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敬攻擊的是淮軍的右翼,剛剛在突擊的時候,四千分做兩股,分別打擊淮軍一翼,左翼交給了劉天台,他那裏的淮軍陣線看起來更厚實一些,看起來比較難突破,劉永敬帶的騎兵除了韓老萬的麾下外,還有幾百是自己麾下的精銳騎兵,劉餓狼名聲如日中天,是藍旗中赫赫有名的大將,如果韓老萬掌不住盤子,唯一的繼承人就是劉永敬。\www.yibigЕ.com\劉玉淵雖然也很強,不過究竟是外來戶,不是正根正底的淮北人出身,先天就弱了一層。
因此劉永敬帶着兩千強軍,去攻擊右翼,這裏的火槍手看起來比較少一些,防線顯的薄弱,如果能一股作氣灌進去,沒準就破了陣。這樣的大功勞劉永敬不拿誰拿?不但別的普通捻首不敢爭,就是劉天台這樣的大當家也不敢爭,由着劉永敬來分配他去干累活和苦活。
事實好像也是如此,右翼的淮軍火槍兵剛剛打退了步卒的進攻,正端着刺刀要追擊的當口,迎面衝來了兩千多騎兵,揚起來的灰塵足有半天高,這支火槍兵很不幸就是一營和二營,看起來這序列是淮軍的王牌軍,其實管帶卻是張華軒的兩個族兄弟張華建與張華築,礙着宗族面子強行上位做的管帶,論德行論能力論勇武,這兩人都是二十幾個管帶里最弱的,自從張華軒在揚州一戰後把軍隊死死抓在手裏後,論功論德提拔軍官,軍中不少張氏族人不夠資格,有的被貶斥開革,有的降調使用,只有這哥倆最得張紫虛的喜歡,老爺子特意打過關照,小小不言的就讓張華軒訓斥幾句了事,不要開革降調他們,在揚州之後,這兩人也算事事小心。大面上練兵訓練都過的去,張華軒也就隱忍了下來。
只是這為將做戰的事兒,委實來不得半點虛假,張氏這哥倆平時看起來還像模像樣,遇到這緊急的當口,面對敵騎突然進襲,兩個管帶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反應。沒有了軍官的指揮,淮軍兩營官兵端着刺刀連連敗退,後頭兩個營見勢不對上來增援,卻因為前頭兩營敗退。也不能把劉永敬的騎兵趕走,兩軍一時陷入混戰之中,局面明顯對淮軍不利。
劉永敬揮舞着手裏地大刀,這是圩子裏的鐵匠精心打造。遠比普通的兵器精銳,雖然淮軍的刺刀在鋒利程度上遠遠超過大刀,而且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槍。說的就是劈砍不如刺戳給人的身體帶來的傷害大,劉永敬大刀連劈,以他的武藝要是在往常。早就砍劈死了不少清軍。然後給四周地清軍帶來巨大的威壓。最終逼迫敵人害怕崩潰逃走,劉餓狼又贏得勝利。這一次卻與以往不同。淮軍的刺刀長而銳利,明晃晃的刺刀尖鋒利地刺眼,使得人無法忽視刀尖所向,而且,除了刺刀之外,還有相當數量的長槍兵也夾雜在火槍手的陣列裏面,比起刺刀,黑漆漆的長槍槍身並不顯眼,然而對騎兵地威脅卻更加的大,經常有幾個長槍兵吐氣開聲,一聲:「殺」字之後,一個騎兵的肋間被長槍戳出一個碗口大的血洞,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就這麼栽倒在地上。
他為了自己地安全,不得不小心謹慎行事,看起來勇不可擋,奮不顧身,卻隨時注意自己身邊敵軍的動向,他的伴當在往常也早就大砍大殺,這一次卻只能小心翼翼地護衛在他身邊,不敢稍離左右。
如此一來,剛剛地有利局面並沒有立刻擴大效果,沒有使敵軍成片地崩潰,不過劉永敬看到對面的敵軍眼神里明顯有了恐怖害怕地味道,這意味着只要他繼續努力,就很有可能把握眼前的有利局面,把敵軍的右翼先行擊潰。
右翼的情況顯然引起了張華軒的注意,英制滑膛火槍的威力極大,捻子們仗着人多勉強衝到陣前,卻已經有了很大的死傷,可以說淮北這裏民風果然是彪悍的很,冷兵器時代一支軍隊戰損超過一成,這支軍隊的主帥就可以想辦法逃跑了,剛剛的那一次衝鋒,捻軍的死傷肯定是在兩成左右,居然還能衝到淮軍陣前,這說明帶兵的主帥很有決心,而部屬也極為彪悍勇敢。
正面的捻子已經開始潰敗,張華軒清楚的看到,在淮軍的包圍線里,一杆捻軍劉字大旗下,一個來回衝鋒勢若瘋虎的猛將被一個淮軍士兵一槍托打在臉上,那個剛剛還勇不可擋的猛將在原地打了幾個圈,然後轟然倒下。
左翼的敵騎也沒有撿到任何便宜,張國梁親自領着三個營的長槍兵夾雜在火槍兵里,他是
份領營,此人戰場經驗豐富,平時的訓練也有一套,這個綽號趙瘋子的猛將也在左翼,三個營的長槍兵把劉天台的騎兵逼的連連後退,通常一次槍兵一起戳刺後,就有不少騎兵慘死,連帶戰馬也被戳死戳傷了不少。
中軍和左翼的捻軍已經敗退,唯有右翼還有一些威脅,看到右翼連連敗退,張華軒眼中露出怒色。
他招一招手,把張五常叫過來,簡單的吩咐道:「帶着我的中軍和所有的戈什哈,打着我的將旗去右翼,把那股騎兵擋住,有人退過將旗一步,立斬不赦。」
「是,大帥放心。」
張五常其實還是第一次上戰場,而且他的特點與專長不是血拼做戰,而是擅長搜集情報與建立特務網絡,現在張華軒身邊不少的戈什哈都身兼幾職,一個簡單的情報網絡已經建立起來,用他上陣,也是因為張華軒身邊除了沈葆外,再也沒有人可調派了。
張五常精神抖擻的向張華軒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帶着中軍營趕往右翼,將旗豎立之後,幾個後退的士兵被他立刻下令處死,其餘的中軍營將士上好刺刀立刻前沖,並沒有半點猶豫,他們都是從淮軍中精心選出來的精銳,在膽氣和個人武藝上都超出普通的士兵,有這股精銳力量的加入,捻軍騎兵的勢頭立刻被擋住,他們缺乏長兵器,也沒有上等鎧甲防身,很多人身上只是穿着夏天的單衣,用一塊頭巾包頭腦袋,在淮軍的刺刀與一營的長槍兵面前,已經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張五常眼見陣腳已經穩住,左翼與中軍已經開始端着刺刀追擊敵軍,這裏的捻子也開始有敗退的跡象,如果不是將旗下有一個捻軍大將還在左突右沖,鼓勵士氣,只怕這股捻騎也敗退了。
他靈機一動,叫過來一個槍法很好的戈什哈,向他問道:「那邊的那個捻子頭,你能打到不?」
那個戈什哈身高馬大,個頭足有一米九,滿臉的迷糊,順着張五常的手勢一眼看過去,瞄了半天,才看到一杆劉字大旗下有一個黑鐵塔樣的捻軍大將,正在揮刀亂砍,樣子極其兇惡。
「能打到,算算不過二百多步,按大帥說法是三百米不到,我手裏使的是來復槍,有膛線的,這麼遠的距離一槍就能把那黑大個兒打下來。」
這戈什哈自己就是個黑大個,張五常忍住笑,向他道:「打吧,打下來我和大人說,升你做幫統,賞你一百兩銀子。」
「好勒!」黑大個戈什哈極其利落的答應一聲,極其麻利的掏出用潤滑油包裹好的子彈,放手膛口,然後在腰間掏出一柄小木槌砰砰砸了起來,一會功夫,子彈被砸入了槍膛,黑大個兒舉起槍來,略微一瞄,手指一叩,張五常只聽得火槍「砰」一聲巨響,震的他耳朵嗡嗡做響,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黑大個兒已經把火槍放下,憨笑一聲道:「打中了。」
「啊?」張五常很難相信,剛剛還生龍活虎一樣的敵將已經被一槍摞倒,只是回頭去看,剛剛大旗下的敵將已經不見了,而捻子騎兵已經混亂不堪,開始亂鬨鬨的敗退。
他往着黑大個胸前重重一捶,自己卻被咯的手疼,當下齜牙咧嘴笑道:「行,叫啥名我給你下來,該有的賞賜不會少你的。」
「小人楊英明,謝大人提拔!」
黑大個也是高興的滿臉放光,這一次功勞不小,他原本就是大帥的親兵戈什哈,一放下去做軍官,憑着本事還不怕有更大的升騰生發?
只是當下也不及細說了,捻子已經全師敗退,舉着槍刀的淮軍一邊追趕,一邊砰砰的放槍,把屁股對着淮軍的捻子們亂紛紛的倒下,不少人的後心好像先是被人用錘子重重一砸,然後露出一個血洞,接着整個人就臉往上筆直的栽倒下去。
這一場大仗從早晨打到下午,幾萬捻子幾乎一點便宜沒佔到,就在淮軍面前節節敗退,看到敵人全師潰敗,張華軒發下令來,全軍一起追擊,絕不讓敵人重新整隊。
以逸待勞的淮軍在體力儲備上遠遠高過了敵軍,這一下全軍追擊,捻子騎兵還好,不一會功夫就在煙塵里消失不見,步卒卻是苦不堪言,在被打死打傷不少後,不少明智的捻子選擇放下手中的兵器,撅着屁股在原地跪倒,等候淮軍發落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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