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着秋水退出去了,春鶯忍不住道:「少奶奶,上回那個尚書夫人和陳夫人明顯就是為難少奶奶來的,這回鎮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來了,也不知還會出什麼難題?若還是叫少奶奶展示才藝,少奶奶何不就展示一二,也好堵住她們的嘴巴,不叫她們看輕了去。\\www.qΒ5.c0m/」
「就是,就是,少奶奶做姑娘時跟着孫夫子學過琴棋書畫,這些年要帶哥兒姐兒,雖沒怎麼撥弄這些,但那回跟少爺賞月,彈了一首曲子,還唱了一首歌,聽着可沒荒廢功夫。」秋燕鼓動道:「那回唱的那歌詞調子從沒聽過的,好聽極了。少奶奶若還唱這個,保准震住人。」
「所以說,你們兩個還不懂事呀!」貴姐搖搖頭道:「我是賀府里正經的少奶奶,若是人家叫我展示才藝,我就忙忙的又唱又彈的,成何體統?過後人家不會贊我唱的好或是彈的好,只會說原來又會唱又會彈,怪不得相公着了迷呢!你們想想,是什麼人又會彈又會唱,還要給府里的夫人們獻藝的?」
「又會彈,又會唱,還要獻藝!那不是歌姬或是戲子嗎?」秋燕衝口而出,一下揚手摑了自己兩個巴掌,「該死,怎麼亂說話了?」
春鶯張了張嘴,卻也埋怨自己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那些夫人們點着名要少奶奶展示才藝,原來安了這個心思。差點就落入她們的圈套了。我說這京城裏的夫人們怎麼就愛耍心眼。這會還要見少奶奶並哥兒姐兒,若又說三道四的,老太太又不幫腔,可不是讓人堵氣?」
「我說還是鄉下好,關起門來我們歡歡喜喜的說話做事,也不用妨着誰來為難,日子舒舒服服的。這高門大宅的,雖是錦衣玉食,只是忒多事了。」秋燕服侍貴姐換了衣裳,又去給小橄欖和賀圓換了新做的衣裳,一邊嘮嘮道:「哥兒姐兒每天都要見人,這衣裳又不能老穿一樣的,只得再做幾套了。再要這樣下去,月銀卻是不夠用了。這才來半個多月,使的銀子夠咱們在鄉下花一年的了。」
貴姐正給賀圓整理衣裳,一聽秋燕的話,手裏卻頓了一頓,之前是知道京城裏花費肯定多的,只是不知道竟然要花費到這種程度。照這個樣子的花費,只怕各房的月銀都是不夠用的,若沒有其它進項,都得填嫁妝銀子進去才不致虧空。怪不得人人都着緊秋棠和秋苹兩個丫頭,想從她們身上套一點財路。
賀圓聽着秋燕的話,也暗暗彈算了一下,老娘帶了來京城裏的銀子並大房拿過來積了三年的月例銀子等,本來有一大筆,只是聽說祖母先拿銀子幫老娘入了老太太絲綢莊的股份,老娘一時手快,就拿了一大半銀子先還了祖母,這會手頭的銀子並不多,極是不禁花的,只怕要發愁了。
因怕鎮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等的太久,貴姐也不好再耽擱,忙忙帶了小橄欖和賀圓出去,早有小軟轎等在門口,待攜了小橄欖和賀圓上轎,貴姐一路上囑他們道:「見了人要請安,若是讓你們誦詩,就揀新近學會的誦一兩首,知道不?」
嗯,小孩子獻藝卻是最博大人歡心的事,若是有人又要為難老娘,這回也不能哭着說要回房,卻得想法子代老娘獻藝了。賀圓抬頭看貴姐,見她微微鎖眉,不由直起小身子,伸了小手去撫貴姐的眉毛道:「娘,你別發愁!」
「哦,小圓球知道娘發愁了?真不愧是娘的小心肝。」貴姐不由伸出左手摟緊賀圓,笑着道:「小圓球安慰娘,娘就不發愁了,也沒什麼可發愁的。不過小事兒。」
小橄欖也抬頭看貴姐,伸手環抱了貴姐的腰,奶聲奶氣道:「娘,你有心事嗎?告訴我,我幫娘分憂!」
「呵呵,兩個都是娘的小乖乖!」貴姐一手摟一個,笑着道:「有了你們,娘什麼愁也不是愁了!」
到了廳里,見過各位夫人後,鎮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一見龍鳳胎,都攜到身邊細瞧了瞧,嘖嘖稱奇道:「早些年也見過其它府里有龍鳳胎的,只是模樣兒並不是很像,一眼就分得出男娃女娃的,你家這龍鳳胎卻像的不得了,俊俏的出奇,偏兩個還一起穿紅的,一個錯眼,還以為兩個都是女娃兒呢。」
「我們倒也說,難得龍鳳胎有長的如此像的。料着長大些,才能一眼分出來呢!」賀老太太笑道:「好在一個上族學,一個上家塾,要不然,他兩個坐一處,還怕先生認錯人呢!」說着笑了。
貴姐聽鎮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閒話,見她們不像尚書夫人和陳夫人那般冷眼看人,倒漸漸放下心來。
安平侯夫人因見賀圓乖巧,一時抱了坐到自己膝蓋上,又笑向貴姐道:「我最愛女孩兒的,偏生自己沒福,只生了三個男娃,侯爺也自納有幾房人,各各都有所出,誰知也全是男娃,如今看着人家的女娃就眼紅呢!」說着又向賀老太太和貴姐道:「這回實在不得已,才求上府的,還望老太太和少奶奶能答應!」
答應什麼?貴姐不由奇怪,卻見賀老太太極是為難的道:「非是我不答應,實在是圓姐兒還小,只怕會哭鬧。」
原來安平侯夫人想生一個女兒而不可得,卻不知打哪處聽得一個說法,說道只要領了一個跟她命格相合的龍鳳胎之一的女娃上廟裏去祈福,然後讓女娃幫着從廟裏提一對兒祈過福的鳳燈回府,意諭府里還缺一個女娃,請菩薩送女。這般過得半年,若是命中有女兒的,便會懷上女兒。安平侯夫人不過二十八歲,自信還能再生育的,只是深怕生下的還是小子,這當兒聽得這種說法,知道賀府里有龍鳳胎,便求上府來了。
這種荒唐的說法也有人信呀?古人果然迷信的厲害!賀圓略略詫異,卻聽安平侯夫人已是笑道:「老太太放心,你瞧圓姐兒坐我膝蓋上半天不動彈,就知道她跟我有緣的,再哄幾哄,不會哭鬧的。」
賀老太太眼見無法推託,只得道:「圓姐兒平素雖乖巧,但是一向粘着她娘,從未稍離,只怕不肯跟着去。」
啊嗚,今兒真不該扮乖巧的,搞得現在想變臉哭起來也不方便。賀圓烏黑的眼珠滴溜溜轉,卻見貴姐欲言又止,卻想起安平侯夫人是不能得罪的,賀老太太如此說,其實是等着老娘自動開口答應這件事,好在安平侯夫人跟前賣一個人情。若是老娘不識趣,卻不肯答應自己跟着安平侯夫人去,只怕待安平侯夫人一走,賀老太太就要變臉。只是老娘如此疼愛自己,怎麼捨得讓自己去幫一個才見過面的夫人提什麼燈?
「那鳳燈不過巴掌大,小小巧巧,小娃兒提着並不累。且一路坐着轎子,鋪的厚厚錦墊,我再好生護着,斷不會出個什麼事的。」安平侯夫人還在勸說,深怕貴姐不肯放人,摟緊了賀圓道:「況且姐兒這般乖巧,大人的話也聽的進去,……」
賀圓見貴姐嘴唇微動,料着應該是要說拒絕的話,忙搶先道:「娘,我跟夫人去瞧瞧那燈,可以麼?」
「你們看你們看,我就說圓姐兒跟我有緣,這果然。」安平侯夫人喜道:「一點不認生,還要跟我看燈去呢!圓姐兒自己願意跟了我去,老太太和少奶奶可不得再說別話了。你們放心,反正跟着我住三天,一定好好兒的送回來,保證一根頭髮也不少。」
貴姐大急,又不能再說什麼,一時招手叫賀圓過去道:「小圓球,你真要跟了夫人去瞧燈?可不許哭鼻子哦!」
賀圓笑嘻嘻趴到貴姐耳邊道:「娘,你放心,我不會哭的。」
賀年四歲就會幫人看相,名滿京師。現下小圓球也這麼早慧,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貴姐悄悄吁了一口氣,小圓球一向乖巧,一有事兒就曉得向大人說,料應不會壞了安平侯夫人的事才是。這賀府目下雖平靜,賀老太太一伸腿,卻不知道有多少暗波洶湧,賀府的姑娘們到時怕也要受波及,若能得了安平侯夫人的青睞,小圓球以後的道路也平坦的多。貴姐度了幾度,權衡輕重,終是狠下心答應了安平侯夫人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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