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初步交手,便知彼此並非尋常之輩。貝爾嘴上雖然不依不饒,內心也不敢托大,因為剛才將元力抹到白骨盾上的時候,他的意識竟然在這一瞬間產生了一絲紊亂的跡象。而水晶巫師也同樣如此,雖然他並不懷疑自身的實力,但那些比克族人無法與眼前這名騎士相提並論,戰勝他還是需要花費一番周折。
不等貝爾再次出手,一柄白骨長矛在巫師手中緩緩出現,他在原地揮舞數下後,居然率先沖了過來。
這傢伙不是巫師麼,怎麼像一名戰士一樣又是盾又是矛的,這白骨也不知為何邪物,與之觸碰有強烈的不適……看來不能用對付魔法師的方法了,貝爾心想。隨即他調整戰術,與巫師保持着距離,向他扔起了氣功彈。
隨着貝爾體內元力的提高,這氣功彈的威力當然也不可同日而語,就像在空心皮球中塞了些沙子一樣,同時射出的數量也增加了不少。
水晶巫師提着長矛左突右擋,很快將氣功彈全部打散,不過長矛也在戰鬥中斷裂開來,不過他雙手一翻,瞬間又變出一把白骨弓箭。
伴隨着細微的破空之聲,三支白骨箭急速射來,貝爾大吃一驚,情急之下只好狼狽躲開,但仍然擦掉了胸口的一大塊皮肉。他迅速調整戰鬥姿勢,嘴裏大聲叫罵道:「你是武器成精的嗎?!」
「是的。」巫師收起弓箭,轉眼又變成了數枚白骨鏢,盡數向前飛去。
貝爾連忙施展氣功彈將其一一打碎,但他心中有些駭然,這傢伙的巫術是能夠將白骨變成任意形狀,但是……這些白骨從何而來?難道他已經到了『形』的境界?不對,即使是『形』,也不會無中生有呀!
巫師沒有留給他思考的時間,在氣功彈擊碎白骨鏢而產生的大量白骨粉末中,一條白骨鎖鏈悄無聲息地從中伸出,綁住了貝爾的右腿。
「唔……」一陣麻木的無力感從腿部傳出,先前那股紊亂的意識再度侵襲了貝爾的大腦。然而尼爾羅斯熊對他特訓的成果再次顯現出來,無論多麼奇特,都離不開元力的作用,只要……貝爾拼命地抵抗着這這股紊亂的意識,強行將體內元力大量釋出,護住腦部的同時與白骨鎖鏈在腿部產生的元力進行戰鬥,終於在一柄白骨戟即將刺破他的身軀時,切斷了鎖鏈閃到一邊。
貝爾大口地喘着氣,不過臉上興奮的神情卻一點一點顯露出來,因為在剛才的元力對抗中,他感到那元力並非不可戰勝,也就意味着水晶巫師根本沒有到達『形』的境界。
既然如此,我可要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貝爾調動體內元力,雙手再度發出了光芒。
水晶巫師冷笑道:「看來你的元力基礎還算不錯,卻只會如此單一的招數,何來的自信……」他突然打住,因為眼前的那團光球變得越來越大。
「你廢話也挺多的,一點也沒有作為首領的神秘感呢!」話音落下,那團足有草原房屋般大小的光球狠狠地朝他砸了過去。
水晶巫師立即將手中的白骨轉化成盾牌,不料剛接觸光球,盾牌立即出現了數條裂縫,很快就碎了開來,而光球僅僅是減弱了幾分亮度而已,依然肆無忌憚地向前挺進。
「靠那塊烙餅就想擋住元力彈?」貝爾冷笑一聲,手中再度結起了光球,玩過龜兔賽跑的遊戲後,他體內的元力已經足夠釋放數發元力彈了。
水晶巫師無暇顧及貝爾的冷嘲熱諷,他不斷地變換出白骨盾來抵擋元力彈,直到第七塊盾牌破碎後,第一枚元力彈終於煙消雲散,不過第二枚也已近在咫尺了。
就這樣,貝爾接連釋放了四次元力彈,最終水晶巫師無力抵擋,在第四枚元力彈到達後,他放棄了釋出白骨盾,於是在一陣爆炸聲中被巨大的光球完全吞沒。
「糟糕!忘了水晶服啦!」貝爾一拍腦袋,這等戰況下他居然想着偷衣服賣錢,「早知道就讓他先脫了衣服再打嘛!」他嘴裏嘟囔着。
「貝爾大哥……」
「哈圖,金幣還沒準備好嗎?!」貝爾轉過身來,向草原王子走去。
「不不……貝爾大哥……後面……」哈圖連連擺手,指着貝爾身後驚恐地叫喊道。
「臭小子,別得意太早,小心後面!」比克達利雖然對貝爾甚為不滿,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盡力出言提醒。
貝爾立即回過身來,只見爆炸的硝煙漸漸散去,那一圈草地被炸得如木炭一樣焦黑,水晶服已經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一道『人影』漸漸浮現出來,隨之而來的是眾人由於過度驚訝而漸漸張大的嘴。
那『人影』正是水晶巫師,眾人也並非驚訝於他在元力彈中強悍的生存能力,而是他那褪去水晶服後的軀體,準確地說,頭部之下根本沒有軀體,而是被一具骷髏所代替!
「你……你這……這是……」此刻,就連貝爾也難以置信地望着這具骷髏,他揉了揉眼睛,結果還是能夠透過肋骨的間隙清晰地看到後面的景象,貝爾猛然想起最初巫師口中所說的『你們人類』,難道……難道他真的不是人?那是什麼怪物?
在這個世界中,有人類,有魔獸,有各種千奇百怪的生物,卻從來沒有聽說存在着能夠像人類一樣行動的骷髏,甚至還長着與人類似的頭部與五官,
難怪他並不像金銀法師那般,對於騎士的身份有所顧忌,原來根本不是人類……該死的杜瓦,這就是你所謂的『協會為了保護騎士新人,會率先檢查委託內容』?貝爾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已經上了賊船,不得不繼續劃下去,不然就要被後面追趕的巨浪給吞地渣都不剩。
「咯咯……」水晶巫師咧開嘴,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你……頭還是原來的頭,為什麼笑聲會變啊?!不用為了表明你是骷髏而特意製造恐怖氣氛吧!」
「咯咯……」
「……」
「咯咯……」
「……原來,脖子也被打掉了,看來你的確是想說些什麼,真是難為你了……」
「咯咯……現……在……的……」緊貼頭部的兩塊骨頭一張一合,似乎代替了聲帶,「……人類……真……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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