而是去請爺爺一起吃晚飯。
「你果然有你母親的風範。」飯桌上,江老爺子面色凝重的看着江銘,意有所指。
江銘沒有說話,孝順的替他盛湯。
「你才回國幾天,怎麼能查到那麼多人貪污受賄的證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江銘簡單的解釋。
「那些人都是江氏的老人,精明得很,不是隨時都有把柄讓你抓的。你籌謀今天至少有五年,是嗎?這五年你人在國外,卻暗地裏監視着江氏,是嗎?再進一步說,江氏現在已經有一批你培養的勢力了,今天那幫老頭子若不退步,你便會讓他們取而代之,是嗎?」
一連三個問題,每一個問題都犀利見血。
江銘放下碗筷,認真的看着自己的爺爺:「是。」
雖然早就猜到,但親耳聽到他承認,江老爺子還很震驚,他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好半天才吁口氣感慨道:「你長大了,和你母親一樣具有商業手腕,但是你比你母親狠。」
「這樣不好麼?不對敵人狠,就要對自己狠。不狠一點兒能守得了江氏嗎?」江銘反問。
「也是啊!但是……」江老爺子嘆口氣,沒有再往下說,只是看着江銘。
「爺爺是在擔心大伯二伯和四叔嗎?」
江老爺子不說話,算是默認。
「畢竟是血親,打斷骨頭連着筋,只要他們不作出格的事,我便會養他們終老。我的哥哥、兄弟、妹妹,永遠都是江氏的股東。有我的湯喝,便有他們的肉吃。」江銘道。
「你這樣說爺爺就放心了!」江老爺子終於露出笑顏來,「不枉爺爺疼你一場啊!也不枉你母親苦心為你!對了,舒丫頭呢?怎麼沒來吃飯?」
「今天陪着在公司待了一天,累着了,先上樓去了。」江銘道。
「恩。你們真打算等生了孩子再舉行婚禮?」
「是啊,眼下江氏動盪,我是沒那個閒事操辦婚禮的。舒愉她素來低調,也同意的。」
「也好,你們自己看着辦。不過爺爺幫你們把房間重新佈置了,到底成了家,婚禮不辦臥室還是得換一換的。」
江銘聞言差點兒被飯給噎到:「你怎麼佈置的?」
「秘密,等你自己回去看,算是爺爺給你們的結婚小禮,呵呵……」江老爺子呵呵的笑了起來。
江銘心中警鐘大作,隨便扒了幾口飯就站起來:「爺爺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然後就風也似的奔出餐廳直奔二樓房間。
二樓,舒愉正苦惱的看着眼前的紅色花海,不知道要從哪裏走過去。
她才一天不在家,她的房間就和江銘的房間打通連成一間了!裏面的擺設全被佈置一新,要不是看到她的書架還在,她幾乎要以為自己進錯房了!
寬大的房間裏一張大大的新床,足夠四人平躺了。上面鋪着全新的紅色床品,喜氣洋洋。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插着鮮紅的玫瑰花,而且從門口開始遍鋪玫瑰花瓣,空氣里瀰漫着濃郁的玫瑰香。
她赤足站在門口,傷愣愣的看着這間過分寬闊的新房,欲哭無淚。
爺爺要讓他們睡一屋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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