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閱兵式準備到七七八八的時候突然有探子來報,有一小股太平軍出現在廬州附近。\\www.yibigЕ.com//太平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李富貴吃了一驚,根據探子的回報,這支太平軍應當不到千人,根據他們的判斷,也不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這讓李富貴很費解,這樣一支部隊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自己的面前,這當然讓人吃驚,可是他們究竟為什麼要摸過來呢?僅僅為了向自己表明他們對潛行很有一套嗎,看起來也不像誘敵,這樣一支部隊根本不足以把自己引出去。實際上在這裏李富貴犯了一個錯誤,他並沒有完全弄明白廬州這一帶雙方所處的形勢,當他站在廬州府的時候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廬州已經是他的地盤了,可實際上並非如此,在他來之前富貴軍只能說控制了廬州府城,至於其他的地區都是游擊區,既然是游擊區那就意味着雙方都可以通行,同樣雙方都有可能攻擊或被攻擊,情報網也遠遠談不上完善。所以這支太平軍的突然出現如果放在一個月前絲毫不值得奇怪,而他面前的這支太平軍只是延續了他們以往的行動規律而已。
不明就裏的李富貴決定繼續加強偵察,可是在他心裏同時也覺得如果這時候來一場勝利,那同樣可以收到非常好的宣傳效果,然後再輔以閱兵,真是太完美了。所以當接連收到對自己有利的情報之後,李富貴終於按耐不住了,他點齊了三個團火速的殺奔廬州。三河鎮離廬州府很近,也就一百多里地,對於第一軍團這樣的距離是在算不了什麼,更何況按最新的情報這支太平軍還在廬州城的西部,騎在馬上的李富貴覺得這次軍事行動有些好笑,富貴軍中王牌軍團的三個團現在正在全力奔襲一支不足千人的小股雜牌太平軍,這還真是想不到。可是還有更讓他想不到的,第二天中午等李富貴趕到的時候發現那支太平軍剛剛被人打跑了。獲勝的這支軍隊正在打掃戰場,準確的說正在搶劫。
當李富貴趕到的時候,勝利者剛剛搶完一個村子,從他們離去的方向來看他們顯然對自己的戰利品還不太滿意,所以準備向下一個村子進發。看着一片狼籍的村莊,李富貴很難想像這一切都是自己人幹的,李富貴命令部隊立刻用強行軍的速度追上去,把對方的戰利品全部搶過來。
那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的軍隊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到來自後方的攻擊,他們正循着太平軍撤退的路線進行追擊,這樣他們的劫掠就可以都算到太平軍頭上。這年頭做強盜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剛剛劫掠的那兩個村子實在沒什麼油水,這些傢伙不得不搶了一些笨重的玩意,這大大降低了他們的行軍速度,當他們發現自己被另一支大軍追趕的時候立刻產生了那麼一會的混亂,雖然時間很短可是騎兵團利用這個實際很輕易的越過了他們,稍微對峙了一會之後,被包圍的人放棄了抵抗,雙方相差實在太懸殊了,僅從人數上講,富貴軍就幾乎是對手的十倍。李富貴現在不需要手下向他報告對方的人數了,一眼掃過去他就看出來這支隊伍絕對不會超過三百人,這可讓他大吃了一驚,自己用五千人擊敗一萬的太平軍就被認為是無比輝煌的勝利了,可是這支軍容、軍紀各方面看起來實在不怎麼樣的軍隊竟然擊敗了三倍於己身的太平軍,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
既然對方放棄了抵抗那麼李富貴的手下就開始忠實的執行李富貴的命令,他們開始挨個的搜查俘虜,一針一線都不放過。對方的首領顯然對這個待遇非常的不滿,大聲的嚷嚷着本地的方言,究竟在叫些什麼李富貴也聽不懂。
「去把那個人給我帶過來。」
李富貴騎在馬上審視着那個被押過來的人,來人很年輕,身材不高,相貌看起來也是平平,不過渾身上下透着一顧英氣。李富貴一邊看心裏一邊納悶:真是奇怪,一個人雙手被架在背後居然還能透出英氣。
李富貴一擺手,押解者放開了手,然後又用力的推桑了一把,來人踉踉蹌蹌的衝到李富貴的馬前,抬頭一看李富貴的官服不覺一楞,隨即就跪了下去,「劉銘傳參見李大人。」現在李富貴在安徽很好認,因為安徽這時候的紅頂子屈指可數,而像李富貴這麼年輕的就只有他這麼一個。
「留名傳?嗯,這名字很好,你究竟想把什麼樣的名字流傳下去呢?」
「這個倒沒想過。」
「你恐怕沒有多少時間可想了,你是幹什麼的?」
「小的就是本地人士,去年我們這裏鬧長毛,我就帶着一些鄉鄰組織起來保境安民,現在帶着隊伍在大淺山駐紮。」
原來是在大淺山開閘立櫃的,難怪軍紀這麼差,在當時一般的觀點認為如果一支隊伍是由當地鄉紳組織起來的隊伍,領頭的如果還有個什麼功名,那這當然就是團練,可是如果完全是由市面上的閒雜人員糾集起來的性質就不太好說了,而像這個劉銘傳這樣進駐某個山頭那十有**是土匪了。不過究竟是土匪還是團練最終還是要由幫辦兩江團練的李富貴說了算。
「你們山頭就這些人馬嗎?」
「是,能打的就這些。」
「你很厲害嘛,就憑這點人把上千太平軍打的狼奔豕突。」
「全仗大人的天威。」
這倒可能是實話,李富貴剛才匆匆的看了一眼戰場,發現他們並沒有進行殊死的戰鬥,戰場上根本沒有遺留下來什麼斷矛殘刀,地上也沒有多少死屍,各種證據都表明戰鬥剛剛開始太平軍就掉頭逃跑了,以雙方的力量對比來說,這種現象實在是太奇怪了,所以李富貴也認為很有可能是這支太平軍在到達合肥附近之後發現這個地區有大量富貴軍活動,已經成為驚弓之鳥,這時突然遭到攻擊所以就立刻選擇了逃跑。可是這並不能解釋為什麼自己面前的這個人膽敢進攻三倍於己的敵人。」就算是長毛是害怕我才逃跑的,可你並不知道他們會逃不是嗎,你怎麼就這麼大膽子呢?」
「富貴險中求,銘傳也是賭這一把。」實際上劉銘傳在得知李富貴來到合肥之後一直想去投奔,可是苦於沒有人引薦,害怕到了富貴軍中不被重視,所以一直在等待機會。當他得知這支太平軍孤軍深入皖中之後,他就下決心打一仗來做投奔富貴軍的見面禮,可是現在得到了反效果,實在是非他所願。
「富貴險中求。」李富貴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有眼光、敢決斷,這還真算得上是個人才。
「銘傳一時不查,誤犯大人尊諱,還請大人贖罪。」
這話有點文,李富貴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哦,你是說富貴啊,沒關係,我叫富貴就不許別人說富貴,天下那有這個道理,不過你縱兵劫掠,該當何罪啊?」
「銘傳縱兵劫掠自然該死,不過大人還請念其初犯,國家又正當用人之際,令其投入富貴軍中戴罪立功才是。」
這小子說話還滿有意思的,「投入富貴軍中戴罪立功?這個也可以考慮,不過富貴軍軍紀森嚴,不知這個劉銘傳能不能遵守呢?」
「大人饒過劉銘傳這一次,想來銘傳自當感恩戴德,嚴守軍紀。」
「那就這樣吧,不過最後我還有一句話要提醒你,富貴軍中從來都不缺長毛的人頭,所以用不着殺老百姓來冒充,而且就算要冒功,起碼也應該把人頭上的辮子解開吧。」
「銘傳謹記大人教誨,其實我們是打算把人頭上的辮子解開的,只是大人的軍隊來的太快,我們來不及。」
這話把李富貴逗笑了,「真沒想到你還是個老實人,下去吧。」
雖然這一仗並不是富貴軍打的,不過勝利畢竟是勝利,當李富貴回到三河大家向他道賀的時候,他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並不打算澄清大家的誤會。趁着新勝的餘威閱兵式進行的非常有聲勢,可以說轟動了附近好幾個縣,閱兵的項目有會操,步槍和火炮的射擊表演,武術表演,讓那些鄉下人狠狠開了一會眼,尤其是列方陣走正步的時候,可以說把他們都鎮住了,而等到火炮表演的時候,雖然只是一次齊射,但留給他們的心理震撼相信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而最後的武術表演也讓大家看得很滿意,這些對打表演在閱兵式上佔據了最多的時間,而他那種熱鬧的特性來最能滿足周圍這些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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