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為王 第三百七十章 大業十二年

    其實對於關隴八大門閥和蕭踽蕭國舅來說,要收拾陳應良並不難,原因就是陳應良的根基太淺,就象沒有地基的房屋一樣,稍微有一陣大一點的風就能被吹倒,惟獨只有兩點限制住了蕭國舅和關隴門閥的手腳,一是聞喜裴氏對陳應良的支持,二就是隋煬帝對陳應良的寵愛信任,不解決這兩個問題,弄死搞死陳應良就只能是鏡中花,水中月。

    聞喜裴氏對陳應良的支持就不用說了,當看到裴矩欣然坐上婚禮大堂,以陳家長輩的身份接受陳應良和長孫小籮莉的叩拜,蕭國舅、李二和在場的有心人就知道很難再離間陳應良和聞喜裴氏的關係了,至少是很難讓聞喜裴氏的幾個頂尖人物放棄對陳應良的支持了。

    隋煬帝這邊也是一個大麻煩,腦子喜歡進水的隋煬帝也有不少清醒的時候,為了打擊關隴門閥和鼓勵文武百官對抗門閥,千金市骨豎立起來的陳應良這個榜樣模範,隋煬帝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基本上陳應良只要自己不犯大錯,不做出什麼徹底激怒隋煬帝的傻事,隋煬帝就不太可能推翻自己親手樹立的模範榜樣。同時以陳應良歷來的奸猾表現,想要指望陳應良自己犯這樣的錯誤,可能比讓隋煬帝重新起用李淵還要難上幾分。

    還好,正當蕭國舅等人絞盡腦汁都無法解決這兩個問題,還不得不到陳應良的婚禮現場陪笑臉的時候,天才李二卻獨闢蹊徑,找到了第三個解決陳應良的辦法和路徑,這個辦法就是扶持關隴門閥的人爭取東都留守這一寶座,只要把這個職位拿到手,那麼生性喜歡東遊西逛的隋煬帝一旦離開東都,陳應良也就只剩下了兩個選擇,一是跟着隋煬帝巡遊間接被剝奪實權,二就是留在東都,接受東都留守的號令,生殺予奪全由東都留守做主,屆時只要東都留守是由關隴門閥的成員擔任,基本上也就宣判了陳應良的死刑。

    除此之外,李二於脆還連東都留守人選都給蕭國舅指出了,建議由元家成員元文都擔任,因為現任太府卿的元文都不僅威望資歷都足夠擔任這個職位,還同樣很得隋煬帝的信任,扶持他出任東都留守的把握極大。然而蕭國舅等人在歡欣鼓舞終於看到一線曙光的同時,卻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陳應良身邊也同樣有天才人物未雨綢繆看到了這一點,喪盡天良的陳喪良也針對這個職位,早早就伸出了自己骯髒的魔爪…………

    陳喪良的出手之早,這點更遠在蕭國舅和李二等人預料之外,成婚後只過了三天,臘月二十二這天,正在休假中的陳應良就很意外的在下午進到了皇城,還直接來到了宮城門前,理直氣壯的請求覲見隋煬帝的兩個寶貝孫子楊偵和楊侗,正在宮中讀書的楊偵和楊侗聽了當然是滿頭霧水,既搞不懂陳應良為什麼拋開隋煬帝直接求見他們,又不能不給陳應良這個沐猴而冠的所謂朝廷重臣面子,就只能是下令召見,在讀書的聽濤館裏接見陳喪良,也接受這個無良青年的毒害。

    見面之後,陳應良的來意讓不到十四歲楊偵和只有十一歲的楊侗很是開心了一把,為了討好隋煬帝這兩個孫子,陳應良把一盒白花花的冰塊獻給了楊偵和楊侗,說是糖,吃在嘴裏比蜜還甜,只吃過黃色麥芽糖和深色蔗糖的楊偵和楊侗對此都大感興趣,迫不及待的抓起冰塊就要塞進嘴裏,陳應良卻慌忙阻止,一邊自己先吃了一塊,一邊讓旁邊侍侯的小太監也品嘗試毒,結果楊偵兄弟馬上就笑了,道:「大將軍,你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對我們下毒?還用得着這樣?」

    「兩位殿下,這是應盡的人臣之忠。」陳應良解釋,又指點道:「兩位殿下,你們常與陛下相處,陛下用膳之時,你們身為陛下愛孫,也應該先為陛下試食,盡兒孫孝道。」

    年齡雖然都還小,但好歹都是出身於帝王之家,知道討好皇帝祖父有多麼重要,聽了陳應良這番苦口婆心的指點後,楊偵和楊侗倒也大點其頭,又見太監了也試吃了糖塊無恙,兩兄弟趕緊各拿了一塊糖放在了嘴裏,細嘗之下,楊偵和楊侗發現陳應良倒也沒有吹牛,這種糖塊確實冰涼甜蜜,十分爽口,毫無麥芽糖與這個時代蔗糖的焦苦味,甜味純淨,楊偵和楊侗兄弟大感歡喜,忙又搶食糖塊,從小就喜歡甜食的楊侗還迫不及待問道:「大將軍,這種糖塊怎麼這麼好吃,比天竺進貢的糖塊還好吃,你是從那裏來的?」

    「廢話,這時代的印度白糖也是用甘蔗汁熬出來,那比得上我這冰糖的糖質純淨?」陳喪良在心裏得意冷哼了一聲,臉上卻神秘兮兮的說道:「越王殿下,這種糖塊的來歷,說來也是一個故事,這是微臣的家人,在一個十分偶然的情況下製成的,故事說來話長,就是不知道越王殿下有沒有興趣聽。」

    小孩子就沒有不喜歡聽故事的,聽陳喪良說得神秘,楊侗當然是一邊吃着糖塊一邊大點其頭,楊偵也來了興趣表示要聽,然而就在陳喪良準備賣弄口條討好楊家兄弟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皇帝駕到的太監長喝聲,陳應良一聽叫苦,也只得乖乖跟着楊偵和楊侗稽首行禮,恭迎隋煬帝駕到,結果隋煬帝進到了房間後,看到陳應良當然也是大吃一驚,忙問道:「陳愛卿,你不在家裏陪你的新婚妻子,怎麼來了這裏?」

    沒辦法了,在無法知道隋煬帝喜怒的情況下,陳應良也只好硬着頭皮把自己的來意對隋煬帝如實稟報,好在隋煬帝聽後並沒有惱怒陳喪良毒害他的愛孫之罪,還十分好奇的拿起了一塊冰糖,問道:「這就是愛卿你獻給朕孫子的糖塊?為何如此雪白晶瑩,朕怎麼從來沒見過?好吃嗎?」

    「皇爺爺,好吃,甜極了。」楊偵和楊侗一起點頭,楊侗還迫不及待的說道:「皇爺爺,請容孫兒為你試食?」

    「為朕試食?」隋煬帝一聽樂了,笑道:「侗兒何時變得如此乖巧了?誰教你的?」

    「是大將軍教孫兒的。」楊侗倒也不貪功,指着陳應良說道:「大將軍剛才說,他為孫兒試食,是盡人臣之忠,孫兒為祖父你試食,是盡兒孫之孝。」

    無比讚賞的看了陳喪良一眼,隋煬帝還真讓楊侗為自己試食了一塊冰糖,然後才自己品嘗冰糖滋味,結果因為時代和技術的緣故,在現代社會不值幾個錢的單晶冰糖也換得隋煬帝龍顏大悅,讚不絕口,再問起陳喪良的冰糖來歷時,楊侗和楊又趕緊說道:「皇爺爺,大將軍說,這種糖塊是他的家人,在一個十分偶然的情況下做出來,還是一個故事,準備說給我們聽。」

    聽到兩個愛孫這麼解釋,隋煬帝當然也來了興趣,忙催促陳應良介紹冰糖來歷,見隋煬帝心情不錯,陳應良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忙繪聲繪色的說道:「啟稟陛下,這種糖塊來得確實十分偶然,是數日之前,微臣的家人為微臣的婚禮準備宴席之時,也不知道是那一個下人忙中出錯,把幾勺糖漿倒進了豬油壇中,微臣家裏的伙夫怕竄味沒有再用,就把油壇暫時放到了廚房一角,沒有理會,也暫時忘在了腦後。」

    「然而就在昨天。」陳應良繼續介紹道:「那名伙夫突然想起了這壇豬油,再把油壇找出來打開後,卻發現壇中已經生滿了這種糖塊,伙夫覺得好奇,就試了一塊,發現滋味甜蜜無比,就又把糖塊獻給了微臣,微臣嘗過後覺得味道奇佳,十分難得,又知道陛下的兩位皇孫年齡尚幼,正是喜歡甘甜食物的年紀,微臣就斗膽送到了宮中,獻給兩位殿下品嘗。」


    說到這,陳應良趕緊又向隋煬帝請罪,恭敬說道:「陛下恕罪,微臣之所以如此行事,全是因為微臣不久之前還是少年心性,知道年幼之人喜歡什麼,為了讓兩位殿下也嘗到如此美食,沒有經過陛下允許就向兩位殿下進獻食物,微臣冒昧,請陛下寬恕。」

    「愛卿快快請起。」隋煬帝笑着說道:「愛卿你在無意之中製成美食,卻沒有留下自己獨享,還想着送進宮來給偵兒侗兒品嘗,愛卿這是在替朕疼孫子,朕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於你?快平身吧。」

    揮手讓陳應良起了身,隋煬帝又拿起一塊冰糖放在嘴中,一邊咀嚼一邊誇獎,還又說道:「愛卿,回去再制一些這種糖塊送進宮來,朕要拿了賞賜後宮。對了,順便給朕的兩位愛孫再送一些,愛卿說得對,他們這個年紀,最是喜歡甘甜食物,讓他們吃個夠。」

    「沒問題,反正是你孫子長蛀牙,與我兒孫無關。」在心裡冷笑了一句,陳應良恭敬領旨,又更加恭敬的說道:「陛下,微臣家中能夠在無意中製成這種糖塊,想來也和陛下親臨微臣婚禮有關,陛下洪福所致,方才生出如此祥瑞吉物,微臣斗膽,還請陛下為此糖賜名,將來也方便史書留名,記載此事。」

    「愛卿所言極是,此糖是應該有一個名目。」對於這種可以史書留名的事,隋煬帝倒也絕對不會推辭,只稍一盤算就說道:「愛卿將此糖獻與朕的兩位愛孫品嘗,朕今日又是無意之中決定來此探望兩位孫兒,恰好品嘗到了此糖,看來也真有些天意,既然如此,那就叫祖孫糖吧。」

    「好名字,謝陛下賜名。」陳應良大聲稱讚,心裏卻說道:「娘的,好好的冰糖被你改名叫祖孫糖,還真夠沒文化。」

    為了突出冰糖的珍貴與稀缺,陳喪良故意只送來了很少數量,隋煬帝祖孫三人又是第一次嘗到這樣的糖塊,片刻間就把一小盒冰糖吃得于于淨淨,結果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隋煬帝也還罷了,年齡最小的楊侗卻說什麼都沒吃夠,又催促陳應良趕快製糖進獻,陳應良含笑答應,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儘快製成祖孫糖給你送來,既然殿下這麼喜歡吃甜食,微臣於飲食一道也算小有研究,如果陛下允許,屆時微臣再順便給你送一些稀奇甜食過來。」

    楊侗歡喜叫好,忙又撒嬌懇求隋煬帝答應,那邊同樣沒吃夠的楊偵也拉着隋煬帝懇求,十分疼愛這兩個孫子的隋煬帝一聽笑了,道:「來人,賜陳愛卿入宮腰牌一面,陳愛卿,你以後再有什麼好吃的,可以直接給朕的兩個孫子送來,不必請旨。」本來就是來和楊侗套關係的陳應良一聽大喜,趕緊一口答應,歡天喜地的接過內侍捧來的進宮腰牌,然後告辭離開。

    其後過了數日,陳應良還真的又給楊和楊侗兄弟送來了一些冰糖,還有一些用山楂做成的冰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對小孩子胃口,楊偵和楊侗都十分喜歡,對陳應良好感更生,同時為了不讓隋煬帝覺得自己不帶他的孫子學好,陳喪良又挖空心思的教給了楊家兄弟一些唐詩宋詞,結果楊偵和楊侗用陳應良教的詩詞討得隋煬帝的歡喜後,隋煬帝也更樂意讓兩個孫子和陳應良相處,還破天荒的允許兩個孫子出宮到陳應良家裏遊玩了一番,陳應良賣力接待,順利建立了與楊侗的友誼。

    日出日落,月圓月缺,大業十一年在不知不覺間過去,時間進入大業十二年,假期用完的陳應良也重新回到皇城任職,一邊賣力討好隋煬帝祖孫,一邊用心上班當差,靠着房玄齡的鼎力幫助和自己的警察本業,在檢校河南內史這個兼任上於得相當不錯,勸農懇荒復耕了上萬畝因為戰亂而拋荒的田地,安撫百姓把好幾次民變扼殺在了萌芽狀態,還破獲了好幾樁陳年舊案,一股來自絳郡的流寇才剛渡過黃河,還沒等隋煬帝收到消息,陳應良就馬上派兵全部剿殺於淨,再到隋煬帝問起此事時,陳應良早已把賊首獻上,換得隋煬帝的嘖嘖稱奇,對陳應良才具更加欣賞。

    麾下文武人才濟濟,陳應良這邊倒是順風順水了,大隋其他地方的情況卻越來越不妙,天下九州簡直就只能用遍地烽煙來形容,不堪隋煬帝暴政的各地百姓前仆後繼,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斷起義造反,早已被迫把主要力量投入國內戰場的隋軍四處鎮壓剿殺,變民義軍卻是越剿越多,隋軍精銳也是越打越少,逐漸開始出現連軍隊帶城池投降義軍的情況,曾經固若金湯的大隋江山,也逐漸的開始搖搖欲墜。

    對此情況,好大喜功的隋煬帝於脆來了一個鴕鳥戰術,能不理會這些民變起義就儘量不去理會,負責把各地上奏的表文送給隋煬帝閱覽的虞世基也投其所好,每每故意掩飾真情,極力貶低各地民變不過是疥癬之疾,彈指可滅,隋煬帝也十分樂意聽取這樣的奏報,對民變更加不肯理會,一心盤算接下來該去什麼地方巡遊。裴矩和宇文述等文武官員雖然都知道虞世基沒說真話,卻也不敢彈劾指正——全都怕了隋煬帝的狗熊脾氣。

    虞世基再是如何的欺上瞞下,也就是欺負一下普通的地方官員,有一個地方官的平叛戰情,虞世基卻無論如何都不敢隱瞞,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恰好就是陳應良的伯樂樊子蓋。大隋十一年年底的時候,絳郡人敬般陀和柴保昌起義反隋,流竄至晉陽和汾陽一帶為禍,隊伍還迅速擴大到了三萬餘人,太原留守樊子蓋在十二月親自率軍進剿,雖然兵鋒銳利,打了不少勝仗,卻策略失誤,把汾水以北的村莊塢堡全部焚毀,也把所有投降的起義軍士兵全部活埋,導致民變更加擴大,走投無路投奔義軍的百姓越來越多,樊子蓋久戰不能取勝,連日操勞積勞成疾,突然病倒,不得不暫時退回太原,同時上表請罪和向隋煬帝求援。

    樊子蓋這道奏章差點沒把虞世基愁死,明知道送到隋煬帝面前,肯定會惹得隋煬帝勃然大怒,可是又實在沒擔子隱瞞樊子蓋的奏章,不得已之下,虞世基只得挑了一個下午,乘着隋煬帝心情較好的時候,戰戰兢兢的把樊子蓋的求援奏章呈到隋煬帝面前。

    還好,上表人是樊子蓋,不看僧面看佛面,聞知此情後,隋煬帝雖然確實是怒不可遏,卻也不忍心去責備對自己忠心耿耿的老臣樊子蓋——樊子蓋不分好歹活埋所有義軍士兵的暴行,也很對隋煬帝的胃口。所以強行壓下了怒火後,隋煬帝還是儘量語氣平靜的說道:「樊愛卿已經七十二歲了,身體放在了那裏,不能破賊也可以理解,只要他本人沒事就好,不必治罪了。」

    悄悄鬆了口氣後,虞世基又小心翼翼問起是否派遣援軍,隋煬帝稍一沉默,這才說道:「明天有早朝,援軍的事,明天在朝上議吧。」

    虞世基恭敬唱諾,隋煬帝卻突然說道:「朕在這東都城裏也悶得太久了,想回大興去看看那裏的情況,曉諭百官,做好隨朕返回大興的準備,三日後出行。」

    虞世基再次恭敬答應,又小心問道:「陛下,那麼由誰輔佐越王殿下留守東都?」

    如果樊子蓋此刻還在洛陽,虞世基這話根本就不用問,可惜樊子蓋這會正病在太原,隋煬帝也不得不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這件事,也在明天早上一起議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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