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安在後邊眼明手快,已是一伸手托住賀詞,把他扶正了,不顧得唐至萃一下彈了幾步遠,只向周匡正和周夫人道:「圓姑娘今兒頭痛沒到宮裏去,今晚才好點,倒陪了殿下和公主來周大人府上赴宴,這會怕又是犯了頭痛病了。www.yibigЕ.com\\」說着轉頭看向唐至禮道:「殿下,你看……」
「既是頭痛,就先回好了!」唐至禮見賀詞紅漲着臉,想着他這會兒易了裝,要是真箇進國舅府被人認出來,畢竟難以下台,自己現下這口氣也下了,倒不必太過為難他。遂淡淡向唐至萃道:「我們自己進去吧!」
周匡正和周夫人本來暗暗點頭,殿下之前到南昌國去,與這圓姑娘有幾面之緣,料來有些交情的。她今日頭痛沒到宮裏去,倒陪着殿下赴國舅府的宴席來了,卻是難得。這會聽得蔣華安的話,再瞧瞧賀詞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對,都忙忙道:「既是不適,可得快些送回去,請了大夫瞧瞧。」
蔣華安和沈願之道了謝,扶了賀詞上馬車,兩個護着又往回走。一路道:「唐至禮也不算太過,只讓詞哥兒走到府門口就罷了!」
「只有周大人和周夫人見了你,他們異日再見到圓姐兒,若有疑惑,你們只推說今晚府門口掛的燈籠不甚亮,看的不真。萬勿承認是易了裝。」蔣華安騎着馬揭了車簾囑了馬車內的賀詞一句,見他點頭,放下車簾,回頭跟沈願之道:「唐至禮和唐至萃愛面子,自然不願說之前被詞哥兒瞞過幾次,詞哥兒今晚這易裝之事,自也不會向外說。且可安心了!」
才到驛館門口,蔣華寬卻拿頂小斗蓬在外張望,見得他們回來了,吁一口氣道:「圓姐兒讓詞哥兒一到國舅府門口就裝頭痛,說這樣就不必進國舅府,過會兒就回來了。我還嘀咕着唐至禮不知道肯不肯放行呢,沒承想這就回來了。詞哥兒畢竟不同以前,要是被人看到易了裝,這個臉怎麼擱?」說着揭了車簾,扶賀詞下來,拿小斗蓬給他披上,捅捅他的背道:「你一出了門,圓姐兒可是坐立不安,着我拿斗蓬出來等着。快進去換了裝,穿成這樣真丟臉死了,可別叫其它姑娘看見了。」
賀圓在內聽得賀詞回來了,鬆了一口氣,待見得他換了男裝出來,瞧了瞧道:「還是着男裝順眼,穿了我的衣裳,看了那個彆扭啊!」
「穿着你的衣裳,感覺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賀詞這會連灌幾口茶,放下杯子斜靠在椅背上道:「妹妹,你把那個拼圖拼出來給唐至禮送回去,以後沒事兒就不和他見面了。今晚真把我折騰壞了。」
正說着,蔣華寬來叫賀詞和賀圓一起出去吃飯,笑道:「嬤嬤們倒是服侍着其它姑娘吃了,就我和圓姐兒沒心思吃飯,就等着你們回來,現下都餓壞了。」
三個人到蔣華安房內時,已擺了飯,卻不見了沈願之,一問,原來他另有要事先走了。賀圓見房裏沒有人服侍,便站起來準備給他們盛飯。蔣華安揮揮手道:「大家都長着一雙手,要吃飯喝湯,自己動手。」
蔣華寬早自己舀了飯,見賀詞也舀了,笑哈哈道:「我們府里吃飯,一向自己動手。到別的府里時,見着丫頭們布菜,看的我膩歪,那菜挾來挾去的,早就變冷變味了,真不知道圖個什麼勁?那回在你們府里用飯,見着有個丫頭給你們老太太布菜,挾個丸子滾到地下去,你們老太太一抬眼,那丫頭嚇的小臉雪白,看的我不忍心,給你們老太太挾了一個。你們老太太倒笑了。誰知過後你們老太太想送那個丫頭給我,我趕緊說我吃飯都自己動手,不用布菜的丫頭,這才沒後話。」一席話說的大家全笑了。
賀圓之前到將軍府時,是見着他們都自己盛飯舀湯的,倒不用人服侍。除了老嬤嬤給他們整理房間,身邊連一個丫頭也不見,倒時常見着他們使喚小廝們跑腿。這會見他們都自己盛飯,倒安心坐着。
蔣華安盛了飯,回頭見賀圓還沒裝,一伸手就拿了她的空碗裝了一碗放在她跟前。
「呃,安哥哥,你裝的太滿了!」賀圓見蔣華安給自己裝的飯高出碗面,中間尖出一大塊,深覺無論是拿筷子還是拿調匙吃,那個飯粒必會掉到桌上。不由有點發愣,果然要自己動手裝飯才行。
蔣華安端起飯碗扒了幾口,見得賀圓左手調匙按在碗裏一塊魚肉上,右手筷子正在挑掉蔥,不由問道:「圓姐兒,你不喜歡吃蔥麼?」嗯,這趟回去可能真要上她們府提親了,這會多些了解她的喜好倒不錯。
賀圓笑道:「這個魚要下姜和蔥來煮,才能去腥味,可是偏偏我不喜歡吃薑和蔥,每次都得挑走這些。」
蔣華安點點頭,挾了一塊魚肉瞧了瞧,見沒有粘上蔥,一伸手放在賀圓碗裏。
碗裏多了一塊魚肉,賀圓筷子停了停,低頭扒飯吃魚,不敢抬頭看眾人的臉色。蔣華寬和賀詞早瞧見了,兩個居然不動聲色,淡定極了,只是低頭扒飯時,各自嘴角都抽了一抽。
飯後嬤嬤進來收拾,又另徹上茶,閒話了幾句。蔣華寬藉機拉了賀詞出去,只留下賀圓和蔣華安。
賀圓把茶喝完了,放下杯子也準備告辭出房,卻聽蔣華安道:「圓姐兒,你喜歡什麼樣的人?」雖說準備上她們府去提親,可是萬一她小女孩其實不喜歡自己呢?趁着無人,得先探問一下。蔣華安打定主意,才要再問,卻見得賀圓的臉漫上紅霞,正是那日以為她被江風吹紅了那種顏色。呃,原來她這是害羞臉紅,並不是被江風吹的。自己當時居然拿蘆薈露硬給她塗臉。蔣華安明白了過來,忽然有點手足無措,「咳」一聲道:「我就隨便問問,你不用答的。」
賀圓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暗暗嗔自己一聲,討厭,臉皮怎麼那麼薄,動不動就臉紅?這會迅速的抬頭看一眼蔣華安,卻見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樣子。忙忙道:「我回房了!」
「等等!」蔣華安回過神來,示意賀圓坐下,忽然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方包着東西的手帕子,揭開手帕,卻是一塊金黃色的芝麻餅。
這是給自己的?賀圓看着那塊芝麻餅,似乎還能聞到芝麻香,愕然之外,倒有點感動,居然藏個芝麻餅給我吃,這……。小小芳心這下如小鹿亂撞,小臉酡紅。
「今日在宮裏赴宴,瞧着各式茶點極精緻,記得你愛吃這個芝麻餅,包了一塊給你帶回來。」蔣華安遞過芝麻餅道:「巴巴來了北成國,難得宮裏設宴,你沒有進宮,起碼也吃個他們宮裏的餅兒。」
「謝謝安哥哥!」賀圓連手帕子帶餅一起接過來,瞧瞧手帕子,忽然臉色一變,這分明是史悅前幾天繡的手帕子,怎麼到蔣華安手裏了?莫非……
「怎麼了?」蔣華安見得賀圓扯了手帕子細看,不由脫口道:「這手帕子看着極乾淨的,不會粘髒芝麻餅的。」
「,我是瞧着這繡的野鴨子好看!」哼,居然送一條繡着鴛鴦的手帕子,豈有此理,賀圓有點忿忿不平。
「這不是鴛鴦麼,怎麼看成鴨子了?」蔣華安摸摸頭,扯了一角手帕子,見確實是鴛鴦的頭部,自己並沒有看錯,不由笑道:「圓姐兒,你晚間別做刺繡了,把眼睛都看花了。」
「,是鴛鴦啊!」賀圓這會拖長音,見蔣華安一副不解的樣子,心裏直哼哼,鴛鴦手帕子都收下了,還裝不懂?虧的小哥哥還讓自己到將軍府避難,以免到時被逼遠嫁北成國呢!看來沒希望了,人家史悅都得手了。
見賀圓捏起芝麻餅,把手帕子丟回給自己,匆匆跑了,蔣華安倒一陣茫然,這是怎麼啦?
蔣華寬在院子裏見賀圓匆匆出去,連招呼也不跟他打就跑遠了,一時進來問道:「圓姐兒怎麼啦?」
蔣華安瞧瞧丟在桌上的手帕子,納悶的說:「她跟我爭論這手帕子上繡的是什麼,明明是鴛鴦,她硬說是野鴨子,說完還把手帕子丟回給我,回身就跑。」
「這手帕子是誰的?素日沒見過你用這個。」蔣華寬看看手帕子,見繡的鮮艷,搖搖頭道:「看着就是娘們才用的東西。」
「這是史悅的手帕子。」蔣華安說着,揚聲叫過一個嬤嬤來,讓她把手帕子洗了,再送還史悅。一邊跟蔣華寬道:「咱們在宮裏赴宴時,因見詞哥兒喜吃芝麻餅,我想着圓姐兒也喜歡吃,這宮制的芝麻餅卻比往常吃過的還要香,便想着帶一塊出來給圓姐兒嘗嘗。詞哥兒嘗着芝麻餅,倒也說要拿個手帕子包一塊出來,只我們身上哪有帶手帕子?因詞哥兒跟史悅坐的近,問她借了這手帕子來包芝麻餅的。後來把這餅兒塞我懷裏帶出來了。」蔣華安說完有點發呆,華寬不過隨意問一句,自己解釋這麼清楚是幹什麼?
蔣華寬聽得蔣華安突然長篇大論解說手帕子的由來,有點摸不着頭腦,自去倒水喝,這會兒道:「哥哥,史悅就愛湊近你,她的東西你還是不要借。」
蔣華安點點頭,想起賀圓見了手帕子的神態,心中「咯」的一響,這手帕子一瞧就是女孩子的東西,莫不成她以為別的女孩子送我手帕子了?她雖還小,但我既是決定回國就上她們府里提親,這手帕子之事,明兒倒得跟她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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