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上工的第一天啦,我興奮地起了個大早,把三餐給娘準備妥當後,就出發直奔百媚樓。\\www。qВ5、c0m\
到了百媚樓,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小玉姑娘,小玉姑娘拽着我的胳膊就往裏托,一路上就沒見她小嘴停過。
「你來的好早啊,昨晚沒睡嗎?」
「我帶你去換衣服。」
「做衣服的布料可都是我選的哦,保證適合你!」
「還有啊,你的屋子也準備好了,我收拾的喲。」
「瞧,這就是你屋子了,我收拾的乾淨吧,來,快換衣服。」
「小玉。」我終於開口説了第一句話。
「幹嗎?」
「我要換衣服了。」
「怎麼了?」
「我不習慣有人看我換衣服。」
「呀,羞死人了,我去告訴三娘啊。」
「……」小玉終於走了,她的熱情,讓我渾身難受。
一看衣服,黃色的緞子長袍,深綠色的小馬甲,馬甲的背面用金線繡了個「侍」字,奇怪,別的妓院都是「龜」字啊。大妓院就是大妓院,果然與眾不同。
蹬底小雲靴,白色的襪子,嘿,好久沒穿這麼像樣的鞋子了,我決定,這身衣服不換了,怎麼也比自己的粗布補丁衫強,再一看,邊上還有一套,應該是給我換洗的,太好了。
對着銅鏡,發了愁,為了男裝,把臉弄地髒兮兮的,不起眼,若擦乾淨了,不就都露餡了?
女扮男裝其實並不如未來人想像的那麼簡單,除非會易容,或是本就長的男像,否則相當容易辨別,哎,怎麼辦呢?有點發愁。
「好了沒?」不是小玉的聲音,是文三娘的。
我硬着頭皮開了門,對三娘咧嘴一笑。三娘一愣,雙手捧着我的臉左轉右轉:「嘖嘖嘖,你怎麼不洗臉啊,隨我來。」
「三娘,我,這個,那個。」這下完了。
「什麼這個那個,你這簡直就是有損我們百媚樓的形象。」三娘將我一路拎進她的房間,直推到臉盆邊。
接着,三娘一把把我的頭按在銅盆里,拎起來就用布在我臉上狠狠地擦了一統,這哪是洗臉,分明就是洗西瓜,痛地我眼淚都出來了。
三娘捧着我的臉,動作變得溫柔,輕輕地擦着我的鼻樑、眼角、三角區和額頭,當她擦完這些部位後,滿意地看着我時,她愣住了,嘴巴微開,沒有閉上。
「完了。」心一沉,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突然三娘扔下布,轉身到她的梳妝枱,開始翻騰起來,終於,她面露喜色,拿了一條短短的,膜一樣的東西,站在我對面,啪一下,把那東西貼在了我的人中上,頓時我感到,人中處一片冰涼,好舒服。
「恩——。」三娘長長吁了口氣,「這才像樣,你自己看看。」三娘把我的臉轉向銅盆。
在銅盆水的倒映下,我看到,我的人中附近區域,變成了青色,用手一摸,嘿,刺刺的感覺,就像是男人剛剛刮完鬍子,真不錯,我抬起頭,望着三娘,感激之情不知該如何表達。
「還不上工,想磨蹭到什麼時候?」三娘臉一沉,又恢復她冷艷美人的本色。
「是!」我撅着嘴,但心裏卻比蜜還甜,我今兒個就在心裏發誓,以後三娘的事就是我張憐的事,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拍了拍頭上的「包子」(一種男人的髮型),踏出了三娘的門,第一個驚訝於我的英俊的自然是小玉,小玉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就差沒尖叫了。
「迷死你!」我心裏暗笑。
「其實百媚樓的龜公並不干粗重的活,主要任務就是為客人引路,以及在客人為難姑娘時上去解圍。」三娘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我深知這圍可不是那麼好解的,估計有時還要挨揍。
「還有,就是餵狗。」三娘把我往後院領。
狗,應該是我第一次看見的那條西施犬,大黃我都能養活,伺候這麼條小狗會有多難。
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狗吠聲,頓時心中暗叫不好,狗的大小可以從它的叫聲中辨別,越是沉悶的,狗越大,一聽這叫聲,我就知道,三娘所説的狗不是西施那麼簡單了。
果然,蹲在我面前的是條狼狗,而且是條大狼狗,霍,它一竄起來,居然和三娘差不多高。
「這是小強,以後就由你負責它三餐了。」
這還小強,簡直就是大強了。它直勾勾地盯着我,朝我吠了一聲,像是在説:「你敢餓着我,我就吃了你!」哎,看來這條狗不容易親近啊。
接着,三娘帶我逛了一圈百媚樓,熟悉各位姑娘住的別院,除了四大花魁是獨立的院子,其餘的姑娘分別集中在東西兩個廂院裏。
百媚樓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都趕上我見過的木老爺府了,一圈下來,腿腳酸痛,但三娘才不管你是腿疼還是腳疼,一聲令下,立馬叫我上工。
百媚樓和其他妓院的作息是一樣的,上午休息,下午開門營業,直到晚上。這時已有姐姐起床梳洗,準備下午的表演了。
開工的第一件事,就是餵小強。
餵小強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由於此刻身邊沒有三娘,小強明顯凶多了,上竄下跳,汪汪亂叫,弄地鐵鏈「汀呤钂啷」直響,心中暗自擔心這鏈條的牢靠程度。
「強哥,強哥,別叫了,給,午飯。」我把午飯遠遠地放在離小強一米以外的地方,它看看盆,再看看我,又叫了起來,對我放午飯的距離強烈不滿。
我找了根樹枝,將飯盆戳到小強門前,豈料它一口咬住樹枝,我甩手就跑,才沒功夫陪你玩拔河呢。
吃過午飯,來到大堂,好不熱鬧,跟上次招龜公時完全兩種景象,可不是,那天歇業,才會冷清。
這邊,王公子李公子把酒對詩,那邊趙老爺孫老爺賭酒支骰子,當然,身邊自有姑娘陪伴。
普通點的坐大堂,有錢的坐包廂,姑娘當然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們究竟是如何綁住這些男人,讓他們收起色心的同時乖乖交出銀子的呢?
仔細一探,原來是靠技藝,只見右邊桌子的媚兒姑娘(三娘將百媚樓所有姑娘的畫像給我看過,讓我牢記各位主子),手執骰盅,右腿蹬在腳邊的小凳上,衣裙一撩,露出半拉**,只看得邊上的客人眼睛拉直。
唰拉拉,媚兒一搖骰盅,突然往空中一拋,骰盅在空中打了個圈,落到媚兒右手中,從右手心滾到左手心,左手一震,骰盅又凌空飛起,看得邊上的公子哥瞠目結舌,當然,媚兒姑娘的眼睛也沒閒着,玩骰盅的同時,不停向客人狂送秋波,媚眼飛飛,電得那些客人在喊好的同時,口水也不經意間流了下來。
哦——我恍然大悟,百媚樓靠的就是特殊的技藝和勾魂奪魄的本事。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麼,就是撓痒痒,看得着,摸不到,若不耐煩了,就撓他一下,自是受不了百般誘惑,猶如吸了五石散般的上癮。
正看的入神,後背被人猛拍了一下,一回頭,是白菜。
白菜盯着我猛瞧:「行啊,你小子拾掇乾淨也挺俊啊,喲,還發育了!」説着他摸了摸我的鬍渣。
我一拍他的手,將他的手從「鬍子」上拍開,得意地笑着:「摸什麼摸,你自己沒有啊。」
「嘿嘿嘿嘿。」白菜憨憨的笑着,「這不是回憶一下美好的發育時光嗎,哎,成天在美人堆,你小子受得了。」白菜一臉yin盪,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哎,張兄弟,三娘對你可好。」説話的人翁聲翁氣,一看,居然是龍堂主。
我立刻滿臉堆笑:「好,好,煩堂主費心了,堂主裏邊請,別光站着,給三娘看見,還以為我怠工呢。」
「喲,龍堂主來了。」説話的是妙翠姐,她是大堂管事的,專業説法,就是大堂經理,「三娘已經給您安排好包廂了,靈鳩會陪着您的。」
「好!好!好!還是三娘最知我心啊。」
説着,妙翠便將龍堂主往樓上帶,堂主一個勁讓我一起,可我哪敢啊,若被三娘知道,非丟了工作不可。
正拉扯間,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進了門,東張西望,我便以招呼客人為由,謝絕了龍堂主的邀請。
「我是這裏的龜公,請問這位小哥有何貴幹。」
那小廝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翻了個白眼,遞出一張貼子:「把這給你家三娘。」説完就牛吼吼地走了。
靠!什麼完意,都是奴才,咋就你眼睛長腦門上。仔細一看手中的貼子,落款是王爺府,難怪那麼牛,不過不敢怠慢,趕緊給三娘送去。
三娘在營業的時候一般都在帳房,或是各屋子竄,所以我先直奔帳房,運氣不錯,三娘正好在:「三娘,這兒有張王府的請貼。」
三娘立刻站了起來,從我手中接過貼子,一看:「今晚王爺府設宴,讓魅舞和琴青前去獻技,你現在就去通知她們,讓她們可以準備了,哦,對了,你也要跟着去,幫姑娘們拿拿東西,順便見見世面,以後像這種外聯的事都由你安排。」
「知道了。」心中一陣竊喜,今晚有好吃的了。
「去吧,晚上回來記得小心。」三娘叮囑了一番。
「是!」一轉身,樂着向後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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