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的春節轉眼又要到了,今年洪濤一大家子人沒再去打擾張家府菜館,過完大年28,就全家出動,連帶大江家和那二爺兩口子,前呼後擁、浩浩蕩蕩的十多輛車駛上了機場路。n∈n∈,洪濤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大哭大鬧、撒潑打滾各種辦法都用盡,終於算是把姥姥和姥爺說動,今年春節不在家裏窩着了,跟着外孫子出國玩去!順便看看祖國的香港,它馬上就要回歸了,也算是去給國家站腳助威吧。
最後這句話是洪濤想出來的一個最高大上的說辭,連父親這個老學究也無法反對,只要姥姥姥爺答應了,其他人洪濤都分分鐘拿捏。父親不想去?敢!膽子大了,我們都走了,你一個人留在家裏想幹嘛?你們學校里那麼多女學生,誰敢保證你不動心?母親一瞪眼,一句話說出口,父親立馬投降,這個帽子扣得太大了,就算腿斷了也得去,否則後半生就落下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話把兒。
大姨夫是經常出去的主兒,他也願意讓全家多出去走走,見識見識,所以他不會反對洪濤這個建議。小舅舅就更別提了,這次他終於拿出了男子漢的勁兒頭,當聽到大舅一家因為心疼錢不願意去時,二話沒說,也沒和高燕商量,直接放出話來:哥、嫂子,帶着孩子一起去,多了我也沒有,1萬港幣之內,我包了!剩下的找洪濤要,他比我有錢!
「哎,洪濤。你咋不吱聲了!」小舅舅說完這句豪言壯語,立馬發現洪濤把頭低了下去。
「嘿嘿嘿……你別拿話擠兌我。我就不吱聲,我看這一萬港幣你怎麼和高燕交代!高燕。他有小金庫,前兩天我去歌廳的時候,看見他從裏面出來的,你可得好好問問他幹嘛去了?誰請的客!錢哪兒來的!」如果小舅舅沒有後半句話,洪濤還真就給包了,其實這次出去他都安排好吃住和掃貨節目了,本來就沒打算讓家裏人花錢,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小舅舅一家除外!
「別整天瞎逗。他們倆吵架你看着高興啊,混小子!對了,那二爺那邊你說好了嗎?早上去公園的時候他可是說不去,咱們都走了,留下他們老兩口冷冷清清的怎麼過年啊?」姥爺照着小舅舅和洪濤腦袋上就是一人一個瓢。
「您放心吧,到時候一個都少不了!我都安排好啦,二爺就是嘴上硬,**奶一瞪眼,他乖乖的拎包跟着。」洪濤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其實那二爺根本不像小舅舅那樣怕媳婦。在家裏大事兒還是他拿主意,**奶也不會幹預,這是老一輩兒人的生活規矩。洪濤對付那二爺的辦法簡單而粗暴,他讓大力親自開車去接的老兩口。只是說要帶他們去鸝園別墅區看看大別墅,因為洪濤已經把那個別墅當成結婚禮物送給了小姨。
這個小姨終於算是找到了合適的男朋友,過了年就結婚。男方是洪濤父親學校里的留校年輕教師,苦出身、長得文文靜靜、人也老實。三腳踢不出一個屁來,家裏除了一個嫁出去的姐姐就沒別人了。而且他在北京沒有家。一直住在學校的單身宿舍里,父親幫他做了主,小姨也同意了,這次等於是入贅到姥爺家來了,洪濤一咬牙一跺腳,把那幢給自己留的小別墅送給小姨了。
「洪濤!小王八蛋!有本事你就把我捆起來扔飛機上去!」到了機場,那二爺還在罵呢,他沒想到洪濤會和他玩這一套,真太不是東西啦!
車裏除了大力之外,還有高建輝派來的隨從,三個大小伙子。當那二爺發現路不對之後,人家往車門口一堵,任打任罵就是不吱聲,直接就把老兩口拉到機場來了。到地方之後還不用走候機樓,直接進停機坪,洪濤這次下了血本,用水晶蘭資本的名義包了一架香港航空的a330飛機。
「老爺子!洪濤說了,誰敢綁您他就給誰從飛機上扔下去,所以啊,還是我來吧……您得多吃點飯了,這個身子骨有點輕啊!」大力掛着一張憨厚的臉,一邊說一邊就把那二爺給抱起來了,就和抱着一隻貓一樣,大踏步的上了舷梯。
「他姥爺!你就不管管你們家外孫子?這不是土匪綁票嗎!哦,我不去就把我綁票了,這還有王法嗎?他人呢?」被大力抱在懷裏,那二爺想掙扎也沒什麼希望了,直到被輕輕的放在洪濤姥爺身邊,老頭一張臉都騷紅了。基本上這次去香港的人都坐在飛機里呢,人家全都是走上來的,只有他是被抱上來的,這個臉丟大了。
「嗨,老哥哥,忍了吧,孩子說的也對,趁着咱們還能動彈,多走走多看看,你還別說,這個飛機我還是頭一次坐呢,你也沒坐過吧?」洪濤的姥爺肯定不會把外孫子交出來,只能是用話糊弄那二爺。
洪濤此時正藏在外面的車裏,直到飛機快起飛的時候他才溜了上來,這時那二爺已經平靜了,正和**奶一起研究座椅上那些按鈕呢。洪濤藏在前面的客艙里透過門帘偷着看了看,根本沒敢露面,樂意不樂意到了地方再說吧,你還能咬死我?其實後來據**奶私下裏和洪濤透露,那二爺不是不想去國外看看,他是怕摔死,沒錯,他怕坐飛機!這次洪濤算是把那二爺的這個心病治好了,回來的時候他就習慣多了。尤其是當他在澳門賭場裏耍了半天之後,一個勁兒的說開眼了開眼了,他年輕的時候也沒進過這麼大的場子,要不是**奶在一邊看着,他能把洪濤身上的錢全輸光。
在香港和澳門待的這半個多月,可把洪濤累壞了,他不光要陪着姥爺姥姥逛景色,還得陪着父母逛街、陪着那二爺去賭、陪着大江一家去各個知名大酒樓里開眼界。這還是有天文數字香港總部的工作人員負責接待照應,如果都靠他和辛格、拉達、大力和大江張羅,不光玩不好,還得更累,此時他也更加確定了原來的想法,分公司和辦事處的開辦速度還得加快,有人接待和沒人接待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只要能舒服一點兒,這些錢也不白花。
就在他們還在澳門賭場裏流連忘返的時候,出了一件震動全國的大事兒!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去世了,這事兒洪濤早就知道,但還是想不起是哪天了。原本他打算在這裏待到3月份再回家,可是父母和姥爺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心情有點沉重,他們比洪濤的覺悟高多了,認為國家出了這麼大事情,再遊山玩水有點不合適。於是2月24日,一家人又包機返回了北京,提前結束了這個春節假期。
「小濤啊,你說上面這麼大動靜,這個局勢會不會變啊?要我說你還是先出去吧,萬一又像以前似的,可就麻煩嘍。我們老胳膊老腿的,走不走無所謂,最好能把胡銘凡也帶走,在外面看看形勢再說!」回到家之後,那二爺沒讓洪濤走,而是拉着他在玩意店裏開始咬耳朵。
「沒事兒,二爺,踏實過日子吧,老神仙和我說了,把心放肚子裏。如果要是真有這個苗頭,我壓根兒就不會讓你們回來,老了也不能回來遭罪啊,您不信我,還不信老神仙啊?」洪濤拍了拍二爺的手,又把老神仙抬了出來,這樣那二爺更容易接受。
「那就好、那就好,你打下這份家業不容易啊,凡事兒一定要小心,當年我就是捨不得那份家產,結果窩囊了半輩子。記住,什麼時候也是人最重要,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就啥都沒了。」果然,那二爺一聽老神仙這個名號,立馬踏實了。
「二爺,要我說啊,您這幾年有點太清閒,把人都待廢了,身體不成了吧,還愛胡思亂想。要不我給您找點事兒干吧,人一忙起來,啥病就都沒了,精神頭也好,咋樣?」洪濤看着那二爺日漸衰老,有點難過,他也沒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只能是從其它方面入手。
「你小子又要幹嘛?當年你就是用這個名頭把我騙來的,准沒好事兒!」那二爺一聽洪濤這個建議,立馬就警惕了起來,他吃洪濤的虧吃得太多了,不得不防。
「嘖,老頭,沒這麼說話的吧,就和我害過您一樣。我是琢磨着,得給您找點您喜歡的事情干。您喜歡啥呢?我算看出來了,您就喜歡吃喝嫖賭!這次去賭場,您和那個小娘們沒少眉來眼去吧?要是沒有**奶在一邊看着,您是不是就和她回房間了?」洪濤把擠兌那二爺當成了他最大的樂趣,這次去澳門,那二爺確實在賭場裏遇上一個40多歲的女人。兩個人挨着坐,還贏了幾把,那個女人還請那二爺喝了一杯香檳,不知道是誰家的女人一個人跑賭場裏玩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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