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車隊還不算完,還得繞着城轉一大圈,二環不過癮,得上三環。車身上都按照洪濤的建議,用膠帶貼滿了鮮花,必須是鮮花,假的也不帶玩,頭車的車尾上還有個大花籃,車頭上站着一對兒新人穿着禮服和婚紗的雕像。這個玩意洪濤沒地方訂做去,最後還是那二爺有辦法,他專門找了一個會捏麵人的老頭兒,直接給小舅舅和高燕捏了一個。
結婚的禮服是小姨給親自做的,這回又是洪濤出的主意,新娘子穿的是婚紗,後面帶着好幾米掃街累贅的那種,專門還得安排四個小孩兒給舉着。不過洪濤也就只能出這麼點兒力了,新房的佈置根本沒他發言的權利,婚禮的流程更是讓二奶奶給包辦了,證婚人本來是洪濤吧,結果讓周區長給搶走了,小舅舅和高燕在西直門練攤的時候,這位副區長還在街道當主任呢,有他個毛關係啊!
婚禮的的當天,八爺府全面謝客,早在一個月前,這一天的預定就錯開了,給多少錢都沒用。整整三個大院子都變成了花的海洋,牆頭上、屋檐上、迴廊上都是鮮花。光是這些花就忙活了一晚上,現在除了大飯店裏之外,還沒有花店,這都是小五派人去郊區找來的花農,頭天夜裏直接用拖拉機給拉過來的。
至於客人嘛,那就更五花八門了,-≧,w︾ww.洪濤能認識、能聽說過的只佔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全是各種各樣的主任啊、老總啊、處長啊、科長啊、區長啊……還有就是姥姥家的親戚們,也幸虧八爺府有三個大院子。否則都坐不下。
按照姥爺的意思,今天他的小兒子結婚。一律不收禮金,不光不收。還得送禮,只要是來參加婚禮的人,每人兩盒高檔木盒裝三寶口服液,上面還帶着大喜字和新郎新娘姓名。這是洪濤專門讓工廠給定製的包裝,珍藏版,一共就一千盒,多一盒都沒有。
洪濤出了這麼多血,卻連一個主桌都沒混上。主要是來的領導、長輩兒太多了,他終歸是個外孫子。別說主桌了,連個主院兒都沒地方待,只能是帶着一群女孩子和小五他們湊到了後院裏。洪濤倒是不在乎那個,主院裏那些桌上都是酒精殺場的老將了,就算讓他去他也不去,他才不給小舅舅擋酒去呢,誰愛去誰去吧。
不過那些女孩子們就和他不是一個想法了,她們看到這個婚禮之後,眼睛裏都是小星星。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就連一向說自己看開了的韓雪,也是一臉紅暈,心跳加速!
婚禮到底進行得怎麼樣。洪濤也不清楚,他對這種湊熱鬧的節目不太感冒。今天他有其它事情要做,金月一家做為老鄰居和老朋友。自然要參加,所以他舔着臉坐在了金月的旁邊。有說有笑的和金月聊天,根本不管金月的媽媽到底高興不高興。反正她就算不高興,心裏也得忍着,敢說一個不字兒,那就是不給來參加婚禮的所有人面子。
金叔叔到沒有金月媽媽那麼俗,他對洪濤應該說是惋惜加可惜。對於洪濤還往金月身邊湊合,他也沒什麼不樂意的,對洪濤的態度依舊和小時候一樣,只是刻意不去聊一些讓雙方都比較尷尬的問題。現在金叔叔已經是地壇公園的園長了,而且還和大姨夫的單位有些交集。地壇公園裏正在進行古建的修繕工作,有一部分工程正是大姨夫建築公司里的那個古建隊來承擔。要說這支隊伍,還真得感謝洪濤,如果沒有當初他那幾個院子當練手,他們也想不到這個活計。
「叔啊,您這些大院修好了之後,打算幹嘛用啊?有沒有可能對外出租呢?」洪濤真是什麼都惦記着,在他的記憶里,地壇公園西北角上有一座齋宮,面積很大,是當年皇帝祭拜之後用餐的地方。那個宮殿後來成為了一個私人會所,有幾位影星的婚禮也是在那裏辦的。他琢磨着如果有可能的話,就把那裏也提前租下來,他也想弄個會所之類的,不為自己着想,為了小舅舅和大姨夫以後的前途,給他們創造一個織補關係網的好去處還是很必要的。
「呦,這個問題我還真不太清楚,這得問問園林局了,怎麼?你要租我的公園?你這個心可太大了啊!那是國家的啊!」金叔叔沒有說成和不成,看來他還真沒想過還有人要租公園裏的建築。
「那成,您幫我問問,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個朋友要租。他想在這裏辦個藝術展覽什麼的,氣氛好啊,還能給公園增加一筆收入不是。」洪濤小眼睛一轉,藉口就來了,說得和真事一樣,聽着還很高端的樣子。
「哦,辦展覽啊,那到是有可能,不過也得等修繕完了才成啊,最快也得明年底了,到時候我幫你想着吧。」金叔叔又讓洪濤給忽悠了。
「爸!他騙您呢!您看他歪着嘴笑,就准沒好事兒!」這時候金月突然插話了,還不是什麼好話。
「小濤不會騙爸爸的,他要敢騙我,我追他們家去,和他爸一起揍他!」金叔叔讓女兒給說樂了,但是並沒信。
「哎呀!小跟屁蟲兒,你這個翅膀是硬了啊,還敢當着你爸面兒說我壞話了。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小時候是誰背着你去吃冰激淋的?背着你去逛百貨大樓買奶糖吃?還給你買洋娃娃呢!」洪濤對於金月這種忘恩負義的表現很不滿,開始倒後賬。
「那……那你也不能騙我爸,反正我知道,你又琢磨壞主意呢!」金月對自己的判斷很肯定,她小時候沒少挨洪濤的折磨,惡作劇幾乎每個小時都發生,洪濤的某些舉動都已經成了習慣,雖然人長大了,但是習慣性動作沒變,在這點上,金月恐怕比韓雪還有發言權。
「我真沒騙您,我就是要辦展覽。我那個朋友吧,非常熱愛老京城的文化,他打算辦一個體現老京城面貌的展覽,有畫啊,老照片啊,老家具啊什麼的。您說這樣一個展覽,如果放在水泥大樓里,是不是有點變味兒啊,放在一座古代宮殿裏才合適嘛!」洪濤這次不敢撇着嘴笑了,不過他這次說的也不全是瞎話了,半真半假。
「哦?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這些年京城變化太大啦,很多古建築都拆了,是該好好保護保護了,總得給子孫後代留下點念想啊。」金叔叔聽了洪濤的這番解釋,很是滿意,既然他是幹這個工作,那對這些古建築就還是有感情的。
「你看,金叔都說我說的對了吧,總不能你爸也騙你吧?嘿嘿嘿……」洪濤得意的沖金月擠了擠眼。
「哼!騙子!」金月這下沒轍了,她從小就說不過洪濤,就算她今年就該考大學了,可是這個嘴皮子依舊沒洪濤利落。
剛一見面,還沒說兩句話呢,洪濤就又被安上了一個騙子的頭銜,這個天就沒法聊了。洪濤也不清楚金月這幾年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倆別見面兒,一見面準是不歡而散,好像天生就是吵架的命。不過他倒是沒和金月去計較這些,在他眼裏,金月和大江永遠都是小時候的夥伴,還是兩世的夥伴,這種情感是別人無法比擬的。就算兩個人沒緣分,他也不會去強求什麼,該對他們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其實如果金月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而且還是高中階段就在一起,那洪濤反倒很發愁了。他們兩家人太熟悉,金月又不是個性子柔弱的女孩兒,一旦發現自己沒事兒就去外面招貓遞狗的,那肯定忍不了啊。到時候自己就要面臨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對她從一而終,此後大千世界無數紅塵基本就和自己絕緣了,要不就是倆人分手成了仇人,按照金月這個脾氣,還是朋友的機會不大。與其那樣,洪濤覺得還不如乾脆就別在一起呢,這樣不管她怎麼想自己,至少自己心裏的金月還是一個兒時的模樣,至少不是仇人。
五一剛過,回國還不滿一個月的韓燕又踏上了飛往美國的班機,和她同行的還有譚晶。這兩位專門選擇了一班飛機,到了西雅圖之後,譚晶再轉機去多倫多。洪濤對於她們的這種行為非常不滿,他認為這是在浪費他的錢!不過譚晶不這麼認為,她說她的錢都在洪濤那裏存着呢,所以她花的是自己的錢。
這時洪濤才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個丫頭的當了,她這是變向的坑自己。按照她那個花錢速度,她那些存款很快就會消耗光,就算自己每個月給她一萬塊錢的工資,也不夠她敗的。可是現在好了,她一花錢就說是在花她自己的,合算那些存摺都是魚餌,表面上看她是吃虧了,其實她這個便宜佔大了。
「都尼瑪不傻啊!」洪濤想通這個問題之後,對自己這個重生者的光環又鄙視了一下,不管譚晶是不是抱着這個念頭,反正現實是這個結果,洪濤從來不看動機和過程,只看結果。
ps:ps:洪扒皮投降了,心服口服,攢了這麼多章節,還是不能任性到底……明天讓洪扒皮休息一天吧,我留點稿子五月一日開始換月票,就休息一天,拜託,謝謝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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