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羊皮看起來年代久遠,張亭好奇的問:「城主,這不是會叢淵的地圖?」
「就是地圖。[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龍應天笑笑,看了張亭一眼,「怎麼,很意外?」
張亭用力合上因驚訝而張得大大的嘴巴,訥訥道:「是意外。城主你怎麼會有叢淵的地圖啊?算起來,有一百多年沒人踏進叢淵了?」
「呵呵,若沒有一點兒能耐,龍氏青城能屹立不倒嗎?」龍應天笑了,眉眼間有些得意。這地圖只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法寶之一,龍家還有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呢!
張亭頓時肅然起敬:「城主,那這叢淵裏真的有半人半獸的獸王嗎?」
「獸王是有,不過不是半人半獸,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龍應天收起羊皮,轉身掃視隊伍,吩咐張亭,「讓大家都多吃點兒,吃完就過河了。」
「是。」
張亭恭敬應下。再看叢淵,似乎沒有以前那麼神秘了。這支隊伍里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夥計,只要是人就好辦事了!
黑河並不算寬,不足十丈。就是這並不算寬的河把叢淵與人間隔離開來。裏面的不出來,外面的不進去。
待到大家吃過早飯,便棄了馬車乘坐臨時用竹子做的竹筏渡河。
大家都只帶兵器和乾糧,白芷生性淡泊,惟一的愛好就是琴。所以她什麼也沒帶,只抱着她的琴與龍應天並肩站在竹筏上,越靠近叢淵她心裏越控制不住的激動,她甚至迫切的想要見一見吹笛的那個人。
她的興奮沒有逃過龍應天的眼睛。
這是一個極好的兆頭。如果他沒有猜錯,在黎明前吹笛的便是所謂的獸王。
祖父曾和他說過,獸王擅笛,每天黎明都會吹響他的笛子,直到太陽升起,所以他還有一個稱呼:黎明吹笛人。但這笛音要有緣人才能聽得見,近一百年來無一人能聽見,沒想到白芷竟會是那個有緣人!
清晨的風微涼,帶着露水的潮濕。
不多時就渡過黑河,與河交接的便是叢林,上岸前,龍應天拿出一袋藥丸,每人發了三粒:「這是解瘴氣用的藥丸,一顆可頂一天。不管我們遇到什麼,三天後在大昱邊境匯合!」
「是!」
「還有。」龍應天頓了頓,凌利的目光掃過一眾人,不怒自威,如同一個霸主,「一定要保護好白芷姑娘!」
「是!」
眾人領命,龍應天這才滿意點頭,服下藥丸,又餵白芷吃下藥丸,拉起她的手一起上岸。
所謂岸就是森林,根本沒一塊平地。
進入森林,陽光似乎都暗淡了許多,四周有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龍應天把兩隻白虎放了出來,附耳對白虎說了幾句話,兩隻白虎便雀躍的撒腿往前跑去,不時仰頭叫上幾聲。
或低沉,或高昂,在林間迴響着,傳得很原很原,足以撼到山野,令人毛骨悚然。
有白虎開道,詭異的氣息似乎淡了許多。
「走!」龍應天大手一揮,隊伍有條不紊的往林子深處,小心翼翼的邁進。
白虎之後是馴獸師,然後是先鋒護衛,主力護衛,其實才到龍應天和白芷,他們身後是春夏秋冬四婢,後面依舊是護衛。這是一支早就訓練好的護衛隊,隨手隨地把主人的安危放在第一。而且這些人都沒有對叢淵表現出恐懼。他們行進的路線顯然也是規划過的,知道避開沼澤,避開食人花叢,一路蜿蜒朝林子最中央行進。
白芷終於明白,龍應天想到叢淵拿百獸譜,怕是蓄謀已久!
她側眸看着身邊的男人,他微微抿着唇,目光犀利,面容肅殺,全身的細胞都張開來,警惕的戒備着。此時的他,不再是青城那裏個溫柔親切的男人,理直氣壯的洋溢着殺機和野心。
忽然覺得,她其實並不了解他……
整個叢淵都被茂密的植被覆蓋,地上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沼澤。只有叢淵深處,最中央的位置如同窗紗破了一個洞,有一塊寬闊的平地,這裏有草地,有花草,獨獨沒有參天大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接受陽光的照射。
這裏屹立着一座中世紀歐世風格的古堡型宮殿,在一片綠色中,這幢紅色的古堡式宮殿十分引人矚目。
此時,一個身姿高挑,肌肉發達,身上只有獸皮護住重點部位的男人坐在宮殿之上發呆,腰間掛着一根骨笛。他的皮膚極白,眼睛是奇怪的紅色,五官也較風雲大陸的人深邃許多,但是,除卻他身上的獸皮來說,他的面部氣質其實是很有幾分斯,長一點兒也不像野蠻的馴獸人,而且似乎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
但是,他真的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獸王!每日用笛聲吹走黎明的黎明吹笛人!
宮殿周圍趴着無數野獸。老虎、獅子、狼、狐狸……還有許多叫不上名來的形形色色的野獸此刻全都溫馴的、有秩序的跪着,齊齊仰頭望着宮殿上的那個人。
今天的叢淵異常的安靜。沒有爭鬥,沒有廝殺,甚至連追逐嬉鬧都沒有!和諧得很詭異。
一百二十年了,竟然又有人聽到了他的黎明曲。那人說得對,上天不會讓他孤獨得太久的,他的知音遲早會來。
不過這次的人太特別了,不但聽到他的笛音,理解他笛音的意思,還能以彈琴與他一起奏,這可是幾百年來的第一遭。上次聞笛走進叢淵的是個帝姬,長得挺美的,也很有性格,甚和他意。只是那帝姬要回家去復仇,還拒絕了他的幫忙。自她走後,他已經一百二十年沒有見過人了。這次又會誰?他又開始好奇了。
好奇殺死貓啊!這些年他已經嘗了好幾回教訓,可是沒辦法,他太孤獨了。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也融入不了這裏的世界,只能待在叢淵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為了讓那人能進來,他大清早就把叢淵裏的猛獸位都給召來開會了。想到這兒,他站起來,清清喉嚨,唇瓣輕啟,吐出一串人類聽不懂的外星言語,意思是:「今日有人闖關,男子一律格殺,女的帶到本座面前來!」
群獸聞得有人可吃,都興奮叫起來,搖頭擺尾,刨地低吼,只隻眼冒綠光,哈喇子流啊流。好久沒吃過人了!
「解散!」
群獸呼嘯着四下奔跑,很快散開在林間。
他扯扯自己身上的獸皮衣服,不滿的擰了擰眉。恩,新來的人類要好好款待,可不能嚇壞了。他輕盈的從宮殿上躍下來,大步走進自己的宮殿。衣櫥打開,裏面竟有滿滿一櫥衣服,不過款式……很怪異。
他隨手拿起一件藏藍色的長袍,那袍子介於古裝和現代的風衣之間,襟口領邊繫着奇怪的不知名的圖案。他解下獸皮,把衣服穿上,系好,再用同色絲帶把頭髮束到腦後,走到一面鏡子前——竟然還有玻璃鏡!
透明的玻璃鏡子裏倒映出一個斯人來!很像一個貴族。
他滿意的笑了笑,唇角揚起:「美麗的姑娘,本座期待你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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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昀京城,皇宮。自花未央走後,舒夜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沒日沒夜的處理政務,常常一看奏摺就到半夜。
他雖然登基順利,但要面對的問題還有很多。遠在洛城的舒蕘暫時不成威脅,眼下要緊的是弄出點政績來穩固自己的帝位,改善百姓的生活。
此時已是盛夏,天氣炎熱,蚊蟲很多。大殿裏終日燃着薰香。
明黃的龍袍、雕龍的金冠,帝王的霸氣盡顯無遺。
「皇上,娘娘來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風進來報告道。
雖然成了帝王,他還保持着子規城時的作風,四風護衛如同他的左膀右臂,雖然無顯赦官職,卻能超越一切,以暗衛的姿態站在他身邊。辟如進御書房,是不需要太監通報的。
「真的?」舒夜自案前抬起頭來,目露歡喜,接過衛風手中的信。
「我已到神醫谷,歡歡長大了許多,胖了,開始學着叫娘了。薛容暫緩了歡歡病痛,與青鸞外出尋藥,我須得在谷中等上幾日,一切安好,勿念。」
望着信紙上雋秀熟悉的字跡,舒夜仿佛看到了他的妻女,連夜批奏摺的疲憊一掃而空,唇角上揚露出幸福的笑意。
衛風察言觀色,再遞上一封:「皇上,還有一封是冷風寫的。」
冷風的任務只是護駕,怎麼會寫信來?舒夜奇怪的接過信打開:「叢淵?」
衛風一驚,看着他。
「她怎麼會忽然提起叢淵來?」舒夜皺了皺眉,把信付之一炬,待到紙灰燒盡,他站起來,手負在身後在御案前來回走了兩圈。難道冷風要送信回來了,這叢淵可是人間禁地!
想了想,他還是不放心:「衛風,你告訴冷風,千萬別讓娘娘靠近那個地方!」
「是。」
「別外,把所有與叢淵有關的野史都找來!」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地方感興趣,此事定有蹊蹺。難不成,叢淵裏有醫治歡歡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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