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一百九十章 既為知己又為敵

    張須陀抵達瓦崗寨戰場的當天晚上,瓦崗軍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在夜間發起過一次試探性偷襲,好在被駐守在高地上的隋軍士兵及時察覺,立即鳴鑼點火報警,負責值夜的隋軍大將闞校立即率軍出擊,這才殺退了瓦崗軍的偷襲,遠來疲憊又馬上打了一仗的張須陀隊伍這才得以安心休息了一夜,迅速恢復了不少體力。

    張須陀等齊郡的人倒是得以安心休息了,可是第二天早上張須陀來到譙彭隋軍大營與陳應良商議破敵之策時,卻發現出帳迎接的陳應良帶着黑眼圈,呵欠連天滿臉的睡眠不足,還連打噴嚏似乎着了涼,張須陀不由有些納悶,便問道:「陳小子,怎麼了?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別提了,幾乎沒合眼。」陳應良垂頭喪氣的回答,又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揉着鼻子說道:「被整整鬧了一夜,沒蓋被子,着了些涼。」

    「因為瓦崗賊昨天晚上那次偷襲?」張須陀更納悶了,便又問道:「昨天晚上那場偷襲戰規模不大啊,你又提前做了安排,大可以放心休息,用得着一夜不睡?」

    再說下去肯定會露餡,陳應良無奈,只得鬼扯說是自軍抵達瓦崗寨戰場只有兩天,營地工事尚未建設完全,所以自己有些擔心,就在夜裏多次巡查營地並親自督戰,再所以沒有睡好,張須陀這才信以為真,便笑道:「小子,學着點,立營未穩時只要多安排值夜隊伍就行,用不着操心得一夜不睡,一軍主將要保持精力充沛,不然很容易在戰場上出現失誤,那樣損失只會更大。」

    唯唯諾諾的謝了張須陀的指點,陳應良這才邀請張須陀與賈務本等齊郡隋軍首腦進到中軍大帳,坐下共商破敵之策,結果和陳應良估計的一樣,已經親眼見識過瓦崗寨地形的張須陀果然沒有提出正面強攻的戰術,只是要求陳應良儘快用擅長的陰謀詭計誘使瓦崗軍主力出寨決戰,先在野戰中殲滅瓦崗軍主力,然後再輕鬆破寨。

    「大使,誘敵決戰的辦法我一定會想,但是得給我一點時間。」陳應良則按照事先的打算說道:「下官認為,貴我兩軍首先應該要立足於守,先深溝高壘,立定營寨,防範熟悉地形的瓦崗賊抄小路偷襲,然後再圖謀破賊不遲。反正瓦崗賊是靠劫掠漕運補充糧草,賊寨里糧草儲蓄必然不多,就算是浪費些時間與之堅壁對峙,首先耗不下去的也肯定是瓦崗賊,只要瓦崗賊被迫棄寨突圍,我們也就穩操勝券了。」

    假如陳應良真想打下瓦崗寨,也肯定是用這個揚長避短的合理戰術,所以張須陀聽了陳應良的建議後,不僅絲毫沒有察覺陳應良根本不想打瓦崗寨的瀆職之心,還連連點頭,稱讚陳應良言之有理,立即接納這個戰術。但是接納歸接納,張須陀還是又提醒道:「應良,堅壁對峙的戰術固然正確,但你我兩軍加起來還是有差不多四萬人馬,每日糧草消耗巨大,同時你我兩軍的主力如果長期滯留在此,後方必然生變,所以你還是要儘快想辦法破寨,不能死抱對峙消耗的念頭。」

    陳應良點頭答應,心裏則在盤算大概還有多久才能收到隋煬帝的勤王詔書,然後張須陀又突然說道:「應良,我們齊郡隊伍的營地,你覺得立在那裏比較好?是與你並營而立?還是直接就在我們昨夜露營的位置立營?」

    說罷,張須陀老頭還對賈務本使了一個眼色,與張老頭早有約定的賈務本會意,馬上就笑着說道:「大使,副使,末將建議就讓齊郡隊伍立營在後方吧,昨天晚上我們露營那個位置就很好,周邊地勢平坦視野開闊,營旁的小河水量充沛,取水方便,是個很理想的立營地。」

    張須陀大點其頭,開口稱讚直接採納,陳應良這邊的人卻急了,已經被帶壞了許多的袁天罡趕緊對陳應良連使眼色,要求陳應良反對這個立營決定——開玩笑,讓齊郡軍隊立營在後方,那麼譙彭隋軍可就要承擔所有來自瓦崗寨的偷襲騷擾了,同時瓦崗軍一旦出兵,照樣是譙彭隋軍頂在前面當炮灰,這麼吃虧的事,譙彭隋軍可還是從來於過。

    陳應良當然知道張老頭又想占自己的便宜了,但也沒有着急開口反對,三角眼亂轉盤算了片刻後,陳應良這才微笑着問道:「大使,賈將軍,是不是並營而立比較好,這樣比較方便互相照顧?」

    「太擠了。」張須陀和賈務本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已經仔細觀察過你們的營地周邊情況,覺得這一帶的地形還是狹窄了一些,只駐紮你們的軍隊倒是還合適,但如果並營而立的話,就實在太擁擠了。」

    說罷,賈務本又笑嘻嘻的說道:「還有,如果硬要並營而立的話,副使你剛修建的柵欄工事就得重新改動,實在太麻煩,為了不讓貴軍將士白白辛苦,我們還是立營在你們後方算了。陳副使,張大使年紀都這麼大了,你就稍微吃點虧吧。」

    「賈將軍,我倒不是怕吃虧。」陳應良毫不臉紅的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的四萬大軍全都駐紮在瓦崗賊寨的正門外,實在有些浪費力量,不如這樣,我軍繼續駐紮在瓦崗賊寨的正門外,煩勞貴軍移師到瓦崗賊寨的後門外立營。這麼一來,既可以堵死瓦崗賊的所有出寨道路,找不到劫掠糧草補給的機會,又可以在關鍵時刻前後夾擊瓦崗賊,讓賊軍腹背受敵,陷入窘境。」

    陳應良的話音未落,在場的譙彭文武已經全都變了臉色,張須陀和賈務本卻都樂開了花,馬上又異口同聲的說道:「好主意,就這麼辦,我們馬上移師到瓦崗賊寨的背後,在他們的後門外立營。」

    這麼一來,就連性格厚道的魏徵都有些受不了了,馬上就站來說道:「副使,你不會是沒到瓦崗賊寨的後門外去巡視過地形吧?瓦崗賊寨的後門道路要比前門道路狹窄一半,並不適合出兵交戰,張大使移師到了那裏,瓦崗賊出兵肯定還是直接衝着我們來啊?」

    「瓦崗賊寨的後門道路這麼狹窄?」陳應良楞了一楞,失聲說道:「糟了,我真沒去瓦崗賊寨的後門親自探察過

    「陳副使,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賈務本趕緊笑着說道:「你剛才可是親自說了,請我們駐紮到瓦崗賊寨的背後。」

    看了看賈務本的焦急模樣,又看看張須陀老臉上的無恥微笑,陳應良這才明白自己上了這個張老頭的惡當,更明白他早已探明了瓦崗寨的後門情況,可是話已出口,陳應良也不好意思再收回來,只得哭喪着臉說道:「算了,張大使的年紀這麼大,要多休息,我們做晚輩的,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聽到陳應良這番言不由衷的話,張須陀與賈務本當然是笑得無比開心,連贊陳應良尊敬長輩,實乃大隋朝廷尊老愛幼的不二楷模,譙彭隋軍諸人卻個個臉色哭喪,都道當初滕縣大戰的倒霉事又要重演,然後陳應良與張須陀又約定了互相聯絡告急的信號,張須陀和賈務本就笑容滿面的回去帶軍移營了。

    張須陀和賈務本倒是開開心心的走了,譙彭諸將卻衝着陳應良埋怨開了,譴責陳應良太不懂得體恤部下了,硬要守在道路開闊的瓦崗寨正門外,讓張須陀到瓦崗寨背後的狹道外立營揀便宜——道路狹窄,既不用擔心瓦崗軍出寨強攻,被迫要強攻瓦崗寨時,也肯定是讓正門外的譙彭隋軍擔任攻堅主力,仗是譙彭隋軍打,力是譙彭隋軍出,到頭來油水還得平分,譙彭隋軍自然是太過吃虧。

    陳應良突然笑得比張須陀和賈務本還要開心了,向眾部下訓丨斥道:「一群笨蛋,你們什麼時候見過我主動吃這樣的大虧了?上次滕縣那是一個意外,張須陀是無心佔了我們便宜,我才沒有計較,這次張老頭又想佔便宜,還是主動來占我們的便宜,我還能輕饒了他?」

    「可是張大使移軍到了瓦崗賊寨的後門外,就是已經占足了便宜啊?」譙彭隋軍眾人都問道。

    「放心,我自有安排。」陳應良微笑答道:「我有辦法瓦崗賊只盯着齊郡隊伍打,而不會衝着我們來,等瓦崗賊和齊郡隊伍拼得兩敗俱傷了,佔便宜的不就是我們了?」

    深知陳應良詭計多端的譙彭諸將一聽大喜,忙問陳應良有何妙計,能夠讓瓦崗軍只盯着張老頭打,而不來找自軍麻煩?陳應良笑而不答,只是把袁天罡叫到面前,在他耳邊低聲吩咐道:「去用木蘭的口氣給單雄信寫一道書信,就說木蘭想納單雄信的妹妹為第九房小妾,單雄信如果不願意,只管到後門外去找他木蘭要人。記住,信不用複雜,只要讓單雄信知道他妹妹和木蘭在後門外就行。再有,用左手寫,寫好了派人用箭射進瓦崗賊寨。」

    袁天罡一聽放聲大笑,趕緊恭維陳應良用計如神孝敬長輩之餘,又趕緊安慰譙彭諸人,叫眾人放心等着看好戲,然後也不解釋詳細原因,屁顛屁顛的就跑去左手寫信了。

    可想而知陳應良這麼的後果了,箭書射進了瓦崗寨後,疼愛妹妹的單雄信簡直就要發狂了,不顧後門道路狹窄,也不聽翟讓與徐世鼽等人的勸說安慰,楞是又領着軍隊從後門出寨,去找木蘭算帳要人,而瓦崗軍目前也還是異常團結,儘管明知道單雄信這麼做不對,卻還是硬着頭皮任由單雄信這麼做,結果很自然的,剛剛移師到了後門外的齊郡隋軍,又只好和瓦崗軍拼了一仗。

    還好,張須陀的麾下隊伍十分爭氣,面對處於狂暴狀態的單雄信仍然毫不吃虧,依然再一次把單雄信給打了回去,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瓦崗軍卻又利用對地形的熟悉,向立營未穩的齊郡隊伍發起了一次偷襲,而根本沒來正門外找譙彭隋軍的麻煩。——當然,譙彭隋軍沒有麻煩並不代表陳應良沒有麻煩,為了用好單籮莉這個可愛小戰俘,陳應良少不得又一口飯一口水的親手侍侯了單籮莉一天一夜。

    想佔便宜才移師到瓦崗寨後門外,結果卻碰上瓦崗軍不依兵家正理,硬是要從後門出兵和齊郡隋軍交戰,張須陀和賈務本的鬱悶疑惑當然是可想而知,又因為單雄信口口聲聲向木蘭要妹妹的緣故,不知一些特殊內情的賈務本少不得單獨找了木蘭談心,質問木蘭是否真的貪圖單雄信妹妹的美色,違犯軍紀把單雄信的妹妹俘虜後私藏?木蘭欲哭無淚,大聲喊冤,賭咒發誓說自己從來沒見過單雄信的妹妹,就更別說什麼把單雄信妹妹強納為妾了。

    最後,如果不是張須陀親自出面阻攔,賈務本簡直都想親自到木蘭的寢帳里搜查了——也虧得張須陀出面阻攔,不然的話,賈務本肯定會在木蘭帳里搜出一些確鑿罪證,讓木蘭更加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至於木蘭為什麼會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大家可以想像一下,假如賈務本在木蘭寢帳里搜出肚兜、經帶之類的女人用品,木蘭如何解釋物品來源?

    如此又過了兩天,單雄信雖然每天都到齊郡隊伍面前搦戰要人,也每個晚上都向齊郡營地偷襲,但因為齊郡隋軍太過強悍的緣故,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而隨着齊郡隋軍的立營漸穩,單雄信救回妹妹的希望也越來越渺茫。最後單雄信也沒了辦法,在又一次被迫退回山寨後,忍不住在瓦崗軍眾人面前放聲大哭,向自己的家鄉祖墳方向連連磕頭,向已經過世的父母告罪,哭訴自己對妹妹保護不周的罪責。


    「父親,母親,孩兒不孝,孩兒無能,讓妹妹落入歹人之手,飽受折磨淫辱,卻無力將她救回孩兒不孝,孩兒對不起你們,對不起盈盈孩兒有罪啊——」聲嘶力竭的哭喊着,單雄信連連磕頭,直至額頭出血,瓦崗軍眾人無不落淚,對心愛妹妹不幸落入『禽獸,之手的單雄信充滿同情,卻又一起的無可奈何,無計可施。

    「單將軍,不用傷心,我可以救回你的妹妹」

    石破天驚的聲音突然傳來,單雄信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眾人驚訝回頭,卻見說這話的竟然是客居於此的李密,身旁還一左一右跟着王伯當與楊積善。被眾人驚訝注視,李密也不怯場,黑臉上還儘是嚴肅,鄭重說道:「單將軍,你放心,我有一計,可以救回你的妹妹,而且還有很大的把握。」

    「法主先生,你有什麼妙計?」單雄信膝行到了李密的面前,焦急詢問,又拱手說道:「法主先生,你如果能夠救回我的妹妹,我單雄信的命以後就是你的,上刀山下火海,赴湯蹈火,三刀六洞,絕不皺一下眉頭」

    「單將軍不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李密趕緊彎腰攙扶單雄信,沉聲說道:「你放心,我只要寫一道書信給官軍的十二郡討捕副使陳應良,求他釋放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就能回到你的身邊。」

    單雄信的臉上哀求表情頓時凝固了,旁邊的瓦崗軍眾將也全都傻了眼睛,徐世鼽還於脆大吼道:「姓李的,你是在戲耍單大哥吧?開什麼玩笑,一道書信就能要回單小妹?」

    「我絕不是在說笑。」李密斷然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單將軍請放心,我這麼做雖然不是十成把握,卻有至少八成的把握救回你的妹妹」

    見李密神色如此鄭重,不要說瓦崗軍眾人更加傻眼,就連李密身邊的楊積善和王伯當也都滿頭霧水了,不明白李密為什麼有這樣的把握,單雄信則抱住一線希望問道:「法主先生,你和陳應良很有交情?」

    「沒有交情。」李密搖頭,嚴肅說道:「我和他不但沒有任何交情,還有不共戴天的之仇但我可以肯定,我一定有希望向他要回你的妹妹」

    「為什麼?」單雄信徹底糊塗了,「你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還能從他那裏要回我妹妹?」

    「因為你太不了解陳應良的為人。」李密嚴肅說道:「這個奸賊雖然狡詐無匹,詭計多端,在人品方面卻很讓我佩服。單將軍,你可能還沒聽說過,陳應良在出人頭地之前,曾經被指腹為婚的未婚妻一家逼得險些懸樑自盡,可是到了他功成名就之後,卻以德報怨,為他的仇家求得死罪赦免,傳為大興美談。」

    說罷,李密又把陳應良和老柴家的事大概說了一遍,介紹了陳應良以德報怨的高尚美德,然後又說道:「單將軍,陳應良是個心高氣傲之人,也是一個善待俘虜從不濫殺無辜的人,必然不屑於用你只有十四歲的年幼妹妹要挾逼迫,他的官職又遠在那個花木蘭之上,所以我只要求得他答應,你的妹妹就一定能回來」

    「能行嗎?」單雄信有些將信將疑了。

    「我覺得有希望。」瓦崗軍的前期智囊邴元真開口,表情也很嚴肅的說道:「我見過陳應良,他那種端倪天下的驚人氣勢,絕非宵小之輩所能展現,虐待凌辱一個十四歲小姑娘的事,他絕對做不出來所以我覺得,法主先生的建議,有希望奏效」

    單雄信更加的張口結舌了,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了瓦崗軍目前的大當家翟讓,翟讓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那就試一試吧,我親自給陳應良寫一道書信,請他放人。」

    「翟大王,這道書信請讓我來寫。」李密趕緊說道:「我知道陳應良愛好虛名的性格弱點,文字中投其所好,更有把握。」

    看在單雄信的面子上,翟讓當然不會拒絕李密的這個請求,立即讓人取來筆墨紙硯,讓李密當場做書,李密也沒客氣,馬上當眾揮毫,筆跡工整的寫了一道情真意切的書信,懇求陳應良看在仁義孝道的份上,出面阻止花木蘭的淫邪惡行,釋放單盈盈返回瓦崗寨,有什麼恩怨過節,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解決。然後李密更加不客氣的在信尾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蒲山公李密

    仔細檢查了李密沒在書信里用什麼暗語藏頭話搞鬼,目前還不是很信任李密的翟讓才派人送往譙彭隋軍大營,同時還隨信給陳應良送去了一份禮物,然後瓦崗軍眾人和單雄信就只能是提心弔膽的等待陳應良答覆了。

    瓦崗軍眾人和單雄信提心弔膽,王伯當和楊積善更加提心弔膽,剛找到單獨談話的機會,王伯當就馬上向李密問道:「恩師,你真有把握嗎?這事如果搞砸了,那你在瓦崗寨可就馬上名聲掃地了。」

    「法主,你是不是玩得太懸了?」楊積善也是萬分擔心,說道:「雖然陳應良小賊在人品方面是有點說得過去,也從不殺俘虐俘,可是一道書信就能讓他把單雄信的妹妹放回來,是不是太懸了?」

    「一道書信,確實很能讓陳應良小賊放人。但是……。」李密的語氣開始平靜,然後又突然變得無比莊重,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是,這道書信是我寫的,所以他一定會放人絕不會拒絕」

    王伯當和楊積善面面相覷,更加的不解和疑惑了,搞不懂李密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密卻不肯再解釋一句,只是在心裏說道:「陳小賊,你不是想把我養肥再殺嗎?還故意指點我來瓦崗養肥,這就是你最好的機會,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拒絕」

    天色漸黑,從正門出寨的使者卻仍然還是沒有回來,瓦崗軍眾人守在正門前望眼欲穿,單雄信更是急得背着手直轉圈子,心急如焚,王伯當和楊積善站在李密左右忐忑不安,惟有李密始終不動聲色,舉止如常,穩如泰山。

    「回來了回來了」

    天色全黑時,之前派去與陳應良聯絡交涉的使者終於回到了瓦崗寨,單雄信一個箭步竄到了使者面前,緊張得連聲音都在顫抖,「怎麼樣?陳應良答應了沒有?」

    「答應了。」瓦崗軍使者點頭,說道:「陳應良讓我帶口信回來給諸位大王,說他一定會找到單大哥你的妹妹,把她放回來,只是他需要一點時間,因為花木蘭不是他的直系部下,他必須先說服張須陀,然後才能逼着花木蘭還你妹妹。」

    說罷,使者還呈上了之前帶去的禮物,解釋道:「陳應良說不要我們的禮物,他雖然是我們的敵人,卻也不屑於難為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所以用不着送禮感謝。但是到了兩軍戰場上,我們也別想指望他會手下留情」

    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單雄信的熱淚頓時湧出了眼眶,馬上轉向了單雄信,稽首就要行禮,李密則趕緊攔住他,沉聲說道:「單將軍,用不着如此,令妹還沒有平安歸來,你也先別急着謝我。」

    單雄信的身體震了一震,這才想起陳應良只是答應放人卻還沒有真正放人,便又顫抖着說道:「法主先生,那麼陳應良此前可有食言反悔之舉?」

    李密的黑臉上露出了一笑容,笑道:「從沒有過,陳應良雖然奸詐,但為了方便行奸詐之事,所以那怕是對敵人,他也從不食言反悔。」

    單雄信露出狂喜神色了,李密臉現微笑,心中卻暗道:「陳小賊,你我可是既為知己又為敵啊,你的心思,我能猜到,我的心思,你也能理解,我能有你這麼一個敵人和知己,今生無憾矣」

    「他娘的,還挺聰明的,竟然能抓住這麼一個機會建立威信,讓我想不成全你都不行。」

    與此同時的譙彭隋軍營中,陳應良也在玩弄着李密的親筆書信心中嘀咕,然後又盤算了片刻後,陳應良把書信湊到了油燈上,一邊點火燒毀,一邊又在心裏說道:「不過,我現在還不能馬上成全你,因為你不可能知道我的真正目的,現在就成全你,你肯定要帶着瓦崗軍出寨決戰,那就要壞我的大事了。所以你得等等,等我準備走的時候再成全你。」

    書信逐漸變成灰燼,徹底燒毀的時候,中軍大帳外卻又飛奔進來了一名親兵,說是關在陳應良寢帳里的小丫頭單籮莉又在鬧騰了,說是要花木蘭馬上去見她,原因卻不肯說。陳應良無奈,只得趕緊起身回帳,心裏繼續嘀咕,「始畢可汗,你快點吧,再拖下去,我可就要被那個小丫頭折騰死了娘的,放在嘴邊的肥肉只能看不能吃,真是痛苦啊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千里之外的雁門關之北,大隋朝最偉大的女人大隋宗室女義成公主突然派遣心腹信使把一道書信送到了隋煬帝的巡遊鸞駕之中,看完了義成公主的親筆書信,正在北巡長城的隋煬帝大驚失色,當即下旨扔下一切不必需之物,率領隨行百官與護衛軍隊匆匆南下逃遁。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雁門之圍,就此掀開序幕



第一百九十章 既為知己又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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