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的勢力?哈哈哈……」舒夜聞言輕笑了起來,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盛滿讚賞——好機敏的央兒!
「你笑什麼?」花未央蹙眉。陰謀被拆穿不是應該很尷尬嗎?為什麼她反而被他笑得很不舒服?
「小央兒啊,你以為今日的花家還是一塊香餑餑嗎?你以為有了花家就能穩居太子之位嗎?哈哈哈……」舒夜笑着搖頭,看着她刻意放在桌上的當家鑰匙,「我建議你多看看帳本。」
花未央聞言,心咯噔了一下,欲言又止。
「若要得這天下,不止需要錢,更需要勢!小央兒,你想太多了!」舒夜優雅的呷口茶,從懷中掏出一隻精緻的小盒子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花未央打開盒子,黑色的絲絨上躺着一支玉簪。
簪尾是白玉的,慢慢過渡成紅色,至釵頭的部分已經紅如血滴,片片紅色的鳳凰花瓣晶瑩剔透猶帶露珠。便是見多識廣的花未央也忍不住驚嘆起來,「好漂亮!看起來還很名貴,你不會是要送給我吧?」
舒夜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
「額……」花未央心虛的摸摸鼻子,「是忘了。」
舒夜雖然失望,還是耐心的解釋道:「我曾答應過你,待我回京時一定為你帶來南方的鳳凰花。花兒易謝,我便尋了這血玉為你雕花。」
敢情這是宿主少年時的愛情啊!
「哦,謝謝。」花未央收下釵,正色道,「東西我留下,不過我是不會被你利用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誰說我要利用你?我長得有那麼卑鄙嗎?」舒夜哼哼,翹起二郎腿,下巴微抬,傲慢得像只孔雀。
「噗——」花未央被他誇張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哼哼,人心隔肚皮嘛!」
「小央兒都長成刺蝟了,讓人難以靠近呢!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我不用太擔心你。」舒夜伸手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相信我,我和他們不一樣。」
花未央平靜的心湖波動了一下,緩緩的抽出手,菱唇輕抿不說話。
她從來都不相信愛情,尤其是豪門的愛情!花家尊嫡輕庶,大半個花家都是嫡女的陪嫁。舒蕘便是沖這一點與她定下婚約,最終還是忍無可忍的殺妻娶妹。作為舒蕘的競爭對手,舒夜又乾淨得到哪裏去?
紅燭跳動,兩人都不說話,沉默着。燭光把他們的剪影投到窗紗上,黑乎乎的兩道影子是那麼貼近,可是心的距離那樣遠……
舒夜心裏湧起無盡的悲傷,卻沒有表現出來。
許久,花未央長長的眼睫毛如蝶翼閃動了一下:「我只問你一句,你回來是為太子之位嗎?」
他搖搖頭吁口氣:「我回來,是為了你!我知道年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完全相信我。但是未央,我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
花未央緩緩的抬起頭來,燦然一笑:「那麼,我們做個交易吧!」
「交易?」舒夜一怔。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們總不能一直被人暗殺下去,死得不明不白。明日你便派人來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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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劉皇后悠閒的拿着花剪修盆景:「奇門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哥哥你所託非人哪!」
「哎,我也沒想到啊!」劉臣相提起這事就恨,「聽說是花未央發現有火藥,所以才讓他們給逃了!」
「又是花未央?」劉皇后修剪盆景的動作一頓。
「是啊!」劉臣相嘆口氣,意有所指的道,「娘娘,你不覺得花未央很奇怪嗎?」
「不止奇怪,還棘手!!」劉皇后拿起花剪用力剪下一段綠枝,目光變得陰狠起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過,她都成那樣了還能活,到底是誰救了她?」
「神醫谷薛容。」劉臣相抹抹冷汗,「此人醫術高超,據說天下還沒有他救不了的人!但是不知道花未央是怎麼搭上他的,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了毒。」
「薛容?毒也是他解的?」
「是。」
劉皇后陰沉沉的動了動唇:「此人留不得了。哥哥,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殺了薛容,永絕後患!」
「是!」
「夏太子呢?起程了嗎?」
「已經走了。」
「那就好。」劉皇后冷哼,「說出來真不敢相信,琉璃公主竟然對舒夜那小子一見鍾情,這麼急着回去便是要找夏皇商量和親一事。哼,不要臉!」
劉臣相臉色大變:「娘娘,要不要半路上……」
「不行!」劉皇后打斷他的話,「大夏與大昀好容易和平了幾年,事關重大還是再等等。反正這一來一往也得時間,等大夏使者來時世上已經沒有舒夜這個人了!」
「娘娘所言極是,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為娘娘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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