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說着,又是一陣猛咳,柏茗箏見了自然不忍,連忙替她順了順氣,柔聲道:「好,你說,我聽着。」
「奴婢蠢笨,不小心被夫人給發現了,她便要挾着奴婢幫她污衊小姐,可小姐待奴婢這般好,奴婢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死活不答應,哪知第二****便將奴婢宣去悠然居,然後……然後……」
說到這裏,艾葉似乎回憶到什麼可怕的事情,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小姐,奴婢從小就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妹妹,奴婢不怕死,可是奴婢也是清白的姑娘家,奴婢怕……夫人將房間都鎖死了,奴婢出不去,那個男人……好恐怖、好恐怖……」
艾葉越說身子就抖得越厲害,可見她對於這件事情有多麼害怕,雖然她說得斷斷續續不太清楚,但柏茗箏大致也猜到了,不由心中升起一抹憤怒,忙俯下身將她抱在懷裏,「好了艾葉,咱們不想了,不想了。」
艾葉無力地點點頭,逐漸恢復平靜,哭得聲音都沙啞了,「小姐,他們抓了艾草,要逼奴婢就範,奴婢不想背叛小姐,加上奴婢已經沒有臉面活在世上,所以奴婢才會……咳咳咳,求小姐救救艾草,救救艾草……」
「好,我答應你,一定讓艾草沒事。」
但聞這話艾葉放了心,艱難地勾起一抹笑,「謝謝小姐。」
話落,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柏茗箏感受着她漸漸停止的心跳,無聲地哭了。這丫頭在時沒覺得有多麼重要,等到不在了,才知她原來已經成為你習慣中的一份子。每日裏跟前跟後總是嘻嘻笑笑,做事從來不埋怨,認真、仔細、調皮、可愛,難得的是,如此忠心。
「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一定!」
柏茗箏任由自己的淚水一滴滴打在艾葉毫無血色的臉頰上,眼裏像是凝聚了幾千年的寒冰,冷得足以凍死一切生物,雙拳緊握,一字一句地吐出這幾個字。
趙伊姿見狀本想安慰兩句,可一時間又不知該怎麼安慰,便就任由時間這樣凝固。
好一會兒,才聽得玉晴的聲音從外傳來,將這氛圍給打破,「小姐,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似乎是太過急切,以至於忘了規矩,玉晴直接將大夫帶了進來。
柏茗箏聞言慢條斯理地起身將淚水擦乾,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冷靜,「不用了,艾葉已經走了。」
玉晴聞言提着的一口氣算是放下了,可卻突然哭了起來。只見她跑到榻邊,看着已經斷氣的艾葉,拉着她的手,搖晃着她的身體,「艾葉,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是玉晴姐姐,我回來了,我給你帶了雲片糕及綠豆糕,你不是最愛吃了嗎?你快起來吃啊。」
「玉晴。」
柏茗箏見她傷心過度,立刻喚了她一聲,「先送大夫出去,我稍後有事交代你。」
錢如意,羅大,羅有才,你們等着!
哪知,她還未去找別人,別人就自己找上了門。
玉晴剛剛收住情緒將大夫送出房門,就見錢如意風風火火走了過來,心裏雖然還在難過,但還是依着規矩行了禮數,「奴婢見過夫人。」
錢如意淡淡瞧了她一眼,沒做理會,徑直闖進了屋子,「來人啊,給我搜。」
她這一開口,就引得柏茗箏及趙伊姿從內閣走了出來,「不知夫人這麼晚了到我這裏來有何貴幹?」
趙伊姿面對錢如意臉色不是很好,但態度還算恭敬。
而錢如意也從來沒將趙伊姿放在眼裏過,無不鄙視,「聽說趙姨娘將艾葉從柴房帶走了,我過來瞧瞧,趙姨娘可知道,私自帶走犯事的丫頭所謂何罪?」
「這……」
趙姨娘故作無知的低頭,似乎在想這個問題,然而卻是在等着柏茗箏開口。
而柏茗箏的情緒也已經得到很好控制,此時面對錢如意,她自然十分平靜,既是趙伊姿幫她照顧了艾葉,她自然要幫她解圍,當即開口,「敢問母親,不知艾葉犯了什麼事?」
「怎麼茗箏也在這裏?」
似乎才瞧見柏茗箏,錢如意的神情里包含着幾種情緒。
柏茗箏面無表情,微微蹲身行了個禮,「見過母親,女兒是聽姨娘說艾葉在螺莎閣內奄奄一息,便想着過來看看。」
眼皮一跳,錢如意想起昨兒夜裏被艾葉聽去的話,不由有幾分緊張與不安,試探性地問着,「那你見着那丫頭了?她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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