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看你如何躲避…」
陰冷的聲音在少林寺大雄寶殿前環繞,上了石台的獨臂男人沒有給郭凌飛絲毫喘息的機會,身體凌空旋轉三周,一道妖嬈的刀光以更迅疾的速度籠罩了依舊直不起腰的郭凌飛,如閃電崩雷的刀光比之先前一刀凌厲了幾分,快了幾分。//www、qb5、c0m//
郭凌飛的後邊是大雄寶殿的木門,再退就要撞破木門進入大殿了,不能為少林抹黑就不能再退,而且也沒有再退的機會。不同尋常的時刻就要用不同尋常的招式,他緊擰雙眉,雙手撐地,右腿彈踢而出。
這是圍魏救趙的打法,也是兩敗俱傷的拼搏,郭凌飛不想為師門抹黑,只能如此,面對絕頂高手這種招式就不是在比武了,而是在冒險、在賭博,本錢就是自己的一條腿或者是整條命。
「傻小子不要你的腿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流露出了責備的意味,同時寂靜的院落內響起了「當!」的一聲,就是石頭撞擊金屬的那種聲音。
刺耳的聲音響起之時冷森森的刀光也消失無形,獨臂男人立於石台之上,很詫異的瞧着手中的長船刀,陰沉的面孔上露出了幾分驚訝,能用射出的石子救人於他的刀下,足可以震撼他的心。
郭凌飛站穩,剛才還很凝重的臉上又現出了微笑,出手的人是誰,自己不用腦子都能想到,此時大雄寶殿的石台上已多了一位穿着舊僧衣其貌不揚的老和尚,正是釋武健,他的手裏還把玩着兩粒小石頭。
「師傅我給您丟人了…」郭凌飛來到師傅近前低聲說着話,雖然還在微笑,但眸子裏多了自責的意味,像一個做了錯事兒的小孩子,在師傅的面前不會很做作的去裝成熟,這便是他的性格,在至親之人的面前永遠都顯露出最真的一面。
「這哪裏算丟人,第一次與真正的高手搏鬥,能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釋武健笑着道。
少林寺的武僧和幾個輩分頗高的僧人圍攏過來,有的叫師伯,有的叫太師伯,還有幾個輩分最小的小和尚一時蒙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釋武健。
「罷了罷了,我不喜歡在寺里,就是怕你們煩我這行將就木的老頭子。」釋武健朝着眾人擺了擺手,僧人們頓時安靜了下來,可周圍的遊客們有喧鬧起來,當他們知道眼前的老和尚就是一代高人釋武健時,揮手歡呼,有幾個遊客甚至要與釋武健合影留念。
獨臂男人冷冷的瞧着釋武健和郭凌飛,眼角不停的跳動,一名忍者將長船刀的刀鞘上手呈上,他唯一的左臂很隨意的一揮,寒光閃閃的兇器進入了刀鞘中,「閣下莫非就是少林一代高人釋武健大師。」
沸騰的遊客們在獨臂男人的問話刺激下再次沉默起來,一代高人會不會動手,是他們最大的期待。釋武健撫着頜下的鬍鬚,笑着點頭,「我就是釋武健但不是什麼高人,只是一個吃齋誦經行將就木的僧人,與人無爭與世無爭。」
「不管你爭不爭先接我一刀…」
獨臂男人一聲高吼,手中的長船寶刀再次出鞘,剛剛刀歸鞘是為了平復心神,再次出鞘那就是凌厲無比的一擊,高手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有目的的,漫無目的的舉動絕不是高手的作風,更不是獨臂男人的作風。
「當!」剛劃出一抹瑰麗刀光的長船又偏到了一邊,獨臂男人的這一擊又被一粒小石頭給破了,一時間他怔在了當地,眼角不停的抽動,他看到了釋武健胳膊揚起,卻沒看清楚是如何彈出石子的。
釋武健對着還在發怔的獨臂男人說:「少林寺的大雄寶殿前不是比武的擂台,在這裏動刀有失體面,在這麼多中外遊客面前還望施主注意自己的身份。」
「領教了我甲賀魅影以後還會來少林討教的…」獨臂男人將刀插回刀鞘中,扭身離去,幾名衣衫上沾着灰土的忍者也隨着主子狼狽的離開。這一刻,圍觀的z國遊客們歡呼起來,在他們心裏z國功夫永遠是世界第一。
幾名僧人把院落的大門開啟,獨臂男人帶着人走出大門,正好一個英俊的男人隨着等在門外的遊客進入大門,兩人擦肩而過,錯身三步,同時回頭。
「你….」
兩人同時低呼,獨臂男人本就陰沉的臉微微扭曲,冷哼一聲快步離開。英俊的男人瞧着逐漸走遠的獨臂男人,搖頭一笑,自語道:「二十年了還是這樣子看來他這輩子在武道的境界上是沒法超過我的幻月老婆了。」
「老大他是誰?」一個留着寸頭的三十多歲男人小聲問英俊的男人。
「他就是二十年前在富士山山頂被你幻月嫂子廢掉右臂的甲賀魅影,r國第二高手,甲賀派現在的宗主。」英俊男人淡淡的道,嘴角掛着一抹冷笑,很冷,也很有男人味兒。
「可惜了。」留着寸頭的男人一個勁兒的搖頭。
「葉飛你說說可惜什麼?」英俊的男人邊走邊笑着問道。
叫葉飛的男人很直接的說:「可惜幻月嫂子當時只廢了他一條胳膊,這個德行的人廢了他四肢也不為過。」
「爸…葉叔叔你們怎麼來早了?」
兩個男人剛走進院落就被石台上的郭凌飛看到,他健步如飛來到二人面前,笑嘻嘻的瞧着二人。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後山再說…」釋武健走了過來,他朝着正要施禮的郭飛宇和葉飛擺擺手,當先走出大雄寶殿這個院落。遊客們主動讓開了一條路,用含着無限敬意的目光注視着一代高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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