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聽到夏洛蒂提出這麼個想要變相先留下孩子的意見,康柏只能再嘆了一口氣。\\www。qΒ
現在都捨不得,到時候就更捨不得了。看來自己只能通過其他途徑來勸說了,現在不解決,到時候帶走孩子肯定更令夏洛蒂傷心。反正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做一個絕情的選擇,那也還不如現在現在就做呢。
他也不再多說,繼續用甜蜜的語言,來安慰和開導夏洛蒂,想讓她早點恢復健康。只是內心決定,還是早點將女兒帶到費城去。
這個女兒在還沒出生前,他其實僅僅是一種出自責任心的關愛。但現在看了幾次真實抱在懷中的女兒後,那種骨肉相連的感覺,卻已經讓他到了對這個女兒極為疼愛的程度。尤其是現在夏洛蒂這樣弱弱的樣子,讓他對這個他們唯一的女兒,更是格外的關愛,決不允許她出任何意外。
陪女兒和夏洛蒂的日子,過得比飛還快,康柏在不知不覺中,就在匹茲堡已經停留了將近一周時間,等到費城那邊富蘭克林親自派人來叫康柏,他才意識,是必須回到費城去的時候了。
而這麼幾天時間,康柏已經和格林斯潘、喬納森等人都商量過了,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還是把她現在就帶到費城去的好。只是這樣的安排怎麼向夏洛蒂提出來,幾個人卻互相推諉,都不肯承擔。不是康柏沒有男人氣概,實在作為真正的親人,很難當面去傷關愛之人的心。
最後無奈之下,決定還是幾個人一起在場的時候向夏洛蒂說起。
經過產後十幾天的休養,夏洛蒂地身體雖然還是很虛弱。但已經不用整天躺在床上。而是可以偶爾自己走走,也可以出來到戶外活動活動。
趁着三月春暖花開地美好時候,康柏也經常陪她和女兒出來呼吸新鮮空氣。只是因為新生兒不適合見強光,在戶外時必須得經常用一把巨大的遮陽傘,把暖洋洋的陽光擋住。弄得夏洛蒂這個時刻想要陪女兒的母親,也不得不鑽到遮陽傘下,不曬那對她恢復健康非常有利的陽光。
在康柏即將離開前的一天,幾人還是在南門外草坪上一起曬太陽。終於還是有格林斯潘這個父親忍不住。率先向夏洛蒂提出了孩子的問題。
「夏洛蒂,爵士即將返回費城,孩子怎麼安排,我們必須在他離開前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了!你想好該怎麼處理了嗎?」
夏洛蒂聽到格林斯潘提起這事。本來放鬆躺在搖椅上地身子就是一顫。
「親愛的。你這麼快就走要走了麼?」身子立刻轉向了康柏。
「是的,夏洛蒂。我已經在這兒留了一周,現在不得不走了!」坐在旁邊的康柏。立刻體貼握住了夏洛蒂地手。表達自己地無奈。
以前的夏洛蒂,從來不會在康柏有事需要離開地時候取鬧。但這次卻難得的轉向康柏哀求:
「親愛地!你就不能多留幾天麼?」
因為知覺敏銳地她,已經本能的覺察到,康柏地離開,也就意味着女兒和自己的分離,她下意識的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康柏對於夏洛蒂第一次這麼哀求自己,還是很心軟的,臉上一陣黯然,也並沒有立刻拒絕。
但是旁邊的喬納森和格林斯潘,自然不會眼看着康柏這樣被夏洛蒂左右,喬納森馬上率先阻攔:
「夏洛蒂夫人,爵士有公事需要處理,您最好還是不要阻攔他的正常工作!」
如果阻攔的話,那這個地位特殊的老管家,也不介意用其他手段來維護家族的整體利益。
格林斯潘雖然對於喬納森以這個口氣和自己女兒說話非常不滿,但還是同樣勸阻夏洛蒂道:
「夏洛蒂,你別耍孩子脾氣了,這事情可不能開玩笑。爵士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永遠留在這兒陪你。你當初那樣選擇了,就必須有這個覺悟!」
聽到老父親的話,夏洛蒂面上神色一黯,立刻改變了口氣:
「好吧!親愛的,那你什麼時候走?」
心中生氣自己父親和老管家的阻攔,也不再和他們說話,乾脆轉頭直接問康柏。
「富蘭克林總統的信使讓我儘快出發,我恐怕明天就得走了。只是你的身體不好,沒有我在身邊,還是
自己注意呀!」康柏無奈的看着面色已經開始變差的
「唉!好吧,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身邊有這麼多人看着,肯定能照顧好我的。」夏洛蒂嘆了一口氣,反而體貼的寬慰康柏。
剛剛經過幾天休養,恢復了不少精神的面上,又有了幾分萎靡不振的神情。
「那孩子你是準備一起帶走麼?」夏洛蒂繼續問。
既然已經同意讓康柏走了,看問題很清楚的夏洛蒂,自然也想到要幾個人一起向她提起這件事情的用意。她雖然疼愛自己的女兒勝於性命,捨不得她走,但形勢很明確的情況下,卻也收起了那份婆婆媽媽的心,乾脆直接向康柏提了出來。
「是的,我想最好還是一起帶去費城。」康柏點頭確認。
夏洛蒂默默的轉頭看向女僕懷中的女兒,面上已經有了幾分悲容。旁邊的伺候的女僕卻是非常理解,馬上將孩子抱到夏洛蒂的懷中,讓她靠着搖椅再抱一下孩子。
看着如同天使般的女兒,夏洛蒂的眼角已經掛上了淚珠。
「唉!爵士,我希望你帶着孩子去了費城以後,能夠儘量多帶她回來看看我們,看看她的母親。這就算是對我們最好的關懷了!這也是這麼多年來,我唯一真正向您提出的要求。」格林斯潘在旁邊插嘴。
既然現在女兒沒有明確反對,那就說明康柏帶着外孫女去費城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格林斯潘現在只能為自己和女兒,爭取儘量多的機會了。
喬納森聽到格林斯潘的話本想立刻想張嘴,理由自然還是那個健康問題了,但看了看抱着孩子垂淚的夏洛蒂,加上自己也確實非常期待看到家族繼承人,所以最後張了張嘴,還是靜靜的站在一片,沒有出言表達不同意見。
「這個當然,等孩子長大了,我也會讓她經常回到匹茲堡,回到緋紅鎮,這兒有她的親人,也始終是她的家!」康柏慎重的保證。
聽着耳邊幾人的對話,看着眯着眼睛一點都不哭鬧的孩子,夏洛蒂的眼角忍不住再次流出了淚水。
「可憐的孩子,我還沒給她起名字呢!」
康柏也正在為分離的母女分離前的氣氛所感染,心頭滿是傷感,聽到夏洛蒂的這句話,立刻配合的說道:
「夏洛蒂,你可以先給她取了名字,這可以算是你留在她身上的標記,也正是你的權力!」
夏洛蒂抬頭看了康柏一眼,滿懷哀怨的說道:
「本來我還準備等你過來,讓你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字,沒想到…」
隨即就抽泣着說不下去了。
這樣的時候,康柏還有什麼多餘的話好說,只能走過摟住夏洛蒂,表達自己的關切。
也許傷感的情緒也感染了懷中的嬰兒,孩子立刻開始大聲地哭鬧起來,那悲慘的聲音,仿佛正是在為即將離開母親而哭泣。
孩子最終被取名綠蒂,這是夏洛蒂祖母的名字,也算是她的一種懷念。對此康柏並沒有反對,而是馬上以綠蒂來稱呼可愛的女兒。
雖然沒有為女兒的離開而哭鬧,但為了寄託自己對女兒的思念,夏洛蒂還是抱病手工給女兒親手縫製了大量的衣服。夏洛蒂的手工無疑非常精湛,不但作出來的衣服非常精美,還在每件衣服上都繡了綠蒂的名字,中間那些女僕想要插一下手都不讓。最後還一晚上沒睡,一邊縫製衣服,一邊看着躺在自己身邊女兒,把康柏也看得心痛的不得了,只能一邊勸說,一邊在旁陪着她們母女。
等到最後康柏離開的時候,除了抱着綠蒂的奶媽和夏洛蒂的貼身女僕外,就是一大箱足以讓綠蒂穿到四五歲的兒童衣服。
一七八三年三月,康柏帶着私生女綠蒂返回了費城。
雖然離開匹茲堡的時候,少不了出現夏洛蒂和女兒近乎生離死別的悽慘情形,但是對於康柏來說,他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是怎麼向戴安娜交待自己事情,並且把孩子介紹給她。
可以預料,這將是一次更艱難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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