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宋哥,這是我們蜀地特產的清酒,不可不多飲幾杯!」
酒桌之上,解暉連連勸酒道。
梵清惠乃是清修之人,自然不會來陪兩個大男人胡天胡地,而沒有她在場,解暉總算正常了一點,恢復到方明記憶中的水準。
&暉,我這次來,可是準備帶你發大財的!」
方明輕搖手中的杯盞,似笑非笑地道。
&財?」
解暉苦笑道:「小弟雖然手上也有點人手,但頂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勉強混口飯吃,維持兄弟們的家計罷了……」
&那點家底,還用對我隱瞞麼?」
方明大笑一聲:「不過確實如此,守着金山要飯,也虧你做得出來!還記得我們上次信里提到的麼?」
&哥是說?」
解暉眼睛大亮:「商貿?」
&錯!」方明傲然一笑:「我宋家商業網絡遍佈南北,特別是南方水道,三山五嶽,兩湖六江,我宋家旗幟所至,任憑什麼江湖好手總得給三分薄面……我這次亦將三峽水道都走了一遍,發現雖然險峻,但並非不可逾越的天塹,其中大有商機,特別是鹽貨與蜀中特產,若能完成互換,五至十倍之利不過等閒……」
&奶奶的……這裏面的門路居然這麼多,真是太賺了……」
只是聽方明說了點門道,解暉便是一拍大腿,雙眼放光道。
旋即,又有些無可奈何地低下頭去:「可是……要完成這個,兄弟我起碼要佔據成都,掌握話語權,大哥你也起碼要能參與到宋家決策中去!」
&今次來,便是為這個的!」
方明一撫長刀,寶刀當即發出一聲清鳴,一絲刀氣逸散而出,令解暉都不由色變。
他也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原本以為只是差方明絲毫,但現在看來,上次一別之後,兩人的差距卻是越發巨大了。
&實力已有,此次便是為爭名而來!」
方明道:「你不妨先將手下那批兄弟聚集起來,成立一個幫派勢力,否則一盤散沙,成什麼事?還有,若你要在成都佔據一席之地,有那些對手?」
&說對手的話?」
聽到方明的話,解暉當即開動腦筋思索下來,顯露出他也不是沒有思考過這方面的問題。
&地幫派當中,以川幫還有巴盟最為可慮,特別是巴盟,此乃本地異族勢力,對我漢人一向敵視……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商會,背後的勢力也是深不可測,不可大意!」
他望向方明:「若要有能壓服這幾個勢力,正視兄弟我一眼的武力,那起碼是要天下聞名的頂尖高手!」
&放心!我已經找到一個很好的目標,保管宰了他之後立即名動天下!」
方明拍了拍解暉的肩膀:「你下去,只要做好準備就行了,還有……你的勢力準備叫什麼名字?」
解暉苦笑了下:「這個我還未想過,不若大哥給取一個?」
&叫獨尊堡如何?」
方明的嘴角帶起一絲似嘲諷的笑意。
&尊堡!很好,就叫這個了!」
解暉念叨了兩句,沒有發現方明意味深長的笑容,相反卻很喜歡唯我獨尊的名字,當即拍板定下來。
……
&便是你的準備?」
等到兩人興盡而回之後,方明回到住所,便見到似乎等了一會的梵清惠。
&人此次過來,不過為了揚名,還有為家族開闢商道而已……」
方明搖頭道。
&語有云,北人乘馬,南人操舟……北方群雄雖然騎兵武力驚人,但不善水性,難渡長江天險……」
梵清惠眼睛中卻是閃爍着智慧的光芒:「而南方朝廷若要據長江天險而守,就必不能失去蜀地、襄陽,你可是想從這方面入手?」
&想多了!」
方明面無表情:「隋朝一統已經是大勢,我又怎會逆流而動?」
但心裏,還是有點微微吃驚。
有些感嘆於這個女人的敏銳,他確實有此想法,但卻是在為二三十年之後佈局,梵清惠要是能全部看出來那才見鬼。
&地天府之國,成都更是物華天寶,不若由我陪清惠好好遊覽幾日,如何?」
方明當即祭出轉移話題的法寶。
梵清惠一雙妙目不住在方明身上打量,輕啟朱唇:「甚好!」
那種亦喜亦嗔,微帶薄怒的小女兒家模樣,要是被解暉看到,恐怕這小子又要魂不守舍三日三夜了。
……
大石寺。
此乃成都佛門清淨地,今日門前卻忽然來了一對青年男女。
男的背負長刀,長身玉立,神情瀟灑,一看便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而女的則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便如天上的仙子。
此時仙子卻輕嗔薄怒地瞥了方明一眼:「你帶人家在成都玩了三日,恐怕真正想來的卻還是這裏吧?」
&哈……」
方明打了個哈哈道:「清惠你既然修的乃是佛道,又怎麼能不來這一游,在這裏你可是半個東道,我可要請你帶路了……」
&便跟我來吧!」
梵清惠美目一閃,竟然真的在前面帶路,兩人進入大石寺當中,耳邊聽的是晨鐘暮鼓,清修誦經之聲,不由都是有些恍然隔世,物我兩忘。
&漢堂!」
方明看着面前的廳堂,不由微微一笑:「我本來也想來此,清惠卻也將我帶到這裏,真是心有靈犀哩!」
他負手而入,打量着這五百多尊形態各異的佛像。
&五百尊羅漢,乃是依照天竺聖僧鳩摩羅什的畫像捲軸設計而成,形態各異,其中更是包含着無與倫比的奧秘……」
梵清惠介紹了兩句,旋即卻發現方明根本沒聽多少,反而頗有興趣地在一座多手羅漢面前停了下來。
&竺佛門修行三輪七脈,與我中土武道頗為不同!」
方明侃侃而談:「就比如我面前這尊,手結大金剛輪印,再輔以音符真言,則必然可以震動他人相應氣脈,產生奇異的效力!」
論及對佛門的理解,方明乃是以金系佛學武功築基入門,又登峰造極,最近更得了佛陀的傳承,可以說是『佛子』都不為過。
而論印法,他的大光明拳印結無量光明胎藏結界,涉及世界生滅之變化,奧妙無窮,探究宇宙之秘,更是不知道比這些手印高級多少。
他雖然現在還無法推動哪怕大光明拳印的一式,但眼界之高,已經是無與倫比。
&印者,十指連心,外則通宇宙,內則貫五臟六腑,奇經八脈。」
方明似乎好心好意地為梵清惠解釋道。
佛家有『身、口、意』三密秘修法,手印便是身印中最重要一環。
手印從小指往拇指數是『地、水、火、空、風』五大、右手為慧,左手為定,通過雙手十指與內外的貫連為經,修煉體內的『氣、脈、輪』為緯,進行『六部成就修行』。
其實說到底,武道萬千,最後不過殊途同歸,在宗師級別的方明面前都沒有秘密。
他雙手結印,配合發音,『哄』的一聲,令梵清惠臉上都浮現出驚容。
&非知道你乃是宋家之人,又練的是刀法,清惠恐怕還以為你是哪位大師來與我開玩笑呢!」
她面色驚疑不定,怔怔盯着方明。
因為,方才方明所施展出來的,已經是佛家的至高之秘,甚至,還是一副浸淫頗深的模樣。
&惜了!」
誰知方明卻忽然嘆息一聲:「我聽聞本寺的大德聖僧乃是佛門中有數的高人,還想以印法引出一見,誰知竟然緣慳一面!」
&寺的主持?」
梵清惠面色詫異:「剛才的小師傅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他已出去雲遊了麼?」
&錯!大德聖僧事務繁忙,要一見還需要福分!」
方明詭異一笑,這裏的大德聖僧,是石之軒假扮的概率要超過一半。
說起來,石之軒一人分飾三角,滿天下地趕場,也真是忙得很呢。
現在楊堅正在對陳朝用兵,晉王楊廣坐鎮前線,石之軒這個『裴矩』自然也跑不了,得在帳前效力,否則之前的投資都要付諸東流。
他沒有分身之術,既然裴矩已經出來,大德與石之軒只好就暫時隱沒了。
&過,我也非是來見他的!」
方明慢慢踱步走出,身上的刀氣竟然越發耀眼,散發出一股無匹的戰意。
梵清惠面色微微一變,跟了出去。
此時,在羅漢堂前的廣場上,居然立着一個人。
這人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臉上掛着微笑,就仿佛一個文弱的書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發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詭異可怕。
&子!剛才就是你故意以印法示人,又發出刀氣,挑戰本人的?」
這書生的眼睛散發出殘忍的目光,身上的皮膚竟似隱隱發紫。
&情道,席應?」
方明卻是一聲冷笑:「聽說你還有個外號,叫做『天君』?趁早改了吧!」
&為何?」
席應的目光變得越發危險,陰陰地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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