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刀劃開面前一隻行屍的腦子,趁着門口的行屍還沒有聚集上來,握着短刃在玩具大廳中環視一周,開口說道:「到底是誰,滾出來!
等了好一會兒,眼看着門口又擠進來幾隻行屍,我的心裏已經有幾絲不耐了,正當我就快失去所有的耐心的時候,本來只有我與行屍的大廳里,突然出現幾聲清脆的擊掌聲。
就在離我不遠的一家商戶的玩具堆里,走出來一個男人,我定睛一看對上了一張陰測測的臉。竟然還是個熟人。
「是你?」我皺了皺眉。
他放下手,衝着我勾了勾嘴角,「是啊,你沒想到我還活着吧?沒錯,那一隊人,包括着趙雅在內,都死了。除了我,你也算是滴水不漏了。還不滿意嗎?」
我狠狠的颳了他一眼,反手將短刃刺進一隻撲過來的行屍的眼眶裏。這時候樓道里的行屍大部隊已經全都趕到了三樓的門口,正在爭先恐後的往門裏面擠。就在我解決掉這隻行屍的時候,在我的左手邊,還有兩隻行屍同時張開臭氣哄哄的大嘴朝着我細嫩的臉頰咬了過來。
來不及撤回卡在行屍眼眶裏的短刃,我的眼角已經掃到那兩隻行屍的黃牙已經蹭到了我臉上的茸毛。我飛起一隻腳將其中的一隻行屍踹了出去,同時用力拔出短刃向面前的另一隻行屍捅去。
與此同時,一把沾滿黑血的斧子也從天而降,一下子劈進那隻行屍的天靈蓋里,我快速轉頭躲避,臉頰上卻還是被濺上了幾點行屍已經腐臭了的黑血。這還沒完,因為在三樓的門口處,那些行屍還是在源源不斷的出現。
那人拔起立在行屍腦袋上的斧子,手臂用力將斧子輪成一圈,「噗噗」幾聲輕響之後,門裏已經鑽進來的幾隻行屍瞬間就被爆了頭。他似乎毫不畏懼具有傳染性的行屍,一頭鑽進屍群當中,不再用手中的斧頭,而是伸出雙臂攔住幾隻門口行屍,然後一把將那些嗷嗷亂叫的行屍推了出去。
我盯着他的後背,握緊了手裏的短刃,眼神發狠輕手輕腳的靠了上去。還沒等我靠近,他仿佛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突然轉過頭來,手中的斧子猛地朝着我的門面劈了過來,我措不及防的用手中的短刃去擋,卻被他的斧子橫向一掃將我的短刃挑飛了出去。我的手裏一空,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脖子上冰涼滑膩一片。
他竟然拿着沾了行屍血的刀,比着我的脖子。
「你做什麼?」他一隻手揪着我的衣領,另一隻手將斧刃使勁往我的脖子上蹭了一下。
我的兩隻手扳着他拿着斧子的手,眼神往他後面上方一挑,道「樓門。」我也是才看到的,在三樓入口的上面有一扇收起的捲簾門,如果能放下來,最起碼還是能阻擋一陣的。在這期間又有幾隻行屍鑽了進來。他冷哼了一聲,將我使勁摔在地上,一腳踢開我的短刃,將那幾隻行屍爆頭之後,一伸手就將捲簾門拽了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將門鎖好。
我眼看着那把地獄守衛犬被踢進行屍群里,然後伸手抹掉脖子上的黑血印,幸虧那把斧子不夠鋒利,否則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你不怕行屍?」
「行屍?」他不明所以的反問道。
「就是那些患者。」我盯了一眼已經上鎖的捲簾門。
「哈哈,為什麼要怕,它們無非就是一群腦子不好隨便亂咬人的神經病。哪有你來的危險,孫新老師?」他衝着我一呲牙接着說道:「我可是親身經歷過得罪你的結果,只是說話做事上稍微顯露出一絲惡意,你就能立刻出手,翻手就讓一群人為我和趙雅陪葬。
而且,用的還是借刀殺人的法子,不愧是知識分子。怎麼樣,行屍這把刀,孫老師用的還順手嗎?」他走到我的面前,突然將臉上的陰險轉換成諂媚,將我的手握進懷裏,肉麻的撫摸着。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抽出手,只是任他肆意的撫摸着。「這些行屍都是你弄來的,你有克制行屍的方法?」
「唉。」他突然嘆了一口氣,「你說你,還為人師表呢。一點禮貌都不懂,我剛才可是回答了你的問題呢,你怎麼也應該禮尚往來吧!」他的話音一落,握着我右手的手突然發力,然後使勁往下一扥,我只來得及悶哼一聲,我的右手小手臂就被他給弄脫臼了。
「孫老師的一手古籍修復技藝傳承於津京兩派,我也愛惜人才,不好真的把你的手臂弄折,但是懲罰還是得有的。你別這樣看着我,讓我於心不忍。」他伸出手將我的瞪着他的眼睛蓋住,我一側臉躲開他的手。
他嘴裏說着不要我瞪着他,當我的眼睛躲開他時,卻又主動地湊了上來,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的眼睛。半晌,目光突然變得迷離起來,說道:「孫新,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的臉並不算太出彩。」
「你說什麼?」我頂着這張臉已經有二十八年了,這期間不乏有人對這張面孔進行或褒或貶的評價,但是對於我來說,就算有人說我長得像個狐媚子,也是在說這張臉是真有姿色。我就算表面上不承認,但是我畢竟還是個女人,心裏還是對容貌在意的。而他竟然說我的這張臉並不出彩,我自然心裏有些不舒服,自然想要問問為什麼。
他突然放肆的大笑了幾聲,他這樣一笑,突然讓我想起了丁浩軒,不知道喬可南這小子究竟走到哪了。「看看、看看,女人都是這樣,就算是再冷淡的女子,也依舊把容貌放在第一位。」他扳着我的臉左右晃了晃,說道:「不是不太出彩,而應該是普通。但是......」
他的語氣突然轉折,「你有一雙好眼睛,你知不知道?」
廢話,我只是有點散光,又沒有瞎,自然是一雙好眼。
「虹膜透亮,眼仁漆黑。你的姿色,都在這雙眼睛上。這雙狐狸似得眼睛上。」我掙開他的手,沒有說話。欲擒故縱,把戲而已。
「我的妻子是一名馴獸師,這些行屍跟野獸是一樣的,它們所要的無非是欲望而已,只要利用這一點,滿足它們的欲望,自然就能為我所用了。」
我沒有再去糾結為什麼他有妻子還跟趙雅糾纏的這件事,而是完全把目光集中到另一件事上,「你說,滿足行屍的欲望?」他點點頭。我的心中更是驚駭,行屍的欲望很簡單,無非就是吃肉,只是,它們吃人肉。「你居然餵它們吃人肉。」我環視了一眼沒有一個工作人員的購物大廳,怪不得,怪不得。
一股寒氣,直鑽進我的脊髓里。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大的一家購物商場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呢?」他挑起我鬢邊的一絲頭髮,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你知道,為什麼我總去古籍書店嗎,因為我發現那裏有一個人真的跟我很般配。你沒發現嗎,其實我們都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我們是天生一對。」
「放屁,我跟你從來都不一樣。」我說道,卻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惹怒了他。
「不一樣,你說不一樣?呵呵,真是笑話,你也殺人,我也殺人。只是做法不同,比起你的借刀殺人,我的做法更光明一些吧!你居然還好意思說跟我不一樣,你說這話的時候不會臉紅嗎?」他又揪起了我的衣領,然後將我拽進了懷裏。兩隻手緊緊地箍在我的腰間,將嘴巴湊到我的耳邊說道:「其實我還沒有完全殺死他們,我只是在他們肉厚的地方割下來一條肉,餵給行屍而已。我並沒有害他們的性命。畢竟,行屍這種東西,還是挺能吃的。我可比你善良多了,對吧?」
「他們在哪,多少人?」我躲開他嘴裏呼出來的惡氣,問道。
「他們在地下室。這個商場存活下來的人又幾百人,不過後來自殺了幾個,嘖嘖。」
幾百人?也是正常的商場人流量,不過,「你是怎麼做到的。」畢竟,他只有一個人,想應付幾百人,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想像不到。
「很簡單啊,本來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他們就在內訌,分成了好幾個隊伍。我只要略施小計就可以步步擊破了。你想不想,知道我具體是怎麼做的,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呦?」
「呵。」我冷笑了一聲,沒有理他。
「怎麼了。」他卻突然緊張了起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跟趙雅雖然這麼久了,但是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是她自己貼上來的,我想知道你的消息,只好假裝跟她在一起,我是最喜歡你的!我發誓。」
不管他信誓旦旦的再說什麼,我都沒有理他,對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一點表態。
他有些急眼了,臉上的青筋不停地抽搐,紅着臉說道:「我都發誓了,發毒誓了,你怎麼還無動於衷。難道我的表現你還不滿意嗎?你到底在等什麼?」
我的眼睛一眯,猛地朝後出腳,一記絕孫斷子腳就朝後踢去,「我在,等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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